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落月,這樣的景象並不常見,很顯然,今天的紅雲似乎是個不好的預兆。


    但是,並沒有人願意相信天命,尤其是皇甫青天這樣的江湖英雄。


    皇甫青天選擇在戌時行動,是有原因的。


    日落以後,無論是冰魄宮,還是烈火宮的守衛,所觀察到的地方將沒有白日那般透徹,所以他們更容易混入。


    而邱本義,賀逐飛和聞且各自率領的精英弟子都守在百裏之外,人數眾多,隻有陰暗的地方才不引人注目。


    此時一同靠近冰魄宮的人有皇甫青天,還有三大護法無魚,飛盾和流星,他們均已戴上了人皮麵具。


    而皇甫風和皇甫雲兩兄弟奉命守在冰魄宮外,躲在一處林子裏,雖然枝幹此刻還沒有樹葉點綴,但已經足夠遮擋住風雲兩兄弟的身影。


    無魚身手最為利落,更何況他是最擅長飛簷走壁的高手,在空中作戰,極少能有勝過無魚的。


    冰魄宮城牆上的守衛隻有兩人,無魚使用輕功飛上城牆,在那守衛反應過來之前,均已被無魚點住死穴,倒了下去。


    無魚將他們身上的衣服除了下來,將兩具屍體拋下了城牆,估計這兩位倒黴鬼隻有等到天亮才會被人發現了。


    聽見一聲悶響,皇甫青天知道無魚已經成功,便和飛盾流星迅速的飛了上去。


    皇甫青天將其中一件白衣穿在身上,裝作是冰魄宮的弟子,而就在飛盾也要穿上另外一件白衣時,被皇甫青天攔了下來:“你要違抗我的命令?”


    “青爺,我不想你一個人去冒險!”飛盾緩緩說道。


    “你們三個去救宇文兄,更是冒險!廢話就不要說了,一會可能就有冰魄宮的弟子前來換崗了,我們必須要快!”不由分說,皇甫青天穿好之後就率先往裏走去。


    飛盾無奈,隻好跟流星和無魚隱藏在暗中,悄悄地跟著皇甫青天前行。而此刻冰魄宮之外,皇甫風和皇甫雲正全神戒備的傾聽一切動靜,偶爾有些風吹草動,使得二人一動不敢動,因為他們知道有很多高手在暗中四處巡邏,隻要出一點動靜


    ,就有可能會被發現,以至於計劃被迫失敗。


    “守城牆還不如去巡邏呢,萬一有人破牆而入,被罰的肯定是我們!”皇甫青天可以聽到一個冰魄宮弟子在說話。


    “是啊,這真不是個好差事!以前,我們冰魄宮,要多威風有多威風,誰敢招惹我們十夜宮主?如果十夜宮主還在的話,也就不用怕那白宮主了!”


    “噓!別說了,萬一被曼陀羅宮的弟子聽到,我們就死定了!”


    皇甫青天想要避開他們,卻為時已晚,剛好迎麵撞來。


    皇甫青天隻好衝著他們點了點頭。


    那兩個弟子也衝他點了點頭,其中一個說道:“喂,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啊?”


    “我是新加入冰魄宮的弟子,所以才會麵生!”


    “新加入?新加入的弟子可都要有入宮儀式的,我們怎麽不知道?”


    “是白宮主親自送我來冰魄宮的,怎麽?還要我帶你們一起去找白宮主指認一下不成?”皇甫青天很平靜的說著。白之宜送進冰魄宮的弟子,地位也要比原先就跟著銅鏡的人高,所以一聽是白之宜直接送來的,二人急忙有些害怕的說道:“得罪得罪,千萬別跟我們二人一般見識啊,剛


    才我們兩個是閑得無聊,胡說的!”


    “好了,我要去找白宮主稟報消息了,你們不是要去換崗嗎?”


    那兩位弟子急匆匆的從他身邊過去了。


    皇甫青天鬆了口氣,加快腳步前行。


    而暗中無魚,飛盾和流星也同樣是鬆了口氣。


    “銅鏡,昨天夜裏我真的看到了流星,再等一會,肯定還會有的!”說話之人一身白衣曼妙身姿,正是琳琅。


    銅鏡坐在一處廊亭邊沿上,看著映在湖麵上的月光:“你呀!昨天有,不代表今天也會有啊!”


    “喂,你可是我夫君,陪自家娘子等流星還要說這說那的,我可要生氣了!”


    “好好好,琳琅,你想等流星,我陪著你等便是了!”


    “這還差不多!”琳琅將頭靠在銅鏡的肩膀上。


    流星不禁打了個冷戰,總感覺他們說的人好像是自己似得,不禁覺得好笑。


    冰魄宮的宮主銅鏡,此刻和他的妻子琳琅坐在亭子裏等候流星,在這樣寂靜的夜裏,似乎很愜意。


    皇甫青天暗自得意,卻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冰魄宮的宮主何以如此毫無戒備呢?即便我在桃花山莊,若是沒有無魚暗中保護,恐怕我也是坐立不安,時刻戒備呢!


    冰魄宮就這樣順利的通過了,這也令皇甫青天,還有三位護法感到很高興,但也沒來由的心慌。


    接著便抵達了烈火宮,一路上皇甫青天隻是跟烈火宮的弟子說去向白之宜稟報事情。


    烈火宮宮主白狐卻一個人在庭院裏喝酒賞月,嘴裏還念念有詞,似乎開心得很。


    皇甫青天冷笑一聲:烈火宮的宮主也是如此,毫無戒備之心,看來今晚的計劃很是順利!


    終於進了曼陀羅宮,因為皇甫青天偽裝成冰魄宮的弟子,所以想見到白之宜,也自是很快就有人前去通報了。在皇甫青天隨著曼陀羅宮弟子進入玄冥殿的時候,無魚,飛盾和流星也都紛紛現身,隨意斬殺了三位曼陀羅宮巡邏的弟子,換上了他們的衣服,這樣便可以在曼陀羅宮裏


    肆意行走了。


    “冰魄宮的弟子,你可有什麽事情要稟報於本宮主?”白之宜坐在曼陀羅花的寶座上,笑得神秘至極,卻又透著無限冷意。


    “白宮主,不知道皇甫青天要前來營救宇文千秋的事情,您可知道?”


    “還有這等事?不過本宮主倒是不怕,曼陀羅宮豈是他皇甫青天就能隨意闖進來的?”白之宜勾起嘴角,似乎並不驚訝於這個消息。


    皇甫青天暗自奇怪,心裏不禁湧上了一絲戒備:“我已經打探到了他們具體的營救計劃,所以前來稟報宮主,以防皇甫青天等人的突然襲擊。”


    “突然襲擊是嗎?本宮主就讓他皇甫青天有來無回,你,且細細道來!”白之宜冷笑道。皇甫風突然身子一顫,隻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淩亂,他與皇甫雲交換一個防備的眼神,皇甫雲心神領會,突然瞳孔緊縮,二人感覺到一陣殺機,周圍的空氣也在極具變


    冷。


    “二弟,小心!”皇甫風舉起神封刀,將襲來的暗器紛紛攔截。


    皇甫雲鬆了一口氣,卻又突然神情緊張,展開手中紙扇,迅速飛到皇甫風的背後,將襲來的暗器紛紛借力轉移,幾聲悶響,最後紮在旁邊的樹上。


    “大哥,似乎人不少啊!”皇甫雲靠在皇甫風背後,嘴角含著笑意,“我的紙扇可是好久都沒有喝到血了!”


    “這些人的血可不是那麽容易喝的,最好小心一點!”皇甫風沉聲道。


    “來了!”皇甫雲一聲低吟。


    便有從四麵八方的黑衣人迅速把他們包圍在中央,其中一張熟悉的麵孔正是巫涅。


    “我們中計了!看來隻好要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了!”皇甫風陰冷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緩緩地拔出了神封刀。


    很快,皇甫風和皇甫雲便與那些從暗中現身的魔宮高手開始廝殺起來。


    “我們該去給宇文千秋送飯了,他要是餓死了,我們可沒辦法跟宮主交差!”兩名女弟子一人捧著食盒,一人捧著一壇酒。


    正愁找不到關押宇文千秋的地牢,流星和無魚驚喜的對望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飛盾皺了皺眉,總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便也沒有再多想,急忙跟了上去。


    地牢門口隻有一個守衛,兩名女弟子等那人開了牢門,便相繼走了進去。


    無魚快速現身在那守衛麵前,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而他還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


    無魚回過頭對著二人得意的微笑,然後對他們招了招手。


    無魚率先走進地牢,抱著雙臂笑道:“兩位美人,謝謝你們領路嘍!”


    兩名女弟子回過頭,有些恐懼。


    飛盾和流星也走了進來,分別站在無魚的兩邊。


    而那兩名女弟子卻突然由恐懼變為得意,便聽到身後一聲巨響,牢門已經被鎖上了。


    很快便從暗處走出了眾多曼陀羅宮的弟子,最難對付的,便是扭動著水蛇腰身停在宇文千秋身旁的水漣漪。


    水漣漪笑著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宇文千秋,對著他們三人說道:“皇甫青天的三大護法一起現身,倒是個難得的場麵!”


    “看來,你們早就知道了!”飛盾這才明白那種奇怪感是從何而來了,“也是你們故意引領我們來的吧!”


    “看來你們想救宇文千秋是想瘋了,他可是我們宮主的人,就憑你們三個,也想帶走!”水漣漪冷笑著將手撫上了纏在自己腰身上的黑蛇。


    黑暗之中黑蛇吐著信子,恐怖而又神秘。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無魚緩緩地解開了腰間衣帶,褪下了黑衣,撕掉了人皮麵具,露出了他原本的裝束和容貌。


    挺拔的身形更加的英俊不凡,桀驁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屑,這讓水漣漪不禁又喜又氣。


    “無魚公子,沒想到我們初次見麵,竟然就是廝殺的場麵,唉!奴家真的很想與你共飲美酒,郎情妾意呢!”水漣漪魅惑的眼神從無魚的身上掃過。


    無魚從後身拔出自己的劍,指向水漣漪:“流星,飛盾,其他的嘍羅就交給你們了,水漣漪,我將親自征服!”


    水漣漪一陣嬌笑:“還沒有男人可以征服我水漣漪呢,無魚公子,奴家就喜歡你的自負!”說完,麵色變作寒冷,甩出長蛇,一聲冷豔高喝:“上!”長蛇吐著蛇信子,直直的擊向無魚,而其他曼陀羅宮弟子紛紛包圍流星和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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