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輕薄的假相
“來道別。”離九淵輕輕的將遮擋在傅筱筱眉眼處的發梢撩開，溫柔地撫過她線條溫潤的臉頰。他起身，走向箔河的方向。
“你想好了？決定一個人孤軍作戰？”箔河看著走到自己床邊的離九淵，抬頭望著他。他現在的眼神，和當初離三澤離開時一樣決絕。
還真是兩兄弟啊，做得決定都這麽相似，不過他們不會走上一樣的道路，箔河這樣堅信著。
“決定好了。”離九淵不帶猶豫的回答。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箔河輕皺眉頭，側目看向門的方向，道：“走不了了，他們來了。”
“離九淵，你還想去哪裏？”說話的是宏濤，伊山跟在他身側，而藍瞳和八號跟隨在後，相繼走入醫務室。
“果然在這裏啊。”藍瞳邁步進來，並掃了周圍一眼，最終將視線落在離九淵身上，“這一次乖乖跟我們回去吧，否則可別怪我們動手。”
“我現在不會跟你們走。”離九淵輕輕皺眉，與之對峙。
“跟不跟我們走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帶走！”藍瞳從身側的八號使眼神。
八號健步如飛，快速閃現在離九淵麵前，伸手去擒拿他。
離九淵側身一避，後退數步，險先撞翻桌上的擺設。而八號橫腿掃去，近在咫尺的風掠過他臉上的毫毛，他後退拔劍，尚未回擊便被忽然持著長戟衝上來的宏濤節節擊退。
“到現在為止，你闖的禍還不夠多嗎？為什麽要不服從上級領導的指揮？為什麽要一意孤行？你還要多少人因為你犧牲才滿意？你真的打算成為鎮靈學院的第二個叛徒嗎！”宏濤的語氣咄咄逼人，離九淵無奈之下隻好揮劍擋開他的攻擊，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一米。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別擋著我！”離九淵態度堅決，也顧不上什麽團隊精神，他現在隻是不想被這群人抓去實驗室做研究。
“宏小狗，我來幫你！”伊山和宏濤是站一邊的，他幻化出石錘，加入了宏濤和離九淵的對決中，屋內的擺設因為他們的來回竄動而散落一地，天花板上的吊燈被擊碎，碎片被離九淵用靈絲擋開，防止它們落在傅筱筱周圍。
八號看著已經有兩個人上前牽製離九淵，便停止了對他的攻擊，退到藍瞳身前，看著他們兵器交鋒，靠近了又分開，分開了又糾纏在一起。
來回交錯的光飛梭著，牆壁留下一道道崩裂的痕跡，周圍的氣場揚起了風，吹得簾子獵獵作響。
宏濤疾步空翻落在離九淵身後，想從後方攻擊，而離九淵快速轉身，聖劍撞上長戟，與之相抵。
兩人的距離非常靠近，近得身體要與兵器濺射出的光交融。
宏濤微微眯眼，忽然用盡全力地推著離九淵撞向後方的隔斷簾。
連接著隔斷簾的扣子因他們的重力拉扯而崩斷，隔斷簾被抽落下來，將離九淵和宏濤覆蓋了幾秒，也正是那幾秒，宏濤湊到離九淵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學院正門有鎮靈師圍堵，後門有導師看守，樓下是理事會的人，從上空往黑森林東南方走！”
離九淵一怔，隔斷簾被長戟劃破成兩麵，他並未攻擊宏濤，而宏濤卻利用雷電的反作用力將自己撞向大門口方向。
“會長小心！”八號眸色一變，瞳孔內閃過紫色的微光，他抬手展開靈絲，靈絲交織成網，擋住了撞上來了宏濤，將其穩住。
“離九淵，你居然連自己人都對付，太過分了！”伊山喚出了黑猩猩，氣勢衝衝地舉著石錘，衝向揭開隔斷簾恢複正常視野的離九淵。
離九淵本能地向上躍起，伊山的石錘筆直地砸向他後方的牆麵，像是沒有瞄準攻擊對象，又像是故意的。
醫務室通往外麵的牆麵被擊碎，光大量地從牆外麵湧進來，灰塵漂浮在光和空氣中。
離九淵轉頭看向逆著光的伊山，伊山衝他使了使眼神，似乎在暗示他趕緊走。
“既然你們容不下我，那我也不會留念這裏！”離九淵配合宏濤和伊山的演戲，留下一句決絕的話，縱身跳出那麵破碎的牆壁。
這時，傅筱筱被爭吵聲吵醒，她緩緩睜開眼，又被周圍揚起的灰塵嗆得直咳嗽。
光從被敲破的牆麵外湧進來，她的瞳孔裏除了光，還有一抹跳入光之中的黑影。
“九淵！”她倏忽坐起身，衝那抹背影呼喊。
離九淵聽見了她的聲音，他在跳出高樓時，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有千言萬語，但他現在沒時間去聽。
“猛槐！”青光從離九淵手腕的靈石湧出，與天際的微光交融，亮得刺眼。
守在正門的鎮靈師和守在樓下的理事會外勤人員紛紛抬頭，看著刺眼的青光幻化成巨型神靈獸。而離九淵從高空落下，騎上猛槐的背部，猛槐腳踏青焰穿入雲霄，消失在眾人的眼裏。
藍瞳繞過八號，跑向那破開的牆麵邊緣。
她往下看，下麵到地麵有十來米高度，而往上看，隻能看見雲層中依稀的青光。
“追！”藍瞳轉身原路折回，八號從樓上縱身而躍，去發動車子，等理事會的人上車，開車去追。
宏濤和伊山站在藍瞳原先站著的地方，兩人朝著天空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轉移視線，看著站在另一棟高樓樓頂上的邊承。
邊承前一秒也在看天空方向，下一秒收回視線與他們對視。
接下來，交給你了。
宏濤和伊山的眼裏寫著這句話。
邊承點點頭，化成靈絲原地消散。
“三澤曾經說過，活著的人都是罪人，所有人都走在救贖和被救贖的路上，沒有對錯好壞之分。”一直沉默的箔河忽然嗤笑，她似乎看出了什麽，卻沒有在理事會那群人麵前揭穿。
宏濤、伊山和傅筱筱不約而同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說這種話。
“人長大了就要為自己做的每件事情承擔責任，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對錯也要走完。”箔河歎息一聲，靠著枕頭，仰頭望著被破壞得麵目全非的天花板，笑道：“希望下次遇到你們時，你們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大人。”
“你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你不攔我們？”伊山追問道。
“我若是要攔你們，當年硬闖理事會基地時，我便攔了。”箔河輕笑道：“年輕人總是一往無前，不計後果，所以我也很懷念年輕時的自己。猶豫太多了，就難以前進，等想清楚想明白時，很多事情都變故了，想去做的事情，趁年輕，去吧。”
宏濤幾人被箔河的一番話觸動，紛紛垂下眼來，心中燃起一把溫暖的火焰。
“謝謝你，箔河導師。”說罷，宏濤走到傅筱筱的床邊，問她：“筱筱，你跟我們一起嗎？我們和九淵一起走。”
傅筱筱一顫，眼中頓時溢滿淚水。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卻一邊抹眼淚一邊忙不迭地點頭。
“走！”宏濤背起傅筱筱，三人沿著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跑走。
箔河從床上走下來，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歎息。
希望他們能把碎片集齊。
“箔河！”楊浦的聲音傳來時，傅筱筱三人已經拐過走廊拐角。他停在門口，看著扶著牆壁站著的箔河，詢問情況，“離九淵他們幾個呢？”
“往天空的方向跑了。”箔河側頭看向那麵被砸碎的牆壁，外麵流轉著藍天白雲，卻沒有離九淵的蹤跡。
“來道別。”離九淵輕輕的將遮擋在傅筱筱眉眼處的發梢撩開，溫柔地撫過她線條溫潤的臉頰。他起身，走向箔河的方向。
“你想好了？決定一個人孤軍作戰？”箔河看著走到自己床邊的離九淵，抬頭望著他。他現在的眼神，和當初離三澤離開時一樣決絕。
還真是兩兄弟啊，做得決定都這麽相似，不過他們不會走上一樣的道路，箔河這樣堅信著。
“決定好了。”離九淵不帶猶豫的回答。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箔河輕皺眉頭，側目看向門的方向，道：“走不了了，他們來了。”
“離九淵，你還想去哪裏？”說話的是宏濤，伊山跟在他身側，而藍瞳和八號跟隨在後，相繼走入醫務室。
“果然在這裏啊。”藍瞳邁步進來，並掃了周圍一眼，最終將視線落在離九淵身上，“這一次乖乖跟我們回去吧，否則可別怪我們動手。”
“我現在不會跟你們走。”離九淵輕輕皺眉，與之對峙。
“跟不跟我們走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帶走！”藍瞳從身側的八號使眼神。
八號健步如飛，快速閃現在離九淵麵前，伸手去擒拿他。
離九淵側身一避，後退數步，險先撞翻桌上的擺設。而八號橫腿掃去，近在咫尺的風掠過他臉上的毫毛，他後退拔劍，尚未回擊便被忽然持著長戟衝上來的宏濤節節擊退。
“到現在為止，你闖的禍還不夠多嗎？為什麽要不服從上級領導的指揮？為什麽要一意孤行？你還要多少人因為你犧牲才滿意？你真的打算成為鎮靈學院的第二個叛徒嗎！”宏濤的語氣咄咄逼人，離九淵無奈之下隻好揮劍擋開他的攻擊，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一米。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別擋著我！”離九淵態度堅決，也顧不上什麽團隊精神，他現在隻是不想被這群人抓去實驗室做研究。
“宏小狗，我來幫你！”伊山和宏濤是站一邊的，他幻化出石錘，加入了宏濤和離九淵的對決中，屋內的擺設因為他們的來回竄動而散落一地，天花板上的吊燈被擊碎，碎片被離九淵用靈絲擋開，防止它們落在傅筱筱周圍。
八號看著已經有兩個人上前牽製離九淵，便停止了對他的攻擊，退到藍瞳身前，看著他們兵器交鋒，靠近了又分開，分開了又糾纏在一起。
來回交錯的光飛梭著，牆壁留下一道道崩裂的痕跡，周圍的氣場揚起了風，吹得簾子獵獵作響。
宏濤疾步空翻落在離九淵身後，想從後方攻擊，而離九淵快速轉身，聖劍撞上長戟，與之相抵。
兩人的距離非常靠近，近得身體要與兵器濺射出的光交融。
宏濤微微眯眼，忽然用盡全力地推著離九淵撞向後方的隔斷簾。
連接著隔斷簾的扣子因他們的重力拉扯而崩斷，隔斷簾被抽落下來，將離九淵和宏濤覆蓋了幾秒，也正是那幾秒，宏濤湊到離九淵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學院正門有鎮靈師圍堵，後門有導師看守，樓下是理事會的人，從上空往黑森林東南方走！”
離九淵一怔，隔斷簾被長戟劃破成兩麵，他並未攻擊宏濤，而宏濤卻利用雷電的反作用力將自己撞向大門口方向。
“會長小心！”八號眸色一變，瞳孔內閃過紫色的微光，他抬手展開靈絲，靈絲交織成網，擋住了撞上來了宏濤，將其穩住。
“離九淵，你居然連自己人都對付，太過分了！”伊山喚出了黑猩猩，氣勢衝衝地舉著石錘，衝向揭開隔斷簾恢複正常視野的離九淵。
離九淵本能地向上躍起，伊山的石錘筆直地砸向他後方的牆麵，像是沒有瞄準攻擊對象，又像是故意的。
醫務室通往外麵的牆麵被擊碎，光大量地從牆外麵湧進來，灰塵漂浮在光和空氣中。
離九淵轉頭看向逆著光的伊山，伊山衝他使了使眼神，似乎在暗示他趕緊走。
“既然你們容不下我，那我也不會留念這裏！”離九淵配合宏濤和伊山的演戲，留下一句決絕的話，縱身跳出那麵破碎的牆壁。
這時，傅筱筱被爭吵聲吵醒，她緩緩睜開眼，又被周圍揚起的灰塵嗆得直咳嗽。
光從被敲破的牆麵外湧進來，她的瞳孔裏除了光，還有一抹跳入光之中的黑影。
“九淵！”她倏忽坐起身，衝那抹背影呼喊。
離九淵聽見了她的聲音，他在跳出高樓時，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有千言萬語，但他現在沒時間去聽。
“猛槐！”青光從離九淵手腕的靈石湧出，與天際的微光交融，亮得刺眼。
守在正門的鎮靈師和守在樓下的理事會外勤人員紛紛抬頭，看著刺眼的青光幻化成巨型神靈獸。而離九淵從高空落下，騎上猛槐的背部，猛槐腳踏青焰穿入雲霄，消失在眾人的眼裏。
藍瞳繞過八號，跑向那破開的牆麵邊緣。
她往下看，下麵到地麵有十來米高度，而往上看，隻能看見雲層中依稀的青光。
“追！”藍瞳轉身原路折回，八號從樓上縱身而躍，去發動車子，等理事會的人上車，開車去追。
宏濤和伊山站在藍瞳原先站著的地方，兩人朝著天空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轉移視線，看著站在另一棟高樓樓頂上的邊承。
邊承前一秒也在看天空方向，下一秒收回視線與他們對視。
接下來，交給你了。
宏濤和伊山的眼裏寫著這句話。
邊承點點頭，化成靈絲原地消散。
“三澤曾經說過，活著的人都是罪人，所有人都走在救贖和被救贖的路上，沒有對錯好壞之分。”一直沉默的箔河忽然嗤笑，她似乎看出了什麽，卻沒有在理事會那群人麵前揭穿。
宏濤、伊山和傅筱筱不約而同地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說這種話。
“人長大了就要為自己做的每件事情承擔責任，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對錯也要走完。”箔河歎息一聲，靠著枕頭，仰頭望著被破壞得麵目全非的天花板，笑道：“希望下次遇到你們時，你們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大人。”
“你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你不攔我們？”伊山追問道。
“我若是要攔你們，當年硬闖理事會基地時，我便攔了。”箔河輕笑道：“年輕人總是一往無前，不計後果，所以我也很懷念年輕時的自己。猶豫太多了，就難以前進，等想清楚想明白時，很多事情都變故了，想去做的事情，趁年輕，去吧。”
宏濤幾人被箔河的一番話觸動，紛紛垂下眼來，心中燃起一把溫暖的火焰。
“謝謝你，箔河導師。”說罷，宏濤走到傅筱筱的床邊，問她：“筱筱，你跟我們一起嗎？我們和九淵一起走。”
傅筱筱一顫，眼中頓時溢滿淚水。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卻一邊抹眼淚一邊忙不迭地點頭。
“走！”宏濤背起傅筱筱，三人沿著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跑走。
箔河從床上走下來，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歎息。
希望他們能把碎片集齊。
“箔河！”楊浦的聲音傳來時，傅筱筱三人已經拐過走廊拐角。他停在門口，看著扶著牆壁站著的箔河，詢問情況，“離九淵他們幾個呢？”
“往天空的方向跑了。”箔河側頭看向那麵被砸碎的牆壁，外麵流轉著藍天白雲，卻沒有離九淵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