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忙了半個晚上,直到今天上午林落施的病情穩定下來,他才趴在床邊打了個盹,身體實在是有些困倦了。


    可是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覺,老是要想起剛才同林落施談話的情形。


    他都已經誠心誠意向她告白,告訴她自己想跟她複婚的心意了,她卻是無動於衷。


    這讓他很是沮喪。


    如果林落施憤怒,生他的氣,罵他打他,可能他還會覺得好受點。


    至少,那表示她心裏還有著他,還在意著他。


    可是,她是如此的冷漠,她心裏真的已經沒有他了嗎?


    肖墨寒躺不下去了,煩躁地起身。跳下床,來到通往露台的門口。


    他靠在門上,遠遠地望著林落施蜷縮在長椅上的身子,望了好一會,悄悄地轉身離開房間下樓。


    他沒有過去打擾她。


    明知過去會被她冷落,還過去幹嘛。


    下樓之後,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他的一個女秘書,讓她代買女人的衣服。


    女秘書問他尺碼,肖墨寒一張口就把林落施的三圍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自己不禁好笑。


    過了這麽多年,他還記得那三個數字。


    其實,不僅僅是這三個數字吧,和她有關的任何事他都記得,牢牢地記得。


    打完電話後,肖墨寒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大門口。


    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他就是悶得慌,想出來走走。


    曾經林落施說愛他,他不屑一顧。


    如今她的心,卻已經到了別的男人身上去了。


    又或許,她從來都沒有都沒有把心交給他,她的心從來都隻屬於她自己。


    他隻有搶,搶也要把她拴在身邊。


    可是,他能把她拴多久呢?


    肖墨寒煩悶,他到底在折騰誰?折騰林落施還是折騰他自己?


    不知在樓下走了多久,肖墨寒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


    林落施還呆在露台上,不過,沒有蜷縮在長椅上,而是坐在了秋千上麵。


    她靠在秋千上麵,頭靠在秋午的靠背上,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


    她沒有坐在中間,而是靠在秋千的一側,身子微蜷。


    很自我保護的姿勢,讓肖墨寒的心微微的疼。


    曾經,林落施很喜歡坐在秋千上蕩著玩。


    這是可供兩個人坐的秋千,他們倆時常冒著嚴冬的寒氣,坐在秋千上數星星。


    曾經的那些美好,還能再回來嗎?


    肖墨寒真是後悔。


    如果那時的他,能夠少一分較真的心,多幾分包容,他是不是可以一直看著她的笑臉。


    肖墨寒悄悄歎了口氣,悄悄地走上前,拉住秋千的繩子,輕輕地推。


    林落施其實沒有睡著,她隻是累了,閉著眼在養神。


    在這兒,除了發呆,她別無他事可做,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肖墨寒其實也知道她沒有睡著,走到近前,他看見了她微微顫動的睫毛。


    否則,他就是不推秋千,而是把她抱進房內了。


    秋千的搖擺,讓林落施睜開了眼睛。


    看見肖墨寒,她顯得很吃驚。


    皺眉問:“肖墨寒,你在做什麽?你很閑嗎?”


    肖墨寒輕歎,問:“施兒,你能不能不要連名帶姓叫我?可以叫我墨寒嗎?像從前那樣。”


    “從前?”林落施重又閉上了眼睛,“從前的事你還記得啊?我都忘了呢。”


    “忘了就不能再記起嗎?我們就不能再回到從前嗎?”肖墨寒衝動地問。


    林落施心頭絞痛。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可以原諒他對她做的所有,可以忘記他帶給她的所有傷害。


    可是,小遠已經長大了,可以自立自強了,她還怎麽和他重歸於好?


    林落施閉著眼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幹嘛要記起來?幹嘛要執著不放?”


    “你當然很容易忘記。”肖墨寒挖苦,後麵的話卻說不下去。


    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在他身上,她當然很容易忘記。


    心頭又是悲涼又是憤怒又是煩躁。


    肖墨寒抓住秋千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用力地推著秋千,像是想把心裏的怨氣發泄出來。


    林落施縮在秋千上,手緊緊地抓住秋千,以免自己被搖得蕩出去。


    她沒有說什麽,她隻是努力忍耐著。


    在現在的肖墨寒麵前,說什麽都是徒勞。


    肖墨寒用力發泄了一會,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再瞧見林落施臉上忍抑的表情,猛地停住了手。


    他在做什麽?


    他又在衝動之下,不知不覺地傷害她。


    衝動是魔鬼,衝動的他智商大概歸於零了。


    張嫂對他說過的話又響徹在耳邊。


    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是不可能有真愛的。


    如果想得到她的真愛,靠強搶的方式是不行的。


    可是,就算他不用這種方式,他尊重她,他就能得到真愛了嗎?


    那一刻,肖墨寒覺得自己就象個貪吃的小孩子。


    他從別的孩子手中搶到一枚香噴噴的堅果,卻怎麽也打不開堅果的硬殼,得不到硬殼的包裹下的堅果的心。


    他手足無措,隻能對著那層硬殼興歎,對著它暴跳如雷。


    肖墨寒丟下秋千,不受控製似的對著林落施大叫。


    “為什麽不能把過去全都找回來?我們為什麽不能再重新來一次?”


    他不管了,他就是要從頭再來。她不想回憶,他幫她回憶。


    如今的林落施回想起往事,唯餘苦澀。


    她突然也變得憤怒了。這兩天,她在肖墨寒的地盤,不想觸犯他,一直隱忍著。


    這時,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跳下秋千,指著露台的門口,衝肖墨寒怒吼:“我不想提過去,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肖墨寒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嚇了一跳,想勸說她,卻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打動她,似乎隨便說什麽都是錯。


    看著林落施瘦削而蒼白的臉,還有毫無生氣的眼睛,心裏突然有些自責。


    好端端的一個人,被他害成這樣。


    肖墨寒煩惱地說:“施兒,你病了,別動氣,好好休息吧,我不提就是了。”


    說罷,肖墨寒匆匆走出露台,來到樓下。


    心裏煩悶的他,拿了一瓶酒,坐在花園裏麵,對著遠處的青山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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