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淵羽畢恭畢敬的朝她鞠了一躬,姿態優雅,翩若驚鴻。


    看這陣勢,到讓正在啃雞翅的凰曦月嚇了一跳!


    你誰?我認識你嗎?


    凰曦月困惑的打量著翩翩美少年。


    麵對她如此紅果果的視線,少年也不避諱,隻是偏過頭,朝她俏皮一笑。


    雖然十皇子在給皇帝獻禮的時候展現出了不容質疑,可在麵對凰曦月時,臉上的神色卻柔和了不少。


    見他這般縱寵,凰曦月暗道,難道他和以前的凰曦月是故交?


    想來,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放下了雞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


    凰曦月微微皺眉,臉上寫滿了措手不及。


    她費了點力氣,凝神聚氣片刻,這才從凰曦月淩亂不堪的記憶裏翻找出眼前之人……


    這十皇子戰淵羽的確和凰曦月認識,二人不僅認識,而且還和凰曦月是青梅竹馬,二人是一起長大的!


    隻可惜,他雖然貴為皇子,卻也是個苦命人。


    戰淵羽五歲那年,母妃就早早的病故了。留下年幼的他獨自留在深宮中,惶惶度日。


    一個沒有母妃的年幼皇子,在皇宮裏生存意味著什麽,大家都很清楚。


    按理說,他的日子並不會好過。


    很多人甚至覺得他可能活不過十歲。


    畢竟後宮深似海,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呢?


    但是,戰淵羽活下來了……


    不僅活下來,還順利成為了二階的戰士,進入帝國學院!


    而這一切的突變,都歸功於一個叫凰雲笙的女人。


    正是這個女人,陪伴他渡過了艱苦的童年、給予他幫助和母愛……


    而這個女人,也是凰曦月的母親,朱雀世家的大當家!


    或許正是因為受了凰雲笙的影響,所以很多年後的今天,戰淵羽才選擇了投資傭兵團這樣的方式,另辟蹊徑,找到自己的出路。


    如今他所獲得的成功,都和凰雲笙的幫助密不可分。


    可見那逝去婦人對他的影響……


    而且……


    凰曦月微微斂眉,腦海裏隱約閃現著自己和某個男孩嬉戲的模糊畫麵……


    兩名孩童嬉戲追鬧,天真無邪的笑容讓人看了不免心中一暖。


    而眼前緊握自己小手的少年,眉宇間的神色多年不曾改變。


    想來,那男孩便是戰淵羽了。


    隨著記憶的翻湧,越來越多的畫麵也噴湧而出……


    盛大的葬禮上,白色的紗綾淹沒了視野。


    少年抱著年幼的凰曦月,不斷的安慰她……


    年幼的凰曦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安靜的望著在場的人,不知所措……


    那天起,凰雲笙不見了。


    而她則成為了朱雀世家的最後一絲血脈。


    凰曦月之所以沒有跟母親一起同去,還能平安長到十四歲,也是多虧戰淵羽的關係。


    那個時候的戰淵羽雖然在朝野中沒有地位,但也是不可輕易抹殺的對象。


    那些年,他一直陪伴在凰曦月身邊……保其周全。


    戰淵羽對凰曦月的好,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自己有的說什麽也要給凰曦月一份。


    自己沒有的,隻要她想要,戰淵羽就去給她找……


    哪怕他隻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子……


    可惜,他對凰曦月再好,卻也防不住一些小人。


    而真正凰曦月也早在數月前,被溺死在範府裏了!


    回憶起這些,女子微微蹙眉……


    若他能早些回來,或者能抽出時間來看一眼凰曦月,或許真正的凰曦月也不會死……


    但是她不喜歡假設什麽如果……


    因為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如果給你。


    想來,少女的臉上恢複了原本的平靜。


    見凰曦月遲遲沒有理會自己,又這般生分,眉頭緊鎖,倒是讓戰淵羽十分驚訝。


    “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小心的詢問著,口吻裏充滿了焦慮。


    實在不想引起其他誤會,凰曦月不情願的開口,弱弱的喊了一聲。


    “記得……羽哥哥……”


    當年他們一起遊玩時,凰曦月便是如此稱呼他。


    隻是戰淵羽在凰曦月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了。


    之後一直不曾見麵,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就隻能按照記憶中的叫法來喊。


    見她還記得自己,又如同過去那般稱呼自己,戰淵羽歡喜之餘才安心了些。


    “還道你忘了我呢~”戰淵羽舒心的笑了起來,他親密的來到凰曦月身邊,仔細端詳著她的麵龐。


    凰曦月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但又不想表達出異樣,就隻能笑臉相迎……


    “你回來了?”


    “恩,我回來了。”


    戰淵羽用一種疲憊的聲音道出了心底的話語。


    凰曦月點點頭,不知道該如何把話題進行下去。


    本以為這麽多年過去,站淵羽也未必記得凰曦月的一切。


    然而她的一絲異樣卻始終逃不過少年的眼睛。


    他打量著凰曦月,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她的麵紗上。


    “對了,好好的,怎麽帶了麵紗?”


    戰淵羽玲瓏似得碧眸上下打探著,不由狐疑起來。


    凰曦月不敢道明,隻能恭敬道:“……隻是身子有些不適,染了風寒。怕傳染給別人。”


    “染了風寒?”


    聽到這句話,戰淵羽不由提高了音調。


    隨即,他冷睨了一眼身後的範仲卿!


    十皇子突然的怒視讓範仲卿渾身一僵,他頓時大汗淋漓,口中幹澀。


    但他也很快收斂了驚訝,緩緩道:“……最近變天了,可能來不及更換衣著床褥……”


    “來不及?”


    戰淵羽重複著範仲卿的話,一股惱怒油然而生。


    聽到十皇子的怒意,範仲卿更是一身冷汗!“不不不!是、是……月兒身子骨弱,這皇子您也是知曉的!一點風吹草動,我們還沒有察覺,她就先發病了……本來今日月兒是不來的,隻是覺得有失體統,這才帶病前


    來……”


    範仲卿又斷斷續續說了不少話,這才敷衍過去。


    戰淵羽根本懶得搭理他,隻是轉朝凰曦月,柔聲道:“若是風寒,我去請太醫為你診治一番……”


    “這道不必,小病而已。”


    凰曦月匆匆打斷了他。


    畢竟自己不是真的染病,隻是為掩蓋臉上的胎記。


    凰曦月小時候臉上還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麽越長越殘,最終變成今日的模樣。


    她實在不想嚇壞戰淵羽……


    “……月兒,莫不是你還在怪我?”


    戰淵羽凝視著少女,神色哀慟。


    “這些年我在外爭闖,就是想等日子好了再來接你,誰知道一去就是這麽多年……”


    戰淵羽幽幽的道了一句,看得出他心懷愧疚。


    當年,他並非有意丟下年幼的凰曦月不管。


    隻是那時的他們都那樣弱小……


    作為年長的哥哥,戰淵羽過早的擔起了重任……


    要活下去,要不被人欺負,就必須變強,必須手握大權!


    沒權沒勢的他,隻能鋌而走險,在傭兵所賭一把!


    至少在那,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地方……


    沒人在乎你的背景,你的身份。


    隻有強者和弱者之分!


    強者昌盛,弱者衰亡!


    戰淵羽常年在外打拚,沒有辦法帶著一個五歲的孩子出生入死。


    更不要說幻獸森林十分凶險,自己帶領傭兵團探險,都是九死一生,隻怕到時候未必能保護得了她。


    至少在範府裏,她能衣食無憂……


    所以,他留下了凰曦月……


    “羽哥哥不必多說,我懂得。”


    見他如此自責,凰曦月開口寬慰了一句。


    畢竟她能理解戰淵羽的做法……


    當年的戰淵羽也是自身難保。


    若不出去闖蕩,隻怕他自己也活不到今日……


    想來,真正的凰曦月也不會怪他的……


    見她並不埋怨自己,戰淵羽臉上悲痛的神色才柔和了些。


    “不說這些了……這些年裏,你過的好不好?沒叫人欺負吧?”


    戰淵羽的這句問話,可謂話中有話。


    而聽到了這句話的凰曦月,卻是諷刺的笑了一下。


    “我過的怎麽樣啊……”


    聽到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戰淵羽隱約察覺到了什麽,不由雙眉緊鎖。


    “難道有人趁著我不在,欺負你了不成?”


    戰淵羽驀地冷笑起來。


    他俊秀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難得的殺意!


    今日隻要凰曦月一句話,他就要為她出頭!


    戰淵羽和凰曦月交換著眼神,有意無意的試探著,不時冷睨一眼身側的範仲卿!


    所謂做賊心虛,聽了二人的話,這會兒的範仲卿到倒是麵色蒼白起來。


    但他卻強打精神,僵硬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小女在府裏,怎麽會有人欺負……”


    “我問你了嗎?”


    戰淵羽厭惡的打斷了男人的說話,原本柔和俊逸的臉,也透出了棱角分明的寒氣!


    雖然他對凰曦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可對別人,卻是橫眉豎目,絲毫不給好臉色看!


    特別是對範仲卿,更是赤裸裸的展現出了憎恨和厭惡。


    當年若不是他在外和大夫人勾勾搭搭的,又沒照顧好凰雲笙,凰家家主又怎麽會風華正茂的年紀突然病死?


    凰雲笙的死,和他範仲卿也脫不了幹係!


    “不……小人知錯……”


    範仲卿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畢竟自己理虧在前,因此立刻垂下了頭讓到一旁,不再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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