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是發生了什麽?”


    或許是聽到了屋外的聲響,一直閉門不出的元雲香卻是出現了。


    這才出現,整個人就愣住了……


    隻見血汙噴濺的四處都是,門前橫屍遍野。


    饒是見過世麵的聖女,隻怕此時也呆若木雞……


    好一會兒,她才從驚訝裏回過神來。


    因為哥哥正頹廢的跪在地上,目光呆滯的凝滯著大門的方向……


    “混蛋!那個混蛋!”


    或許是聽到了動靜,元煥逐漸回過神來。


    他咬著牙,憤怒的一拳拳打在地上,不多會兒手就血肉橫飛了……


    “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麽?”


    見元煥突然自殘起來,嚇壞了元雲香……


    她是個了眼色,示意流瑩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流瑩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上前,準備攙扶元煥起身。


    然而元煥卻一把揮開了她的手……


    “滾開!我自己來!”


    元煥憤怒的掃視著在場的一切,他深呼吸了數次,這才平靜下來。


    “哥哥,到底……是怎麽了?”


    元雲香掩住了口鼻,腥濃的血臭味讓她一陣反胃……


    元煥望著自己可憐的妹妹,想了又想,這才緩緩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夜冥軒那個畜生……他走了!”


    聽到最後幾個字,元雲香的身軀猛地一震!


    “你說什麽?”


    少女不可思議的驚呼起來。尖銳的聲音似乎能劃破空氣。


    自己去拿草藥,除了那些藥草確實珍貴外,也是想給夜冥軒一個教訓。


    不是隻有他會給別人難堪的!


    可誰知道他竟這麽小心眼,竟一怒之下,棄自己於不顧?“他說,你盜取了他的藥材,所以一怒之下,就離開了……荒唐,真是荒唐!你堂堂聖女,要什麽沒有?怎麽會偷他的藥?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啊!不給你治病,還誣蔑


    你,簡直氣死我了!還殺了我的死侍……”


    元煥越說越氣,可一旁的元雲香卻是冷汗直流……


    可她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可有什麽證據?”


    元雲香小心的試探著。


    畢竟自己每次去的時候,都是房間裏沒人才敢動手的。


    再說,那麽多藥,他怎麽不說自己記錯了?反是一口咬定自己拿的?


    想來,不免多了一份心。


    “哪有什麽證據?他就說是你拿的……我看他是不小心把藥弄丟了,這才怪在你身上!”


    聽他沒有證據,元雲香就安心了些。


    可轉念,自己沒了他煉製的丹藥,豈不是永遠都隻有那麽點魔力?


    眼看教皇青睞於自己,有意冊封自己去聖殿繼位……這麽好的機會,如今難道要拱手讓人?


    想起這些,元雲香頓時委屈的不行……


    “我,我不過是和大師開個玩笑而已……哥哥,你們都說這宗師級煉丹師何等厲害,我便想戲弄他一下……可誰知道他沒膽子來質問我,就這樣撒手而去……”


    元雲香說的委屈至極,說話間,眼淚就簌簌的下來了……


    “香兒……這,你怎麽能做這種傻事?”“哥哥,你不明白!那天我本是好意拜見大師,可夜大師卻暗諷我母親身份低賤,還懷疑我的血統,暗指我也是個下賤的女人……娘的事,我做不得主。可如今她人都已經


    去了,我總不能還讓人羞辱她吧?我、我實在是氣不過,便想戲弄一下,可誰知道他心眼這麽狹小……”


    元雲香一邊說一邊喘,仿佛隨時都會窒息。


    見元雲香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元煥也不忍心責怪。


    畢竟這妹妹的身份特殊,也是爹不堪的證據,自從接元雲香回來,外麵就一直流傳些風言風語。


    隻是這些年,元雲香有了聖女的身份,加上她跟在教皇身邊,創下不少豐功偉績,這些流言才收斂些……


    可誰知道,這堂堂宗師級煉丹師也和那些三姑六婆似得,關心這些破事!


    想來,元煥上前抱住了元雲香。


    “是哥哥的錯,沒想到你竟受了這般委屈……”


    “我委屈算的什麽?可他竟這麽對我娘……竟這麽對爹!我……我!”


    元雲香越說越委屈,小臉都憋紅了。


    望著那麽努力,卻不被世人接納的妹妹,元煥更加心疼。


    “別說了,有我陪著你呢……”


    元煥柔聲安慰著,好一會兒,元雲香才怯怯道:“那,哥哥,你說若是現在我去找大師,跟他解釋一下,他是否能原諒我呢?”


    “這……隻怕是不行了。”


    元煥也知道,元雲香是為了自己的病才願意放低姿態,低三下四。


    可這夜冥軒哪裏是那麽容易請得動的主?


    聽了元煥給出的答案,元雲香頓時絕望的大哭起來。“他不能這樣!我、我隻是氣不過……他都羞辱到我娘頭上了,難道還要我忍著嗎?為了治病,卻讓我承認他侮辱我的娘親……就算這病治好了,隻怕我也無法安心啊!我


    怎麽能為了自己,對不起娘?”


    元雲香撕心裂肺的哭喊著,雖然嘴上說著事關母親的聲譽,可心底卻是再明白不過……


    沒了夜冥軒的幫助,難道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自己籌備多年,可到頭來,到手的教皇之位沒了……到手的夜王王妃也沒了……


    從今往後,她什麽都沒了!想來如何能不哭泣?


    “別哭了,你身子一直不好,若再這麽哭下去,傷了身子可怎麽辦?”


    元煥柔聲的勸著,可這些話對元雲香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我還要這身子有什麽用呢?我和廢人有什麽不一樣啊!”


    見元雲香哭的那麽可憐,元煥心疼的抱著她,為她默默流淚。


    “香兒,你別怕,以後有哥哥給你遮風擋雨,有哥哥在,沒有人敢把你怎麽樣!”


    元煥用盡渾身解數安慰著,可元雲香卻不為所動,因為她是為了不同的理由而哭泣的……


    夜冥軒坐於馬車上,不知道為何,即便離開了元家,心底仍充斥著燥亂……


    是什麽事讓自己這麽心緒不寧?


    不一會兒,馬車便驟然停下了。


    “怎麽回事?”


    沒有自己命令,馬車怎麽就停了?夜冥軒冷漠的問道。


    隻聽門口的小童道了一句:“是師叔來信了。”


    聽到來信二字,夜冥軒清秀的雙眉緊促在了一起。


    平日師弟甚少和自己書信來往,可一般來信,便是大事。


    那童子自然也是知道,他不敢怠慢,立即將書信放在了夜冥軒麵前。


    妖媚的眼眸輕掃了一眼上麵的字,續而整個人如五雷轟頂一般。


    “……快走。”


    “師傅?”


    “我說了,快去夜王府邸!”


    馬車裏的男子冷冽的道出了目的地,雖然不知道書信寫了什麽,但小童不敢多問,便督促車夫調轉車頭。


    夜冥軒用了小半日,這才趕回了夜王府……


    才入府邸,便能察覺到屋中的空氣驟然一邊。


    一股緊張的氣氛縈繞在屋裏,隨著夜冥軒的到來,那氣氛才淡薄了些。


    “怎麽樣了?”


    夜冥軒單刀直入,也不多看旁人一眼,轉而就走向莫老。


    莫老和他快步走向大鼎所在的方向。


    “我封鎖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穴位,就等師兄你回來定奪……”


    “嗯。”


    夜冥軒點了點頭,和他一同前往爐鼎所在的房間。一路上,莫老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道給他聽。


    夜冥軒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經由莫老這麽一說,心底也明了了許多……


    二人迅速來到了爐鼎周圍,將凰曦月從藥水中打撈出來。


    少女身上隻為了兩條毛巾,以遮掩身體,其餘都暴露無遺。


    當夜冥軒看到她身上的痕跡時,暗道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想……


    是龍族才能造成的抓痕!


    夜冥軒眉宇間頓時布滿了陰霾,雙目陰鷙的可怕……


    “戰連城那小子呢?”


    “已經閉門多時了……”


    莫老如實答道。


    “哼!虧他還有點自覺!”


    夜冥軒冷哼一聲,金銀妖瞳閃爍過鷹隼般的淩厲!


    他竟擅自帶凰曦月去那個位麵!這不是想害死她嗎?


    換做平日,他必定不會讓戰連城痛快。


    但今日他根本沒功夫理會那小子……


    “剩下我來吧……”


    他收斂了些許怒意,這才對莫老說道。


    “嗯……”


    莫老應了一聲,點點頭後便離開了。畢竟他留下也沒有任何辦法……


    莫老離開,夜冥軒才開始祛除凰曦月身上的銀針。


    這銀針一撤,傷口又開始血流如注……


    龍族的抓傷十分致命,不僅僅是因為龍族的力量大,也因為被它們撕裂過的肌膚很難愈合……


    就算是自己,也很難讓它迅速愈合……


    想來隻能慢慢來了。


    男子起手為她把脈。


    可這一上手,卻是讓夜冥軒微微有些驚訝……


    凰曦月分明是受了如此之重的傷,可為何體內的氣脈卻十分充足?


    是多虧莫老用各種奇珍異草熬煮?


    還是因為她喝過其他什麽?


    夜冥軒一時有些困惑,但轉念,這樣也好。


    凰曦月如今體虛血不虛,可以承受的住高強度的治療……


    想來,夜冥軒晶瑩的眸底閃爍過一絲決絕的目光……


    隻見他從腰間取出一把銀色的匕首,朝掌心狠狠一劃!


    金紅色的血頓時流淌出來……


    他用力一握,滾燙的鮮血順著凰曦月慘白的唇瓣流入口中。


    “……盡情的喝吧。”夜冥軒用力榨取著掌中的鮮血,而凰曦月蝶翼似得睫毛,微乎其微的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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