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小,一目了然,隻有一個桌子,上麵擺著一個香爐,裏麵盛滿了香灰,香爐後還擺著三個碟子,上麵分別是一盤糕點,一盤幹癟癟的水果,和一隻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燒雞。


    也不知道怎麽的,我突然感覺背後有些陰冷,立刻警惕的取出一枚符篆捏在手中。


    然而我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麽東西,而且李家也並不存在什麽陰氣,這讓我一時之間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張小明見我張望,湊過來低聲問道:“遠哥,發現什麽不對了嗎?那條蛇精在不在?”此時張小明也沒了對仙家的敬畏,也對!任誰知道自己被盯上小命不保,也升不起敬畏之心了。


    我捏著符篆,搖搖頭,認真的觀察起了四周的環境,那條蛇仙並不在意這裏,不過我也沒想過能在張家見到蛇仙,隻要找到堂口上的真名,自然能夠招來。


    我走到桌子前停下,牆上貼著一張紅綢子,上麵是用毛筆寫著的一些名諱,看上麵的名字可見供奉依舊。


    供奉保家仙的人家,在家裏有人去世之後,都會把離世之人的名諱添加在上麵,所以名諱就越來越多,不過最上麵的名諱卻是仙家名諱。


    當年和李家發生糾葛的是一條蛇仙,所以我的注意力鬥在第一排的以柳為姓的名諱上。


    “那蛇仙是哪個?”


    被我喝問一聲,李老太太眼神有些閃爍,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您是高人還能不知道。”


    這是還在試探我啊!要是有時間,我倒不在乎給她上上課,但現在耽誤不得,我怒道:“別不識好歹!失蹤的是你兒子。”


    李老太太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指了指柳姓開頭第三排的一個名字。


    嗬嗬,看了名字,說實在的,我有點忐忑,怎麽說呢,這些所謂的仙家,都是一群一群的。


    李老太太指著的名字叫柳黑山,依照這些成了氣候的山精野怪的管理,這柳黑山應該是在一個叫黑山的地界成的氣候,所以以此命名,果然,一問之下,當年李嘉賀遇到蛇仙的山就是名為大黑山。


    叫柳黑山沒有什麽特殊的,但讓我心驚的是,這柳黑山位列第三排,就意味著上麵那兩排名字都是柳黑山的靠山。


    東北這些成了氣候的山精野怪為什麽這麽讓人忌憚,就因為它們團結!甭管它們之間會不會因為爭搶香火供奉打起來,反正隻要結盟了,那就是打一個牽出一大群。


    柳黑山名字上麵的兩排都是它的靠山,證明是它拜了山頭的,或許還可能有什麽血緣,那可就壞了,打了小的牽連出老的,誰知道這片山上有多少修行的蛇仙。


    來找柳黑山之前,我是做好了準備的,東北這仙家雖然沒有較量過,但是也有所耳聞,都是一群一群的,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這柳黑山上麵的靠山竟然如此之多。


    數來數去足有十多個名字,這就意味著我打了柳黑山,那接下來就是一番車輪戰。


    如果真是這樣,我還真就沒有把握了,誰知道那些仙家修行多少年了,被供奉著受了多少香火,豈是我這個小蝦米能夠以一敵十的?


    大概是我的震驚流露在了臉上,張小明的心懸了起來,顫巍巍的問道:“遠哥,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沒事,一會離遠點。”我回了他一句,我也不是不知深淺就裝、逼,即便再難,我答應了張小明的事情就要辦到!而且我也不能放任背後之人作惡。


    所謂堂口,就是仙家用來收取香火的,也是信徒用來招呼它們的通訊方式,我對這個不熟悉,有些犯了難,正猶豫著要不要威脅李家老太太請仙時,多日窩在法器裏的袁鶴竟然現身出來了。


    張小明被我開了陰陽眼,頓時嚇的一跳老高,讓我瞪了一眼,跟在我身後的鬼嬰他都不怕了,竟然還會怕袁鶴。


    被我嫌棄的張小明委屈的為自己抱不平,一個勁的說是因為太突然了,所以才會被嚇到,我到是沒信這番欲蓋彌彰,而李老太太卻被張小明一驚一乍嚇的夠嗆。


    不提兩個人的臉色,袁鶴出來到是幫了我大忙,他告訴我,他早年間曾和這些東北的仙家打過交道,所以對請仙很熟悉,不過他現在是鬼魂狀態,不能動彈,隻好將流程告訴我。


    流程自然不是和供奉保家仙的出馬弟子一般,他們都是請保家仙來看事,自然是三請五請的、


    袁鶴告訴我的這套流程有點同道之人切磋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上門挑釁,當然還是有另一套流程的,但我確實是來找事的,自然是先擺出威風更加方便行事。


    香燭點燃,香煙縹緲之上,站在我身邊的李老太太突然低下了頭,因為離得很近,所以一點動靜我迅速察覺。


    隻見李老太太緩緩天氣頭,嘴上掛著詭異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眼珠子黑洞洞的,瞳孔竟然消失了。


    略微一想,在場我有修行柳黑山不敢上我的神,而張小明身上有護身符自然也是不能上身的,隻有李老太太最合適了。


    不過我是修行之人,就算柳黑山真身現身我也是能夠看到的,可柳黑山偏偏選擇了與身體有礙的附身,我懷疑它是受傷了!如果是這樣那還就好辦了。


    有些電影裏經常演鬼附身啊,狐仙附身什麽的,其實都是瞎編的,鬼怪屬陰,陰陽有別,陽氣對於柳黑山這樣的蛇仙危害不亞於硫酸腐蝕。


    “可是柳黑山?”這樣的喝問有些傻兮兮的,不過作為規矩都要問一問的,算是確認來者的身份。


    聞言,李老太太的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轉動的飛快,都快要突出來了,看上去有些憤怒的樣子。


    不過卻聽見她開口,聲音陰不陰陽不陽,尖尖細細有些刺耳,“後生,你請我來有什麽事?”


    我笑了笑,“當日度假山莊一別,有些事情沒弄清楚,今天請你來是想要問問,你和李嘉賀的事情。”


    李老太太的眼神有些發飄,然後猛然的大怒,呲這一口大黃牙,大吼,“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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