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堂裏,八方靜坐。


    一片安靜,對於下一步的計劃,眾人都有些遲疑。


    丐幫長老馬麟成有些沉不住氣了:“盟主,依我看,縱使魔宮猶如羅刹,可我們八大門派加起來,對於他們可是寡不敵眾啊!我們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馬長老,寡不敵眾對於魔宮而言,可是不存在的事情,對付魔宮之人,光是人多也是萬萬不可的!”邱本義嚴肅的說道。


    一位衣衫襤褸卻英氣逼人的少年拍了拍馬麟成,嘴唇微微的呢喃著。


    馬麟成突然老臉一紅,低頭說道:“幫主說的是,是老夫我沒想周到!”


    皇甫青天笑道:“聞幫主說了什麽?”馬麟成憨憨的笑道:“我們幫主說,如果魔宮僅僅就是八大門派可以消滅的,皇甫盟主早在三年前就可以滅掉曼陀羅了,還用你今日在盟主堂裏說這些胡話嗎?是老夫大意


    了!”


    丐幫幫主聞且是個稚氣未退卻武功高強的少年,如果百裏嫣是唯一能進盟主堂裏的女人,那聞且就是唯一能進盟主堂裏的少年。


    聞且年紀尚小,因為不能開口說話,是個啞巴,所以喜歡安靜,便很少出現,除非是重要之事,否則不會出現在盟主堂裏。“無礙無礙,馬長老也是心直口快!倒是這下一步的計劃,著實有些難辦,唐門的少主閉關修煉,暫時不能前去打擾,但是江湖十大高手如今已散落八方,又不知從何找起


    !”


    賀逐飛恭敬的說道:“盟主,江湖十大高手,除去盟主您,和已故的前任曼陀羅宮宮主東方一秀,還有已故的常寒常大俠,便隻剩下七位。”皇甫青天示意賀逐飛繼續說下去:“在江家堡的江池江大俠,少林的星印方丈,鑄劍山莊的武月岩武莊主,可惜他已經是雙腿殘疾,恐怕不能參戰,還有隱居在勝蓬萊的狂


    神星天戰,但卻不知勝蓬萊在哪裏!”


    “星天戰我自有辦法聯係,其他幾位舊相識呢?”皇甫青天問道。賀逐飛繼續說道:“還有仁義大俠宇文千秋,但現在已經不知去向,據說第一高手魯妙子和匠師趙長宮是至交,他去了苗疆找趙長宮,但是有沒有回來無人得知,還有酒仙


    容恒,他的行蹤飄忽不定,不知從何找起啊!”


    邱本義低聲說道:“容恒喜愛喝酒,隻要有酒的地方,就能找到他!”


    皇甫青天點點頭:“是啊,至於魯妙子,等確定他有沒有離開苗疆再去請來也不遲,令人頭疼的是宇文千秋啊!”


    聞且安靜的聆聽眾人說話,見到四下又陷入一片安靜,他又拍了拍馬麟成。


    聽他說完,馬麟成小聲告訴他:“盟主擔心宇文千秋和白之宜曾經是夫妻,隻怕就算找到宇文千秋,他也無法和那妖婦刀劍相向吧!”


    聞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然後又拍了拍馬麟成,嘴唇微微的張起著。


    “幫主,你不知道十大高手也沒什麽,畢竟你還年幼,十大高手都是十年前排的名了!”聞且又說了什麽,馬麟成繼續回答他:“白之宜和紫魄那都是魔宮的人,是沒有資格排進江湖高手榜裏的,但是白之宜和紫魄卻比十大高手厲害得多,至於殺流幻,他的武


    功已經出神入化,到底有多厲害,這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排名!”


    聞且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賀掌門,你繼續尋找逍遙人殺流幻,魯妙子留著最後一個去請,至於宇文千秋,聞幫主!”皇甫青天交代完看向了聞且。


    聞且聽到自己的名字,看向了皇甫青天,乖巧的麵容沒有情緒,但卻溫潤淡漠。


    “你們丐幫弟子眾多,遍布天下,這也是我今日邀請你前來盟主堂的原因,懇請聞幫主號令所有的丐幫弟子,找尋宇文千秋的消息,宇文千秋是我們不可缺少的力量。”


    聞且雙手抱拳,急忙站了起來,微微頷首表示回答,他瘦弱的身軀,加上矮小的身材,背著丐幫幫主的象征打狗棍,看起來有些笨拙可愛。


    皇甫青天衝他笑笑,示意他坐下,然後說道:“邱掌門,既然你比較了解容恒,那容恒就由你來尋找吧!”


    “是,盟主!”邱本義說道。


    “八大門派已經聚齊,其他的小幫派風兒你繼續負責,十大高手的其他幾位隻要找到,便可即刻宣戰魔宮!”皇甫青天的語氣有些興奮。


    皇甫風站在台下,目光呆滯,麵容冷峻,思緒早已不在。


    “風兒!”皇甫青天的聲音冰冷了三分。


    見皇甫風毫無反應,他旁邊的流星撞了撞皇甫風的肩膀,低聲道:“風少爺,青爺叫你呢!”


    皇甫風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皇甫青天:“父親何事?”


    皇甫青天的表情變得嚴厲起來:“我看你的心思並不在盟主堂裏,想必也是胸有成竹了,那就來讓我連同你的兩位叔父一起來試探試探你的武功到底有沒有長進吧!”


    “青爺,這……”流星有些為難。


    “飛盾,流星,你們還等什麽?風兒,還不拿起你的神封刀來!”說完,皇甫青天便從盟主寶座上縱身飛起,掌風直逼皇甫風。


    桃花山莊,西廂苑內,燭光閃爍,映紅軒窗。


    彎月當空,夜深人靜。


    “小姐啊,你就別等了,都已經這麽晚了,恐怕姑爺不會回來了吧!”滿月很心疼的說道。


    江聖雪坐在桌前,玉手托腮,一臉的倦容:“不會的,夫君雖然回來的晚,卻從沒有在外留宿過!”


    “大少奶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麽你明明知道風少爺總是回來的這麽晚,卻還是要等呢?”玉翹也很難過。


    江聖雪溫柔的笑著:“你們都不會明白的,等哪一天你們也嫁人了,嫁給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心上人,你們就會明白我在等待夫君回來是什麽心情了!”


    玉嬌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大少奶奶……玉嬌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什麽不當說的?”


    “我怕大少奶奶會怪罪於我!”


    “你見我怪罪過誰?”


    “那玉嬌可就直說了,其實你和風少爺成親的那天晚上,我在你們的床上放了一塊白紗!”


    江聖雪的臉頓時變得羞紅,她當然知道在新人的床上放塊白紗是所為何意,這些他的娘親常樂都已經告訴過她。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夫君確實沒有和我圓房,即便是同床,也隻是背對背而已!”語氣多少都有些低落。


    “小姐,就算姑爺回來了,也不會和你圓房,你倒不如早些休息罷了!”滿月說道。


    “我等夫君回來,又不是逼迫他同我圓房的,反正夫君是我的夫君,就算是不圓房又有何關係呢!”


    三個丫鬟同時歎了口氣,都替江聖雪感到悲哀。


    門“吱”的一聲開了,一身黑衣勁裝的皇甫風走了進來。


    三個丫鬟的麵容同時露出了喜色,江聖雪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夫君,你回來了!”


    繞過三個丫鬟,走到皇甫風的身邊,卻發現皇甫風的左臉上有一道血痕,心疼的驚呼:“夫君,為何你的臉上會有傷?”


    皇甫風將神封刀扔到桌子上,所有人都看得出,皇甫風扶住桌子的雙手有些顫抖:“你們還不出去嗎?”


    玉嬌和玉翹急忙說道:“玉嬌(玉翹)告退!”見滿月有些不放心自家小姐,二人便一左一右的把滿月拉出了房間。


    既然風少爺開了口,讓她們退下,再留下隻會讓氣氛更加的嚴肅。


    皇甫風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鋪在桌子上的白色綢布。


    江聖雪急忙去扶住險些摔倒的皇甫風:“夫君,你受傷了?怎麽會受傷呢?怎麽辦啊?”


    皇甫風一把抹掉嘴角的血,厭惡的吼道:“你很煩,知道嗎?”


    江聖雪嚇了一跳,眼睛裏湧滿了淚水:“夫君,我……我隻是在關心你啊……”


    皇甫風無力的白了江聖雪一眼,然後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我不用你關心我!”隻是說了一句,就要哭了,真是沒用!


    女人到底有多少眼淚啊?


    “為什麽?為什麽你總要說這種話?”然後江聖雪吸了吸鼻子,“我去幫你請郎中!”


    就在江聖雪要推門之際,皇甫風說道:“站住!”


    然後皇甫風起身,擋在了門口,站在江聖雪的麵前:“你不要多管閑事!”


    “夫君,你傷的很重,不找郎中怎麽行?”


    “我自己會運功療傷的,不用你管!”


    “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娘子關心夫君,有什麽不對嗎?”


    皇甫風無言以對,繞過她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江聖雪拿著繡帕,想要為皇甫風擦去嘴角殘留的血跡,皇甫風一把抓住江聖雪的手,冷冷的看著她。


    就這樣,他們四目相對,可是江聖雪的眼裏除了淚水,還有恐懼。


    皇甫風的手越收越緊,江聖雪感覺到手腕都快要被捏斷了,額間也布滿了冷汗,但她卻一聲不吭,皇甫風看她有些痛苦的表情,突然一陣痛快。


    “對啊,江聖雪,你是我的娘子嘛!我確實應該好好地‘疼愛’你才對啊!”他猛地站起,將江聖雪推倒在桌子上。


    酒杯酒壺全部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還有神封刀,刺耳,恐懼。


    旁邊的油燈跌落在地,微弱的光芒漸漸泯滅,還有一隻紅燭滑落到桌角,火光跳動的很快。


    江聖雪的上半身被迫躺在桌子上,柔軟的腰肢被堅硬的桌角擠壓的生疼。


    江聖雪本能的開始掙紮:“你放開我!”


    皇甫風壓在她的身上,禁錮著她的雙手,冷漠而又邪惡的看著江聖雪:“每天想盡方法靠近我,如今我離你這麽近,你倒想讓我放開你了?”


    江聖雪此刻已經無法理會腰身的疼痛,反而心髒的跳動加快,隨時會跳出自己的身體一般。


    她因為緊張而睜大了雙眼,是啊,此刻離皇甫風是多麽的近,近的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酒味和血腥味的摻雜,還有皇甫風的味道。


    “我……”


    皇甫風可以看到,江聖雪的臉頰緋紅,也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紅燭的映照,他也可以感覺到江聖雪的身子在發抖。


    皇甫風用一隻手禁錮住江聖雪的雙手,另一隻手開始撕扯著江聖雪的衣衫,江聖雪有些慌張的扭動著身子:“夫君,不要……”


    皇甫風嘶啞的聲音響在江聖雪的耳邊:“你一會說我們是夫妻,一會又以為自己是貞潔烈女,江聖雪,你倒是挺有手段的!”


    江聖雪咬了咬唇,停止了掙紮,她閉上了雙眼,雖然這是恥辱,雖然皇甫風的話裏滿是諷刺,可是這一刻,她等的很久了。


    娘親說,如果你的心上人肯碰你,說明他愛你,如果他怕碰你,說明他在意你。


    可是夫君,我知道,對於你,這兩個都不是。


    皇甫風突然聽到這個房間裏,似乎隻有兩個心跳聲,此起彼伏,越跳越快,他咽了一口口水,這種感覺,是擁抱百裏嫣所沒有的。


    很奇怪……也很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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