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巧合也好,天意也罷。


    如今鐵證如山,任憑太子有一百張嘴,隻怕也無法為自己辯駁。


    明帝望著癱在地上的侍女和太監,又回憶起桃皇妃的慘狀,一股熱血不受控製的衝上大腦!


    這毒若是自己碰了,隻怕事情就不是一個玉璽被盜那麽簡單了吧?


    明帝氣的麵色通紅,他轉過頭來,譏笑著眼前的兒子,眼底是一陣瘋狂!


    “好啊,好啊!朕真是有一個好兒子啊!你準備這些,是早就想毒害朕了,是嗎?”


    “什麽?沒有!”


    可明帝沒有理會他怯懦的聲音,而是喃喃自語似得,滔滔不絕。


    “太子的位置都是你的了,你還著急什麽?今日,朕都打算把國璽傳給你了……”


    “我……”


    太子結結巴巴,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在場隻聽得明帝震怒的聲音。“是了,這就說的通了,你沒料到朕竟在今日就要把玉璽傳給你……這猛毒已下,你怕朕死後玉璽更到不了你手上!所以才想方設法,盜取了玉璽吧?屆時隻要等朕駕崩,


    而你又手握玉璽,這星辰帝國就是你的了!好一個精心設計的陰謀啊!”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戰刑益驚慌失措,卻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辯駁。


    而明帝,心裏有早已有了定論。“不是?若非桃妃先行飲下了沾有猛毒的杯子,隻怕今日倒下的,就不隻她一人了吧?想必明日早朝的,也不是朕了!因為朕今日就要死在這大殿之上!現在回想起來,你


    是不是覺得很可惜?你機關算盡,卻沒料到朕會在今日賜予你玉璽……所以打亂了你全部的計劃,可是?”


    “不!不是的!”


    太子聲嘶力竭的呐喊著。


    可任由他說再多的不字,也改變不了現在的處境。


    或許是太過悲痛,明帝竟將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道了出來。“好你個孽子啊!王妃朕對你母妃的一番深情!當年念在你母妃的麵子,你還隻是繈褓裏的嬰兒,朕便賜予你太子之位。可你卻一點都不成器!不僅學業不成,還一再惹事


    生非!朕每次都要給你擦屁股收拾那些破事!而你呢?你是怎麽對朕的?如今竟作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來!”


    “是有人害我,父皇,是有人害我的!到底是誰?是誰?有本事正麵出來啊!不要躲躲藏藏的!”


    太子堅信是有人害自己,可僅憑他的大腦,卻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隻能瘋狂的張望四周的人群,憤恨的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可這些,在明帝看來,不過是演技罷了。


    “演!繼續演!哼!這太子一事,看來要重新考慮了!”


    說罷,明帝手捧玉璽,直接拂袖而去!


    而滿朝的百官,也跟著皇帝離開了。


    戰刑益跪在地上,如雷轟頂一般動彈不得。


    他不再是太子了……


    並且,永遠都不會再是了……


    “是誰害我?是誰害我?”


    他淒厲的呐喊著,但沒有一個人轉過頭來理會他,最後,這些朝中大臣的身影,在他的眼裏漸行漸遠,徹底消失了。


    而這場鬧劇,也在太子淒厲的嘶喊聲中徹底結束了。


    太子的誕辰宴會上連連出事,惹得大家都是不愉快,特別是明帝,之後大病一場,早朝也不上了。


    在那後不久,便傳來太子被廢的消息。


    而戰刑益,從此再也沒有踏出過那太子寢宮半步。


    任由太監們奉命來請他離開,他也抱著柱子不肯撒手。


    “這是本太子的寢宮,本太子哪裏都不去!”


    “放肆!若你們再敢碰本太子一次,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我要叫父皇治你們的罪!要你們死無全屍!所有陷害我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


    戰刑益一步都不肯踏出寢宮,就算叫人拖拽也拽不出來。


    最後明帝沒有辦法,見他神誌不清,又不似瘋了那般,便任由他留在裏麵,緩解病情。


    想來這或許就是明帝對這個兒子最後的憐愛了吧?


    戰刑益每日都昔日富麗堂皇的太子寢宮裏借酒澆愁,也看不出病情是加重了還是減輕了。


    反正每日都有湯藥送給進去,而他也沒有離開那裏一步。


    有些的人時間已經停止,而有些人的時間還要繼續。


    凰曦月替戰連城取得了最後的魔具,如今在夜王府裏,素有魔具整齊的擺放在了書房中。


    “怎麽好端端的,把魔具拿出來了?”


    今日,凰曦月收邀來到夜王府。


    才入書房,便見了魔具。


    這東西可不是隨便拿出來可以讓人觀看的,而且他也不著急去下一個位麵,所以凰曦月對他的這個舉動有些不明所以。


    可戰連城卻勾了勾手,讓她過來。


    “你完成了與本王的約定,那本王,也該完成對你的約定了。”


    “約定?”


    凰曦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見凰曦月自己忘得幹幹淨淨,戰連城隻覺一陣好笑。


    他白玉似得溫潤指尖輕輕掠過她的瓊鼻,薄薄的唇瓣勾勒起迷人的弧度。“不記得了嗎?本王第一次見你時不是說過,要幫你解除身上的封印麽?迄今為止,前四道封印已經破除。而這最後一道封印,需要費些力氣。這六個魔具,便是打開你身


    上最後封印的關鍵。”


    經由他這麽一說,凰曦月倒是想起,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過了這麽長時間,她自己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難為你還記得。”


    凰曦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雖然她忘記了,可戰連城卻是一直銘記於心


    “本王與你約定過的事,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實則,若是你沒有將人魚位麵的鑰匙交給淩空,從珍品閣出來的那一刻,你這封印便可破了。”


    “我那不是不知道嗎?”


    而且你也不早說!


    凰曦月投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戰連城輕輕攬著她的腰肢,任由她怎麽鄙視自己都無所謂。他伏下身子,將頭放在凰曦月的右鍵,溫言細語的說著:“這最後的封印尤為強大,需要異常多的魔力,粗略的計算了一下,至少要一百顆赤色靈石的魔力才可以衝破那封


    印。”


    但赤色靈石的數量卻異常稀少,別說一百顆,市麵上能見到的,不計品質,粗略算下來能有十顆就不錯了。


    而且每一顆的都是天文數字。


    盡管這錢對戰連城算不上什麽,但要湊齊一百顆紅色靈石,時間太長。


    他不想讓凰曦月繼續等待,因此,魔具就成了最好的替代品!


    “這些魔具自身就能源源不斷的製造出魔力,並且永不枯竭。本來七個魔具湊在一起,效果更好。不過六個也姑且能用吧。”


    聽得出,他還在為凰曦月將人魚位麵的魔具送人耿耿於懷……


    “六個就六個吧,能用就行。不過……隨便拿來給我用朕的沒問題嗎?”


    凰曦月對自己能吸收魔力的事,一直有所介懷。


    晶石裏的魔力吸幹了也就算了。


    可這魔具如果被吸幹了,該不會壞吧?


    對此,戰連城卻搖了搖頭。


    “放心吧,它們好歹是由矮人族打造的魔具,凝聚天地精華,就算吸幹了所有的魔力,放些日子也就能恢複過來。”


    “那你去其他位麵的時間,不就又要延後了?”


    “無所謂。反正本王也要閉關,待本王回歸之時,相信魔具已經恢複如初……不要浪費時間了,去吧。”


    他輕輕推了推凰曦月,將她推向了書桌前。


    既然都送到自己麵前了,凰曦月也不好拒絕。


    再說,這封印破除,自己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吧。


    想來,她走到了桌麵前。


    除了送給淩空的魔具,其餘六個魔具齊聚一堂。


    他們形態各異,乍一看,並不能看出什麽端倪。


    但是當凰曦月伸出手,靜靜感知的時候,才會發現,這六個魔具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蔥白纖長的玉手細細的撫摸著每一件魔具。


    他們形態不同,乍一看,不過是些不起眼的瑣碎。


    但是但是當凰曦月的手一一撫摸過它們時,那些魔力便會纏繞在她的手臂上……


    源源不斷的力量朝著她刻有封印的手臂噴湧而來,凝聚而成的魔力衝擊著她手臂上的痕跡!


    如果說前幾次解開封印,隻是忍受著衝擊。


    那這一次,就是如淩遲一般!


    凰曦月隻覺自己渾身仿佛是被看不見的刀瘋狂切割一般!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些魔力太過強大,以她四階戰士的身軀無法承受。


    還是單純的,魔具在反抗她?


    凰曦月身體各處出現細小的傷口!


    仿佛是被看不見的小刀隔傷了一般!


    但她卻不能停止,因為手臂上的封印正散發著肉眼可見的變化……


    堅持,堅持!


    渾身傳來劇痛,讓凰曦月已經不知道是哪裏更疼了!


    就在她覺得自己就要被六個魔具吹飛之時,後背卻抵在了一片柔軟之上。


    回過頭,就見戰連城站在自己身後。


    他麵色冷峻,一言不發。魔力揚起的颶風吹亂了他的魔發。男子溫熱的身軀溫暖了凰曦月,他以自己的身軀包裹著凰曦月,續而伸出手,覆蓋在了她的肌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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