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逆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隨即陰沉著臉,還想開口,大殿之外卻乍然響起了匡威那叫囂的聲音:“你們有什麽資格押我到這裏來?我可是匡逆長老的兒子!快放開我!否則到時候你們就完蛋了!”


    大殿的盡頭出現了三道人影,其中兩名中年魚人族扣押著齜牙咧嘴,一臉囂張的匡威走了進來,人群紛紛讓開了道來,讓三人走到了近前,那兩人一把將匡威給按在了地上,任由他掙紮與叫囂,也完全不鬆手。


    “女王,你這是何意?匡威隻是有嫌疑,而並非真的是凶手,你如此做,是不將老夫的臉麵放在眼裏了嗎?”


    匡逆見狀,神色再度陰沉了下來,對於淩·芙蕾鷥這種強硬的手段,他實在爽不過來,此刻的心情堪比吃了死老鼠還要難堪。


    淩·芙蕾鷥卻不鹹不淡地回道:“本王的話從來不重複第三遍。”


    “你!”


    匡逆差點沒有直接吐血,“你”了好久,都沒有了下文,顯然氣的不輕。


    而這時匡威似乎也清楚了此刻的局勢,原本囂張的樣子蕩然無存,臉色慘白了起來,他陡然知道,淩·芙蕾鷥估計將事情懷疑到了他身上,這讓他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而此刻,按押著匡威的兩人直接放開他,走到一側。


    太上長老廖地此刻沉著聲音:“匡威,是你勾結廖無生偷盜轟天雷殺害那個被叫為季風的人類男子嗎?”


    “沒…沒有!我沒有!”


    匡威聞言,臉色巨變,他立即否認了起來,這種事情若是被判定下來,他別說有九條命,哪怕十八條命都不頂用!


    淩·芙蕾鷥卻拿著那塊玉佩,在他的眼前來回晃了一下,冷冷道:“那這是什麽?”


    “我…我不知道!”


    匡威立即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部,發現掛在上麵的玉佩真的不見了,他才慌亂地瘋狂搖著頭,“怎麽沒了…怎麽會沒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匡逆頓時陰沉著臉,替自己的兒子開罪道:“我兒雖然平時紈絝了一些,但是他還沒有惡劣到殺人的地步。”


    “本王曾經可是聽說,你兒有過一次被人頂撞,卻將那魚人給打的隻剩下一口氣的過往,難道殺人,會不可能嗎?”


    淩·芙蕾鷥卻早就已經將匡威調查的一清二楚,所以在匡逆話語落下之後,就立即冷冷笑道。


    匡逆聞言,神色一變,隨即沉聲道:“那些都是流言蜚語,不能當真。”


    “報!”


    但是,在匡逆話語剛剛落下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大門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那是淩·芙蕾鷥的貼身丫鬟小雲。


    小雲直接走到長老席下方,與被押著的匡威並排而站,微微欠身:“女王,這是從匡威房內搜尋到的東西。”說著,小雲將兩顆轟天雷拿了出來,放在所有人的麵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更有膽小之人連忙後退了開來。


    而匡逆神色大變,怒斥著小雲:“大膽賤婢,你居然敢誣陷我兒!”


    “奴婢並不敢,這東西的的確確是從匡威房內搜尋到的東西。”


    小雲卻沒有因為匡逆的話而膽怯退縮,反而一臉淡定地回道。


    “你找死!”


    小雲淡定,可匡逆就完全不淡定,他憤怒地大喝道。


    而匡威此刻也掙紮著,滿臉恐懼:“不…不可能!怎麽可能在我房間內搜到,我明明已經…”


    說道這裏,他愣住了,而這後續地話立即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淩·芙蕾鷥地臉色變得越加的冰冷:“明明已經什麽?”


    “匡威隻是緊張之下,一時口誤。”


    冷靜下來地匡逆立即替自己的兒子辯解道。


    “本王沒有問你,更沒有讓你替他回答。”


    淩·芙蕾鷥卻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語氣冰冷徹骨,絲毫不近人情地冷聲道。這一次,淩·芙蕾鷥算是徹底的顛覆了所有人對她的認知。


    匡逆瞬間臉色再次難看無比了起來,剛要說什麽,淩·芙蕾鷥已經從王位之上走了下來,直接錯開匡逆,站在匡威跟前,冷冷說道:“說吧?你明明怎麽了?今日如果不老實交代,那麽你們匡家,都要因你而滿門衰敗!”


    “我…我…我…”


    匡威連續說了三個“我”,卻始終說不出淩·芙蕾鷥想要的答案,這讓淩·芙蕾鷥周身的空氣急劇下降了起來,但是,這時匡威卻哭了出來,顯然被這股氣息嚇哭了,“那天是廖無生來…來找我的,他說讓我…讓我幫他弄出一顆轟天雷,他就幫我…幫我一個忙,我就弄出了三顆,想留著兩顆自己玩,所以…我知道我錯了,女王,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而淩·芙蕾鷥還未開口,廖地就先是沉著老臉,陰沉道:“他說幫你什麽忙?”


    一個長老的嫡親會為了一個廖氏旁係都算不上的廖無生的一個幫忙而去偷出三顆由太上長老的所看管的轟天雷?


    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未必有人信,但是看匡威的表現,並不可能是欺騙他們,所以,不僅是太上長老好奇起這個“幫忙”究竟是什麽,就連下麵的魚人也紛紛驚疑了起來。


    而匡逆此刻是臉色漆黑無比,沒有想到這轟天雷真的是匡威所為,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想要維護,估計也不太可能了!


    “我…我能不能不說?”


    匡威頓時驚懼不已地看著淩·芙蕾鷥,又哭喪了起來。


    廖天神色一怒:“今日你膽敢隱瞞,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做了這麽久的太上長老,他媽的還是第一次如此憋屈,此刻要真相大白,還他們三兄弟清白,怎麽可能因為對方一句話而放棄?


    不出手扒皮就不錯了!


    “我說!我說!”


    匡威立即就全部招供了出來,“他答應我…答應我在女…女王退位的時候,搞…搞定她……”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神色大變了起來,這匡威平時紈絝也就算了,居然把注意打到了女王身上了?這給他十條命,二十個膽子都不夠死啊!


    就連三位太上長老也是臉色為之一變!


    “孽畜!”


    淩·芙蕾鷥神色同樣一變,心中立即一股怒意上湧,剛要發作,匡逆率先動手,一巴掌直接抽在了匡威左邊,左邊直接被抽爛,鮮血橫流,血肉模糊。“你個混賬東西!不給老夫丟人現眼,你覺得不好過嗎!”


    話語一落,便立即拱手對著神色無比難看的淩·芙蕾鷥,沉聲道,“是老身教子無方,還請女王殿下一起責罰老身!”


    沒辦法,此刻的匡威不僅犯下了彌天大禍,偷盜轟天雷不說,還居然拿女王來開玩笑,這簡直就是找死的節奏,倘若他不這樣,恐怕淩·芙蕾鷥會直接讓人拖出去殺了!


    而他這一抽一罵,下手完全沒有留情,也算是為了保住他這個混賬兒子一命。


    淩·芙蕾鷥知道對方的用意,但是一想到季風的事情,卻又讓她心裏一狠心,不過並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冰冷徹骨的開口:“他為什麽要轟天雷?有沒有說?”


    “他…他說,有人要買季風的命…我…我也對那個人類極為不順眼,再因為這個緣故…我就答應了,女王陛下,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匡威的左臉已經是血肉模糊,但是此刻他再痛也沒有比活命來得重要,而且知父莫若子,他明白匡逆這一巴掌究竟什麽意思,所以並沒有恨上他的父親。


    在匡威話語剛剛落下的時候,所有人再次震驚了起來,居然有人還想買凶殺人?而且還是要殺女王看上的人?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吧?而這匡威,居然還幫忙?這不就是找死嗎?


    這一下,估計匡逆都救不了匡威了吧?


    而匡逆的確是臉色慘白了起來,他看著匡威的眼神,滿是絕望!


    淩·芙蕾鷥卻冷冷地看著匡威:“是誰要殺他?”


    “我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點隱瞞或者虛假!”


    匡威連忙接話道,生怕說慢了一句,淩·芙蕾鷥就會將他大卸八塊。


    殊不知,淩·芙蕾鷥已經有將他大卸八塊的心了。


    淩·芙蕾鷥直接冷冷地轉過嬌軀,走上王位,當回正身體的時候,匡逆忽然直接跪了下來,老臉蒼白無比,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百歲:“女王陛下,太上長老,我兒匡逆都是因為一時受到奸人所騙,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我隻有他一個兒子,請女王陛下,太上長老高抬貴手,放他一馬,我甘願替他受罰!”


    說著的時候,老淚縱橫,身為一個父親,卻生出一個如此不孝的兒子,他也算是挺可悲的。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子不教父之過,一切的罪惡根源都在他父親身上。


    “此事因你兒子而起,又牽扯到淩兒,那麽一切都由淩兒定奪。”


    廖天等人沉默了片刻,最後給出了一個答案,這讓匡逆與匡威都是臉色一白,仿佛是一張白紙一般。


    而淩·芙蕾鷥此刻卻將眸子落在了兩人身上,就款款坐回了王位,場麵立即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所有魚人族那小心翼翼地呼吸聲,良久之後,淩·芙蕾鷥才突然開口:“匡威犯下滔天大罪,擅自偷盜轟天雷,與他人謀和,密謀殺害無辜之人,還褻瀆本王,罪應受死,但念在匡家為魚人族當年所做下的貢獻,因此免除一死。”


    “多謝女王大人不殺之恩!”


    匡逆聞言,整個人差點就癱軟在地,緊繃的神經也好了不少。


    但是淩·芙蕾鷥卻冷冷說道:“別高興的太早,本王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讓匡逆頓時一愣,愣在了當場,而淩·芙蕾鷥則繼續說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他從今往後都在雷洞之中生活,不得踏出一步,此外,匡逆長老因教子無方,惹下滔天大禍,因此,罷免長老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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