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駱牧離是什麽人,李處長終歸是不了解的。


    敢算計他的人,那就要承受將來被他十倍算計回來的後果。駱牧離來到封紫秋病房的門外,當真覺得可笑,他是這家醫院的最大股東,卻是被人盯的最緊的人。之前德守衛好像撤去了不少,他們的動作這麽快,隻能說明背後之人


    權利之大,遠非駱牧離看見的這樣。


    到底,是什麽人要雪兒死呢?


    抑或,嫁不成他?


    太多的疑問都糾結在駱牧離的心裏,他甚至有時候感覺在對方的疑陣當中,就要失去方向了。這種感覺很累,讓他越發向往和要小希在一起平靜的生活。


    對著站在門口的人,駱牧離說道:“我找張華,是他老家的親戚。”說完這番話以後,駱牧離勾唇露出輕蔑的笑意,這樣類似唬白癡一樣的話,他都不信,也不知道是怎麽說服門口的人的。他上下將駱牧離打量了一番,張華會有這麽派氣


    的親戚?


    那他上輩子一定是做了數不盡的好事,這輩子才會修來這輩子的福氣。


    “他在裏麵守著,你進去找他就行了。”


    門口的那人居然還真放他進去了,不管對方什麽用意,現在都還不是駱牧離顧慮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見到封紫秋,他這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駱牧離必須弄明白。


    封紫秋的病房,駱牧離並不陌生,但是,今天卻與往日不同,駱牧離的心情有一絲沉重。這次進去之後,發生過的事情,就沒有辦法回到原點了。


    這是一個煎熬的過程,駱牧離也清楚,許多事情隻能是由他自己親自麵對。


    沒有數自己走了幾步,便來到封紫秋的病床前,入目的是一襲刺目的白色,尤其是在白熾燈的強烈亮光下,更顯的格外的驚心!


    駱牧離沒有馬上走過去,就站在距離病床兩步遠的位置,感受著房間的安靜,自然也沒有叫什麽張華的人在裏麵。


    整天病房裏,隻有駱牧離一個人。


    他也顧不上張華這個人是否存在?就算是存在,是不是怕被揭發,才這樣躲著自己不見?


    他是一個目的性很強,而且很專注的人,對於在這段時間不產生影響的因素,根本就不會耗費太多的精力。駱牧離是屬於那種過目難忘,秋後算賬的類型。白布下麵,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封紫秋,從他進來站在這裏之後,都紋絲不動,死寂一片。駱牧離能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呼吸聲,他盡量放低呼吸,可是,依舊沒有聽到任何


    響動。


    駱牧離存有憂慮,自己的耳朵這段時間雖然不像最初那樣的持續疼痛,可是聽力卻下降的厲害。大概是自己的聽力不好,才導致聽不見封紫秋的任何聲響。


    他猛然揭開蓋在封紫秋身上的白布,就像小時候玩的遊戲那樣,給對方一個突然襲擊,然後引起對方意外的尖叫聲。


    可是,白布褪去,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封紫秋安靜的就像睡著了一樣。


    隻有那蠟黃的臉色證明了一切,封紫秋根本不是睡著了,而是離開了人世。


    這一點,駱牧離很難接受,對於封紫秋的印象,駱牧離還停留在山上的時候。他們相互扶持,一起走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難關……


    縱然很多美好的回憶引人沉醉,但是,駱牧離清楚,自己此時最應該做的,那就是好好的檢查一下封紫秋的屍體。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封紫秋的屍體本應該已經僵硬了,可是,駱牧離觸感很真實的讓他知道事情反常,涼而不僵。


    越是這樣,駱牧離越是小心,他反而沒有過多的在這個疑點上停留,暗暗的記下了所有。


    在這個房間的某個地方,一定有能讓他進來的人放好的“眼睛”,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沒有辦法逃脫那個人的關注。


    這,是別人的機會,何嚐又不是他的。


    他們都在不停的刺探對方,因為沒有徹底摸清楚對方的底細,才不敢完全暴露自己,全力以赴的針對對方。


    駱牧離非常清楚這一點,這是他能為要小希爭取到反轉的唯一機會。


    在接下來的檢查當中,駱牧離動眼睛的地方要比動手的地方多得多。也就是說,多數的時間,駱牧離都是在用目光檢查封紫秋的身體。


    封紫秋的身體沒有任何外力的傷害,包括掐痕和抓痕,比起警察下的被謀殺的結論,看起來更像是自己沒有醒過來。


    他沒有受什麽罪,這是駱牧離唯一感覺到欣慰的地方。“老五,都說眼見為實,就算這樣,我仍然不會相信你是被雪兒謀害致死的。”駱牧離的傾訴,就像封紫秋還活著,“那天晚上,我和雪兒一直都在一起,所以,她沒有機會


    跑來這麽遠的地方害你,況且,沒有動機。”


    駱牧離知道,他現在說的每句話,那些有心的人都會聽到的。


    也真是因此,駱牧離想對對方說的話便通過這麽方式傳達了,也省的他要費盡心思了。“雪兒就是我的命,大家兄弟一場,如果你真的是被人謀害致死,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含冤。放心,那個凶手,當然,還有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駱牧離俯身,突然轉成很小的聲音,“如果你還念及兄弟之間的感情,就請你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駱牧離說完,並沒有留下太多的悲傷,轉身,再也沒有看封紫秋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駱牧離在封紫秋病房的畫麵,正在另外一個房間裏播放。


    “他走了。”那個年輕的聲音驚呼,“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另外一個人隻是對著畫麵沉思。


    “你說句話呀,他這是什麽意思?”年輕的男人早就不淡定了,要不是被人壓製著,他早就衝出去了。“你這樣的定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相比,你的智慧和沉穩,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沒有,不過,就算是你要認輸,也沒有可能了。”那人喟歎一聲,“要開始的人是你,可是


    ,喊停止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你。”


    那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一開始就不是他要的,不過,當他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就算是後悔,也無能為力。


    與虎謀皮,最後被吃的渣渣都不剩,一開始,他不已經顧慮到這一點了,可是,終究還是和他們合作了,這也正說明了他膨脹的欲望……


    他想得到的東西,如果不試一下就放棄,這輩子也會不甘心的。


    不用環視四周,要小希就知道身處的壞境,已經熟悉到不用看就知道房間裏麵有什麽。一個床板,一床被子……


    從這種地方走出去的時候,要小希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進來。對於這種地方的恐懼,似乎已經刻在了靈魂裏。


    聽著那些警察的問話,好像她又犯了什麽案子,可是,荒唐的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對於那些帶有誘導性質的問話,要小希一直都保持沉默,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她不能留有話柄,讓別人隨便給自己冠上一個罪名。


    並且,要小希堅信,駱牧離一定會來救她。


    而她能做的自救,就是咬緊牙關,什麽都不說。隻當自己進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啞巴好了。


    “要小希,出來,有人要見你。”


    直覺駱牧離這個時候可能還不會來,所以,要小希對於來人充滿了抗拒。“不見!”


    “是你的父親,難道也不想見一見?”


    要小希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姚天浩,誰知道到了會客室以後才發現,居然是駱景毅。要小希失落的心情之下,還是有一點意外的。


    “叔叔。”要小希規規矩矩的喚了一聲,然後規矩的站在駱景毅的對麵,在得到他的許可之下,才緩緩的在椅子上坐下。


    “牧雪,在這裏,沒有人欺負你吧?”駱景毅的關心,從要小希進入駱家起就沒有吝嗇過。“我帶了一些東西給你。”


    “阿離什麽時候會來?”眼下,要小希最關心的莫過於這個問題。


    聽到要小希連對駱牧離的稱呼都變了,駱景毅不禁皺眉,終歸兩個人還是走了他不希望看到的路。“小希,你和阿離之間,我一直都反對。”


    “我知道。”說到這一點,要小希幾年前就知道了,“還有大哥那邊,一直來也是你反對的。”


    “明知道這樣,你為什麽還要回來?”駱景毅此話一出,要小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駱景毅來送東西,不過是一個借口,一定和幾年前那般,做交換來了。可是,要小希已經不是幾年前的要小希了,駱景毅的話對她已經產生不了當年的效果。況且,也沒有人等著要小希救命,在不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之下,她不會做出和當年


    同樣的抉擇了。“叔叔,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和阿離都已經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了。”為了駱牧離,要小希也要爭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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