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再小心謹慎,終究還是被三根銀針齊齊的從背後刺入心髒,銀針被封在心髒之內,他瞬間死亡,這便是《飛針訣》的威力,而不遠處,花碧傾正將手放下,隨著


    皇甫青天、飛盾和流星一同而來。無魚稟報完關於男人的事情,皇甫青天勃然大怒:“我認得他,大概是四年前被我關押的江湖叛黨,他是想混進來,在桃花酒中下毒,毒死投靠我們桃花山莊的百姓,好栽


    贓家夥給桃莊,他是想陷我於不義!”


    無魚冷笑一聲,回想起在大門口此人哭得那麽淒慘,眼中還帶著憎恨求鳳綾羅為他的家人報仇,現在想來還真是夠諷刺的。


    “莊主,我們這些人都可以作證,此事與莊主無關!”一個百姓說道,接著便得到其他人的連連附和。


    皇甫青天淡笑道:“你們若真死於桃花酒,我們就是百張口也再難辯解。”


    “幸好有無魚三爺易容在我們身邊,讓我們假裝喝酒中毒,才逃過一劫!”


    無魚將人皮麵具塞進衣襟,笑道:“可多虧了千麵妖姬給我的這張人皮麵具!”


    皇甫青天看到被男人抓住的人質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便擺了擺手:“無魚,你送他去殷先生那裏,看看可有什麽地方受了傷!”


    “是,青爺!”


    可就在無魚準備送那個百姓去殷儲的住處時,便聽聞外麵傳來一陣混亂聲,且已經驚動了守在正門的死士影封護。


    皇甫青天瞬間嚴肅起來:“原來他不過是進來探風的,好個裏應外合!”


    因為桃莊已經無人把守,五大死士又是守在不同的方位,所以這些亂黨很快就攻進了中院,且與皇甫青天等人打了個照麵。


    那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邊見是亂黨二話不說,雙方便交起手來。這邊聚在常歡房裏的幾人自然也聽到了動靜,三兄弟和鳳綾羅均是心照不宣,都知道來的那可疑之人正是不速之客,便放下碗筷,衝了出去,常歡也自是不放心,隨即也


    跟了出去,他讓阿阮留下來保護江聖雪和這些不會武功的丫鬟們。


    阿阮本來想攔住常歡自己跟著過去看看,可誰知道常歡卻先她一步衝了出去,阿阮便隻能留下來,安撫著十分擔憂的江聖雪。


    原來又是亂黨作惡!皇甫三兄弟和鳳綾羅也迅速加入了雙方交戰之中,常歡身子雖然已經很虛弱,但是方才的團圓宴他也的確心情很好,所以他雖然沒有即刻加入戰鬥,卻也沒打算離開,而


    是注意著亂黨們似乎有備而來的陣勢。


    無魚用塤喚來卞傾、樊戟、冥姬和狼翊這四大死士也加入了混戰。


    此來亂黨看到皇甫青天,均是殺紅了眼,而且他們也是抱著一舉屠殺桃莊所有人口的目的而來。所以並非所有亂黨都在衝鋒陷陣與桃莊的人交手,而是有一些人想在混戰中,闖入內院,那可是所有百姓居住的客房方向,旁邊再走一條小路可是夫人們所在的苑內了,


    所以常歡沒有絲毫猶豫的攔住了那幾個人的去路。


    見是常歡,這些亂黨哪裏認得這個後輩?又見他骨肉如柴,麵容憔悴,一陣風就可以吹散似得,便沒有害怕,想直接幹掉他再往裏衝。常歡的目光瞬間變得陰冷,他抬起赫然泛出藍色幽光的拳頭,打在那手中拿著劍馬上就要刺進常歡身子裏的亂黨的麵門上,瞬間,那人便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被幽藍色


    的火焰吞噬成灰。


    那些人哪裏見過如此邪乎的武功,他們倒是知道小水滴的化屍水可以化屍,但是可以化屍的拳法卻是頭一回見。


    然而這一擊,牽動了常歡還在恢複中的五髒六腑,他用盡了最後的內力和力氣,開始搖搖欲墜,吐出一口鮮血。那幾個人見狀,不再恐懼紛紛上前,卻有一把如同獵鷹的扇子接連順著那幾個亂黨的脖子劃過,那些人倒下的瞬間,扇子也已經落回皇甫雲手中,他急忙過去扶住常歡,


    見到皇甫雲,常歡才泄了最後一口氣,昏死過去。同伴們死的死,傷的傷,根本沒有占到一點甜頭,皇甫青天的《桃花碎屍掌》和花碧傾的《飛針訣》即便沒有合並成一世葬中的《花針訣》,就已經所向披靡了,更何況


    還有持著孤黑劍的無魚,手拿交衡的飛盾,更有皇甫三兄弟,金牌殺手鳳綾羅和五大死士,而這些人中,除了本就虛弱的常歡,根本無人受傷。


    這些亂黨哪裏料到,就算桃花山莊的其他高手都不在,緊靠皇甫家的人就足以擊退他們來勢洶洶的大隊人馬了。


    在一批敢死隊的亂黨犧牲後,剩下的亂黨也慌亂的退出了桃花山莊,倉皇逃走。皇甫雲正要背起常歡去找殷儲,就聽見皇甫青天極其冷厲的喊道:“流星,飛盾,這些狼藉你們兩個來處理!無魚,你送常歡去找殷先生!鳳綾羅,你去通知聖雪她們這裏


    的狀況!碧傾,你去安撫莊內百姓!風兒、雲兒和雷兒,你們隨我去東廂苑,為父有話要與你們三人說!”


    鳳綾羅本來對皇甫青天的命令感到反感,但看到他神情嚴峻,又單獨叫走了皇甫三兄弟,便知道定有大事交代,便沒有違抗他的命令。皇甫青天叫武月貞去南廂苑與李葉蘇為伴,武月貞便知道他們父子定是商議著不能讓自己參合的江湖事,也與方才攻來桃莊的江湖叛黨有關,便沒有多話,去找李葉蘇了


    。“在除夕之夜突襲桃花山莊,那些亂黨背後必定有人指使!今夜他們大敗而歸,自然不會就此收手!”皇甫青天背起雙手背對著三兄弟而站,說到此處猛然回身,“我要你們


    三兄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爹,您的意思是,也讓我們突襲那些亂黨?”皇甫雷問道。皇甫青天點了點頭:“我早就知道萬裏長宮淪陷後,被曼陀羅宮放出來的叛黨,有一些並沒有歸順曼陀羅宮,而是自立門戶!我收到江湖密報,得知他們不僅屢次來刺殺我,也偷襲過八大門派的掌門,但都以失敗告終。他們便又收了很多與其他門派結下仇怨的人,和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大惡人,準備再次霍亂江湖,推翻我皇甫青天對武林的


    統治!白之宜之所以放任他們,正是要利用他們絆住我們的手腳,好對她恢複傷勢更加有利!”


    “爹,我們何必管那些亂黨?現在不正是我們刺殺白之宜的最好時機嗎?”皇甫雷說道,“妖婦一死,這些惡人自然沒有了跟隨的主子,便不敢再輕易出來作惡!”


    皇甫青天搖了搖頭:“留著他們始終都是禍害!況且,我們沒有曼陀羅宮內部的機關圖紙,可謂是一旦進去就等於進了鬼門關,如何近得了白之宜的身?”


    “我和段兄潛入過曼陀羅宮的地牢,但是要想潛進白之宜的住處,卻比登天還難,尤其是她現在受了傷,一定會安排更多的人手在暗中保護。”皇甫雲說道。


    皇甫風說道:“隻有除掉白之宜的棋子,才能剝絲抽繭!”皇甫青天點點頭:“機關圖紙,為父會想辦法弄到的!但是現在,你們還有別的任務!明日,可就是年初一了,一個年的開始,一定要有一個好彩頭!皇甫風,皇甫雲,皇


    甫雷!”


    “皇甫風聽令!”“皇甫雲聽令!”“皇甫雷聽令!”三兄弟異口同聲道。“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命令你們三人,明日便殺入那亂黨聚集的老巢,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定要一舉鏟平!現在,可是你們三兄弟合力一展身手為武林除害徹底立威的大好機會!”皇甫青天的語氣隨即多了幾分父親該有的慈愛和期待,“對於任何一個想要揚名立萬的江湖人來說,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你們三個可要好好珍惜,尤其是你,風


    兒!”


    皇甫風深吸一口氣,對於皇甫青天獨有的“厚愛”他一向都覺得十分沉重,卻已經習慣了這三十年來的獨有的負擔。翌日,年初一,是親戚之間走訪更加熱鬧的一日,他們享受著屋內爐火之溫,兄弟姐妹連襟妯娌間彼此問候的溫暖,而皇甫三兄弟卻已經全副武裝,絲毫沒有費力氣的便


    找到了亂黨聚集地。


    這是一座山,入口之處隻有兩人把守,想來以為足夠隱蔽。


    皇甫雲嘲笑道:“還想占山為王,果然匪心不死!”


    說罷,三兄弟已至入口之處。


    三人行走在被踏的嚴嚴實實的雪中,獨有的沙沙悶響,讓兩個守山正彼此閑聊的人移去了視線。


    一個眼中肅殺略顯茫然,一個眼裝桃花笑裏藏刀,一人眼中怒射殺意凜然。


    兩個人瞧著他們眼生,正要上前阻攔質問,還未開口便已倒下,至死都不知來者何人,又是其中的誰殺了自己。


    隻見皇甫風收回神封刀,垂於地麵。


    二話不說三人便長驅直入,來一個殺一個,來十個殺十個,幾乎無人可擋!


    沒想到隻來了三個後輩,就已經把他們攪得天翻地覆,殺的措手不及。


    有人喊道:“整個桃花山莊的人還不能把我們趕盡殺絕,就憑你們三個,也想踏平這裏?”


    “大哥,看來我們皇甫三雄的威名還是不夠大,竟被這些無名小輩小瞧了去!”皇甫雲笑道。


    “我們是無名小輩?小子,休要口出狂言!”有人大怒道。


    皇甫風冷哼一聲:“那就讓他們知道,是皇甫三雄送他們下的地獄!”


    “既然萬裏長宮不複存在,就讓天地為牢,永遠囚禁你們的屍體!”皇甫雷說道。


    “不,該是天地為塚,墮入地獄!”皇甫風淡聲道。


    三兄弟的一唱一和,讓眾人難免驚出一身冷汗,有人壯起膽子大喝道:“好狂妄的口氣!”


    說罷,便是以三敵眾,大開殺戒。


    神封刀龍吟嘯,天地變風蕭蕭。


    皇甫風一夫當關,手握神封刀攪得天地變色,砍得亂黨毫無招架之力,瞬間屍橫遍地。


    七桃扇暗器出,染血祭帶魂歸。皇甫雲手中的七桃扇無論飛出多遠,總能帶上一條命絕不空手而歸。又猶如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所牽引,在皇甫雲上下飛竄之際仍能準確無誤的回到他手中,如此趁手的


    兵器令人著實羨慕。


    天殘劍入軒轅,斬首級碎雲霄。


    皇甫雷手持天殘氣衝天,借助《軒轅斬》的內力更是橫掃一片亂黨,頓時非死即傷。一時之間,無人能接近皇甫風和皇甫雷,而皇甫雲的扇子屬短兵器,在近身交手的同時又有七桃扇輔助,可謂是如虎添翼,三兄弟殺得亂黨老巢已經是血流成河,屍體堆


    積成山。


    從天明殺到日落,從老巢入口殺到山中竹屋,亂黨終是所剩無幾,也有人趁亂四散而逃,三兄弟更是兵分三路,一路追擊,毫不放過。


    刀如在天飛龍,在幾十丈之外,仍能卷起呼嘯狂風,席卷而過,頓時刀氣自血肉身軀一一穿過,血肉橫飛,血腥至極。


    已是追擊到臨城邊界,皇甫風更是沒有絲毫鬆懈。


    皇甫雲用那堪比飛鷹索命郎段如霜般的輕功接連飛躍,終是攔住了那些倉皇而逃的亂黨。


    他回身敲打著沒有攤開的七桃扇,笑的風雅,卻又帶著他獨有的風流不羈的氣質,可誰都知道斷魂笑使的微笑,可是藏著一頭吃人的獅子。


    “若是沒有那把邪惡的扇子,你又豈會是我們的對手?”麵對亂黨的叫囂,皇甫雲隻是淡笑一聲,隨後將扇子別回腰間:“就算不用兵器,一樣讓你們下地獄!我是斷魂笑使,我要斷掉所有危害武林危害百姓的惡魂,你們,可知


    罪?”話音一落,在漫天白色中皇甫雲化成一道淡淡的紫色殘影,自那些人中穿梭而過,立住身形後,幾人隻覺胸口都中了一掌紛紛後退而去,皇甫雲斜過頭,一邊嘴角勾起略


    帶邪惡,再次以鬼魅之勢席卷重回。


    夕陽漫天紅如血,不敵雪中血緋紅!


    皇甫雷如同魔煞,一步殺一人,一劍斬一魂,絕無一次空落斬殺。


    鮮血噴濺了他滿麵,灼熱滾燙,他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口嘴角的鮮血,隨即又吐在雪中,冷笑一聲:“別再跑了,乖乖的讓我殺完,好回去給爹爹交差的!”皇甫雷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無常的索命召喚,再也無法讓殘留的亂黨有一絲小瞧,他們哪敢停下,也許連求饒的話半字未說出口,就已經被他的邪劍之首天殘劍斬落首級


    了!


    好一個血上驚雷,殘忍的程度不比他那兩個哥哥遜色分毫。


    皇甫雲腳風如雲,飄忽不定,卻以拳腳配合,擊得眾人連連後退,無力回擊。


    皇甫雲看著倒在地上的他們,搖著頭“嘖嘖嘖”了幾聲,沒有說話,眼神中卻盡是輕蔑,已讓本是前輩的他們無地自容。


    忽然一人拾起地上積雪,朝皇甫雲的眼中揮去,就在皇甫雲抬起手臂遮擋之際,已感覺背後有人來襲。


    皇甫雲暗笑一聲:“小把戲!”


    便邪邪一笑,忽然回身。


    就在那人的身影剛剛靠近皇甫雲時,就看到一把扇子自眼前閃過,像是流星飛落,快如雷霆,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接著開始劇烈慘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在那些人還未反應過來時,隻見皇甫雲已經甩出七桃扇,而他一襲紫衣又在扇子劃出的軌道中一一穿梭,配合著揚起的飛雪,頗有唯美意境。手觸扇柄接二連三的在那些亂黨脖頸前劃過,鮮血噴濺在地,如同盛開又落下的梅花,再借力甩出,扇子令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躲無可躲,在亂黨的致命之處劃出好看


    的弧度後再回皇甫雲手中已是染血封靈,勝負已分。


    而皇甫雲也已經如同貴公子一般的安然站在一旁,鮮血未低濺在他衣衫上半滴,像是沒有染過一絲塵埃的七桃扇也在他的手間閃爍著奪目的光彩,又瞬間消失。“愚蠢!兵器本就為人所用,何須自費力氣?”皇甫雲冷嘲一聲,看了一眼那還在痛苦掙紮捂著眼睛的人,用最溫柔的語氣宣告著最殘忍絕望的死亡,“中了七桃扇的毒,除


    了我大哥,至今還無人生還!”


    說罷,在那人更加淒厲的慘叫聲中緩緩離去。雙眼如同結落冰霜一般殘酷無情,不知是風雪翻騰狂卷出來的呼嘯,還是皇甫雷手中的那把天殘劍,似是有冤魂在低吟咆哮,這夜幕來時的幽暗就像一處通往地獄的鬼門


    關,飄蕩著令人透不過氣的孤魂野鬼。


    劍身赤黑青煙縹緲,包裹著源源不斷散出的殺氣,邪惡至極。


    “它要喝血,它要食人肉!”皇甫雷口中不斷地低吟著,卻仍是每一句都聽得真真切切,令人不寒而栗,而他手握在劍柄刻著的饕餮之上,像是入了邪魔。


    天越發的暗了,風雪也越發刺的人眼難以睜開,而那黑衣少年拿著赤黑的劍,像是饕餮一般貪婪的盯著他們,想要食盡他們的骨肉。隨著皇甫雷飛身而至,手中的天殘劍也飛速揮舞,在八個方位形成的劍氣劃出道道散不去的光影,隨著泛出點點紅光的劍尖自那中心穿透而來,劍氣便瞬間四分五裂,又飛速聚攏成一道強烈猶如暴風驟然而降的黑色劍氣,順著天殘劍的劍尖,掃蕩四周,強大的劍氣像是束縛住手腳的鐵索令亂黨們都動彈不得,身邊更像是有無數孤魂野鬼


    扯住他們的身體任它們宰割。方才這一橫掃的劍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劍尖揮舞之處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紅光,成為入夜唯一的明亮,又像是通往地獄之門的幽冥鬼火,消散過後,皇甫雷將天殘劍


    收回劍鞘,卻半跪在地,劇烈的喘息著。


    又是這樣!


    皇甫雷自嘲而又無奈的笑了笑,果然想要練成《軒轅斬》就需要承受這樣的反噬,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月色黯淡,皇甫風隻覺得手中的神封刀越發沉重,在雪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行走在臨城無人行走的長街之上,忽見前方正有一盞昏黃燈火緩緩靠近,這令他在深夜陌生


    的長街上感到一絲暖意。


    走近之後,卻是一個扛著扁擔賣著饅頭的老人家,一盞燈火掛在扁擔上,也為他照亮前行的路。


    皇甫風的眼睛在黑夜中比起白日看得更真切一些,至少他看得出眼前人是一個老者。


    “公子,買饅頭嗎?”老者的眼睛終於泛起了希望之光,皇甫風,大概是他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皇甫風輕聲問道:“今天不是年初一嗎?老人家何故夜裏出來賣饅頭?”“不賣饅頭,不能為生啊!”老者的聲音盡是顫抖,大概是出來了一天,寒風已經刺透了他纖瘦的身骨,“一天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不掙一點錢回家,兒子不讓進屋


    啊!”


    與洛陽相比,這小小鎮上的百姓,該是活的有多艱辛啊!皇甫風此時也覺得腹中空蕩,剛好以饅頭充饑,便準備掏出銀兩給那老者,想讓他早點回家,可卻在下一刻,那老人家的額頭穿出一截血粼粼的長針,自皇甫風麵門而來


    。


    皇甫風迅速躲過,可高挺的鼻梁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來,流淌下一條纖細的血跡直落唇中,低濺在地。


    偷襲失敗後,在這夜色中,空蕩蕩的集市中便迅速竄出無數人影,皆為未回老巢辦事的江湖亂黨。


    這些人都是高手,若每一個亂黨都對付的如此容易,何苦留下禍患至今!


    現在才覺這夜色充滿殺機,可方才皇甫風卻沒感覺到一點動靜,他看向倒在地上的老者,頓時怒火中燒。


    老者年紀已過半百,可能決定他性命的隻有閻羅王,而不是這些江湖雜碎!


    皇甫風心生一股寒意,他半跪在地,手撫過老者的眼睛,替他瞑了目,何苦謀生行夜路,終是丟了命!


    “老人家,再也不必如此辛苦了,安息吧!”


    這世間怎會有人把別人的命視如草芥呢?為什麽?難道,真是惡鬼當道?


    皇甫風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向往江湖,在別人想象著江湖豪氣萬丈結交天下時,他早已看清人心險惡世態炎涼。


    我雖不是真正的地獄修羅,卻乃是冷麵狂龍!


    皇甫風已被徹底激怒,他雙眼泛紅,手舉神封刀,頓時霧氣翻湧如龍吟嘯,一揮而下,疾如雷電而過,勢如神龍狂吟,隻一劈,便有數人魂斷命絕,支離破碎。


    鑲嵌在刀身銅龍之瞳上的紅魔閃出淡淡的紅光,忽明忽滅,忽隱忽現,就像燭台旁吹過一陣一陣的輕風,會發光卻忽明忽暗的螢火蟲。刀未落下,接著在半空又是一揮,頓覺大地抖動,腳下猶如地陷,頭頂猶如天塌,亂黨們毫無招架之力。一聲龍吟震徹雲霄,刀氣化成巨龍,泰山壓頂,乃是一刀震天地,二刀化龍吟,三刀萬物泣,四刀入邪魔,隻是才不過第二刀,無數個亂黨的身子便已四分五裂,碎屍遍地,鮮血淋漓,屍體的碎塊不斷地墜落在雪中,發出沉悶的沙沙


    聲。


    他們死之前仍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們甚至都來不及驚訝《神龍吟》的威力就已經死在它的力量中,盡管這《神龍吟》因神封刀的封印而力量減半。


    風雪依然呼嘯,可是老者扁擔上的油燈已經滅了,一切都恢複了黑暗,隻餘下淡淡的月光,和四下的靜謐。


    皇甫風目光凜冽,紅光消散,褪去了修羅的魔性,又如常冷漠沉穩,長發風中飛散,卻無一絲狼狽,那把滴濺著鮮血的神封刀在黑夜中隱藏起了方才的豐功偉績。殺盡餘下包括所有牽連的亂黨,從洛陽延至四麵八方的城池,皇甫三兄弟隻用了短短八日,聯起手來是馬不停蹄不眠不休,單槍匹馬也是毫不停歇更有殺勁!後來匯合一


    舉殲滅最後一批亂黨,才滿載而歸,向皇甫青天複命。


    當然三兄弟也動用了當地丐幫和其他幫派的探子的勢力,查出了更多亂黨其他的聚集地或是逃亡地,並且殺的一個不留。


    一舉鏟平江湖叛黨,皇甫三雄立下了很大的功勞,為皇甫青天也爭夠了臉麵。


    在那之後,江湖上也開始傳出皇甫青天退位後,最適合武林盟主的人選,唯有皇甫風。十大高手中的星印已身在紅塵之外,魯妙子又不在中原,星天戰已經退隱勝蓬萊,一些前輩們的武功已經不如皇甫風這個新起之秀,更何況,皇甫風的經驗已經足夠豐富


    ,手段也已經足夠老辣,且在鐵麵無私之下,又十分正義且講道義。


    這個江湖傳聞也令皇甫青天暗自開心,這正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


    短短八日,從萬裏長宮逃出的且未歸順曼陀羅宮的江湖叛黨以及所有潛伏在企圖危害江湖危害百姓的江湖亂黨,都被皇甫三雄殺個幹幹淨淨。


    當然,江湖人更是清楚,心有惡意的人是殺不淨的,還有更多暗湧而出的邪惡亂黨,隻是這次修羅一般的審判殘殺,足以令他們提心吊膽,不敢輕易出動作惡了。


    而此次鏟平亂黨事件在江湖中也被稱為:皇甫三雄年首之戰和皇甫三雄年首鏟平亂黨事件。提起年首之戰,更是成為人們的飯後閑談,說書人的暢銷之作,更有皇甫三雄的畫像開始在市麵上售賣,深得江湖人以及閨中女子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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