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和武義德走訪了很多地方,終是沒有尋到刀槍不入的戰甲,而普通的鎧甲根本無法保護脆弱的身軀。算算日子也過了大半個月了,流星擔心無魚等的心急,再加上鑄劍山莊還要為皇帝打造兵器,又要鑄造天下第一劍給皇甫風用來送給嵩山派的掌門,武義德離開,隻剩下


    蕭千尺、何燎和易逍遙三人,定是忙活不過來,而這些都不是小事,於是流星便決定先去少林寺詢問《洗髓經》的下落。


    見狀,武義德也隻好先作罷,與流星分道揚鑣,一個趕回鑄劍山莊打造兵器,一個前往少林寺尋求奇經。流星原本就沒有把希望放在《洗髓經》上,所以星印說《洗髓經》真的失傳後,也沒有過多的失望,聽完無魚的遭遇,星印便告訴流星或許《大無上蓮花經印佛法》可以一試,它也是少林寺傳承的一種淨化佛法,不僅可以淨化還未傷到人的毒氣和邪氣,更有無上佛法令人永生都無法參透,對於傷及身體還未致命的毒也可以淨化,雖然沒


    有《洗髓經》厲害,但也不妨一試。


    於是流星告別星印,準備回桃花山莊帶無魚來趟少林寺。流星快馬加鞭很快就趕回了洛陽城,但是馬匹飛速衝撞,流星也過於著急,段如霜正單手押著一個小賊迎麵而來,流星急忙拉緊韁繩,馬蹄揚起,險些踢到麵前的小賊身


    上。段如霜眼疾手快,直接將小賊推開,自己也被迫後退了幾步,馬蹄踏下,揚起一陣塵土,流星回頭喊道:“段捕頭,我有急事要趕回桃莊,改日登門賠罪!”說罷,便急忙


    駕馬飛奔而去。


    段如霜聽說流星出去一直在給無魚尋找鎧甲的事,看他這麽興奮著急,想必一定是找到了,也正高興著,卻突然看到那小賊鑽進了人群中打算逃跑。結果段如霜一個騰空飛身便翻轉到了那小賊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小賊微微一愣,沒想到段如霜身手這麽好,回身又要跑,直接被段如霜一把拉住,將手臂那麽一扣


    ,小賊直接疼的齜牙咧嘴的亂叫:“放開我,我不跑了還不成麽!”


    “你假扮誰不好,偏偏扮成飛賊夜月,飛賊飛賊的,你卻半點武功都不會,東西沒偷到,人也跑不了,我一個捕快都替你這小賊感到丟臉。”


    小賊苦笑道:“段捕頭,你放我一馬吧,我不是賊,是他們冤枉我的。”


    “你知道張員外有斷袖之癖,便去色誘他,險些就被你騙走了房契,幸好人家娘子及時趕了過來,我看你,不隻是賊,還是個騙子。”


    “他都有妻兒了,還在背地裏養小男人,我是替他娘子教訓他,”


    “這一陣子,一直有人報官說被夜月偷了東西,甚至還有說夜月假扮成女人色誘他們被騙了錢財的,這些都是你幹的吧!”


    “那是他們活該,如果他們不好色,又豈會被我騙到!”


    “他們好色被騙的確活該,但你騙人錢財也幹淨不到哪兒去!”段如霜不想再聽他說話,押著他繼續往衙門走去。


    流星回來了,但卻是空手而歸,安管家還來不及說話,流星就讓他備輛馬車,他連口水都沒喝,也沒去見皇甫青天,一進門就直奔無魚的房間。


    馬車備好,流星也已經把無魚帶了出來,安管家又是一句話都來不及問,來不及說,流星隻說帶無魚去少林寺,便急匆匆的走了。


    沒有戰甲榜身,生怕無魚受傷,所以流星趕著馬車也沒走的太快,避免路上顛簸。


    那小賊被關進大牢前,緊緊地扯住段如霜的手臂:“段捕頭,我認栽,但我不認命,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就幫幫我唄!”


    段如霜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偷笑的兩個獄卒,一邊掙脫一邊說道:“我是捕快你是賊,休想讓我網開一麵!你……你趕緊鬆手,我不好這口!”


    那小賊放下頭發,對著段如霜微微一笑,段如霜看呆了,難怪有人會上當受騙,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雌雄莫辨的大美人啊!隻見那美人緊緊地摟著段如霜的手臂,旁邊想拉她進牢裏的獄卒也都看呆了:“段捕頭,我是個孤兒,流浪至此,就因為這張臉,被人騙去了青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沒錢也沒地方住,才出此下策嘛!”


    段如霜有些尷尬的咳了咳:“我是出了名的不好色,你別跟我扮可憐,我不吃這套!”


    “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扮成夜月偷盜,模仿他留下的月牙痕跡,就是想引他出來見我!我是最近才知道夜月在洛陽,因為他的秘密傳遍了天下,所以我才來這的。”


    “你為什麽想見夜月?就因為他是盜賊之首?”段如霜無奈的說道,“你想跟他學幾招啊你!”


    “因為我崇敬他,這世上我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


    看著小賊眼裏的期待和憧憬,段如霜倒是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說謊:“你崇敬一個賊,我倒是不奇怪,畢竟,你也是個賊!”小賊苦澀的笑了笑:“是啊,我也是個賊!但你以為,誰生下來就想做個賊,做個騙子嗎?我沒騙你,我真的是個孤兒,我什麽都不會,隻有一張臉,難道,你要我賣身去


    謀生活嗎?如果他們不好色,我根本不可能得手!”忽然又想起皇甫雲來了,那是這段時間自己第一次失手,那家夥看到自己一點波瀾都沒有,聽說他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可卻那麽凶的讓自己滾,看來聽說的也都未必是真


    的,但也沒想到,第二次失手就被段如霜給抓了。“話是如此,但是王法無情,世上人都如你這般,豈不是要亂套了?你的確像個姑娘,但你終歸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要頂天立地,別再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了!”段如霜


    苦口婆心的奉勸道。


    小賊聽他說完,仰頭嬌笑起來:“虧你還是個捕頭,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個男人吧!要不要,我讓你驗明正身啊?”


    聽她這麽說,段如霜當即便紅了臉,這回可是用盡了力氣才甩脫女賊額手:“給她……換個單獨的牢房吧!”


    女賊見他這麽好心,便急忙跪了下去:“你是鼎鼎大名的捕頭,一定知道夜月所在何處,求你帶我去找他!”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去找他?”


    “隻要你帶我去找他,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做賊,也不會再行騙了!你就幫幫我吧,我不會被關起來一輩子的,對嗎?”“你是不會,但是我也不會幫你找夜月的,夜月他不是什麽好人,萬一你丟了小命,我要自責一輩子的!”一想到這麽漂亮的一張臉會被白之宜盯上,段如霜便沒打算幫她


    去接近夜月這麽危險的人,轉身欲走。


    女賊急忙起身,從後麵死死的抱住了段如霜:“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出來以後就一直纏著你,直到你幫我為止。”


    “我是捕快你是賊,你還真把我當成活菩薩了?”段如霜無奈的說道。“世上人皆無情,你是第一個被我抱著還不為所動的,所以我隻能抓住你這棵救命稻草了。對付壞人我有一套,對付好人,我也自有這般無賴的一套,段捕頭,我真的說到


    做到的!”女賊偷笑道。


    “段捕頭,你就幫幫她吧!”一直在旁邊的兩個獄卒異口同聲道。


    段如霜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兩個獄卒都淪陷了,自己還能撐多久呢?


    盟主堂已經重新建立,近來也再無大事纏身,皇甫青天便讓飛盾往各大幫派傳信,準備聚集所有人前往盟主堂議事。


    北廂苑中,皇甫雲正在院中練功,見常歡來了,便急忙停下去迎他進來:“我正打算午飯過後去你那兒呢,你倒是先過來了。”


    “這幾天身子好像不那麽沉了,便想著出來走動走動,忽然想看看你正在做什麽,便過來了!能看到你恢複如初,我真是太開心了!”


    “我比你幸運些,起碼我知道該去找誰報仇。”皇甫雲歎道,“所以振作起來沒那麽艱難!”


    常歡苦笑著點了點頭:“對了,你那《百花祭》,還剩下幾種毒花沒找到了?”


    “三種!現在花都還沒開好,等入了夏,我就立刻去找最後的三種毒花,所以趁現在,我一定得好好的修煉內功!”


    “起初,我並不知道禁功有多可怕,隻是少年意氣用事,現在卻食了惡果!沒想到被禁功反噬身子這麽可怕,皇甫雲,《百花祭》的毒可是世間至毒,我真的很擔心你!”“你且放一百個心吧,我自是有數!《百花祭》的毒需要更強更深厚的內功才不會自傷,這也是我現在開始廢寢忘食練功的原因,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擔心,我現在隻能辛苦


    一些了。”


    常歡見他這麽自信,便放心的點了點頭,皇甫雲不比自己,他是被七桃扇選中的主人,作為“皇甫三雄”之一的英雄,一定不會有事的!


    “聽說,你把她的骨灰,裝進了玉佩裏。”


    皇甫雲將玉佩從脖子上取下遞給常歡,常歡摸著還帶有皇甫雲餘溫的玉佩,若有所思。這是一塊打磨的非常圓潤的通白玉佩,而玉佩中間,雕刻著一隻精致的鏤空的灰白色鳳凰,鳳凰身邊繚繞著雲霧,輕輕晃動,裏麵灰色的粉末也會像流沙一般流淌,在陽


    光下好似星河流動,想必這灰色粉末就是鳳綾羅的骨灰鑲嵌進去的。


    “常歡?”


    常歡回過神來,笑著把玉佩給皇甫雲重新戴回脖子上:“如果當時,《烈焰焚祭》的火焰沒有把他燒的一幹二淨,我也便可像你這樣留下骨灰做個念想了!”


    “我戴著它,是提醒我要為她報仇,而你……”皇甫雲心疼的拍了拍常歡的肩膀,“隻能睹物思人更加黯然神傷,未必是件好事啊!”“不打擾你練功了,我去西廂苑逗小紅娘去了!”常歡笑著告別皇甫雲,離開了北廂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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