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桑梓追上一步問道,“將軍為何……為何篤定我的另有目的?又為何覺得我是另有目的,還要故意救我,放我走?我與將軍……可曾相識?”


    褚流霆微微側身瞥了身後一眼,淡淡道:“不認識。”


    “那是為何?”


    褚流霆定了定神,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腰間,過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回答,大步出了門去。


    桑梓站在門內看著他的背影,心下泛起一陣疑惑,原本她以為褚流霆一介武將,他的心思應該會好猜一些,可是現在看來,她竟然連一個褚流霆都琢磨不透。


    八月初一,天已轉涼。


    褚流霆在正院門口遇到身著新衣等候的桑梓,目光沉了一下,臉色不大好看,走過來低聲道:“你終究還是留下來了。”


    桑梓勾起唇角淺笑,“我說過,我要再見王爺一麵,不然我這心裏不踏實。”


    褚流霆緊緊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良久,他輕揮衣袖從她身邊走過,低聲道:“好自為之。”


    白月樓重新開張之後,生意依舊紅火如初,客似雲來。


    後院小樓清幽淡雅,桂花香味飄滿樓。


    沈淩清喝了一口,直瞪眼點頭,“好酒!我還是第一次喝到味道這麽純正獨特的桂花釀!”


    夜卿凰側身瞥了他一眼,而後看向沈幽玨,得意一笑道:“你也不看看這裏什麽地方?白月樓素來以酒水名傳幽州,自然什麽都要勝人一籌。”


    沈延澈在一旁扯了扯沈淩清的衣擺,“你慢著點兒,酒多得是。”


    沈幽玨忍不住搖頭一笑,道:“十一弟這麽喜歡白月樓的酒,不如出錢將這裏買下來,日後隨時想喝酒了隨時可以來。”


    沈淩清連連擺手,“不行,我就算是把這裏買了,這裏的老板還是卿凰,人還是她的人,錢還是她的錢,不劃算。”


    聞言,沈延澈和沈幽玨相視一眼,笑出聲來。


    白月快步進屋,看到正喝得盡興的幾人,腳步一滯,看著夜卿凰遲疑了一下,夜卿凰心下了然,點點頭道:“沒事兒,說罷。”


    白月快步走過來,遞上一封密信,夜卿凰接了密信在手,遲疑了一下,問道:“好還是壞?”


    白月眉眼一轉,從沈延澈身上掠過,垂首一笑,道:“算是好吧。”夜卿凰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沈延澈,又打開信看了看,不由彎了眉,揮揮手示意白月退下,順手將密信遞給沈幽玨,看向沈延澈道:“桑梓傳回消息,她很快就會回京,不


    出意外,興許還能趕得上八月團圓節。”


    “喲!”沈淩清俊眉一挑,朝著沈延澈瞥去,“桑梓姑娘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呐,在外辦事還念著要趕回來過團圓節。”


    沈延澈眼角浮上一抹難掩的笑意,“她……可還好?”


    “嗯。”夜卿凰頷首,“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很快便可動身回京。”


    “那就好。”沈延澈鬆了口氣,揮手推開靠過來的沈淩清,與沈幽玨相視一眼,終於忍不住咧嘴笑開。八月初十,沈延澈向沈熠告了假,澈王府熱鬧起來,這幾日沈淩清每次去了都能看到下人進進出出,忙著收拾打掃院落,整頓府中的花圃,更是將府中上下的燈籠全都換


    成了紅色。沈淩清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總覺得沈延澈有什麽事情瞞著他,可是不管他怎麽問沈延澈,沈延澈就是不說,無奈,他去找夜卿凰和沈幽玨問了好大一圈,這才得知


    一件事:沈熠已經同意讓沈延澈娶桑梓為妃。


    換言之,沈延澈這幾日忙忙碌碌,不別為了,就為了桑梓回來之後能給她一個驚喜,隻等她一回京,便娶她進門。


    八月十五一早,城門口的守兵便看到沈延澈策馬前往,在城門內徘徊,到了午時仍未離去,隻是在路邊的茶棚那裏喝了兩杯茶。


    清王府、玨王府、珩王府、甚至郡主府都派了人來,卻沒有人將他請回去,末了,還是珩王府的下人送來了飯菜,他匆匆吃了兩口,便繼續守在城門口。


    如此一直守到天黑,暮色四合。


    裴敬良趕來的時候,沈延澈正牽著馬回頭看著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進出的城門,神色沉冷漠然。


    “澈王殿下。”裴敬良走過去行禮,“您是在等人嗎?”


    沈延澈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不知王爺在等何人?”


    “一位朋友。”


    裴敬良抬眼看了看,“天色已晚,王爺的那位朋友恐怕今日不會進城了,不如這樣,王爺先行回府,末將在這守著,若有人來了,末將即刻派人通稟王爺。”


    沈延澈再次回身看了看,頷首道:“多謝。”說罷,他翻身上馬,猶豫了一下,策馬朝著城中心走去。


    直到他走遠了,身後的小兵才湊過來問裴敬良道:“將軍,王爺在等什麽人?”


    裴敬良回身瞪了眾人一眼,揮手道:“不該問的事少打聽,都好好守著,看好了。”


    眾人縮了縮頭,退了下去。


    裴敬良走到城門外看了看,四野空曠,一眼望去,寬敞的管道上並不見來人,他不由疑惑地皺了皺眉,心下有些不安。


    一早夜卿凰便差人關照了他,今天桑梓恐會回城,為何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眼看著關城門的時間到了,城門的守兵也開始收起柵欄,準備關閉城門了,突然裴敬良神色一沉,喝道:“等一下!”


    眾人一愣,不解地看著他,隻見他側耳朝著城外仔細聽了會兒,沉聲道:“有馬車。”


    身邊的人也跟著聽了聽,頷首道:“是有馬車,而且好像是……四馬!這是哪位身份尊貴之人?”


    旁邊的人道:“也可能是什麽為了著急趕路的人。”裴敬良看了看他們,沒有應聲,站在門旁靜靜地等著,沒多會兒便看到一輛寬敞的馬車疾駛而來,四馬齊驅,速度很快,也很靈活,到了城門口隻聽得車夫“籲”了一聲,


    很快便停了下來。駕車的車夫身體坐直了些,從腰間掏出一枚令牌遞給裴敬良,裴敬良接過來一看,驟然一驚,不等身後的人靠過來,便將令牌又還了回去,做了個“請”的動作,身後的人正想問這車裏是何人,就被裴敬良一記冷眼瞪了回去,他們便開始在心裏琢磨著,可能是哪位不願透露身份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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