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之時,月柒和月蓉便將飯菜都端到了皇甫雲的房裏,月柒正坐下床邊,打算喂他吃飯時,武義德卻來了。


    月柒和月蓉知道武義德心思細膩,便也放心的把皇甫雲交給他,退了出去,留給他們二人說些私話的空間。


    “舍得見人了?”雖然同住桃花山莊,皇甫雲卻也是許久沒有見到武義德了,便不禁打趣道。


    武義德笑著將盛了飯的勺子送進皇甫雲的口中,笑道:“雲表哥,現在可不是你取笑我的時候了,我聽說,紫風月姑娘搬過來了!”


    皇甫雲口中含著飯,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她搬過來了又如何?”


    武義德驚聲道:“雲表哥,你忘了嗎?她和鳳綾羅姑娘水火不容,偏偏鳳綾羅還要在這修煉《玄音煞》,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夾在中間,一定會很左右為難的!”


    皇甫雲無奈的笑道:“有傾姨娘給紫風月撐腰就夠了,我自然是站在綾羅這邊的!”


    “雲表哥,當初雲穀主還在的時候,就該讓她幫個忙,把鳳綾羅腦海中的仇恨抹去,這樣你們就可以像風表哥和大嫂那樣,做一對恩愛的小夫妻了!”武義德歎道。


    皇甫雲低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和她的關係……唉,不提也罷!對了,最近你有沒有去看未老板娘?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武義德有些失落的說道:“我一直都想去看她,可是她誰都不見,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這幾天,衙門好像很清淨啊!”皇甫雲說道,“不像前些日子魔宮作亂,鬧得滿城風雨!”


    武義德笑道:“我看衙門也清淨不到哪去,趁著魔宮作亂後的慌亂,好多小偷大盜都打起了那些受害百姓的主意,我看段大哥和金姑娘他們忙得連看你的功夫都沒有了!”


    “他們又不知道我和三弟受傷的事,不過段兄和金姑娘的確好久都沒來桃花山莊了,還真有點想念他們了!”


    “正好,我本就打算吃過飯後去一趟衙門的,因為雲穀主和紫風月的事,我把要送給段大哥的劍都給忘在腦後了,之後,我就去闞雪樓看望傾隱!”


    “你可真夠忙得,義德表弟,我發現了,還是癱在床上好啊,吃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用想,更不用去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事,逍遙自在得很!”


    武義德有些擔憂的說道:“雲表哥,這可不像你啊!”


    皇甫雲笑道:“你放心,我隻是感歎一番罷了,等我的傷養好以後,還要去找《百花祭》所需要的毒花呢!”


    門“砰”的一下就被推了開,小水滴跌跌撞撞險些沒站穩,黑袍下稚嫩的臉滿是焦急和驚恐。


    東方聞思正坐在梳妝台前,從銅鏡之中看到了小水滴,淡聲道:“看你的樣子,一定又出什麽事了吧!”小水滴本來話在嘴邊,可是一看到東方聞思不僅換上了鮮有的白色華服,更是對鏡梳妝,跟平時失魂落魄的她大不相同,便愣了一會,才驚慌失措的說道:“小宮主,你怎


    麽還有心思梳妝呢!宮裏可出大事了,宮主下了令,紫魄大人被水漣漪和阿市帶去了焚玉山!”


    東方聞思反應極快,猛然起身站起:“一定是昨夜我求紫魄哥哥助皇甫雷逃走的事被我娘知道了!”


    說完,便焦急的出了房間,往焚玉山的方向跑去,小水滴也急忙跟了上去。


    焚玉山,並非是一座山,而是位於曼陀羅宮某一處的巨大別苑,是一座站在百裏開外就能聞到血腥味的刑場,隻是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來自別苑內部傳出的火焚炙熱。


    走近掛著“焚玉山”三個燙金大字的巨大牌匾,便已抵達刑場入口,進入之後,一團炙熱的空氣襲過,在短時間的無法呼吸後,才有所適應。


    一座不寬不窄的寒石橋,橋的兩邊立著一座座粗大的石柱,石柱頂端,都點燃著熊熊濃烈的火焰,人走過的時候,要麽帶著燃燒的施虐欲望,要麽帶著絕望的恐懼。


    再往前走一段路,可以看到橋的兩邊,便是焚玉山的第一刑罰——火海。


    像是河流一般的熔岩,一旦將人推進其中,必定瞬間化成灰燼,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


    順著寒石橋而過,便到了第二刑罰——冰火骨立。兩邊不再是火海熔岩,而是樹立在土地之中的冰火長錐,有一個人般的長短,底下一半是常年灼熱的熟鐵,皮肉一粘方可成焦炭,中間一端隔絕,上麵一半便是常年不化的尖冰,將人從頭部穿入尖冰,一直到五髒六腑,在體內生生融化,這個時候的人還無法死去,意識清醒,卻痛苦異常,直到尖冰融化,人體會沒入下端的熟鐵,方可致命,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人會變成腐爛的屍體,最後成為白骨,經過熟鐵長時間的灼熱,挨著熟鐵部分的人骨會成為灰燼,剩下的將會墜落在土地上,這便是受此刑罰


    的人,留下的最後的痕跡。走到第二刑罰的場子,看到的會有散落的無數白骨,更有還沒有腐爛完的屍體倒刺在長錐上,如果第一刑罰能讓人痛快的死去,第二刑罰就是殘忍的折磨,這便是冰火骨


    立。


    隨著寒石橋的盡頭,便到了刑場的終點,這裏坐立著一座巨大的泛著紅光的石山,也就是第三刑罰——焚玉山。這座山如果沒有通紅如火的灼光,就像是大戶人家坐立在院中的蜿蜒陡峭卻可供與觀賞的假山,上麵布滿縱橫交錯的碩大鐵索,更有盤掛在縫隙之間妖嬈綻放的黑色曼陀


    羅花。石山看似灼熱,但卻是人體所能承受的溫度,鐵索將人懸掛束縛,時間越久,皮膚就會越灼熱,將會如同千萬隻螞蟻撕咬,千萬根針刺入,超過人體所承受的程度後,血


    液將會滯緩,皮肉將會壞死,接著人的神經,所有器官都將會損壞,但卻無法致命,隨著人的意識不再清醒,這個人也將會成為“活死人”,最後再漸漸死去。


    第三刑罰既沒有第一刑罰的痛快,也沒有第二刑罰的殘忍,但作為最終刑罰,實則是最殘忍最折磨人的刑罰,因為懲罰人的精神比肉體更殘忍。曼陀羅宮內部有很多牢房和處刑的地方,根據所犯下的過錯,分別會被帶去所謂的水牢,地牢等牢房,而焚玉山,隻用來處理曼陀羅宮的叛徒,若是普通的叛徒,就讓他進入火海,沒有痛苦也省處理人的精力,若是犯下重罪的叛徒,就讓他進入冰火骨立,讓他備受折磨,並且毫不猶豫的讓他死去,就算冰的部分發現此人是被冤枉而及時


    解救,也會終生癱瘓。雖然過錯不大但依然讓人不能輕易寬恕的叛徒,將會被帶入最終刑罰焚玉山,會讓人在長期的折磨下,將人的所有情緒都激發出來,絕望,恐慌,痛苦,後悔,反省,憎


    恨……焚玉山刑罰還有一個特色,那就是這個叛徒會有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他能完成任務,就會讓他不受折磨並且比較體麵的死去,甚至還會根據犯錯大小和立功的大小


    而延緩死亡,最後再由宮主白之宜判決,是重生,還是難逃一死。


    如果不能完成任務,會經受比焚玉山中更痛苦的死法。


    趙華音剛入曼陀羅宮,所以並未了解,當她聽說紫魄被帶去焚玉山承受最終刑罰時,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了。圍在焚玉山下的環形玉台全部都是幹涸的血跡,還有血肉殘渣。因為這裏的血腥,上方遍布飛旋的烏鴉和躲在暗處的嗜血蝙蝠,隻要在這裏一個晚上,還沒等意識完全消


    失,就會被嗜血蝙蝠和烏鴉吃光血肉。此時內力全失無法掙脫鐵索的紫魄,已經被懸掛在了石山上,為了他的身體貼近灼熱的石山,所以已被除去衣物,隻剩下殘布遮體,這也是白之宜的私心,為了給他留下


    最後的尊嚴,畢竟前來觀望這場刑罰的人,除了自己,還有趙華音、水漣漪、阿市和聽聞消息忍不住前來湊熱鬧的曼陀羅宮弟子。“紫魄,本宮主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知道的,在焚玉山燒壞你的皮膚之前認罪,並且戴罪立功,還可保你免受些皮肉之苦!”白之宜站在寒石橋上,雖然這裏空氣灼熱


    ,但是寒石橋卻散發著冷意,這讓白之宜的臉看起來,依然冰雪透白。


    紫魄的長發散落而下,在陽光和火光的透射下,散發著迷人的深紫色,他的眼睛透著濃濃的陰冷和不屑:“我又何罪之有?”


    “如果不是你的阻攔和威脅,皇甫雷和那個香燕根本不會從我的手中逃脫!”趙華音冷聲道,“紫魄大人到了現在還不肯認罪,請宮主替華音討回這個公道!”白之宜冷冷的瞥了一眼趙華音,這讓趙華音不禁一陣不寒而栗,心裏猜測這個紫魄對於白之宜是否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情感,可是據她所知,白之宜的心裏,連養女東方聞


    思都不存留一絲人性和感情,而她最深愛的男人宇文千秋也已經死在了她的手裏,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人,會讓她有所在意了。


    可是剛剛她的眼神……趙華音不禁疑惑起來。


    “紫魄,你三番五次讓皇甫雷逃脫,真以為本宮主不知情?”本來皮膚貼在石山上,隻是正常的溫度,是讓人所能承受的,可是由於趙華音的虞人香,紫魄感受到的灼熱可謂是熔岩般的熾熱,所以紫魄現在的臉已然火紅,好像隻要


    輕輕一碰,就可以滲出血來。


    紫魄強忍著灼熱帶來的折磨,沉聲說道:“你想怎麽處置我,我便任你怎麽處置!但你若不殺死我,我還是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繼續做出這樣的事來!”


    “紫魄!”白之宜怒聲喊道,“你犯下的罪並不致死,可你若繼續嘴硬的話,隻會更受折磨,時間越久,放你下來時身體的皮膚,就會撕裂的越多!”


    “這銅山不會燒壞皮膚,卻能讓皮膚灼熱痛癢,更能折磨人的意誌,時間越久,撕裂的皮也就越痛!”


    紫魄冷笑一聲:“白之宜,我何時求饒過?何時認過錯?況且,我紫魄做過的事,是不會後悔的!你要折磨我,我也認了!”“我知道你死不了,但是精神上所承受的痛苦,也會讓你吃盡苦頭,紫魄,你為了東方聞思那個丫頭,要承受焚玉山帶來的刑罰,並不值得!”白之宜蹙眉而道,眼神中也


    是滿滿的嫉妒。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紫魄的意誌已然在逐漸潰散,虞人香帶來的清晰感知,讓紫魄這樣的人也無法忍受了。就算是紫魄讓她吃癟,也無法讓白之宜保持冷靜了,她用千尋七獠的七色流光刃幻化出長鞭,隨著她手臂的用力揮動,那長鞭便抽打在了紫魄的胸膛上,頓時一道血痕顯


    現:“再說一遍,值不值得?”


    “值……得!”紫魄依然如此堅定。


    “再說一遍,值不值得?”白之宜再一次揮鞭抽打在紫魄的身上。


    “值……得!”


    如此反複,紫魄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劇烈的疼痛險些讓他昏厥,可是一個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裏,讓他稍微有了些意識。


    “住手!”


    不僅是白之宜,水漣漪這些人,連正在得意的趙華音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撕心裂肺的喊聲驚住了。


    隻見東方聞思穿過人群,順著寒石橋一路跑到白之宜的旁邊,急聲道:“娘,你不要再打紫魄哥哥了!”


    “小宮主,紫魄大人放走了曼陀羅宮的敵人,就算貴為二宮主,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才是!”趙華音說道,“否則,難以服眾!”東方聞思恨恨的瞪了一眼趙華音,再看向懸掛在焚玉山上的紫魄,頓時淚流滿麵,她見過紫魄受傷之後麵容慘白的模樣,見過紫魄心神不寧眼神呆滯的模樣,卻從未見過


    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紫魄。


    白之宜冷哼一聲:“退下,這裏沒你的事,還不回房去!”


    “如果非要說紫魄哥哥有罪,那犯罪的源頭,則是我,是我讓紫魄哥哥放走的皇甫雷,所以該受刑罰的人也是我!”東方聞思急聲道。


    “丫頭……走……快走……”紫魄艱難的說道,“白之宜……我認罪……此事與丫頭無關……”


    白之宜怒火中燒,從不認罪更不會求饒的紫魄,居然為了不把東方聞思卷進來,而認了罪:“既已認罪,本宮主便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紫魄哥哥無罪,首先,他隻是奉命與我,其次,他隻是從趙華音的手中將皇甫雷放走,而他並未逃出曼陀羅宮,就被團團圍住,我聽說,這之後又發生了一場廝殺,如此


    說來,紫魄哥哥雖然有意想要助皇甫雷逃出曼陀羅宮,可實際上他並沒有逃出去,如果非要怪罪是誰放走了皇甫雷,應該是曼陀羅宮所有的人!”東方聞思厲聲道。


    眾人麵麵相覷,水漣漪暗自笑了笑:沒想到小宮主的歪理竟然如此有道理。“好,如果按照小宮主的想法,那麽紫魄依然有罪,首先,他有了放走皇甫雷的心思,並且從我手中讓皇甫雷逃脫,如果沒有紫魄的幹涉,那麽皇甫雷就會落在我的手裏,


    既會減少抓捕他的時間,更會減少曼陀羅宮的傷亡,所以那些死在皇甫雷手裏的弟子,全部都是紫魄這一念之間,小宮主覺得,不該罰嗎?”趙華音緩緩說道。


    這個趙華音,果然不簡單!就連巫涅也在心裏暗歎道。


    東方聞思毫不示弱:“罰,是該罰,可是罪不至死,更不至於被帶來焚玉山,可事已至此,罰也罰了,你的氣出也出了,這場刑罰應該可以到此為止了吧!”


    趙華音無話可說,隻得將頭別向了一邊。可是白之宜卻滿心嫉妒,自己將紫魄掛在焚玉山,就是最大的仁慈,逼他認罪,本來就是為了救他,可現在東方聞思卻跑來邀功,搶走自己所有的心意,便更加憤怒,她


    怒喝一聲:“東方聞思,你再不走,別怪我殺了紫魄!”


    說罷,便一鞭揮了下去。刹那之間,東方聞思已然飛身而起,一隻手抓住巨大的鐵索,一隻手把在岩壁上,整個身子擋在了紫魄的前麵,而那一鞭子也打在了她的後背上,頓時白色華服撕裂開來


    ,出現一道刺目的血痕。


    眾人驚呆,也包括趙華音,她想不到一直懼怕白之宜而極力隱藏自己的東方聞思,竟然頂撞白之宜,還為了紫魄肯做到如此。


    讓人震驚的是,白之宜不僅沒有停手,反而陸續又抽打了東方聞思幾鞭子,顯然是在發泄內心的不滿。幾鞭子下來,讓東方聞思發生了些變化,雙瞳血紅,指甲瘋長,紫魄見她被激怒出了妖化,有些難過,更帶著對白之宜的憤怒和對東方聞思的愧意,虛弱的說道:“丫頭…


    …難道……你忘記了……你從不想殺人的嗎?”


    紫魄低沉的聲音在東方聞思的腦海中回響,這才讓已經妖化的東方聞思回歸到了理智,如果此時東方聞思妖化,或許正在氣頭上的白之宜,真的會借此機會殺了自己。東方聞思驚出一身冷汗,背後的疼痛也讓她扭曲了麵容,可當她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紫魄紫紅的臉,皮開肉綻的身體,又忍不住哭的泣不成聲:“都怪我,是我連累了紫魄哥


    哥你……”“傻丫頭……你是藍澈的女兒啊……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你為了白之宜殺人……是逼不得已……我又怎會……讓你因為我殺人……增添你的罪惡感和痛苦呢……”紫


    魄用更小的聲音在東方聞思耳邊說道,“遇到任何事……都要理智……不要給白之宜……傷害你的機會……隻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有一天……才會重生……”


    東方聞思哭著點頭:“紫魄哥哥,我一定要救你!”


    說罷,她便飛身而下,卻險些癱倒在地,便順勢跪在了白之宜的麵前:“如果娘覺得懲罰還不夠,多少鞭子,思兒都願意代替紫魄哥哥承受!”


    接著,巫涅、水漣漪、阿市,還有一大眾弟子全都跪在地上,替紫魄求饒。


    趙華音回頭看到這樣的場景,更加覺得惱火,沒想到,一個落魄的紫魄,竟然如此得人心,平時紫魄常在禁地,心狠手辣也是常態,又為何會讓如此多的人為他求饒呢?白之宜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紫魄,怒氣也終於消散了一些,她看向趙華音:“華音藥師,本宮主懲罰紫魄,全然是為了你,若你覺得懲罰還不夠,本宮主便會把紫魄交給你


    繼續受罰!”趙華音暗自握緊拳頭,盡管她很不情願,但是她也不傻,白之宜是想給她自己一個台階,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便僵硬的笑道:“此事也怪華音無能,若是在紫魄大人到來之


    前,就把皇甫雷擒住帶到宮主麵前,也不會有今日的事了,所以華音也懇請宮主,饒了紫魄大人吧!”白之宜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東方聞思:“好,既然華音藥師也替紫魄求情,本宮主可以放過他,但是從今以後,思兒,你得乖乖聽本宮主的話,不要再違背本宮主的


    命令,更不要再對皇甫雷那個小子有任何念想,華音藥師,本宮主讓你給小宮主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華音時刻都帶在身上,隨時聽候宮主差遣呢!”趙華音說道。


    “既然帶在身邊,就拿出來給小宮主服下吧!”白之宜勾起一邊嘴角,“思兒,待你服下,就可以親自將紫魄救下來了!”


    趙華音從腰間取出一隻紅色瓷瓶,走到東方聞思的麵前:“請小宮主喝下吧!”東方聞思緩緩起身,滿心絕望,她知道這不是毒藥,但也知道,這藥並不簡單,這令她不安,卻又不得不接受,就像曾經被迫修煉《踏血歸來》時那般無奈,她伸出顫抖


    的右手,接過了紅色瓷瓶。在白之宜過分“熾熱”的目光下,將瓷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最後發泄似的將瓶子用力的扔了出去,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紅色的瓷瓶撞擊在牆壁上,碎成殘渣墜落,在石


    山灼熱火光的映射下,更是閃閃發光,像是在黑暗之中,一雙雙惡毒的眼睛上帶著血腥殺機的瞳孔。東方聞思咬緊牙關,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反身便朝紫魄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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