雲動接到鄧奎的通報,在離城鎮不遠處,就有域外人的蹤跡。鄧奎還是不敢太相信雲動會真的出手,所以說話比較保留:“域外之人身手不凡,數量可能不少。”


    雲動明白鄧奎的意思,為了給自己臨時盟友吃下一顆定心丸,他隻帶著許厲便前往了七陵原。人煙罕至,雜草叢生,低矮的灌木中不時跳出幾個斑雀獸(無害的小動物,以食植物為生),天空中還能聽到鳥鳴。


    雲動暗自點頭,這是一個藏人的好地方。沒有身份證明的域外之人躲在這裏最為方便不過。


    龍域帝國的人在秋暮獵場已經待了兩個月之久,再過一個月秋暮獵場重新開啟,他們就可以離開了。黃何星就躲在這裏,這段日子他卸掉了臉上的易容。易容並非沒有缺陷,長期定型在麵部,會重塑臉型,造成僵屍臉。更加有害的是長期的定型舒服會讓經脈不夠流暢,源力的運行也會受到影響。


    黃何星心道:“這秋暮獵場裏好東西確實不少,有很多新穎的科技武器,可惜威力都不大。收集了一堆,我也用不了,隻能賣給那些貴族老爺們。”雖然話是這麽說,可黃何星還是很滿意的。修者,最缺的就是資源。有了這筆銀子,修為境界的提升定能順風順水。


    雲動側耳傾聽樹葉的擺動,站在他旁邊的許厲一臉不屑,他不相信聽聲能聽出什麽。


    雲動靜靜地聽了一會,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他已經找到了域外人的方位,順手用草搓了一根繩子,上麵刻上幻夢祖師傳下的入夢之術(可以讓許厲發揮不出自己的源力),把許厲捆在了一棵樹上。


    黃何星躺在一棵灌木下麵休息,突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嚇得他就地翻滾了好幾圈,爬起來,揉揉眼睛,目瞪口呆:“你怎麽會在這裏?”


    雲動:“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黃何星一愣,就在找了一個自以為正確的理由,想必雲動當日是和他一起從常樂山莊掉入了秋暮獵場,他隻猜對了一半,卻不知銀色大陸也有一條通道。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拔槍!拔槍!拔槍!”從四麵八方匯集過來的聲音籠罩住了黃何星,仿佛一麵麵戰鼓被敲響。雲動的戰意和著腳步提升到了極致,在這一瞬間,他就是天地中的唯一戰神!銳不可當,抬手可摘星,俯身可撈月。


    目光所致,黃何星竟然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他迅速地掏出東方正炎給的提升功力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一股磅礴錯雜的源力從黃何星身上鼓起,撐得他身體像個皮球一樣脹了起來,又快速地縮了回去,反複幾次,最後散發出了獨屬於高階強者的源力氣息。雲動微微一皺眉,可眼下根本容不得他退卻,氣勢繼續上升,即將和黃何星正麵相撞。


    就在此時,宋智風在王宮中把酒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空間微微一動,就纏住了黃何星的身體。黃何星臉上閃過驚慌之色,完全顧不上去找雲動的麻煩,運轉全身源力,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極致,宛若一枚炮彈一樣射向了遠方,突破了空間鎖定。雲動撫摸著自己的西樓,望著黃何星遠去的方向:“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麽好運了。”雲動可以確定黃何星吃下的是瞬間提升功力的藥丸,存貨一定不多,可能就一顆。


    這世界上有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沒有人能不靠艱苦的修煉就提升自己的修為。隻憑計謀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每個人都不是一出生就閱曆非凡。時光能給的隻是選擇,成長的結果卻要自己承受。


    王宮中,國王半醉中一激靈,抬頭看宋智風的神色不似發怒,便問道:“戰神,何故摔壇?”


    宋智風高深莫測一笑,接著又恢複了醉醺醺地模樣道:“酒太好了,我喝醉了,故而手軟。王上還請不要見怪。”


    國王不以為意,一伸手把自己麵前的酒壇子也摔在了地上,道:“哈哈哈,戰神。寡人陪你摔壇子。區區幾個酒壇若是惹到戰神了,寡人第一個饒不了它們。”


    宋智風連著打了幾個酒嗝,迷離地看著國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又實在不勝酒力,倒在了桌子上。


    國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喊道:“來人,扶戰神去休息。”等到太監走入大殿的時候,國王也醉倒在了桌子上。宮女和太監分成兩組,小心翼翼地架起兩人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國王一回到自己的寢殿就清醒了過來,冷靜道:“去為我打一盆水。”


    洗了一把臉後,國王除了衣服上還有酒氣之外,整個人清醒得很,一點看不出剛才喝過酒。他吩咐太監道:“傳王諭,命四方搜集各地異動,及時傳報,不得有誤。”


    另一頭的宋智風被扶到床上後,舒服地攤開了四肢,還用頭蹭了蹭柔軟的枕頭,酣然入睡。


    見雲動回來了,許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沒有埋怨雲動,之前還是敵人,現在沒有動手殺他,就算不錯的了。許厲活動了一下手腕,道:“你就不怕我被猛獸吃掉?”


    雲動露出了熟悉的大牙:“我會把吃你的猛獸殺掉的,算是為你報仇了。”


    許厲黝黑的臉蹚浮現了一層紅暈,這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氣到了。但許久紅暈也未消退,雲動問道:“怎麽了?傷口激化了?”許厲黑著臉道:“你該轉過身去了。”雲動頓時了然,人有三急,許厲是想上廁所了。


    雲動嘀嘀咕咕道:“我們都是男的,怕什麽?”但還是轉身躲到了遠處,他可不想聞味。


    回去的路上,雲動試探性的突然問了一句道:“你為什麽要加入戰天教?”


    許厲臉上寫滿了高傲:“這天地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為什麽要供奉它?該反抗的時候不反抗,會後悔一輩子,永遠沒有忍一時風平浪靜的情況,隻有讓人畏懼,才不會有人敢繼續欺負你。”


    說到這裏,再一看雲動狡猾的笑容,許厲哪裏還不明白,自己剛才被套話了,羞惱得直抓頭發。雲動暗笑,這許厲還有點呆萌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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