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奉的眼神他自然看見,但是梁德賢心中忍不住一陣暗罵,這蠢貨為什麽要來這裏?


    若是當時在門外不擱下老臉求請的話,恐怕現在也不會變成這番局勢了!


    可是,現實證明,他不得不開口,頓時間,他沉住氣,小心的看了一眼上清道,這才再次開口提醒道:“上清老先生,您……”


    話還未說完,就被已經被上清道打斷了:“老夫不是什麽小肚雞腸之輩,但是事實如此,老夫隻會派人如實相告,若是有什麽不滿,可以直接與皇上理論。”


    上清道的態度相當的果斷,讓涯奉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而他內心更是苦水一肚,後悔不已。


    梁德賢微微皺起了眉頭,索性不再開口,這老家夥的脾氣如傳聞一般的果斷,他根本不可能讓這老家夥改口了,頓時間,就將目光落在了季風的身上,雙眼微微一眯,立即開口:“既然如此,大皇子殿下回去之後,自會與皇上負荊請罪,我們言歸正傳,請問季少俠,這不費一兵一卒到底是什麽?難道就這樣無法開口嗎?大皇子雖然言語過激,但是說的並非不是事實!”


    大皇子起先聽到梁德賢的話之時,臉色瞬間蒼白無力,好像失去了血色一般,但是隨後又聽到梁德賢的話,重新緩了幾分,而今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又一次中了季風的計策,讓自己發怒暴走!


    要不是如此,也不可能得罪了上清道,頓時間,涯奉對季風的恨意又多了幾分,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季風或許已經千瘡百洞了吧!


    “這是機密,無可奉告!”


    季風重新站了起來,雙眼帶著一絲狡黠的目光望著梁德賢,頓時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


    機密?無可奉告?


    梁德賢眉頭頓時緊皺,顯然是沒有料到季風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居然還不說出來?


    但是,始料未及的卻還在後頭,他的身側忽然響起了一聲憤怒的咆哮,差點沒把他嚇個半死:“季風!你大膽!你膽敢有異心?”


    這聲音的主人不言而喻的便是涯奉的,他當一聽到季風的“無可奉告”之後,立即心下一喜,好像隻要能抓到季風的一個馬腳,他就絕對不放過的架勢,於是乎,就很是憤怒的怒吼出聲,連上清道一眾人都忍不住看向了他。


    季風聞言,仿佛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大皇子殿下,不知道草民哪裏有異心了?這異心從何而來?”


    “哼!機密!?能夠不費一兵一卒的方法居然不上報給皇室,卻私藏起來,還列為機密,這難道就不是有異心?你想造反!”


    大皇子涯奉立即順杆而上,冷哼一聲,怒斥季風,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哦?如此說來,按照大皇子殿下的意思,在座的所有人,都有異心!都想造反了吧?”


    季風淡淡一笑,很是不以為意地開口道。


    “放屁!老子對皇上可是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心存異心!”


    “汙蔑!這黃口小兒居然膽敢汙蔑我等!若不是上清老先生在場,本王定然要教訓他!”


    “這簡直就是要將我等拉下水啊!”


    “……”


    而季風的話語一落,下麵的人便開始嘈雜了起來,更有些人很是憤怒的拍著桌子!


    一看季風惹了眾怒,涯奉心下一喜,立即冷哼一聲:“你果然想要造反!不僅有異心,還要汙蔑一大批忠誠!我明白了,汝嫣府此次舉辦這次宴會,恐怕是蓄謀已久了吧?你季風,罪該萬死!”


    “哈哈哈!”


    季風聽到這話,立即仰天一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位仁兄,你的邏輯能力太逗了!每個人都有秘密對不對?既然每個人都有秘密,若是按照大皇子殿下的意思,那豈不是要統統上報給皇室?那皇室豈不是要忙的蛋疼?”


    “你…你胡說八道!秘密是秘密!機密是機密!兩者性質不一樣!”


    大皇子立即怒聲反抗道,但是此話一出,他頓時後悔了!


    機密跟秘密是什麽關係?不就是很重要的秘密嗎?


    這尼瑪怎麽可能不是一個性質?頓時間,涯奉又一次意識到,自己被季風給耍了!


    而此刻上清道很是配合的歎息一聲,十分失望與無奈的說道:“哎!果然世風日下,大皇子,教你的先生難道沒有告訴你這些基本意思嗎?學識居然如此淺薄!”


    “你…你們……”


    涯奉聞言,再感覺無數雙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幾欲昏倒!


    堂堂大皇子,居然被一代老先生諷刺為學識淺薄?而他還敢怒不敢言!這尼瑪是如何的憋屈!


    梁德賢見到這局勢,自然看出上清道明顯是偏幫季風,臉色雖然有些陰鬱,可是他還是沉聲開口對涯奉聲援了起來:“季少俠,請不要欲蓋彌彰,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們汝嫣府對皇室沒有心存異心,那這不費一兵一卒之策,為何不能道來?這可是帝國攻下異族的一大契機!”


    “機密就是機密!這是軍事機密,閑雜人等不得窺伺,難道國師大人是要將這一策公告天下?或者是在場訴說出來?難道你不知道這可是軍法上的一大忌諱,正所謂人多口雜,隔牆有耳!”


    季風臉色不變,話中有話的說道,“在者,這一策空口無憑,有機會定然會加以驗證,但是絕對不會告知出去,當然,若是國師想要驗證,隨時都可以!不過損兵折將可是避免不了的!”


    梁德賢臉色微微一沉,沒想到這小子口角如此伶俐,讓他頓時一陣無言以對!


    而就在這時,一旁與大皇子靜坐無聲的威廉忽然站起了身軀,看著季風,握著手中的一顆圓球,忽然笑道:“那就拭目以待了,不過,比起這一策,威廉更想知道,那位女子的來曆,在下對這位女子可謂是一見傾心呢!”


    威廉的雙眼,隨著他的話音,落在了坐在宇文寒天身側的聖女身上!


    這一下,季風頓時虛眯起了雙眼,暗道一聲:“正事來了!”


    所謂未曾謀麵就一見傾心,這樣的屁話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聖女一直是以麵紗視人,而也未曾與威廉有過任何的接觸,怎麽可能說傾心就傾心?


    這樣的說法任誰都不會去相信,季風在這群人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對方來勢洶洶,很有可能會拿神翼國的宇文寒天與聖女說事,而事實證明,對方的確要拿聖女與宇文寒天開刀了,然後以此來施展手段,給汝嫣府按上一個叛國之罪,最後滅掉季風等人也就堂而皇之了。


    這一點,季風心中不斷的冷笑,果然還是要來了嗎?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有多大的能耐?


    說實在的,季風就怕他們不拿宇文寒天與聖女來說事,而一旦真的如此做了,那麽這一定是他們的轉機!


    當然,這一點上,季風算是利用了聖女與宇文寒天二人,但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想,唯獨隻能夠讓他們不受到傷害!


    事後再賠罪,至於原諒不原諒,那也是後話,此刻的事情要先度過,否則他們可就沒有將來了。


    雖然這裏有小黑與小彩在坐鎮,對方或許不敢輕舉妄動,可是萬事沒有絕對,所以季風隻能選擇鋌而走險!


    既然他們帶著算計的心思來,那麽就讓他們從這份心思內死無葬身之地,而且季風也不想以勢壓人,何況那“勢”可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小彩與小黑,有點狐假虎威,他更不想汝嫣雪將來會落人口舌。


    畢竟現在的季風,可不是一個人,若是像當初的一個人,他可以不顧一切,隻要是能夠利用上的力量,他絕對不會栗色的送給對方!


    隻是,現在不行!


    宇文寒天一聽到威廉的話語,聖女還沒有反應,他便豁然站起身體,熊虎一般的身軀擋住聖女,眼中凶光畢露,帶著一絲怒氣:“小子!注意你的措辭,小心禍從口出!你沒有資格追求聖…她!”


    在宇文寒天心中,聖女是神聖不可侵犯,怎麽可能容忍一個小子來說出這樣的話來?何況神翼國聖女除非是更替換人,否則聖女之身,絕對不可以嫁人或者與人相戀,雖然這樣的習俗有點過於殘忍,可是也是對於他們心中的一方神明的尊敬。


    聖女聖女,是神明的代言人,自然不容他人褻瀆。


    “這位兄弟,你的話是否太過嚴重了吧?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憑什麽沒有資格?”


    威廉聞言,立即含笑眯眼,宛如一隻小狐狸的反駁道。


    宇文寒天聞言,心中再次一怒,什麽狗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隻知道聖女不可侵犯!頓時間,便臉色不善的看著威廉,剛要開口,卻就在這時,聖女輕柔的聲音如和風細雨一般幽幽響起:“宇文寒天,坐回來。”


    “哼!”


    聽到聖女的話語,宇文寒天猶豫了一下,便狠狠地對著威廉冷哼一聲,便重新坐回位置,而在他坐下之後,季風就開口了:“威廉,你這可不行啊!那可是我兄弟的女人,怎麽可能讓你追求?你還是省省心,老老實實的給你身邊的人辦事吧。”


    季風含笑的聲音使得聖女嬌軀一顫,宇文寒天虎軀一抖,汝嫣雪嬌顏滿是愕然,葉道軒臉上出現如見鬼一般的表情!


    這什麽跟什麽?


    雖然…雖然宇文寒天的確有這個心思,而且熟知他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可你丫的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幹嘛?這不是給宇文寒天跟聖女難堪嗎?


    不過一想起來,季風這也是要讓對方放棄對聖女的心思,所以也就釋然了。


    “嗬嗬,按地球的一句話來說,就算結婚了那還可以離婚不是?所以,季風,你說呢?”


    威廉嗬嗬一笑,笑的很是奸詐,讓季風有些無語。


    “早些時日,本國師可曾聽聞,幾個月前有一支從神翼國而來的隊伍進入了汝嫣府,而為首的便是一名麵帶細紗的女子與一名魁梧的男人,這二位就是那兩人吧?”


    而就在這時,國師梁德賢忽然開口,雙眼閃爍著一絲光彩,帶著一絲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根據他們的服裝打扮,這應該就是一年之前汝嫣將軍所相助的神翼國.軍隊吧?”


    “隻是一隻神翼國來相助的小隊伍罷了!當時的汝嫣府可是岌岌可危呢,若是沒有他們,我季風恐怕也已經死在了那魔焰之下了,而今沒事,或許讓某些人很是失望吧?”


    季風也不反駁,微微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怎麽?國師大人為何會提這事情?”


    “沒什麽,隻是好奇罷了,不過一想起來,汝嫣將軍曾經相助他們,在汝嫣府有困難的時候前來,所以也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梁德賢嗬嗬一笑,徐徐說道,可是忽然話鋒一轉,臉色瞬間犯冷地盯著季風,“但是,為何汝嫣府要拒絕皇室所派遣下來的人,而卻接受一個邊陲小國的幫助?不知道汝嫣府該怎麽解釋?”


    雖然上清道在場,他不想得罪對方,但是今日他前來,可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皇上,這上清道若是要去告一狀,他也兩肩一抖一身輕,不管他的事情,何況季風給他帶來的感覺太過危險,若是不除去,後患無窮!


    之前二皇子婚禮,他並沒有到場,不是他不想過去,而是由於閉關到了關鍵口,若是強行出關,可是足夠喝上一壺了,也就是如此,他才錯過了目睹當初季風接下涯無悔那一掌的一幕,後來聽涯無悔提起,他覺得涯無悔或許有些大驚小怪了,畢竟這個世間寶物也不少,想要擋下涯無悔一擊,並不難。


    可今日一見,他覺得當初的想法有多麽的可笑,這個季風不僅可怕,還聰明無比,雖然實力很渣,可是那腦袋瓜子卻讓他有些驚懼,這樣的情況可是頭一次發生,所以他也想要將這個潛在的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而如今,便是一次光明正大的機會!


    不成功便成仁!


    “不接受?既然國師今日如此一說,那麽在下便也不想隱瞞什麽事實了。”


    季風聞言,頓時邪魅一笑,笑的讓梁德賢心下莫名一凸,“那日,請問國師大人,這位牛逼的大皇子殿下可有來我們汝嫣府?圖的是什麽?”


    “大皇子聽聞神女之握降世,便帶人來守護,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聞,難道這其中有隱情?”


    梁德賢聞言,臉色本來沒有什麽變化,似乎已經想到季風會如此問話,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可是萬萬沒想到,上清道會忽然插嘴,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話語看起來是兩不相幫,十足看好戲的樣子,可是有腦子的都知道,這是在偏幫!


    “老前輩,沒錯,這其中的確有隱情!”


    季風聽到上清道的話,便再次點頭,含笑說道。


    上清道眼眸一閃,饒有興趣地接話道:“那老夫願聞其詳,到底看看,這所謂的隱情到底是什麽!”


    “上清老先生,你可別聽到的胡言亂語,他想陷害本皇子!”


    聽到季風與上清道的一唱一和,涯奉拉慫的腦袋立即抬起,眼中閃過一絲心虛,連忙開口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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