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那一陣輕緩讓人聽不清的心跳聲,突兀之間再一次響了起來,而這一次,已經不再是季風或者伊景可以聽到,而是幾乎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清晰可聞,並且完全是從棺槨之中傳出來!


    “她…她這是?”


    常索臉色變了變,有些不確定地詢問道。


    季風讓眾人退出數米,幾乎都靠牆而站,這才說道:“長生不老之藥,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全身狀態永遠保持到一個巔峰點,但是,同樣也可以自我冰封,一直沉睡,若是沒有人以某種特殊手段去喚醒,決計會一直沉睡下去,但是,我得知了一個恐怖的事情。”


    “什麽?”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詢問道。


    季風深吸了一口氣:“沉睡並沒有什麽壞處,反而有一定的好處,可以增長精神力,兩千多年的沉睡,她的精神力恐怕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恐怖千倍,甚至萬倍!”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皆是大變!


    若是這樣一個人出世,那絕對是一個大災難,如果她心向善還好說,可若是心向惡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精神力的強大完全不弱於實力上的打擊,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這種精神力還要強大不少,尤其是掌握了關於精神力修煉的人!


    “怎麽辦?”


    蜚藍看了一眼柳曦橙,臉色有些黑沉的問道。


    隻是他沒有得到柳曦橙的回答,反而是得到了季風的白眼:“什麽怎麽辦?放心,是友非敵。”


    “你怎麽知道?你又不是她。”常索咬咬牙反駁道。


    季風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廢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水晶棺槨之上。


    而在這道輕緩的呼吸響起沒有多久,水晶棺槨之上,突然發出一聲“哢嚓”,緊接著,這水晶棺槨仿佛是一整塊易碎的玻璃一般,裂痕快速地蔓延了開來,隻是幾個呼吸之間,整個水晶棺槨便已經爬滿裂痕,宛如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瞬間在水晶棺槨的每個角落留下了痕跡。


    緊接著,水晶棺槨直接炸開,水晶碎片紛飛而起,將每個角落都直接覆蓋,不過,季風他們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在水晶棺爆炸的那一瞬間,季風便已經丟出最後一張木牌,而這木牌瞬間形成了一道恐怖的防護罩,將這股衝擊給抵擋了下來!


    也幸好如此,這爆炸的威力還是挺恐怖,無數水晶碎片直接鑲入青石砌成的牆壁之中,密密麻麻的一片,壁畫都被這些碎片湮沒,除了季風他們那一麵,其餘三麵直接成了刺蝟。


    而水晶棺槨在炸裂之後,贏詩曼的軀體立即暴露在了空氣之中,與之在棺中相比,此刻更加的接近,更加的真實,一股異香,也在瞬間,彌漫整個密室。


    不過,她依然躺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反應,哪怕是眼皮的顫抖,手指的抖動,但是那心跳聲卻很是清晰,以季風他們的實力,辨別心髒聲與位置,都是可以很精準的。


    而這心跳聲,還夾雜著呼吸聲!


    無論是心跳還是呼吸都說明了一件事情,眼前還躺在棺槨之上的女子,是活著的,至少並沒有死!


    而除了這一點變化之外,在女子周圍的棺槨石台上,一朵朵鬼見愁不斷的快速生長而出,隻是頃刻間,便布滿了整個石台!


    季風皺了皺眉,忽然對另外幾人問道:“你們誰有麵具和備用的衣服?”


    “你要麵具和衣服做什麽?”


    伊景不由問道,同時手中多出了一個黑鐵材質的麵具與一件紫色長袍。


    麵具並不是全覆蓋,隻能掩蓋到額頭至鼻梁,以及兩側臉頰,隻暴露出了鼻孔與嘴部及下巴。


    季風接過伊景遞過來的麵具,然後不客氣的將之戴上,然後接過紫色長袍。


    長袍有兜帽,與黑袍人所穿的黑袍有點類似,不過黑袍人的黑袍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身份,畢竟在頭頂的兜帽上有著一片黑色鬼臉之花,邊緣還鍍著一層金邊,這是桑亞組織的標誌,所以很容易就可以辨認。


    而季風這件,是極為普通的紫色長袍。


    當季風將長袍套上之後,便沉聲聲音道:“我現在叫做鐵麵,是一個啞巴,若是待會兒這贏詩曼提到了‘季風’這個名字,你們就當作不認識,還有,記住我的一句話,她的天賦很恐怖,雖然精神力異常強大,但是並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無法施展,但是情緒一旦失控,就會造成很大的毀滅之威,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那個門派或者組織可以將她帶回去,或許將來會是一大助力。”


    “為什麽不要提起你的名字?”安燕雨率先茫然問道。


    其餘人也是一臉疑惑,顯然季風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們很是驚愕與吃驚。


    季風聞言,紫袍下的麵容雖然沒人看得清,但是從苦澀的笑聲之中,顯得很是無奈:“這個你們就別問了,這個地方被人設下過一個大陣,這個大陣有些特殊,需要媒介才能發動,之前我沒有看出來,但是我昏迷的時候卻是陷進去了,至於其它的,以後我再跟你們解釋,千萬要記住,別把我當成‘季風’。”


    雖然眾人不知道為什麽季風會忽然想要隱姓埋名,但是從與他第一次接觸到現在,他們不覺得他會是一個無事生非之人,這恐怕真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所以幾人也就同意了下來。


    眾人靠在牆壁之上等了半晌,都沒有等到贏詩曼的任何動靜,眾人不由的都開始怪異了起來,這贏詩曼難道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就連隱藏在紫色長袍下的季風,也不由皺了皺眉頭。


    剛要上前看看情況,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布滿在嬴詩曼下方石台上的鬼見愁忽然一朵朵開始凋零,然後枯萎,化成了塵埃,而贏詩曼那靜謐的臉蛋上,忽然之間有了一絲變化,眼眸微顫,兩顆晶瑩的淚珠滑過臉頰,沿著溫潤如玉的耳墜滴落在水晶棺槨的底座之上,而後,她的雙眸緩緩睜開,靜靜地看著上方的青石,一眨不眨。


    所有人見狀,先是呆若木雞,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這女的還活在這個世界,繼而不明所以她在看什麽。


    最終,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示意讓戒癡來開口,戒癡也不推脫,說理他最在行,剛蘊量好想要說的話,結果,贏詩曼小嘴忽然微微輕啟,動人的聲音悠悠響起:“爾等是誰?”


    “阿彌陀佛,我等乃是外界之人,解救女施主脫離苦海。”


    戒癡不虧是戒癡,在贏詩曼道出這話之後,立即反應了過來,並且還煞有其事的樣子。


    誰曾想,戒癡這一句話一出口,贏詩曼嬌軀忽然一顫,她忽然從棺底坐了起來,長發及腰,無風而動,在這密室之中,顯得有些寂寥,她側著俏臉,眸中仿佛要泛出水來,她的目光落在戒癡的臉上,但是在看到戒癡模樣的時候,眼眸之中卻顯得落寞了幾分,隨即再輕啟朱唇,問道:“爾等都是外界之人…爾等認識一個叫做季風的男子嗎?”


    “季風?貧僧不認識,敢問女施主說說,他是誰?”


    戒癡聞言,麵不改色,直接皺眉道。


    在一旁紫色長袍下的季風都忍不住要給他豎起大拇指,這出家人果然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打起誑語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就連柳曦橙幾人也是一個個極為無語,不過恰好也暗暗慶幸,讓戒癡來開口,若是換做是他們,恐怕得落出馬腳。


    贏詩曼聞言,從棺底上下來,站在了地麵之上,裙擺尾地,款款而立,貴氣逼人,再配上那動人的臉蛋,更加令人心動。


    她落地之後,環顧了一下四周,其餘三麵的牆壁已經完全摧毀,但是還剩下最後一麵牆壁,上麵有著兩幅壁畫。


    她便腳踩蓮花,拖著長擺,朝著那兩幅壁畫而去,柳曦橙一等人見狀,沒有阻攔,直接讓開了道來,讓她過去。


    而季風,則是直接躲在了幾人身後,盡量不露出任何的馬腳。


    贏詩曼上前,在兩幅壁畫之前站定,好一會兒,她忽然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壁畫之上輕輕劃過,隻是手指劃過一處的時候,忽然一頓,繼而開口問道:“現在是哪個時期?”


    “阿彌陀佛,貧僧隻知道,如今與你那個時代,過去了兩千多年,現在,是兩千多年後的世界。”


    戒癡雙手合十,“女施主,你的因果輪回被隔絕,長存於世,不知是福是禍。”


    兩千多年之後的世界?


    贏詩曼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淒然一笑,喃喃自語:“是啊,兩千多年的時間,猶如一夜之夢,爾卻已經不在了,妾長存於世,不過是在贖罪罷了。”


    這個“爾”指的是誰,恐怕隻有嬴詩曼自己清楚了。


    “始皇為因,你便是果,隻是,這因果,實在是太過不公平了,不如女施主落發為尼,來我少林寺?”


    戒癡一臉平靜的說道。


    然而這話卻很直白的透露出了他的拉人之心,柳曦橙臉色頓時一黑,立即打住:“姐姐這麽美麗動人,怎麽可能跟你去落發為尼,何況,你們寺廟什麽時候有尼姑庵了?”


    “就是!去當尼姑,還不如來我們鳳……”


    蜚藍也要插話,結果被柳曦橙的一個眼神看過去,立即慫了,讓你插嘴了嗎?


    不僅是鳳鳴組不幹了,就連伊景與池姚也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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