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餘梅子隻是一個普通人,與虞姬的情況不同,然後在被封印了之後,演變成了現在的情況,並沒有變成厲鬼,而是厲鬼與陰鬼之間。


    所以不像修煉之人那樣講究。


    當然,季風也不可能去做那種奪人身體,滅人魂魄的事情,肉身既然存在,那是可以塑造出來的,隻不過比較麻煩而已。


    就像哪吒的蓮藕之軀一樣,不過季風還無法做到如此徹底直接的地步。


    但是辦法還是一樣的,隻不過材料更多,步驟更加複雜,最為主要的是,在塑造的時候,必須有餘梅子全程渡入自身的鬼氣,這樣才可以達到最好的狀態。


    當然了,這樣聽起來和看起來貌似很簡單,其實真的很不容易的,尤其這種做法完全就是在逆天而行,所以一般真的很危險,容易遭來天譴。


    不過,季風既然敢提出來,那麽就是有一定把握的。


    而這要的“福利”的確讓鬼切與餘梅子瞬間心動了。


    雖然說,這樣的靈體狀態,對於鬼切而言是有優勢的,這種優勢可以讓鬼切不受到任何的傷害,除非是鬼切刀出現了問題,否則的話鬼切是不會被攻擊到的,而這當然是排除了季風這個特殊的例子。


    但是也正是因為被鬼切刀局限住了,所以鬼切刀不僅是它的攻擊手段,同樣也是它的致命弱點。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鬼切更喜歡擁有自身的身體,那麽戰力隻會攀升,而不會減弱。


    而倘若鬼切與鬼劍奴都擁有了身體,那絕對會更加的恐怖,這一點,怎麽可能不讓鬼切心動?


    “我……”


    餘梅子在聽完之後,一陣猶豫,甚至目光落在了坑中的骸骨上,眼神十分的複雜。


    當初這具身體被大和國的軍隊輪番侮辱,可以說給餘梅子的心靈帶來了無法修複的創傷。


    這是一輩子的痛!


    季風顯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頓時笑道:“餘梅子,肉身隻是一個軀殼,壞了,就丟了,重新找一個就是,曾經那個軀殼遇到的事情,與你此刻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也不用太過介懷,與執著,時間可以淡化一切。”


    話語一落,季風大手一揮,一張金牌飛出,落在了那坑中上方,然後在季風的一個響指之下,爆炸開來。


    四周的土壤微微顫抖,居然開始自動填入了坑中,沒有一會兒,便被夷為平地。


    季風這才淡淡繼續道,“一切,都不重要了。”


    餘梅子頓時神色複雜的看了季風一眼,隨即便呆呆的望著那已經從大坑變成平地的位置,突然歎道:“是啊…一切都過去了,何必執著呢?”


    季風目光落在了鬼切身上,淡淡問道:“考慮的怎麽樣了?如果還沒有考慮好,我可以多給你一分鍾。”


    這讓鬼切神色忽明忽暗,一直閃爍不定。


    沒錯,它真的心動了,但是一想到代價就是做眼前的人類的手下,它就十分的不甘心!


    連陰陽師與八岐大蛇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這小子憑什麽做到?


    “一分鍾已經開始了,你自己把握時間了。”


    季風看著鬼切那難看的神色,頓時笑眯眯的說道。“當然,一分鍾之後,我不會把你怎麽樣,頂多把你這鬼切刀與膝切刀拿走而已,至於你,我會放了你。”


    拿走不就是等於讓它去死嗎?


    正所謂,成也鬼切,敗也鬼切。


    這話讓身為靈體的鬼切都不由的臉龐一抽,最後沉聲問道:“我不想失去自由。”


    “你跟了我,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但是,我的任務,我的要求,我的命令,你必須要聽。”


    季風淡淡說道。


    鬼切猶豫了一陣之後,最後才閉上了雙眼:“好,我答應你。”


    話語一落,季風頓時就笑了起來。


    點頭道:“這才是明智之舉。”


    而後,季風手中多出了兩張金牌,金牌朝著鬼切刀與膝切刀之中射入,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兩把刀之中。


    這讓鬼切神色一變:“你這是做什麽?”


    “為了防止你叛變,我隻能給你一些驚喜了。”


    季風理所當然得人說道,“你的命根子就是這鬼切刀,那麽想必你不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吧?一旦做出來了,我可以保證這兩把刀會直接毀掉。”


    “你!”


    鬼切頓時氣的猙獰了起來。


    季風卻是不理會鬼切的神色,而是手指對著虛空微微一勾,那把膝切便成鬼切的手中脫落,然後在季風的牽引之下,飛到了餘梅子的身側。


    而後神色一動,撤掉了禁錮住餘梅子周身的十二張金牌,然後緩緩說道:“用你的怨氣和鬼氣和它建立精神聯係。”


    “我還沒有……”


    鬼切剛要發火,如此被無視與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感受,鬼切能不發火嗎?


    但是還沒有等它說完,季風直接打斷了,“行了,你有沒有答應那是你的事情,我做的事情,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這話瞬間讓鬼切無法反駁!


    怎麽反駁?


    難不成說這鬼切刀和膝切刀是它的?


    可是想想自己已經是階下囚了,心裏沒點逼數嗎?


    餘梅子一陣猶豫的看著季風,而季風則直接再次無視了鬼切,緩緩說道:“你掌握了膝切之後,我會讓你成為主導,而它會變成鬼劍奴。”


    “季風!你個混蛋!”鬼切一聽,神色大變,不斷的咒罵了起來!


    季風眉頭一皺,一張金牌揮袖而出,正好落在了鬼切的嘴巴前,頓時間,鬼切說話都不能說了,隻能幹瞪著眼睛!


    而這時,餘梅子一臉怔怔的看著季風:“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我們都是華夏人。”季風沉吟了一下,然後將理由說了出來。


    這讓餘梅子神色一震,隨即咬了咬牙,這才伸出手指,碰在了膝切刀上!


    就在餘梅子碰在膝切刀的時候,一道白色的旋渦突然從餘梅子的指尖形成,緊接著便如旋渦一般,越來越大,最後將餘梅子與刀身直接給吞噬了進去。


    待到旋渦消失的那一刻,餘梅子手中已經握在了膝切刀上,身上也同時出現了一套鎧甲,與之前那披頭散發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尤其是那雙眼眸,此刻呈現的是一邊紅,一邊清明!


    季風見狀,頓時點了點頭,而後,伸出手,擺動在虛空對著鬼切刀一抓!


    頓時間,一條黑色如頭發一般的絲線從鬼切刀上出現,然後在季風一指的牽引之下,朝著膝切刀而去。


    眨眼間,便相互牽扯在了一起,而那牽扯住兩把刀的絲線便緩緩隱去,好似沒有出現過一般。


    季風見狀,這才大手一揮,空中上百道的金牌便憑空消失了開來。


    鬼切的身子頓時可以動了,但是此刻它沒有直接提著刀朝季風衝來,而是懸浮在半空,臉色陰沉無比,同時還氣的發抖!


    但是命脈卻被季風握在了手中,自然不敢對季風隨便出手。


    季風頓時淡淡問道:“都感覺怎麽樣?”


    “我…我好想變得很有力量了。”


    餘梅子有點激動的說道。


    鬼切忍不住壓抑著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是因為的力量被你給共享了。”


    餘梅子一聽,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是不是不服氣?”


    季風看著那一臉怒意,卻強行壓製著的鬼切,淡淡問道。


    鬼切冷哼一聲!


    在它眼裏,季風做的太過分了!


    強行臣服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一個自己打算弄成鬼劍奴的女鬼變成了主導,而自己他媽的居然變成了鬼劍奴?


    換做是誰,誰都會不爽!


    最主要的是,這女鬼還不能被自己殺死!


    否則的話,女鬼死了,它也要玩完!


    先不說鬼劍奴之間的主仆聯係,就說膝切,想要殺死餘梅子,就必須毀掉膝切,而毀掉膝切,鬼切刀也會跟著受損,而鬼切刀受損,不就是它鬼切重創嗎?


    而這種重創還是無法愈合的,必須膝切刀被修複,餘梅子必須複活。


    這尼瑪的就是一個死循環了!


    完全將鬼切給牢牢套住了!


    而此刻還尼瑪的變成了鬼劍奴,它鬼切死不死都沒有關係了,死了,餘梅子沒有影響,反而可以繼承它的全部力量。


    而一旦餘梅子死了,它也要死!


    這樣的結果,能讓鬼切心裏舒服嗎?


    鬼切咬牙切齒道:“不服氣!”


    “不服氣也沒有辦法。”


    季風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服氣也得給我吞下去!”


    如果不是鬼切沒有血,恐怕此刻都有噴老血的衝動了!


    簡直太尼瑪的壞了!


    季風懶得再理會鬼切,而是看著餘梅子:“它想活命,會教你如何掌握力量的,你也好好的努力,隻要為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們。”


    “大人已經對梅子有著再造之恩,梅子已經別無所求,若是大人能夠用得上梅子的地方,盡管開口。”


    餘梅子感受著體內的力量,完全不是在做夢,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青年人所賜,她立即跪在地上,一臉誠懇的說道。


    季風淡淡一笑:“那正好,你和鬼切先學一下力量掌握,然後和它去尋找一下茨木童子與酒吞童子的下落。”


    “那是什麽?”餘梅子一臉迷茫。


    反而鬼切神色難看了起來:“季風,你說什麽?你要找那兩個家夥?”


    “叫主人。”


    季風橫了它一眼,冷冷說道。


    “你!”


    鬼切神色再次一沉!


    季風淡淡看著它:“怎麽?不服從?”


    話語一頓,季風打了個響指,鬼切刀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道金色的紋理,仿佛是要碎裂開來了一般。


    而鬼切神色也在這一刻立即大變,變得無比痛苦與猙獰,就在鬼切刀仿佛真的要破碎開來的時候,鬼切突然虛空跪下,怒吼道:“主人!”


    季風這才大手一揮,鬼切刀又恢複了平靜,這讓鬼切一陣心有餘悸!


    季風這才開口:“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是!”


    鬼切一陣陰晴不定之際,這才咬著牙應道。


    季風這才繼續說道:“讓你帶著餘梅子去找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有問題嗎?”


    “沒有!”鬼切深吸了一口氣,道,“但是我們兩個不會是它們的對手。”


    “那倒是沒有什麽,隻要找到它們的位置告訴我就可以,你們自保,別被發現了。”


    季風的要求並不過分。


    這讓鬼切頓時微微鬆了口氣,而季風則看著餘梅子:“那兩個家夥是誰,鬼切會告訴你。”


    “我知道了主人。”餘梅子也在這個時候改變了對季風的稱呼。


    季風點了點頭:“如果找到了,可以去這附近的土黃嶺找古庫裏婆或者煙煙羅,告訴它們就可以了,或者是將鬼氣灌入膝切刀裏麵,與裏麵的金牌取得聯係,我便會知道。”


    “是!”餘梅子與鬼切立即一起應了一聲。


    而後,季風雙眼一橫,看著鬼切,嘴角一勾:“對了,你別想著用自己的力量去毀掉裏麵的金牌,如果你的鬼氣有著毀滅性的傾向,那麽它也會自動引爆,到時候鬼切與鬼切刀就會不複存在。”


    這話讓鬼切神色再次忽閃了起來,顯然被季風說中了心事,而季風則繼續揶揄著笑道,“當然,你也可以當我胡亂說說,去試一試也可以,不過到時候出了問題,我是不認賬的。”


    說完,季風轉身朝著山下走了下去。


    “恭送主人!”


    二鬼立即開口,將季風這尊大佛直接送走了。


    之後,二鬼從虛空上站了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


    鬼切雖然心中很是不爽,但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而餘梅子則對著鬼切開口:“是你將我從封印之中放出來的,我應該感謝你,所以,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命令,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真心實意的為主人辦事。”


    “跟在他身邊,我們的自由都被限製了,我真的不甘心!”


    餘梅子的話讓鬼切有些難看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但是鬼切依然不甘心的說道。


    餘梅子卻是笑了笑:“主人不是說了嗎?不會限製我們的自由,隻不過聽他辦事而已,而且他也承諾了給我們塑造身體,這不是已經給出的最大好處了嗎?”


    鬼切聞言,頓時沉默不語了起來。


    這還能說什麽?


    完全就是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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