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遲遲沒有給出答案，大家除了等待，也沒有別的辦法。
倒是凰曦月從他的眉目中看出了些許端倪。
畢竟自己也在他身邊待了一些時日，加上在人類世界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也相處了好幾年，對他自然也有些了解。
若想拒絕，那他必定想也不想就會給出回複了。可如今卻有所遲疑，說明這事還有盼頭……隻是有其他的問題在困擾他……
但至於他的煩惱是什麽，凰曦月就不得而知了。
她雖然了解戰連城，但卻不曾看透過他……
那些計劃，那些行動，都是他悄悄在黑暗中完成的。你隻需要在最後得知一切便可……或許這次也是一樣，他已經有了某種主意，隻是不會告訴自己。
是的，就連對付邪神的時候也是這樣……
一股淒涼在心底縈繞，久久沒有散去。
大概是察覺到了視線，戰連城驀地轉過頭來，直視凰曦月的眼眸。
這突然的回眸讓凰曦月錯愕無比，且無比無避！
可眼都對上了，若再回避也隻會顯得尷尬，想來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搭話。
“有什麽吩咐嗎？”
凰曦月強打起精神，勉強自己支撐起一個討好的笑容。
然而與她熱情的微笑相比，王座上的男子卻是冷若冰霜。
“……今天也奉命來監視我了嗎？”
與往日不同，此時的他語調裏透著些許嫌棄。
想當初克勞德曝光自己的身份，惹惱了他，凰曦月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都過去好幾天了啊！還在為自己是克勞德的人而耿耿於懷嗎？
就見她慌忙搖了搖頭。
“不是那樣的！請不要誤會，我真的隻是來工作的，甚至可以完全不用聽克勞德的命令！那天是克勞德他自作主張……請不要趕我走！”
老娘還沒混入皇家圖書館，說什麽也不能走啊！
少女說的淒楚可憐，看她那樣子，似乎就差沒跪下來抱大腿了！
至此，男子眼底的情緒才淡了些。
“……是麽……”
“嗯！”
雖然不是什麽重要的談話，但二人多少能有些交際。
當初剛來的時候，就連這樣的隻言片語也沒有……
可現在，卻因為克勞德攪局的關係，多少能說上點話了……
那我還該謝謝他的助攻了？
凰曦月有些嫌棄的想。
前幾日的談判，句句都是那麽冒險。克勞德一定知道自己事後會責備他，所以才給了一點小恩小惠，讓自己不要追究吧？這個男人，還真是精明！
凰曦月一邊工作，一邊在心中吐槽。絲毫沒有注意到座上之人的異樣……
雖然假裝在工作，但腦海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為什麽他那麽在意身旁的這個人……
僅僅是因為她是克勞德身邊的人麽？
男子暗中窺視著武大郎的側臉，那絲毫一張普通平凡，甚至不想讓人多看下去的麵容，但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好像自己不是魔尊，隻是一個普通人似得……
想來，大概是因為克勞德的言行一再逾越，所以才想拿她來出氣吧？
但是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卻又加深了男子的疑惑……
出氣？
多麽奇怪的用詞，身為魔尊的他，隻要一句話便可叫她身首異處！
可如今卻隻是想那她撒氣，自己是什麽毛病？放著威嚴不要，跟個小毛孩兒似得欺負人家一個女孩子……換做平日，克勞德身邊的人，他必定不會留在身邊。
隻要一個眼神，便能把克勞德安插的細作拖出去殺了，以儆效尤！
這個武大郎不能留！盡管心底知道，但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其實與這個丫頭的談話也完全沒有必要。
她既不是自己的手下，也不是身處要務的官員，根本沒有交談的價值……身為魔尊，從來不與人廢話，更不會這樣談及工作之外的事。
但是，看到那丫頭的臉，總是忍不住想說什麽，調侃兩句。
自己是哪裏出毛病了吧？
雖然心底千頭萬緒，但戰連城卻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自己的視線已經聚焦在了這名少女的身上，即便她的容貌再如何不堪，卻也無法阻止他的視線。
像是在生自己的氣似得，男子冷哼一聲，又擺出了比之前更加冷峻的模樣。
“去把《神座之門》給我拿來。”
他有些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聽了他的命令，凰曦月卻是一臉懵逼。
她看了看書架，又看了看戰連城，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表情？”
拿一本書而已，要這麽不情願嗎？
就見凰曦月一臉委屈道：“那個……我隻能看懂數字而已，識字就有點……”
在高級魔族中，流通著一種他們才能學會的官方語言和文字。這種文字不像人類的，也不像精靈的，更不像神界的。
凰曦月必須重新學習才能掌握。
雖然克勞德給她惡補過一段，但是並沒有教她太多。畢竟一個太聰明的侍女突然出現在王城裏，難免會惹人懷疑……所以也就隻學了一些基本的詞匯。
“居然不懂魔界文字？到底是誰把你招進來的？”
魔尊不快的抱怨著，續而就見一旁的侍衛走上前來，就見他不情願的來到魔尊耳旁，悄悄道了一句：“是王妃召她來的……”
此話一出，魔尊頓時無話可說了。
許久，偌大的書房又開始死一般的沉寂。
雖然魔尊一句話也沒說，可凰曦月知道他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好一會兒，他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看著，神座之書是這樣寫的……”
就見男子提筆，在紙上疾書起來。
“照著這個去拿就是。”
“好的！”
凰曦月小心的接過他遞來的紙張，仔細對比文字，終於在書架一角發現了同樣的符號。
當她把書放在桌麵時，就見男子又遞來一張紙，本以為是要幫他找什麽書籍，卻聽他不情願的開口道：“這些是魔界文的基礎書籍，拿去學吧。有什麽不懂就來問。”
“誒？”
突然的話語一時間沒讓凰曦月轉過彎來。
難道他……很好心的打算教她識字？
“還不拿著？”
“是！”
凰曦月歡喜的接下了紙張，開始了學習之路。
書籍很淺顯易懂，加上一些基礎，很快便進步飛速。偶爾遇見了不懂的，便大著膽子前去詢問。
見她進步快，魔尊也很滿意。
一二來去，兩人倒是越來越熟了。
時常能看到她和魔尊說著什麽，而且十分親近。
雖然凰曦月已經盡量找人少的時段來問，可公務繁忙的辦公室永遠都是川流不息。
周圍的人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呢！
更有甚者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經常退出去又重新進來。
畢竟誰能想大，魔尊居然在教一個貼身侍女識字？
而且還走的那麽近！
你說這侍女是個美人就算了，偏偏是個無鹽醜女！跟魔尊那樣英俊的人站在一起……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雖然就當事人來說，並不是什麽特別的事。
但做者無意，聽者有心。
最終，這一切還是傳進了王妃的耳朵裏。
紅發女子對著銅鏡，一下接一下，慢條斯理的梳著靚麗的長發，雖然她的目光落在銅鏡中的自己，可心卻已經去了其他地方……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銅鏡中的兩道柳眉微微絞在了一起，聽出了情緒的變化，跪在地上的侍女更是大氣也不敢喘。
“確有其事，很多人都議論開了……”
“哼！”
就聽木梳狠狠砸在桌麵的聲音，侍女嚇得渾身一顫，更是把頭埋得更低！幾乎是整個人貼在了地麵！
就見紅發女子驀地站起身子，臉上是扭曲的笑容。
“是我將她送到了魔尊身邊，是我給了她榮譽和機會……但那個賤人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不說還好，一說便又讓她想起那個死丫頭幾日前的所作所為！
這新仇舊恨加一塊兒，讓女子額頭的青筋跳起。
“魔妃說的是！她真是不識好歹！還故意做這種事諷刺您……真的是罪該萬死！”
“你說什麽？”
像是踩到了她的痛楚，紅發女子猛地轉過頭來，凶神惡煞的望著跪地的少女。
那侍女本想討好她，可誰知道卻是激怒了主子！
就見她繼續俯首，哭喊道：“我說錯了，王妃恕罪！恕罪啊！”
“你剛才……說這很諷刺，是麽？”
指尖輕佻侍女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那女孩大概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淚水一滴接一滴的流了出來……
“王妃……”
“說！”
“是的！我剛才說了諷刺！”
“哼……告訴你，這才是諷刺！”
說罷，眼前的女子振臂一揮！一道像極了她的紅色殘影衝向了跪地的侍女！
那侍女驚恐的抬起雙手，想伸手擋住。然而瘦小的身體最終還是被疾馳而出的倩影所穿透！
侍女維持著恐懼的樣子，雙手僵持在空中……
不多會兒，就見她的身上布滿了紅色的朱紋。
下一秒，她的身體順著那些紋路，在一瞬間化作十幾塊！鮮血順著地毯流淌的四處都是……
雖然沐染了他人的血色，但一點也沒掩蓋那紅發女子的風華，就見她坐回銅鏡前，神色冰冷。“我倒要會會那個醜女，看看她到底是有什麽本事，趕來和我搶男人！”
倒是凰曦月從他的眉目中看出了些許端倪。
畢竟自己也在他身邊待了一些時日，加上在人類世界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也相處了好幾年，對他自然也有些了解。
若想拒絕，那他必定想也不想就會給出回複了。可如今卻有所遲疑，說明這事還有盼頭……隻是有其他的問題在困擾他……
但至於他的煩惱是什麽，凰曦月就不得而知了。
她雖然了解戰連城，但卻不曾看透過他……
那些計劃，那些行動，都是他悄悄在黑暗中完成的。你隻需要在最後得知一切便可……或許這次也是一樣，他已經有了某種主意，隻是不會告訴自己。
是的，就連對付邪神的時候也是這樣……
一股淒涼在心底縈繞，久久沒有散去。
大概是察覺到了視線，戰連城驀地轉過頭來，直視凰曦月的眼眸。
這突然的回眸讓凰曦月錯愕無比，且無比無避！
可眼都對上了，若再回避也隻會顯得尷尬，想來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搭話。
“有什麽吩咐嗎？”
凰曦月強打起精神，勉強自己支撐起一個討好的笑容。
然而與她熱情的微笑相比，王座上的男子卻是冷若冰霜。
“……今天也奉命來監視我了嗎？”
與往日不同，此時的他語調裏透著些許嫌棄。
想當初克勞德曝光自己的身份，惹惱了他，凰曦月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都過去好幾天了啊！還在為自己是克勞德的人而耿耿於懷嗎？
就見她慌忙搖了搖頭。
“不是那樣的！請不要誤會，我真的隻是來工作的，甚至可以完全不用聽克勞德的命令！那天是克勞德他自作主張……請不要趕我走！”
老娘還沒混入皇家圖書館，說什麽也不能走啊！
少女說的淒楚可憐，看她那樣子，似乎就差沒跪下來抱大腿了！
至此，男子眼底的情緒才淡了些。
“……是麽……”
“嗯！”
雖然不是什麽重要的談話，但二人多少能有些交際。
當初剛來的時候，就連這樣的隻言片語也沒有……
可現在，卻因為克勞德攪局的關係，多少能說上點話了……
那我還該謝謝他的助攻了？
凰曦月有些嫌棄的想。
前幾日的談判，句句都是那麽冒險。克勞德一定知道自己事後會責備他，所以才給了一點小恩小惠，讓自己不要追究吧？這個男人，還真是精明！
凰曦月一邊工作，一邊在心中吐槽。絲毫沒有注意到座上之人的異樣……
雖然假裝在工作，但腦海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為什麽他那麽在意身旁的這個人……
僅僅是因為她是克勞德身邊的人麽？
男子暗中窺視著武大郎的側臉，那絲毫一張普通平凡，甚至不想讓人多看下去的麵容，但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好像自己不是魔尊，隻是一個普通人似得……
想來，大概是因為克勞德的言行一再逾越，所以才想拿她來出氣吧？
但是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卻又加深了男子的疑惑……
出氣？
多麽奇怪的用詞，身為魔尊的他，隻要一句話便可叫她身首異處！
可如今卻隻是想那她撒氣，自己是什麽毛病？放著威嚴不要，跟個小毛孩兒似得欺負人家一個女孩子……換做平日，克勞德身邊的人，他必定不會留在身邊。
隻要一個眼神，便能把克勞德安插的細作拖出去殺了，以儆效尤！
這個武大郎不能留！盡管心底知道，但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其實與這個丫頭的談話也完全沒有必要。
她既不是自己的手下，也不是身處要務的官員，根本沒有交談的價值……身為魔尊，從來不與人廢話，更不會這樣談及工作之外的事。
但是，看到那丫頭的臉，總是忍不住想說什麽，調侃兩句。
自己是哪裏出毛病了吧？
雖然心底千頭萬緒，但戰連城卻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自己的視線已經聚焦在了這名少女的身上，即便她的容貌再如何不堪，卻也無法阻止他的視線。
像是在生自己的氣似得，男子冷哼一聲，又擺出了比之前更加冷峻的模樣。
“去把《神座之門》給我拿來。”
他有些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聽了他的命令，凰曦月卻是一臉懵逼。
她看了看書架，又看了看戰連城，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表情？”
拿一本書而已，要這麽不情願嗎？
就見凰曦月一臉委屈道：“那個……我隻能看懂數字而已，識字就有點……”
在高級魔族中，流通著一種他們才能學會的官方語言和文字。這種文字不像人類的，也不像精靈的，更不像神界的。
凰曦月必須重新學習才能掌握。
雖然克勞德給她惡補過一段，但是並沒有教她太多。畢竟一個太聰明的侍女突然出現在王城裏，難免會惹人懷疑……所以也就隻學了一些基本的詞匯。
“居然不懂魔界文字？到底是誰把你招進來的？”
魔尊不快的抱怨著，續而就見一旁的侍衛走上前來，就見他不情願的來到魔尊耳旁，悄悄道了一句：“是王妃召她來的……”
此話一出，魔尊頓時無話可說了。
許久，偌大的書房又開始死一般的沉寂。
雖然魔尊一句話也沒說，可凰曦月知道他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好一會兒，他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看著，神座之書是這樣寫的……”
就見男子提筆，在紙上疾書起來。
“照著這個去拿就是。”
“好的！”
凰曦月小心的接過他遞來的紙張，仔細對比文字，終於在書架一角發現了同樣的符號。
當她把書放在桌麵時，就見男子又遞來一張紙，本以為是要幫他找什麽書籍，卻聽他不情願的開口道：“這些是魔界文的基礎書籍，拿去學吧。有什麽不懂就來問。”
“誒？”
突然的話語一時間沒讓凰曦月轉過彎來。
難道他……很好心的打算教她識字？
“還不拿著？”
“是！”
凰曦月歡喜的接下了紙張，開始了學習之路。
書籍很淺顯易懂，加上一些基礎，很快便進步飛速。偶爾遇見了不懂的，便大著膽子前去詢問。
見她進步快，魔尊也很滿意。
一二來去，兩人倒是越來越熟了。
時常能看到她和魔尊說著什麽，而且十分親近。
雖然凰曦月已經盡量找人少的時段來問，可公務繁忙的辦公室永遠都是川流不息。
周圍的人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呢！
更有甚者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經常退出去又重新進來。
畢竟誰能想大，魔尊居然在教一個貼身侍女識字？
而且還走的那麽近！
你說這侍女是個美人就算了，偏偏是個無鹽醜女！跟魔尊那樣英俊的人站在一起……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雖然就當事人來說，並不是什麽特別的事。
但做者無意，聽者有心。
最終，這一切還是傳進了王妃的耳朵裏。
紅發女子對著銅鏡，一下接一下，慢條斯理的梳著靚麗的長發，雖然她的目光落在銅鏡中的自己，可心卻已經去了其他地方……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銅鏡中的兩道柳眉微微絞在了一起，聽出了情緒的變化，跪在地上的侍女更是大氣也不敢喘。
“確有其事，很多人都議論開了……”
“哼！”
就聽木梳狠狠砸在桌麵的聲音，侍女嚇得渾身一顫，更是把頭埋得更低！幾乎是整個人貼在了地麵！
就見紅發女子驀地站起身子，臉上是扭曲的笑容。
“是我將她送到了魔尊身邊，是我給了她榮譽和機會……但那個賤人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不說還好，一說便又讓她想起那個死丫頭幾日前的所作所為！
這新仇舊恨加一塊兒，讓女子額頭的青筋跳起。
“魔妃說的是！她真是不識好歹！還故意做這種事諷刺您……真的是罪該萬死！”
“你說什麽？”
像是踩到了她的痛楚，紅發女子猛地轉過頭來，凶神惡煞的望著跪地的少女。
那侍女本想討好她，可誰知道卻是激怒了主子！
就見她繼續俯首，哭喊道：“我說錯了，王妃恕罪！恕罪啊！”
“你剛才……說這很諷刺，是麽？”
指尖輕佻侍女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那女孩大概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淚水一滴接一滴的流了出來……
“王妃……”
“說！”
“是的！我剛才說了諷刺！”
“哼……告訴你，這才是諷刺！”
說罷，眼前的女子振臂一揮！一道像極了她的紅色殘影衝向了跪地的侍女！
那侍女驚恐的抬起雙手，想伸手擋住。然而瘦小的身體最終還是被疾馳而出的倩影所穿透！
侍女維持著恐懼的樣子，雙手僵持在空中……
不多會兒，就見她的身上布滿了紅色的朱紋。
下一秒，她的身體順著那些紋路，在一瞬間化作十幾塊！鮮血順著地毯流淌的四處都是……
雖然沐染了他人的血色，但一點也沒掩蓋那紅發女子的風華，就見她坐回銅鏡前，神色冰冷。“我倒要會會那個醜女，看看她到底是有什麽本事，趕來和我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