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過,這對眼睛可以看到物體最容易壞的地方,就是人們常說的要害。用尖的物體劃過這“線”的話,就可以輕易的把物體割斷,就算是像鋼鐵那麽硬的物體,也可以搞定。


    “總之,誌貴,世界上的物體總有一天會壞掉的。”老師是這樣說的,孩子的時候,還不能好好的理解,隻是覺得很恐怖。在我的眼裏,世界就是這樣縫縫補補的,什麽時候突然毀滅掉也不出奇。地麵上也有“線”延伸著,在這樣的地麵走著,走到哪裏突然把地麵給踏壞了,也有這個可能——每當想到這裏,心底裏就感謝老師送了這個眼鏡給我,如果經常的看著這個線的話,我早就崩潰了,物體會壞掉的地方,看著這樣的東西,就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很脆弱的存在。


    “——早上好”聽到了陌生的聲音。


    “已經是起床的時間了,誌貴少爺”——所以啊,不要再叫少爺了。聽到這個,背脊就寒起來,明明昨晚才說過的——撐開雙眼,翡翠像個雕像一樣的站在床邊。


    “——”這是哪裏啊?


    “早上好,誌貴少爺”穿著女傭服的女孩說著,鞠躬。


    “——啊,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裏住了。”抬起身體,看看房間的四周。とたん太陽穴好痛。


    “啊,那個——”


    “眼鏡是嗎?”翡翠小心的遞給我眼鏡。


    “——呼”鬆了口氣——昨晚睡覺前,把眼鏡脫下後看到“線”了,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嗚”在不習慣的房間裏睡覺,心裏總是七上八落的,意識就像是空中裏飄著的雲,飄忽忽的。


    “誌貴少爺——?”聽到翡翠的聲音,搖了搖嗡嗡作響的頭,使還沒睡醒的頭腦清醒過來。


    “早上好,翡翠,特意來叫我起床,多謝了。”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叫誌貴少爺起床也是我的職責。”翡翠淡淡的回答。仔細的看看,其實翡翠是很漂亮的,有個這麽漂亮的女孩來叫我起床,實在不是一般的高興啊。隻不過有點失望,她好像是完全沒有感情似的——真可惜啊,如果翡翠有琥珀一半的活潑的話,一定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可愛女孩啊。


    “——有什麽事情嗎?”注意到我的眼神,翡翠凝視著我。


    “沒,沒有,隻是一覺醒來就看到翡翠的臉,實在沒有這裏就是遠野家的實感啊。”然後就跳下床,伸伸懶腰,之後,注意到自己應該要收拾床單吧——那——個,昨天大概——


    “那個我記得我昨晚睡的時候是穿著製服的——”


    “是,那個樣子睡著的話,對身體沒益的,叫姐姐幫誌貴少爺換了衣服,然後把誌貴少爺抬上床了。”好像是當然的事情似的,翡翠這樣回答。確實那個樣子睡著的話,是很容易感冒的。不愧是女傭啊,照顧得真周到,還去叫姐姐幫我換衣服啊——慢著—


    —


    “嗯——”手忙腳亂的確認了一下,身上的睡衣是新的,連裏麵的內褲也是新的。


    “幹,幹,幹——”你們幹了什麽事了,想這樣說的,但是話出半截又收回來了。總之先冷靜下來。那個大概,我沒有被強吧。幫我換褲的是她的姐姐又不是翡翠,罵翡翠的話,不是搞錯對象了?


    “——翡翠——”


    “——是,有什麽吩咐。”


    “嗯——以後,就不用幹這種事了,幾點鍾起床啊,換衣服啊這個那個的,都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紅著臉,說著,翡翠也答應了。


    “校服我就放在這裏了。換好後請到起居室去。”


    “——”可惡啊,居然完全沒注意到,昨天那個樣子就倒在床上睡著,而且連衣服給換了都完全沒發覺,真是大意啊。


    “不過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很累。”雖然是精疲力竭,但是我會變得這麽貪睡,還真奇怪呢。一邊像個傻瓜一樣的自言自語,急忙的換衣服去吃早餐了。校服整整齊齊的疊在那裏,襯衣也用拖鬥燙的筆直。手臂穿進袖口裏的感覺,就好像是新的一樣。


    “——嗯,隻要不是裸體就好了——”一想到是那個總是笑眯眯的琥珀幫我換過衣服的事,就麵都紅了。雖然鏡子裏映著的自己滿臉通紅,但是其實自己也覺得很興奮的——沒問題的,遠野誌貴,才剛開始罷了,就這麽意亂心煩,修行還差的遠呢。


    秋葉和琥珀都在起居室裏。秋葉的校服是淺上女學院的,是間很有名的女子高中。他們兩正在細細的吃著早餐,優雅的喝著紅茶。和他們兩打招呼吧。


    “兩位,早晨啊。”


    “早上好,誌貴。”白色的圍裙和琥珀很相配,不止這個,還露出了陽光般的燦爛笑容的琥珀,另一邊的秋葉,卻冷冷的弊了我一眼,


    “早上好,哥哥,一大早開始,哥哥就很悠閑呢!”什麽了,嗅到了非常不爽的氣氛。


    “悠閑?不是才剛剛過七點鍾嗎?從這到我的學校隻要走三十分鍾就到了,今天已經是早起了。”


    “那就是說吃早餐的時間就隻剩下十分鍾羅。又不是野狗那樣隻是填飽肚子,請好好的吃早餐。”


    “——”秋葉的話果然是有刺的。


    “什麽又不是野狗的話,秋葉——”突然記起來了,狗的話,記起了昨晚所發生的事情。


    “那個,昨晚的話,這裏每晚都是這樣的嗎?”


    “——啊?”秋葉抬起頭來,反過來問我——大概是還沒搞清楚我剛剛問的是什麽事情吧。


    “那個啊,昨晚沒聽到有旺旺旺旺的狗叫聲嗎?那麽吵,你們都不能入睡吧。”


    “——哥哥,那個是什麽傻話了?”


    “不可能,昨晚的話,肯定是有的,從晚上十一點左右開始,外麵不是有野狗在叫個不停的嗎?”秋葉和琥珀對望了一下,然後一同的看著我——怎麽了,這不是分明是把人當成了傻瓜嘛?不可原諒。


    “好,秋葉聽不到就算了,那琥珀,你一定有留意到了吧。”


    “——那個,怎麽說呢,昨晚確實是很大風,但是如果非要說昨晚的異狀的話,就是發現了誌貴穿著校服就睡覺羅。”


    “——啊,是這樣嗎?那個,那個你注意到了嗎?”


    “什麽!怎麽回事了,琥珀?”


    “沒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看到了誌貴那差勁的睡相了。”琥珀開朗的笑著,帶過了秋葉的質問——嗯,琥珀直接就稱呼誌貴了,看來昨晚翡翠真是有傳達了我說的話了。


    “——你們都沒聽到嗎?昨晚,外麵的狗叫聲持續了大約三十分鍾啊,旺旺旺旺的不停叫著。”


    “是,是,是旺旺旺旺的混亂的人群呢。”——看來琥珀也不信我的話啊。


    “——嘛,也不是這麽容易就可以說清楚的事情拉。”


    “哼,我確是聽不到啊,琥珀也聽不到吧。”


    “嗯——是這樣呢。雖然對不起誌貴了,但是昨晚我並沒聽到這樣的叫聲呢。”


    “嗯,想想的話,一定是這樣了,哥哥大概昨晚是發夢了?”


    “——嗚”也就是說我剛才所說的事情都是夢境來嗎?


    “因為哥哥還沒習慣那個房間,所以才發作了差勁的惡夢呢。既然這樣,大概今晚也會有野狗的叫聲吧,啊,不如就養隻會撲人的狼狗算了。”打從心底裏不壞好意的笑著,秋葉。


    “我到時間了,先走了。哥哥上學時也請小心別被惡狗襲擊了。”秋葉這樣說著,走出了起居室。要送秋葉去玄關,琥珀也跟著走出了起居室。


    “-_-”好了,好了,這邊也差不多有結論了。況且我也不願想起昨晚的那些怪事。不過,看來我被秋葉完全的討厭了。把琥珀準備的早餐全部幹掉後,


    走出前廳,在前廳裏,是穿著洋裙的翡翠,拿著我的書包,站在那裏等著。


    “誌貴少爺,到上學的時間了嗎?”


    “嗯,從這裏走不到二十分鍾就到學校了。現在是七點半,時間剛剛好。”很滿足我的說明,翡翠點點頭。


    “這樣,請讓我送你到門口。”


    “呃——?啊,謝謝”——果然是自己專屬的使用人呢,照顧到這個地步。


    “啊,誌貴,請等等。”だだだっ,琥珀從二樓跑下來。


    “————”翡翠看到琥珀跑過來,就讓了讓靜靜的站在一邊。


    “嗯,琥珀不是和秋葉在一起的嗎?”


    “秋葉小姐坐車去學校了,我有東西要交給誌貴,所以就留在家裏了。”


    “給我的?”


    “是,昨天從有間家帶過來的行李裏麵的。”琥珀嫣然一笑。


    “嗯?——沒有啊,我已經把全部的行李都搬回來了。一直以來使用的生活用品都是有間家的,自己的東西的話就隻有身上穿著的衣服——”


    “是這樣嗎?但是這個也是有間家送過來的——”琥珀把一個大概二十來公分長的細長木盒遞給我,不是很重。


    “——琥珀,但是我壓根就沒有見過這個咚咚啊。”


    “哈——?但是這個是誌貴父親的遺物哦,把它傳給誌貴,好像是有著這樣的一個遺言的。”


    “——父親給我的?”——完全沒有真實感——八年前把我趕出家裏的父親,又怎麽會預料到今天,會遺留遺物給我?


    “算了,琥珀,把它放在我的房間裏吧。”——琥珀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木盒,簡直就是一個想要玩具的孩子的表情。哼,大概就是孩子的玩具什麽的東西吧?


    “——我知道了,琥珀想知道裏麵是什麽來吧?”


    “沒有這回事。隻是有一點點在意罷了。”——所以啊,不就是罷著是很想看了嗎?


    “那就打開它看看吧。せーのっ、はい?”スッ的一聲,把幹枯的木盒打開了。裏麵的是,一把大約十來公分長的細鐵棒。


    “——鐵棒啊——”我還認為會是什麽飾物之類的,就算使用也嫌弄髒手的鐵棒——父親也真是的,竟然留個破爛給我,又有什麽用呢?


    “——不是啊,誌貴,這個是彈弓刀來的。”琥珀把鐵棒拿出來


    “看看,不就是一把彈弓刀嗎?這個是這樣打開的,せーの、はい。”パンッ、的一聲,長約十公分的刀刃從刀柄裏飛出來——原來這樣啊


    “雖然是相當古老的東西,但是還很堅實啊。埃,上麵還記著年號。”琥珀把刀調過來,遞給我。確實在刀柄的下麵刻著文字,是“七夜”的漢字。


    “姐姐,這個不是年號來的。隻是寫著“七夜”這兩個字罷了。”


    “嗚”嚇了一跳。原來靜靜的站在後麵的翡翠,一直都在後麵偷看。


    “嚇,嚇了我一跳啊——翡翠,太沒禮貌了,居然在後偷看,如果想看的話,就叫人給你看就好了。”


    “啊——”たんと,翡翠的臉微微的紅了。


    “對,對不起,隻是——那個,這把刀很漂亮的說。”


    “漂亮!?這個,怎麽看都不像,這把刀看起來除了破爛不堪之外就沒有了。”


    “——沒有這回事,有著這麽漂亮的刃文,應該是緒正時代的古刀來的。”


    “——是這樣的嗎?怎麽看都是一把破爛貨來的。”聽到翡翠這麽肯定的判斷,我也突然覺得是這樣了——嗯,這個,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差吧。


    “七夜——嗎?是這把刀的名字嗎?”


    “可能是吧。不過我想應該是不會有人會給彈弓刀起名字的吧。”不過無論是什麽年代的古董都好


    “既然是送的,我就一定會要的,這是我的信條。”把刀刃收起來,放進褲兜裏。


    “誌貴少爺,就要到時間了——”


    “不好了,不知不覺就過了出門時間了。那再見了,琥珀,多謝你給我東西了。”沒有沒有,琥珀笑著搖著手。出了玄關,拔腿就跑。剛出大門,就聽到哪裏吵吵鬧鬧的。


    “怎麽了?圍牆外麵右邊,發生了什麽事嗎,這麽吵的?”


    “嗯,今早,在屋子的東麵路麵發現了一灘血跡。”


    “——血跡——?就是說,有血在那裏了”


    “是,連圍牆上都有。誌貴少爺還沒睡醒的時候,有一幫警察在那裏調查了。”


    “——那個,難道是有人在那裏死掉了?”


    “不是,發現的時候就隻有血跡罷了。”


    “——”屋子的東麵——不是就是昨晚遇到黑衣男人的地方嗎?血跡——血,血——紅色的血的話,那個時候確實——好像是看到了紅色的東西。


    “誌貴少爺?”


    “呃——?沒有,沒有什麽事都沒有。”ぶんぶん的搖搖頭,把不吉利的映象從頭腦裏抖掉。


    “那再見了,多謝出來迎接了,翡翠。”


    “是,慢走,請務必小心。”深深鞠躬的翡翠——實在是不明白她還在擔心著什麽?又不是小孩了,這麽羅索的,大概是擔心我的體質吧。


    “啊,謝謝,翡翠也要加油。”用好心去回應好心的寒暄。翡翠好像很高興的垂下手臂,走回屋裏麵了。——


    走著不熟悉的路,以前是從有間家那邊去學校的,從這條路去上學還是第一次呢。雖然隻不過是路線變了,但是心情卻像是轉校生一樣的新鮮。


    “——這邊也沒什麽學生啊。”在這附近住的學生好像很少啊。早上七點半,周圍並沒有像自己一樣穿著校服,在碎步急行的學生。正值上班高峰期,所以オフィス街很擁擠——穿著套裝的員工門都為了今天一天的辛勤工作而做好了戰鬥準備的光景。不是不是,說像平常那樣就有點不對了,這幾天街上都是少有的氣氛凝重啊,恐怕是受到連日的殺人魔的影響吧。這幾天,傍晚街上走的人也少了。


    “——夜遊也適可而止吧,有彥。”想到了因為街上的事故而不得不放棄夜遊的有彥的樣子,嘛,就算說出來,那家夥也聽不到了。路上星星點點的穿著校服的學生多起來了,還有十分鍾學校就關門了,為了不遲到,大家都在拍油路上跑著——


    到了,從家徒步走的話,要三十分鍾,跑的話二十分鍾就可以了。途中,停下來休休息,要悠閑舒服的上學的話,七點鍾起床是必要的。到教室時預報鈴還沒響,班主任在講台上自顧說著話,同學們都散亂的在教室裏吵吵鬧鬧,雖然隻是幾分鍾而已,整個教室就好像是祭典一樣的騷亂。在這中間,我悠閑的走向自己靠窗的座位去。


    “哎呀,很遲啊,遠野。”平常根本不會這麽早就出現在教室的人物,浮出令人不舒服的笑容在等著。但是——


    “早上好,遠野君。”和有彥在一起的卻是個料想以外的人。


    “學姐——為什麽會來我們的教室?”好像見鬼一樣,驚奇的指著雪兒。


    “嗯?這個很稀奇嗎?以前,我都經常來光顧遠野君的教室的。”


    “當然——一般來說,學姐是不會來後輩的教室裏的。比起其他地方,會產生好多讓人誤解的問題哦。”原來這樣,學姐認真的點點頭。


    “隻是這樣的話,對我來說是沒關係的。在人家看到之前,我會很快就走了的。一分鍾不到就可以跑到我一樓的教室了。”好像是在說現在沒意見了吧,學姐加重了語氣。


    “——”大概和這個人說正常人的事情好像沒什麽意義啊。


    “你也真羅嗦啊,遠野,不好嗎?既然學姐喜歡來這裏。”有彥靠在我的桌邊,隻顧著高興的對學姐說


    著。


    “——好是好,還有不到兩分鍾就上課了,不要回去上課嗎?學姐。”總覺得很疲倦啊,鬱悶的坐在椅子上。


    “——有彥君,看來遠野君心情不好呢。”


    “——啊,大概還不習慣優越而羨殺旁人的生活,變得脾氣暴躁了吧。也許自己都沒有發現,原野一旦遇上什麽難辦的事的時間,就會有變得狂暴的惡習呢。”


    “——是這樣的嗎?但是遠野君平常都不怎麽發怒的啊?”


    “——不,沒這回事。這個家夥平常確是很老實,但是一遇到問題的時候,這家夥就會變得急躁起來的了。”


    “——哈,是這樣的嗎?”


    “而且一旦這個家夥吞吞吐吐的時候,學姐千萬不要相信他啊。”兩人在小聲的說著。


    “——那個啊,要說私話的話,到走廊去說不是更好嗎?就靠在人家的桌子邊說,不是叫人全部都聽進去嗎?”


    “什麽?遠野你全部都聽到了?”吃了一大驚的有彥——如果剛剛的都是開玩笑的話,這邊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學姐用手掩著嘴巴,好像在說難道這不是真的?——該怎麽說這個人呢,看來她真的以為有彥剛剛是在和她說真話也說不定啊。


    “太過分了,遠野,我剛剛和學姐在說悄悄話,你居然偷聽,可惡的趣味呢。”ががっ發出不知是什麽效果音,有彥指著我的鼻子。


    “——有彥,原來你是想來幹架的?”——嗯,嗯,什麽手段都使出來了,有彥點著頭。


    “當然不是羅,我和遠野不是親友來的嗎?我可是絕不打親友,或者和朋友作戰的,這是俠義的男子漢的基本的條件啊,大哥。”——了不起啊,俠義之人不會去碰親朋好友,這個家夥也有這一麵的嗎?


    “這樣啊——不過你的信條,還真腐朽呢。”


    “哈哈哈哈,這麽沒精打采的,一點都不像平常的遠野啊,擔心太多對身體沒益的哦。”ばんばん的大力拍著我的背脊的有彥。


    “有彥,難道現在你是在擔心我?(もしかして今のは氣を使ってくれたのか。)”


    “笨啊,居然去關心這麽無聊的事情,當是什麽都沒發生就好了。”ばんばんばん的敲著我的背脊的人——雖然認識了很久,但我還是不能很好的搞清楚這個家夥的怪性格。


    “還有,新的家庭生活怎樣了?大概,結果又是太緊張而溜走了吧。”


    “嗯,是啊,作晚還發了討厭的惡夢,還要遭家人的白眼。”


    “——嗚,這樣啊,簡直是災難來啊。”有彥為難的點點頭。


    “————”沉默著的學姐,交替看著我和有彥。


    “學姐?”


    “果然,遠野君和彥君的關係很好呢。”


    “學姐,你真的是這樣認為嗎?居然會這麽說啊,是不是眼鏡的度數不夠了?”


    “沒有這回事哦,遠野君,你剛剛在有彥君的麵前不是很有生氣嗎?完全是沒有防備的信任著彥君呢。”為什麽學姐會笑起來呢?


    “?”現出疑惑的表情的有彥,歪著頭。


    “真羨慕啊,可以有這樣的一個一見如故的好朋友。”學姐真的很佩服的表情。


    “是這樣嗎?”和有彥同時冒出了這句話。


    “是啊,雖然看來兩人都沒發覺,但是如果沒有發覺的話,可能更好吧——原來遠野君和有彥君一直都維持著這樣的關係呢,嗯,是很絕妙的拍檔呢。”


    “嘛,我想我們的關係絕對不是絕妙的。”我也同感哦,有彥這樣點著頭。那家夥就這點和我的意見是一致的。


    “啊,我也差不多到時間,遠野君有看早上的新聞嗎?”


    “——沒有,某人說的優越而羨殺旁人的家庭裏,連電視機都沒有,所以沒有看到早上的新聞。”


    “這樣啊,那我就直接的問了,今天早上的新聞裏映了一間很大的洋房,那個是遠野君的家嗎?”


    “——呃?”確實有聽翡翠說過,早上有警察來調查的事。


    “啊,那很有可能是了。今天早上,確實是有警察來過。”


    “——還有,遠野君,像那樣的夜遊是不行的哦。”學姐站起來,先離去了。我無言的目送著學姐。


    “——遠野”


    “怎麽了?不要問些無聊的事啊。”


    “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這家夥,從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開始,和學姐這麽親密的了?”有彥嚴肅的看著我。


    “所以,就想來質問我了?開始談話的話是從最近才開始的,今天也不是學姐突然心血來潮才上來我門這裏談話的嗎?並沒有到你所想象的那程度。”


    “是這樣的嗎?我也才是七天前才知道她的名字的這個程度而已。”


    “呃,那有什麽關係,就算是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你都可以很快的搭訕起來,這不是你的專長嗎?”


    “一般的女人就是這樣的沒錯,但是學姐是特別的,悄悄的說給你聽,其實我——”


    “也許是喜歡戴眼鏡的年長的美女哦。”有彥臉紅紅的說著。


    “你明白嗎?同誌。”


    “當然,英雄所見略同啊,想不到我們還是有著這個相同的愛好啊,同誌。”


    “——是這樣吧,是這樣吧,遠野也認為學姐是個大美人吧。”


    “啊,我門的趣味都相似呢,所以喜歡的女孩都是同一類型的。”原來是這樣啊,有彥這麽認為,徑自的回自己的座位了。


    “短暫的友情啊,遠野。”


    “啊,確實是這樣啊。”擺擺手,送走有彥。這個時候,上課老師也剛好走進來了。好不容易上午的課完了,午休了,去哪裏呢?有彥先去了食堂了。好了,這邊也去吃午飯吧。去茶道部吧。確實,昨天放學後,在茶道部裏有說過要和學姐一起到茶道部去吃午飯的事的。如果學姐在的話,可以一邊吃飯,一邊和學姐談心,不是很令人期待嗎?——最好不過了,真期待可以和學姐一起吃飯啊,連早上的新聞的事都拋擲腦後了


    “——好,”事不宜遲,在有彥嗅到之前,溜去茶道部吧。推開茶道部的門,看到學姐剛剛的走出來。


    “——啊,是遠野君啊。”學姐看來很驚訝。雖然說不上是唐突,但是完全忘掉我會出現的理由,究竟今天是吹了什麽風了?


    “學姐,一起吃午飯嗎?”抱著一堆剛買的麵包,直接問。


    “午飯嗎?我是很高興遠野君來約我,但是——”嗚,學姐看來很為難——看來,前景似乎不明朗啊。看來學姐是完全提不起興趣來。看來不得不要出王牌了。


    “還特地買了咖喱包的說,可惜啊”


    “呃——?”學姐突然就變得開朗起來——雖然在昨天午飯的時候已經看出了點苗頭,從已經可以預料到的表情看來,還是很有效的。


    “作為昨天午飯請客的謝禮,一起吃嗎?“


    “是,請坐一會,我去衝茶。”學姐這樣說著,就走進房間裏。我也跟著走進茶道部。


    “啊——”進來後,就清楚了剛剛學姐猶豫的理由了,在房間的塔塔米上已經放著一個空的便當。學姐一早就吃完了午飯了。


    “遠野君,喝紅茶好嗎?”


    “嗯,好啊,比起這個,學姐你已經吃過飯了?”


    “嗯,剛剛吃過了,今早睡過頭了,沒吃早餐。中午還沒到,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


    “——這樣啊,那學姐你就不必陪我了,我回教室吃,請好好休息吧。”


    “呃——麵包,不吃了嗎?”打從心底裏可惜,學姐這樣說著。


    “不是,因為——學姐你應該已經飽了吧。”


    “沒有這回事,我才吃了半肚而已。”——究竟怎麽回事了?


    “這樣嗎?要你陪我——學姐,真的沒問題嗎?剛剛可是買了很多麵包啊。”


    “請不要擔心,隻要是喜歡的食物,吃幾多都沒問題。”盯著咖喱包,緬典的笑著的學姐。


    “——”奇怪的人啊。隻是一個咖喱包就開心成這個樣子,在現在這個時代,真的很少有啊。學姐挑了那個咖喱包了,我吃另外的兩個麵包,吃後就喝起茶來了,學姐正坐在塌塌米上,休閑的喝著紅茶。這樣的午休,簡直是最高的人生享受啊。


    “遠野君,新的家庭生活,過得還好嗎?雖然早上好像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故了。”


    “嗯?怎麽說呢?總之,家的話很有氣派,但是昨晚周圍的野狗不停的叫,很吵啊——一定要說點不是的話,就是和室裏居然連電視都沒有。”


    “——嗯,野狗?究竟是什麽事了?今早不是在遠野君的家附近發生了一起和已往一樣的殺人魔殺人事件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家裏四圍都用圍牆圍起來的,早上起來的時候,確實是有看到血跡留在那裏的說——”——昨晚,有去過野狗叫的地方看過,這樣說來——


    “——嗯,算了算了,反正和我也沒關係的說。難的可以和學姐在一起,竟然說了這麽掃興的話來。”


    “話就不能這麽說了,大家都是街坊鄰裏,就不能說和殺人魔事件沒關係了吧。”持著茶杯,學姐用認真的目光看著我。


    “啊,現在的話,晚上就不出去逛就好了。已有八個人被殺掉了吧?都有這麽多犧牲者了,大概警察已經抓到凶手了吧。”


    “——唉,真是的,遠野君完全沒有危機感嘛。新聞報道說又有三個人被人用同樣的手法殺掉了,結果還是沒有找到犯人啊。”


    “嗯——是這樣嗎?現代的吸血鬼啊,還以為隻是在科幻電影裏才有的,想不到就發生在自己附近啊。對不起,剛才的話輕率了。既然是住在這條街的,不注意點不行啊。”


    “是,注意到這點就好了。”學姐很滿足的笑了。


    “但是,居然說是吸血鬼幹的,為什麽要起這個名字啊?”


    “那個啊,不是被害者都被吸幹了體內的血液?從這點看來就像是吸血鬼幹的羅。”


    “是這樣嗎?但是傳說不是說被吸血鬼洗過血的人也會變成吸血鬼的嗎?現在被害的人全都死掉了,應該就不是吸血鬼做的吧。”哈哈啊,學姐高興的點著頭。


    “遠野君,你相信有吸血鬼的存在嗎?”


    “——那個啊,隻要稍微思考一下,新聞有點誇大其詞了。剛剛不是說了,如果真的是吸血鬼吸血的話,那屍體跑哪去了?”


    “是這樣呢,但是,為什麽不換個角度去考慮?那些被吸血的人,在變成吸血鬼之前就死掉的話——無論有沒有被吸血都好,凶手都無差別的去襲擊的話,那,哪來屍體呢?(不明白學姐這句話的確切意思,那些被吸血的人在沒變成吸血種之前,究竟是被學姐殺掉,還是直接就被尼綠吃掉,還是四季殺掉的)——就算現在,還有吸血鬼活著的哦。”


    “哈哈啊,多麽荒唐的大話啊,學姐。”


    “嗯,確實是大話來呢,真是不好意思,盡說些無謂的事。”啊哈哈,學姐笑著,喝了一口茶。就這樣說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午休很快就過去了。


    差不多五點了,古文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催眠著我的神經,扭過頭看了看窗外,看到一隻烏鴉站在教室外的陽台上。


    “——”不是昨晚那青色的烏鴉,隻不過是一隻普通烏黑的烏鴉而已。烏鴉的眼睛,透過玻璃盯著教室裏。居然會有烏鴉停泊在這裏,真很稀奇啊,突然,有些不好形容的事發生了


    “啊——”竟然這麽唐突啊,眼前一白,平衡感變得很怪怪的。


    “——”視野搖搖晃晃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頭裏麵蠕動著,很沉重的感覺。


    “——不好了。”熟悉的感覺,唐突的玄昏是貧血的前兆啊。血液衝不到腦血管裏,好像有黑塊堵塞在血管裏一樣的玄昏。視野一片漆黑,就好像黑暗是從腦袋一直延伸到眼球一樣的感覺。


    ——不好了,竟然在上課的時候昏倒,怎麽說呢,真少見啊——黑暗的視野,用手撐著桌子,不讓自己倒下,但是,這都做不到了,手腕根本使不出力。就這樣,就要倒在地麵上——


    “老師,請停一停。”一片混亂中,感覺到被人扶著,


    “遠野這個家夥,又不舒服了,我扶他去保健室。”


    “——有彥”總是要讓有彥幹這苦差事啊。


    “遠野,真的不舒服嗎?”聽到了講台上老師的聲音。


    “——沒,我還可以頂得住。”


    “啊——不要死頂哦,看看,這不是早退的好借口嗎?”——有彥大聲的說著,好像若無其事的。


    “哦,有彥說得不錯啊。老師我也從國藤老師那裏打聽了些有關遠野的身體狀況的事情。遠野,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去保健室休息吧。”——真是的,人家不是說,沒事了嗎?看來古文老師完全相信有彥的話啊。


    “就是啊,最好去休息下吧。臉都這麽青了,看來不是一般的嚴重啊。”有彥不高興的叩叩我的肩膀。


    “——那不好意思了,老師,我就早點回去了。”嗯,古文老師點點頭。


    “——不好意思啊,有彥總讓你擔心。”


    “不用介意啊,因為是從中學時代就開始的腐緣啊,我已習慣了你時不時就貧血昏倒了。”有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感激的眼神目送,然後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了教室了。出了學校——本來是想去保健室的,但是去那睡的話,醒來後就肯定已經是放學後了。回家睡,雖然有點勉強,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身體好像恢複點了。”外麵新鮮的空氣令整個人都精神了好多——真是的,這個身體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八年前,從幾乎沒救的重傷中恢複過來的代價,就是,遠野誌貴變得時不時貧血的體質。剛出院的時候,基本是每天都會貧血,玄昏啊什麽的簡直是家常便飯。但是之後,隨著不斷成長,突發的玄昏,貧血就很少發生了,像剛剛那樣,不知那裏缺了一筋一樣突然的玄昏,失去意識的事就沒發生過。剛才不是有彥及時的叫住我,我就真的那個樣子倒在地麵上了。


    “——哈——”深呼吸,盡量的把新鮮的空氣都吸入肺裏麵。頭中的血管還沒到血的關係,頭重重的,實在是難以忍受,離開學校了。大街上,從這走過去,出了大吒街後再一直走就回到家了。


    “——嗚。”——不行了,還沒有恢複過來。自己用手摸摸額頭,不是一般的熱啊。


    “——”倒在街邊的話,那不是又回到原點了。


    “——真是沒策了。”唯有先靠靠欄杆邊了,做住一陣柱男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無無聊聊的望著大街的四周,和平時一樣,街上總是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名字,性格都不知道的人就這樣,看都不看你一眼的,一個接一個的從自己身旁走過,不過在他們的眼裏看到的情形,也不會有什麽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一日一日的逝去了。但是就這樣的一日裏,誰都沒有交叉點,今天果然又要這樣自己一個人涯過去了——這個,那個感覺就是孤獨吧——可悲啊。


    “——”頭腦大概有點發燒了,就想到了傷感的事來了。


    “——回去了。”身體恢複了一點,在這盡想些沒意味的事就把它拋諸腦後吧。為了快點回到家,離開了欄杆徑直的走回去了。


    ——這個女人,好像在哪看過啊。不是故意的


    ,真是不是故意的,一直都留意著周圍的人群,但是視野一下子就凍僵了似的。


    ——どくん金色的頭發,紅色的瞳孔,白色的,就像是她的象征似的,白色的衣服。どくん脈搏暴升,靜脈,動脈裏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然後是神經暴漲,脊髓好像要從身體裏突出來暴開一樣。どくん混在人群裏走著的女孩,但是,她是一個美人


    “————”遠遠的跟著,玄昏感又回來了。意識也迷迷糊糊的


    ——どくん不能呼吸,手指顫抖著,好像沒了血液一樣,全身都感到寒意,快要凍死了,


    ——どくん心髒極快的跳動著,好像是要快點快點的命令著,


    “啊——啊,”難以忍受,從喉嚨裏發出喘氣聲——不能思考,一句話說就是現在的我完全失去理智了——どくん,還有反反複複吐出的一句話


    我要,把她,把那個女孩——“殺,殺,殺了”吐了一口氣,但是吸不到氣,那就屏著呼吸吧,不能正常的呼吸,


    “殺,殺,殺了她”喉嚨很熱,眼球快要碎了,手濕漉漉的,雖然身體感到很寒冷——但是居然還流著汗,


    “哈啊——哈啊——哈啊”——如果不跟上那個女的話,如果不追上那個女的話,追上去,想追上去和她搭搭話啊,移動著冰凍的雙腿,野獸一樣的荒亂的呼吸,追著穿著白衣服的女孩,


    “哈啊——哈啊——哈啊”女孩休閑的走著,並沒有注意到我在跟蹤,


    “哈啊——”就這樣走向去搭訕的話,我想問你的名字,


    “哈啊——哈啊——哈啊”——問你的名字?不要開玩笑了,我究竟是否想知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清楚就是不清楚啊——現在的我其他的什麽都不想要,我並不知道這個“其他的什麽”的詞是什麽意思了,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喉嚨很熱,從剛剛開始就完全不能呼吸,但是,但是為什麽會這麽興奮的呢?這是當然的,在這麽漂亮的女孩麵前,不興奮的話不是很奇怪嗎?叫住她問她的名字嗎?還是讓她發現我,然後叫住我呢?實在是不清楚,我現在想做的事情就隻有一件,把手伸進口袋裏,走著,手碰到了件什麽的金屬物了,


    “哦——”真幸運啊,剛剛好的道具啊——女孩在前麵走著,還有十米的距離,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異常的情況啊,除了我和她外,沒其他人了——女孩進入了一座公寓裏,剛要踏進去,就回頭看了看四周,女孩進入了電梯,上樓了,電梯停在六樓,一樓有共用的郵箱,六樓的郵箱有五個,我撫摸著其中一個,是這個了,有女孩的氣味。肯定沒錯,603號房,就是那女孩的房間,走進電梯,按下六樓的按鈕,電梯狹小的空間裏,手握著口袋裏的小刀,徑直走向女孩的住處,再等等把,就可以把那個女的——搞定,


    啊,這樣想著時候就湧出了不得了的快感了——體內不斷的興奮,下身的某個部位也興奮起來了。走出電梯,六樓的走廊連個人影都沒有,天助我也,快點——真想快點——站在3號房的門前,準備按門鈴了,慢著,眼鏡真礙事啊,戴著這樣的一個東西,什麽事都幹不了,


    ——約定好了,誌貴,決不能把生命看輕啊,


    “——”遙遠的過去,這樣說著的女人,但是,現在,我連她的名字,容顏都記不起來野,直截了當的脫掉眼鏡,看到了,黑色的線,不但這樣,兩眼望去,除了線外,還看到了無數的像黑洞一樣的“點”


    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這樣的,遠野誌貴——要對剛才的女孩幹什麽呢?我不知道,雖然不知道,但我還是按下了門鈴,


    “是——”開鎖的聲音,門打開了一點,瞬間——我就利用這麽一點的空隙閃進了屋裏,


    “呃——!”女的發出的聲音,


    不過,就算發出了又怎樣,女孩將永遠不會再說話了,因為,在這之前,我將會刺穿女孩的身體,在從門縫閃進去的一霎那,一秒鍾不到的時間裏,小刀把女孩身上的線都切斷了,刺,切,穿,嘩啦嘩啦的切斷,徹底的“殺掉了”。女人的身體上,有十七段線,頭,後腦,右上臂,右下臂,右無名指,左手臂,左拇指,中指,左麵乳房,筋骨到心髒,胃到腹部,左麵臀部,左大腿,左小腿,左腳趾,全部了,


    如果說哪裏錯了的話,就是用了一秒鍾的時間,準確的來說,隻用了一瞬間,就把那個女孩分成了十七塊了,


    “——呃?”聽到了聲音,不知是否發自我的喉嚨的,迷迷糊糊的稍微清醒點了,眼前是嘩啦嘩啦的散落了一地的女孩的肉塊,拿浴室裏水桶,裝了一桶水,把地上的血跡的衝掉,血的氣味敝的我喘不過氣來,斷麵很利落,內髒完全沒有溢出來,隻有鮮紅色的液體,流了個遍地,真是不可思儀啊,這個房間裏什麽都沒有,除了女孩被分解的手手腳腳以外,看得自己都呆呆的站在那裏,


    “——這是什麽啊?——”遍地的血,自己走正拿著行凶的小刀,


    “死——了”就在我的麵前,如果這樣都可以活過來的話,這就決不是人類來了,


    “怎麽——會這樣的?”怎麽這樣的?發生了什麽事了?隻是現在,自己的手,遠野誌貴的手,在一瞬間把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女孩十七分割,


    “我——殺人了”這錯不了,但是,又不見得是這樣啊,我完全沒有要殺這個女孩的理由,所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理由要殺她啊,所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血流得滿地都是,流到我的腳上了,


    “——哇。”連忙脫掉鞋子,但是,女孩的血,就像煤油一樣,粘在我的腳上,


    “————”吃了一驚,連忙退後了幾步,離開了還在往外流的血液的範圍,


    “——不是——我啊,”就是啊,不是我,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啊,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是個怎樣的惡夢啊?這是,到底是那裏不對徑了?不是,不是(中略),不是我殺死她的。但是說自己不是凶手又不對,不是,這絕對沒這回事,(中略),


    “不是——”否定,否定這裏的一切,


    “但是,雖然嘴裏一直說著不是——”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中略)。隻不過是在街上無意看到的不認識的家夥而已——就是啊——遠野誌貴,很奇怪呢——隻是個不認識的人,為什麽非得把她殺掉不可呢?”這樣喊著,卻沒人回答。理由的話其實是再清楚不過了,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著這件事,


    “我要——”沒錯,我——遠野誌貴要把那個女孩殺掉。對阿,從那個時候,我就隻想著這個,實在不能用語言來笑容那個時候的頭腦迷迷糊糊的情形,


    “不——是這樣的。”嘔吐的感覺,


    “う、うう、う”胃裏有東西,湧上來了,


    “啊——啊啊——啊”視野一片血紅色,“啊啊啊啊阿


    ——”拔腿就跑。有沒有人看到啊,要把屍體藏起啊什麽的其他的事完全都沒考慮,就從那逃出去了,瘋癲的從公寓裏跑了出來。


    “ご——ば——”,胃液在逆流,跪在地麵上,胃裏的東西都全都嘔出來,食物也是,胃液也是,一邊哭,一邊嘔,


    “哈哈,哈哈,哈哈,哈——”胃裏什麽東西都沒了,就這樣好像沒發生什麽事似的,回到日常的生活裏去吧,強抑製著嘔吐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痛,內髒好像要燒起來一樣,很痛,眼淚不停的流著,身體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あ、ぐ、ぐぐ、ぐぐ、ぐ——”眼淚停不下來——我,殺人了。就像輕易的扯開一個人偶一樣,沒有任


    何理由,凶殘的殺掉了——就是這麽一回事,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念頭呢?為什麽要殺了她呢?實在搞不清理由。


    “——原來是這樣啊。”不是——無論怎麽都太過奇怪了,太奇怪了,以至好像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是現實的似的。就是啊,一直都是懸懸昏昏的,怎麽看都是發夢一樣啊,


    “——原來是這樣啊。”照理說,怎麽可能隻用一把小刀,就可以把一個人那樣的大肆八塊啊。書本都有說了,要把一個人像那樣的大肆八塊,就算是用電鋸,也不是那麽輕易的一件事啊,所以啊,就用一把小刀,是幹不出這樣的事來的,就算在我可以看到


    “線”,也認為這事情是不可能的。


    “——原來是這樣啊。”


    “ご——む”胃液從嘴裏漏了出來,嘴邊,下巴都沾滿了唾液。胃液裏混著紅色的物體,大概是胃裏麵的東西,湧出來的時候,把身體裏哪個地方弄傷了吧。


    “痛——啊”好痛,所以,這絕對不是夢,剛剛我一直在胡說。


    “——全部,都是胡說的。”是啊,現在全部理解了,是欲望啊。一看到那個女孩就興奮起來了,分屍的時候,有種比射精還要刺激的感覺。因為這雙眼可以看到“線”,我切物體就像剪紙一樣的輕易,這就可以解析遠野誌貴剛才為什麽可以輕易的把一個人大肆八塊了,一直都在平平凡凡的生活著的我,實在是沒有想過這點——自己原來是,簡簡單單就可以像剛才那樣把一個人五馬分屍的恐怖分子來的。隻有這對眼睛不瞎掉的話,誰都不會和我生活在一起的。


    “——對不起,老師。”——真的,對不起,這麽簡單的事,遠野誌貴都忍不住,


    “——”但是,自己的話,變成怎麽樣都好。我殺了那個人。那個人至今的人生,那個人周圍的親人和朋友,那個人美好的未來,全部——她的一切都毀在我的手上了,就算後悔也不被原諒,道歉也絕對不會被原諒的


    “我——一定是瘋了。”我不知道。剛才那沸騰的衝動,已經煙消雲散了。萬一—


    —那樣的感覺又湧起來的話,我會變成怎樣了?忍耐?承受?這些都是沒用的,怎麽都不認為自己可以忍受得了。“殺了那個女的”,在思考之前本能就已經這樣做了,自己完全沒辦法阻止。要簡單的形容的話,剛才,我一定是瘋了——恐怕在八年前,從必死的事故中蘇醒過來的時候開始——好凍啊,不知什麽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現在,去哪裏呢?不是很清楚,隻聽到周圍嘩啦嘩啦的噪音,刺激著我的鼓膜,聲音就不管了,但是很凍啊,就這樣——坐在長椅上都會凍死吧—


    —死了就好。ざあ、ざあ、ざあ(嘩啦嘩啦的聲音)毫無感覺,吵雜的噪音,還是足以把我凍死的寒冷都好,身體不停的顛抖著,是因為剛才的寒冷,不安,恐懼,悔恨嗎?我都不能判斷了,實在是說不出我去殺人的理由——很可笑啊,根本就沒有理由的話,還在解釋什麽的不是虛偽嗎?——大概,因為想去殺人所以就去做了,真是瘋狂的理由啊——是啊,可以像那樣的無驅無束,真的很快樂啊——大概心理還沒清醒過來吧,如果清醒的時候還可以這麽做,那就真的是麻木了。ざあ、ざあ、ざあ(嘩啦嘩啦的聲音)手還握著剛剛小刀。想死的話,總之就是很簡單就可以解決的一回事。但是,不能這樣,有理智的話,就不能這樣做,心裏還是懼怕死亡,就算我死了—


    —也不能讓被我殺掉的人複活,心裏清楚的知道這一點。ざあ、ざあ、ざあ的噪音,就像從斜坡滾下去一樣急速降低的體溫—


    —又不敢自殺,那就這樣讓自己慢慢的消失吧——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呢。反正就算我活在世上也是個殺人鬼。快點,這這樣,死去吧,


    “遠野君——?”突然被人叫著,


    “——”映入眼裏的人,好像是分別了十年沒見似的——學姐。


    “怎麽了?這麽大雨,坐在這裏?”


    “——啊。”啊,原來這樣,從剛剛開始就嘩啦嘩啦的噪音是下雨聲,也怪不得會凍了,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因為太冷,把身體卷成一團了,


    “真是的,連雨傘都不帶,這樣淋雨的話,會感冒哦。”——學姐的聲音,實在是,很奇怪啊,明明是就幾個小時前聽過的聲音——好像是很遙遠的過去似的。


    “遠野君?——聽到我說話嗎?”


    “嗯?啊——聽得到啊。感冒啊什麽的,看起來也不錯啊。”想都不想就這樣回了一句。


    “不行,盡管現在才是十月份,但是像這樣淋雨,得了感冒的話就不好了。”說著,學姐過來扶我,接著說,


    “遠野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身體這麽凍也不管。”學姐抓住我的手臂,強拉著我從長椅上站起來“來,借我的雨傘給你,快點回家去,調理好身子再說,不快點取暖的話,會有生命危險啊,”


    “——啊,這樣啊,但是不能回家去了,我,已經,哪都不能去了。”——幹了這樣的事,不能回家去了——就連避雨的地方都沒有了,


    “————”學姐靜靜的看著我,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就到我的房裏來吧。比起遠野君的家還要近,更好呢。”學姐使勁的拉著我的手。


    “————”抖不落她的手,腦袋一片空白——本已對這個世界完全麻木的我,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學姐的體溫。


    ——學姐的房間就在一座豪華的兩層公寓裏的一間房間,除了廚房外就隻是剛能放下六塊塌塌米大小的房間,很狹小的房間,但是和學姐一樣,骨致漂亮的房間,雖然隻放著不多的小裝飾,這讓我麻木的神經得到了稍微的清醒,


    “是,請先擦幹身體”遞給我浴巾,


    “抱歉,沒有合適遠野君的洋服,不好意思,請忍耐一下吧。我就去煮點喝的東西來。”——學姐走進廚房去了,骨致漂亮的小房間,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難道,我就這個樣子留在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裏嗎?女孩子的房間——女孩子的房間,強行衝進去,把女主人殺掉的房間,


    “つ————”想嘔的感覺。我在——這幹什麽了?我實在是沒有讓學姐擔心的資格啊,完全沒有。


    “是,久等了,遠野君。”


    “不快點擦幹身不行哦。”怒哄著,學姐搶過浴巾,蓋在我的頭上,拭擦著。看,襯衣都濕透了,不脫下來不行啊,這樣下去,可能會染上肺炎的,氣勢洶洶的學姐,伸手過來就解掉襯衣上的紐扣,突然,學姐的手停住了,


    “——呃,——那個”學姐張大了眼睛,看著我的胸口。


    “——這個,是很嚴重的傷吧。”——啊,看到了胸口的舊傷痕,所以吃驚嗎?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大麵積傷痕,不知道的話吃一驚也不出奇吧。


    “——啊,但是沒事了,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遠野君就是因為奇怪原因所受的這個傷的緣故,直到現在都時不時要去光顧醫院呢?”學姐談談的,溫柔的笑著,看著學姐這樣的笑容,胸口就痛得不得了,


    “——好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是,我去衝茶,哦,襯衣脫掉後,就用毛巾裹著代替吧。”


    “————”用浴巾擦幹身,如果就這樣不擦幹身體就卷著毛巾的話,連毛巾都會弄濕的,脫掉襯衣,將浴巾包著上半身,


    “啊,擦幹身了嗎?要喝茶嗎?”學姐拿著茶壺坐下來了,


    “遠野君,也請坐。就那樣子站在那裏,我都不好意思了。”


    “——”無言的坐下了。學姐倒了杯紅茶遞給我,


    “————”


    “———


    —”大家都沒話說,學姐就像我不存在一樣的喝著茶,而我就好像受到了學姐影響似的,猛把紅茶往嘴裏灌——好燙啊,舌尖被火辣辣的燙到了,熱量立刻流遍全身,心髒,腦袋,那些都不動的器官都稍微的活動起來了,學姐什麽話都沒說,很快,茶杯就空空如也了,學姐就立刻在我麵前,補上一杯。


    “——啊。”怎麽了,嘴巴想動都動不了,


    “遠野君?”


    “つ——”嚇了一跳,


    “我要出去一會,麻煩你幫我看陣屋,好嗎?”


    “啊——嗯,好的。”


    “是,那拜托了,很快就回來了,並不是什麽大的事情。”無論是幹什麽都這麽認真的,學姐微笑說著,然後走出去了—


    —最後,還是剩下我一個人,剛剛還暖洋洋的,一下子又冷了下來——學姐,什麽都不問——也是,像我這種有家不歸,隻會招來麻煩的人,這是當然的反應啊——其實現在我,比起這溫暖的紅茶,骨致漂亮的小房間,更加更加的希望可以有個人可以讓出肩膀來讓我靠靠,好讓我可以冷靜下來啊。


    “嗚,”胸口好痛啊,剛剛就隻有一個人時候,就算是多麽的痛苦,都比現在要好啊,現在學姐隻有離開一會而已,就這麽不安了,一個人在那裏發狂似的叫著——這是多麽的無力啊,才殺過人的我,絕對是沒有讓學姐這麽親切招待的資格的。快點,快點,希望學姐早點回來——這樣自私的想著


    “我回來了,遠野君。要你幫我看屋,辛苦了。”


    “——學姐?”好像是從哪裏買了好多的東西回來,手上提著好幾個尼龍袋,


    “嗯——,總之,先把這個換掉再說,雖然隻是便宜貨,但是總比濕漉漉的衣服要好點。然後,我看水也差不多夠熱了,好好的去洗個澡,把不快的事情統統忘掉吧。”


    “——呃?”學姐已經全準備好了,洗澡換衣服的事都——這個人,並沒必要為了這樣的我,做這麽多的事情啊,


    “好了,學姐,我回去了,不用這麽麻煩了。”


    “你在說什麽傻話了,遠野君不是說了嗎?今天你不能回家了,所以已經買了兩人分的食物了,請好好的負起責任來。”


    “負責任?學姐”


    “為了身體健康著想,請吃過晚飯後,才慢慢的回家去。看你那個樣子,不好好的睡一覺不行呢?”


    “————”胸口又痛起來,雖然很高興,感動倒掉淚的程度了,但是現在,她對我越好,我就越痛苦。


    “——點了?”


    “是,你要怎麽做呢?遠野君?”


    “——點,就到這裏為止吧,學姐,我——實在是沒有接受學姐親切接待的資格啊,”——我剛剛才殺過人,這麽親切的擔憂實在是受不起,


    “——我,實在是很差勁啊,剛剛做了不可逆補的錯事,卻總是在逃避責任,我想我最好死掉算了。”——就這樣,想抱緊學姐。這個罪,有一條生命因為自己的手而失去了。


    “——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糟透了,我再幹什麽都不會被原諒了——不是,而是不能原諒。所以,我不能再留在這裏,像這樣——我實在是沒有學姐去擔心的資格,”


    “——哈啊,就是說,遠野君認為自己是個壞人呢。”淡淡的口敏,說出了我深處的真實想法,


    “但是,無論怎麽看待你自己,這是遠野君你自己的事呢,就算遠野君你不停的責備你自己幹了壞事,但是這一點都解決不了問題,所以,遠野君就不要再責備自己了。”


    “——不是的,這個——”——不明白,但是確實是這樣啊,就算我再怎麽去責備自己,也改變發生了的事實啊,然而,既然我殺了人,那我就是壞人來了,所以,隻是一味的責備自己,那連補償自己的罪孽都不可能了,


    “嗯,我也不知道,遠野君究竟犯下了什麽的逆天大錯,淘氣的話,說什麽都好,遠野君剛剛說的什麽沒資格讓人擔心的話,這隻是你自己的事,因為我對每個人的態度都是這樣的,又不是針對遠野君一個人,所以遠野君不要太介意。”


    “——那個,我隻是想好好的招待好客人,所以我就這樣做了,至於遠野君你有什麽事就和我沒什麽關係了,如果遠野君覺得麻煩的話,千萬不要認為你是被個羅嗦的學姐抓住了就好。”這樣學姐笑著說。那個溫柔的笑容,外麵嘩啦嘩啦的下雨聲—


    —結果,自己還是鬥不過學姐的熱情,在學姐處,洗了澡,換了學姐準備的睡衣,吃過晚飯後,外麵沒停雨的關係,就索性在這裏過夜了,


    “——”喉嚨堵塞,就算是學姐剛剛的熱情招待,感覺依然是麻木的,剛才學姐吃晚飯的時候,還很明朗的有說有笑,學校的事,繁華的街道的事,什麽的八卦事情都說了一通——雖然我一句話都沒有回應,但是,有學姐在我耳邊這麽嘰厲瓜拉的說著,我麻木的神經也稍微的恢複了點自我。現在,躺在學姐的床上的我,才意識到,學姐就在我旁邊打地鋪——這樣怎麽行啊?幾個小時之前殺了人,現在就好像個普通的學生一樣睡著,實在是不安啊,真的——麻木了,我——遠野誌貴,再也不會也不能沉溺於這麽幸福的生活裏了,


    “——”還沒睡著,四周望望,眼光光。再這之前,我還一直在迷惘,我究竟要怎麽做才好呢?ざあ、と聽著外麵的下雨聲,


    “遠野君,不早點睡的話,明天會遲到的哦。”


    “——吵醒了學姐你嗎?”


    “是,遠野君不睡著的話,我也睡不著,因為,好歹我也是個女孩子呢!”


    “——不好意思呢,我還是到陽台去睡吧。”


    “真是的,還要我說幾次了,遠野君到陽台去睡的話,會感冒的。好了好了,把不開心的事情統統都忘掉,好好的睡覺吧。”


    “——難啊,這個”——啊啊,要忘掉實在是無理啊。這是不能忘記的事情,想忘也忘不掉。這可是殺人的事情啊,忘不掉被殺的人的臉,這是多麽深的罪孽啊。


    “——還是不行啊,學姐,我不能忘掉,也不打算去忘掉啊——不過,還是很感謝,學姐今天的熱情幫助。如果當時學姐不管我的話,我也許已經死掉了,也說不定。”我是在逃避啊,如果確實是自己犯錯的話,絕不是這麽容易就可以逃避的。


    “罪,嗎?如果遠野君怎麽都要這樣責備自己的話,看來是我想象不出來的錯事呢。”學姐開朗的笑著,好像在嘟噥著什麽似的。


    “但是,遠野君,人無完人,世界上是沒有沒做過錯事的人。隻要是活著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犯過錯——雖然是很悲哀,但是這是不可避免的。這是因為,隻有你活在世上,你就總得去傷害其他的人,我們人類就是,就算是一個人無論在幹什麽,也總是對其他什麽的造成影響的生物來啊。”(生きるという事は磨耗するとい事ですから、わたしたちは、ただ個人が削れていくだけで、何かに影響を與えてしまう生き物なんです。)


    “——那麽,學姐,那不是誰都沒得救了?大家都犯過錯誤,我不喜歡這樣的話。”


    “——是這樣呢,這麽說來,誰都沒有被救俗,但是,犯了錯不是可以補償的嗎?不過,世上也有很多人犯了罪,卻不能補償的。比如說,要補救的人都不存在了,那怎麽做都不能補償自己的罪過的人都是有的。”——學姐的聲音,聽起來總覺得很淒涼的。


    “但是,遠野君是會償還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做過了什麽壞事,但是,遠野君是個負責任的人。不安的睡不著的話,最好想著以後去補償自己的罪好了,雖然很難才可以做到這一步,但是還是敲敲自己的頭,把不好的事情都拋諸腦後,睡覺吧”學姐真的這


    麽認為嗎?但是學姐的話聽起來又不像在開玩笑。


    “——償還的人嗎?但是,學姐,我所犯的錯誤,大概我做什麽都補償不了啦,這個剛剛已經說過了。”


    “啊哈哈,是這樣嗎?那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啊,居然償還不了。打架傷了誰的話,把那人醫好的話,不就補償了過錯了嗎?隻有努力去做的話,是沒有錯誤是補償不了的,補償罪孽的話,不在乎結果的,而是補償的過程的,我是這樣認為的。遠野君是那種無論有沒有做過錯事,都會去補償的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個殘酷的人,並不是學姐你所想的那樣的。”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剛剛,我還有點感動呢,遠野君的胸口不是有一塊大傷口嗎?”


    “——嗯?是有啊,但是這有什麽關係呢?”


    “從那傷痕看來,你一定是遇到過很嚴重的事故了吧?——總是會有點心理陰影的吧。那麽大,到現在還沒消失的傷痕,這可一點都不普通吧。”


    “但是,遠野君卻可以這麽自然,受了那麽嚴重的傷,還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著,實在是很堅強啊,這可不是拍馬屁的哦。遠野君一定是,度過了一個痛苦的幼年期了呢。”很滿足的嘟噥著,學姐再沒說什麽了。從耳邊傳來了平穩的睡眠的呼吸聲。


    “——睡著了,學姐?”沒有回答。隻聽到外麵嘩啦嘩啦的雨聲,


    “——補償嗎?”犯了罪,就得受到相當的懲罰。明天,有人發現了被我殺死的女屍的話,大概又多了一則獵奇的殺人新聞被報道出來了吧,到那個時候,然後就是殺人凶手的我很快的被捕,也好給秋葉帶來麻煩,也不能再和學姐談話了,


    “——”但是,如果這就是懲罰的話,也不能不接受吧。就那樣懲罰我的話——說不定,這就可以補償我的罪孽了呢。


    “哈——啊”稍微的睡一睡吧。我不知道明天的事,既然不知道,也許我可以得到原諒的話。在自己所犯的罪被發現,被問罪之前,我希望可以繼續這樣生活下去。


    ——がさり


    ——しゅる


    “——嗯”總覺得附近有聲音發出。雖然不願睜開眼睛,但是確實是聽到了響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學姐正在換衣服,完全是深夜的關係,沒有光線從窗戶裏射進來。雨也停了,周圍靜悄悄的,學姐脫掉了外套,


    “——”對於我這個剛剛殺人犯來說,就這樣躺著的狀態,如此妖媚的學姐就在身邊,但是我卻不能動。實在是太可惜了,學姐的眼神看起來很空虛。但是,和這個比起來,好像哪裏很奇怪啊,——嗯那——個是


    ——


    “————”兩隻手臂上都有奇怪的痔——那不是痔,是刺青什麽來的——總之是不好的感覺。


    “——”睡意又襲來了,好像有什麽亂糟糟的鐵塊散落在學姐的腳下周圍。但是也隻能到這裏了,腦後沉沉的,強烈的睡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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