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魄扛著一個已經昏厥的少女來到白之宜的房間裏,門是半敞的,似乎白之宜早就迫不及待的在等他的到來,果然,紫魄進去將少女屍體放置於地麵的時候,白之宜早已急不可耐的伸出利爪,用一擊真氣流伴隨著一道紅光閃現,一顆鮮活的血粼粼的心髒便已經被她握在手中,而她絲毫不顧及形象,像一頭饑餓許久的野獸,正狼吞虎咽心


    滿意足的咬噬著這顆心髒。


    紫魄強忍住從胃湧到嗓子處的作嘔感:“一世葬我已經幫你弄到了!”說完,從懷中取出未傾隱做的那本書將之扔到了白之宜的身邊,轉身便要離去。


    “紫魄!”這聲音有一點沙啞,但卻透出無比風情的慵懶,隻見白之宜一邊拿起白色絹帕擦拭雙手,一邊舔了舔嘴角,“我需要打坐調息,不如,你來念給我聽!”


    “因為這反噬,讓你的眼睛也出問題了嗎?”


    聽得出紫魄話語中的嘲諷,白之宜絲毫沒有怒意:“未傾隱碰過的東西,我可不想髒了手!”


    紫魄冷笑一聲:“總比鮮血幹淨得多!”雖然他這樣說著,但還是走了回去,將書拿起,一頁一頁的讀給了白之宜聽。等到紫魄全部讀完,便瞧見白之宜正以肉眼可見的在變化著,方才爆出的青筋全部貼回皮膚,像是野獸的利爪也變回了往日的修長玉手,皮膚吹彈可破還透著一點淡粉色


    ,而她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對那顆帶血的心髒回味無窮。


    “果然沒有猜錯,他們皇甫家的人,向來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白之宜緩緩睜開雙眼,撫摸著自己的臉,摸得一手光滑後,笑的更加魅惑。


    紫魄將書合上,重新丟到白之宜的身旁:“倒不如說,他們是天選之子!”


    “你的意思是我注定要敗給那三兄弟了?”白之宜有些不悅。


    紫魄麵無表情的說道:“他們三人還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一世葬全部的修煉者加起來,可就未知了!”


    白之宜挑起一邊眉毛,隨後緩緩起身,跪在床上,手指摩挲著紫魄的下巴:“你是在嘲諷我?”一想到那隻手方才還握著一顆血粼粼的心髒,紫魄就覺得十分惡心,他撥開她的手指,隨即冷笑一聲:“恐怕當初你選擇修煉天下第一邪功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


    會出現它的克星吧!”“一旦我贏得天下,自然勝者為王,即便是克星,也要有人練得成才行!”白之宜看到紫魄眼中明明充滿厭惡,卻偏偏因為東方聞思不能違抗自己,便覺得十分痛快,她側


    臥在床,枕著自己的手腕,慵懶的說道:“你盡管笑,但是笑到最後的,一定是我白之宜!”


    “人隻會越來越貪心,當初你隻想報仇,現在卻想坐擁天下,人一旦強求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恐怕就要無福消受了!”“哈!隻要你想要,隻要你夠狠,隻要你強大,隻要你相信,沒有東西是得不到的!很多人想要我的命,也自然有很多人想要取代我的地位,但是無礙,我命由我不由天,


    待我將那些修煉者一個一個的處理掉,看他皇甫青天還能奈我何!”


    紫魄冷笑著搖了搖頭,似乎也在為白之宜的“天真”和“貪婪”感到可笑和可悲,他沒有再說話,彎身扛起少女的屍體便離開了白之宜的房間。


    隨後白之宜便拾起那本記載了關於一世葬的書,起身下床,點燃一盞燭燈,將書湊到那跳動的火焰前。皇甫風固然不好對付,但他那把神封刀就像有一股邪惡的力量被封印住了,而他想要解除封印,勢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的弱點是他的妻子江聖雪,若是他真的練成了


    《神龍吟》,江聖雪一定是牽製他最好的辦法。《百花祭》非七桃扇不可,那皇甫雲勢必會隨身攜帶,不好強取,但他的弱點是鳳綾羅,而鳳綾羅勢必就是以古琴為兵器的《玄音煞》修煉者之一,那麽殺了她,豈不是


    一舉兩得?


    皇甫雷若是再一次丟失天殘劍,那《軒轅斬》也沒機會問世了,況且,東方聞思還在本宮主手中,對付他,簡直輕而易舉。皇甫青天這一生沒有弱點,他敢把他三個兒子推出來修煉禁功,可見其心有多硬,但是作為共同的修煉者花碧傾,她既然是婠婠的幹娘,對她一定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如


    果本宮主利用婠婠,來對付花碧傾,皇甫青天自然也不能再繼續修煉《花針訣》。《移形換影》是輕功的最高境界,普天之下,輕功無雙的當屬飛鷹索命郎段如霜,怕是非他不可了,他是衙門的捕頭,屬於朝廷的人,若是發現他死於曼陀羅宮,就等於


    正式與朝廷宣戰,本宮主的千尋七獠還未練成,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但若是讓人察覺不出他的死因,便容易得多。《烈焰焚祭》是掌法,《涅槃神星隕》是鞭法,《玄空大氣》是製造大氣幻象,《玉碎瓦全》需要強大的內功,這些尋常卻又很難修煉的禁功實在很難推算修煉者,但是


    皇甫青天既然身為武林盟主,又是十大高手之一,這一世葬又如此神秘,修煉者一定都是親近的人,亦或信任的真正高手,那麽江池和星天戰,一定也在其中。


    看這本就輕薄的書被火焰一點一點燃燒殆盡,隻剩下灰燼殘渣落在雪白的桌麵上,白之宜便一揮手,將那燭火熄滅:寧可錯殺無辜一萬,也絕不能有漏網之魚。水漣漪帶領著曼陀羅宮的弟子在城外各個地方全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倒是見過不少三三兩兩的江湖人,談笑風生,也無行色匆匆,毫無可疑之處,直到


    日落之時,滿身疲倦。


    而巫涅則帶著一部分曼陀羅宮的人守在桃花山莊附近,也沒等到武月岩帶著人出來,隻有進進出出的下人,提著酒壇子前往酒鋪,又抱著酒壇子從酒鋪回來。


    他們兩個人,一個在城外各個地方搜尋,一個在桃花山莊附近徘徊,這一守,就是整整七天。


    或許是覺得有些可疑,水漣漪沒有繼續再搜尋下去,她找到巫涅,神情有些疲憊和憤怒:“小涅兒,我們的方法也許一開始就錯了!”


    巫涅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蒼白:“武月岩從未出過桃花山莊一步,除了下人,皇甫青天、皇甫風等人一個都沒出來過!”


    “有沒有可能,他們也猜到了我們會黃雀在後,故而想讓我們放鬆警惕,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我不信皇甫青天不急著把那些兵器送到各大門派!”巫涅定睛一看,不遠處正有兩個丐幫弟子(丐幫弟子的穿著與真正的乞丐還是有些差距的,就算是最低級的弟子,也必須要有些功夫才能進入丐幫,而他們平日也都以行


    乞來掩蓋身份,故而探聽各種各樣的消息)拿著看起來嶄新的兵器,正在一邊說話一邊行走。


    看到他們時不時地舉起書中兵器觀看,還一臉的興奮,巫涅便恍然大悟,隨即目光黯淡下來,但依然十分冷靜:“難怪守在這裏,絲毫沒有動靜,水漣漪,你看到了嗎?”“看到了,看來,兵器都已經送到各大派人的手裏了,七天的時間,足夠我們錯過一些精彩的細節!”水漣漪皺了皺眉,“但是很奇怪,我們的人守在各個地方,連路過的商


    隊都沒放過,怎麽就讓武月岩給無聲無息的轉移走了呢?那麽一大批兵器,還是鑄劍山莊的,如此醒目,怎麽會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轉移走了呢!”


    巫涅沉聲道:“這就是武月岩的高明之處,我們被耍了!”


    經過其他地方的眼線傳來消息,的確各大幫派都已經取得兵器,水漣漪和巫涅自然空手而歸,既然亡羊補牢為時已晚,自然免不了要受懲罰。看到紫風月一身白衣,妝容冷豔,唇色暗紅,眼底帶霜,並且還站在白之宜的身旁,巫涅和水漣漪二人有些懵,心中想了千萬種可能,當聽到她叫白之宜娘的時候,皆是


    震驚不已。“婠婠,懲罰他們的任務,娘就交給你了!”白之宜眉眼冷冷一掃,“本宮主沒空理會這些廢物,明知那些人按兵不動,自然就是有人去該去的地方取,怎麽會傻到大批大批


    的送!”而白婠婠也沒有一點風塵女子的樣子,若非沒有內力,還真讓人以為她也是如同白之宜一般的妖女,因為她的眼睛裏,裝滿了仇恨,眉眼間盡是戾氣,聲音也帶著些陰陽


    怪氣的妖氣:“請娘放心,婠婠自有分寸!”


    知道紫風月就是白之宜的親生女兒白婠婠,現在還是曼陀羅宮的新小宮主時,二人都有些意外,但同時又都替白之宜感到高興。巫涅不禁想到自己喬裝去煙雨閣把她帶回曼陀羅宮的那一日,而水漣漪則是幸災樂禍,都知道鳳綾羅和皇甫雲兩情相悅,但因為上一代的恩怨,兩人之間一直都是水火不


    容卻又生死與共的尷尬關係,紫風月對皇甫雲一直都是愛而不得,繼而愛恨交織,她現在又成了鳳綾羅同父異母的姐妹,這戲有多精彩,可想而知。但是巫涅要全力以赴為采陽補陰做準備,正是需要養身體的時候,故而白婠婠免去了他的刑罰,這也是白之宜早就對白婠婠說起過的,她自是放在了心上,而巫涅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同樣感到一股窒息感,隻要一想到采陽補陰,腦海裏便總是閃過白之宜的玉體,和娘親巫溪撕心裂肺臨死時的叫喊,這讓巫涅一直都悲痛欲絕,卻又因為這


    有些畸形的愛情,而強忍著把這股悲痛壓了下去。巫涅被免去刑罰,水漣漪就沒有那麽好運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五根痛不欲生針,也讓水漣漪吃了些苦頭,心中有怒,卻又不敢言,隻能默默忍受,一想到自己對付


    過她的心上人,她公報私仇也是情有可原,但她還不知道,白婠婠已被洗腦,對皇甫雲的愛,已經轉為了對他的恨之入骨。而白之宜的冷漠,讓她有些心寒。這日漸一日逐漸褪去溫度的情感,不知何時,白之宜對自己的感情連偽裝都省去了,是趙華音出現的那一刻起?是自己明明有機會殺了


    皇甫風卻讓他逃走的那一刻起?還是千尋七獠開始改變她心性的那一刻起?


    水漣漪回去以後,把對她們母女的怨和自己的委屈,以及對這次任務失敗的懊惱,都發泄在了一個又一個被她虐死的男寵身上。


    桃花山莊。


    “青爺,人都撤了!”無魚正一邊神情略有恍惚的整理著頭發,一邊走進待客堂。


    聽後,武月岩笑道:“姐夫,果然如你所料啊!”


    “巫涅白白守了七日,水漣漪也白白忙活了七日,最後空手而歸,免不了會被妖婦懲罰,想來真是大快人心!”皇甫青天笑道。


    “能在那麽多魔宮人的眼睛下,將兵器成功的送到每一個人手中,不愧是鑄劍山莊的莊主!”星天戰低聲道。


    武月岩急忙擺了擺手:“星大哥,你的恭維我可不敢當!”


    “武裝主不妨透露一下武器送達的秘密,如何?真是讓人越發的好奇了!”殷儲饒有興致的說道,這是自雲細細被迫入了曼陀羅宮以來,第一次對其他事情提起興致。又看到包括無魚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武月岩隻好說道:“你們當真想不到?”武月岩笑著撇了撇嘴,“任何陸地上,水路上,那麽龐大的隊伍,就算不是魔宮人,也難免會被人看到,而他們勢必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商隊,就怕是鑄劍山莊的人偽裝的,所以很難運送到目的地!但若是有一條地下的秘密路線,那麽運往各大幫派,就萬無一失了


    !”


    “地下運送方式,我也曾想過!但是這地下通道一定十分複雜,很難實現。若真是地下押送方式,水漣漪他們掘地三尺,豈會找不到?”皇甫青天問道。


    “這便是鑄劍山莊最大的秘密!”武月岩得意的仰起頭,“地下密道豈是那麽容易就被發現的?若是這條地道出自趙彊之手,便不會有人質疑了吧!”


    “趙氏匠門祖師爺?他可是天下第一匠師趙長宮的先祖,如此,那我便更加好奇了!”殷儲說道。武月岩說道:“打從鑄劍山莊修建密道起,近百年來都沒有失手過,我們不像鏢局,從不押送兵器,除非見不得光,十分重要需要保密的,才會用地下密道押送,這條密道原本是逃生密道,是鑄劍山莊存在以來就存在的,它地處山脈,極其隱秘,並且十分窄小,隻能通過一個人,並且隻有武家人知道,通過趙彊改良,地下通道無數,可以


    確保行駛一輛馬車,兵器會放到各個地方的通道盡頭,由各大幫派親自去取!”


    飛盾歎道:“想來這地下通道,一定很壯觀了!”


    “所以,你從洛陽城內的通道出來,讓其他人駐守,再來桃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來迷惑魔宮人!”星天戰笑道,“這次,你可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了!”


    皇甫青天恍然大悟的笑道:“難怪,你讓我派下人把密函放置酒壇中,去酒坊發射信號,通知各大幫派去屬於自己的地方取兵器!”“人多也很容易被發現,故而隻能一個兩個去取,就算魔宮人再聰明,也不會起疑,七天的時間,足夠全部都拿到兵器了!等到他們懷疑的時候,一切都如同亡羊補牢,晚


    了!”武義德說道。


    殷儲十分敬佩的笑道:“高明,果然高明!”


    “現在,武當弟子該是人人一把萬噬重劍了!”飛盾笑道,“還有我這把短匕交衡,也不知道多少除魔同盟的幫派取得!”


    “唐門中人也得到了靈淵手刃,丐幫弟子也都取到飛行劍,還有玄機刀,他們能夠得到鑄劍山莊打造的兵器,一定十分喜悅!”流星說道。


    武月岩說道:“這密道隻有武家人知道,所以我自是告訴你們也無妨,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最信任的人!”


    “你告訴了大家,不知道月貞會不會生氣!她可是守了四十多年,也沒跟我透漏半句!”皇甫青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就當我從未說過,你們也從未聽過,讓我老姐知道了,一定會罵我,我都半隻腳進入黃土的人了,可不想像小時候那樣挨她的罵了!”武義德撇了撇嘴,“她發起脾氣就是


    母老虎一隻!”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哈哈大笑,連星天戰也沒能忍住,雖是極力隱忍,不想失禮,但肩膀還是不由得一陣輕顫。


    流星看大家笑的輕鬆自在,便走到無魚旁邊,低聲問道:“你出去巡查魔宮人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看你剛進來時表情很怪!”


    “沒事!”


    “一定有事,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有事!”流星窮追不舍。


    無魚笑著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自己僅剩下的右眼:“我的確就隻能有一個眼神!”


    “你若是不告訴我,我就跟青爺說,讓他來問你!”


    無魚看了一眼眾人,無奈的拉著流星出了待客堂,低聲道:“你別這麽多事!”


    流星微微一愣,隨後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你覺得我多事?如果你覺得,我關心你是多管閑事,那我無話可說!”


    流星轉身便要走,無魚隻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如果我告訴你,你才會好受一些,那我不介意你在我又被撕裂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流星有些緊張的回身:“你受傷了?”


    “是這裏!”無魚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那笑容滿是苦澀和絕望,“與其過問,卻又什麽都做不了,還不如讓我自己藏好,那麽在大家麵前的,還是從前的無魚!”


    流星輕歎一聲:“我隻想關心你,但我沒想到,我的關心,會讓你覺得很困擾!”


    “你陪我醉一場不是更好?”無魚笑著拍了拍流星的肩膀,“方才回來的路上,我碰到了一個女人,她說她隻是輕輕的聞了一下,就知道我是一個太監了!”


    流星啞口無言,眼中滿是驚訝和心疼。


    無魚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我很可憐嗎?你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看你要承受這樣的委屈和侮辱,我不是可憐你,我是心疼你!”


    無魚爽朗的笑了幾聲,伸出手臂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我自己是習慣了自己的身體,流星,你仔細聞聞,究竟是什麽味道,能讓一個女人聞得出我是一個……”


    那“太監”二字還未說出口,流星便一把抱住無魚,那一雙粗厚的手掌摟的無魚有些透不過氣來:“我什麽都沒有聞到!”


    “你在騙我!”無魚推開流星,輕輕一笑,“都說宮裏的太監,身上會有一股怪味,看來是真的,以後,我要離你們都遠一些了!”說完,無魚便轉身離去,他的背影消瘦而又隱忍,他不會露出自己的脆弱,即使無魚從來都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即使當初中了水漣漪的情絲弄後毅然決然的揮刀自宮,也


    沒有半點猶豫,他是一個對自己都那麽心狠的人,怎會在意這樣的風言風語?也許,街上的那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的確傷到了無魚,不,無魚不是在乎那個女人的話,也不會在乎自己的身上到底會不會出現什麽怪味,他隻是對我失望,因為每一次


    我都隻會苦苦逼問,卻什麽都不能為他做,這樣的感覺,才是傷害無魚真正的刀子。不!流星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額頭:無魚不會因為我什麽都不能為他做而感到失望,他是因為……我從未說過對他有情,卻又總是忍不住去關心他,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他唯一在乎的,是我對他不確定的情感,到底是兄弟之情,還是愛慕之情!這明明想要靠近卻又保持著距離,才是傷他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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