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調查去了,還是鑽煤堆去了?”羅隊強忍著臉上的笑意質問,“趕快洗把臉,成何體統!”


    邢鑫咧嘴一笑,對自己的形象滿不在乎,趕快匯報工作:“這不是調查小柱子嘛,去他家才發現,秦天柱的家庭情況不太好,老母親七十多歲了,身體不好癱瘓在床,眼睛也患有嚴重的眼疾,一隻眼睛都瞎了。秦天柱為了照顧老母親,經常去麻將館打雜,他不參與賭博,也是沒有錢。我到他家,正巧碰到油煙機壞了,所以就幫忙修了修……”


    在邢鑫說完這段話之後,所有人的目光裏都充滿了崇拜的感覺,從來沒發現這個虎背熊腰的壯漢,還有柔軟的一麵,此刻的他也不全都是憨厚的形象,略微帶了些萌態。


    “咳咳……”羅隊清了清嗓子,“快去洗洗,回來開會。”


    不等邢鑫回來,羅隊繼續說下去:“除了我們剛才討論的那點之外,從我們現在所掌握的線索來看,謝文東、陳茂、李翠香、這三個人身上的嫌疑都還不能排除,追查凶手刻不容緩啊!”


    “等等!”蘇默言突然打岔進來,“你剛才說完了你的論證,我還沒說呢!”


    羅隊頓時感到尷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蘇默言走上前。


    “下午我去盜竊案現場勘查過,凶手有已清理過現場,在陽台留下了手印,當然技術科並沒有提取到指紋,這一點和我推測的凶手極為相近,心思縝密的人不會讓自己留下證據的。”蘇默言繼續說,“卷揚機被凶手已經做過了手腳,按裝了一個定時裝置,然後才是我對作案手法的推斷,覺得他應該是把魚線綁在了凶手的身上,借助卷揚機的外力,把王貴才拽了下去,偽裝成了自殺現場。而後麵的,凶手他真的就是在對麵天台,操作著定時裝置,眼睜睜看著王貴才從自己的麵前掉下去,就好像在欣賞自己的傑出成果!”


    “可是這一點不成立!”劉一美反駁,“羅隊都說了,這和我們的屍檢報告不符,所以……你確定你要堅持你的推斷?”


    “沒錯!”羅隊就此問題繼續和蘇默言討論,“我之所以說是麻繩,因為江南給出的報告我看過,我覺得麻繩可以造成淤青的創口,所以才說可能是凶手從對麵用麻繩操作的,當然我也不確定,相隔二十米的距離,凶手有沒有把握把麻繩真的套在死者身上。”


    “的確,二十米的距離也是不近,凶手想要把麻繩套在死者雙腋下也幾乎是不可能的。為什麽不是把麻繩套在死者的脖子上?”劉帥推了推眼鏡,呆萌地問著,“從樓道中的痕跡來看,凶手和死者處於同一天台上的可能性更大,可既然如此,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通過麻繩將死者拖拽下去,直接推下去就得了,所以羅隊的推理也不成立!”


    這看似很無聊的話,卻引起了所有人的沉思,大家都太注重外在條件了,忽略了凶手本質,劉帥一言戳破了這個本質,讓羅隊和蘇默言都感到尷尬。


    邢鑫洗完臉回來,剛好聽到了劉帥的推斷,反駁道:“凶手如果是為了避免留下線索,所以才采用的這種手段呢?這樣,就不用和死者直接接觸了。”


    “不可能!”劉一美同樣也開始反擊,“想要避免留下指紋的方法太多了,他偏要選擇用繩子的方式一定有特殊意義,我傾向羅隊的推斷。凶手年輕力壯,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把死者從天台上拽下去,當時死者處於昏迷狀態,凶手也有足夠的時間布置現場!”


    “明明可以直接將死者推下去,還要費這樣的周折?”江南終於忍不住發問,“你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點——在死者身上沒有找到凶手的毛發、皮屑等線索,也就是說,凶手從始至終都沒有與死者發生親密接觸,又是如何將死者移至天台的?”


    剛才大家說的觀點都沒有懸念,江南的問題拋出來,才最致命!


    羅隊和蘇默言的推論,都建立在凶手把死者抬到天台的前提下,如果凶手沒有與死者發生過肢體接觸,他又是如何將死者移動至天台的?


    “有沒有可能,凶手是通過卷揚機將死者從樓下帶到天台,這樣就可以解釋得通了。”邢鑫腦回路突然大增,把卷揚機的梗頓時利用上了。


    “不可能!卷揚機的位置在天台下方的陽台裏,不可能將死者帶到天台上,再說這麽做太明目張膽了,站在凶手的角度上去思考,他一定會怕有目擊者看到,這也和目擊者的證詞相違背。”劉一美言辭犀利直接指出了邢鑫的漏洞。


    “算了算了!”羅隊終於作罷,“先不考慮卷揚機的這個問題,我們梳理一下案情。蘇默言,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關於盜竊案的業主,劉帥你聯係到了嗎?”蘇默言還想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說不定找到了業主,很多事情都能夠解開,尤其是關於卷揚機裝置的啟動方式。”


    “沒聯係到。”劉帥直接回應,“兩位老人的手機號在三個月前被注銷了,暫時找不到其他的聯係方式,我正在嚐試聯係他的子女,說不定是子女把老人接走了。”


    線索中斷,蘇默言也隻能作罷。


    大家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白板上,羅隊在謝文東、陳茂、李翠香這幾個名字上重重畫上了問號。


    “這幾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嫌疑。謝文東刻意隱瞞與死者的關係,好在最後招供了黑旅館;李翠香有殺死丈夫的最大嫌疑,不過出於對劉一美專業的認可,覺得她的嫌疑降低;而至於陳茂……”羅隊把話題又重新轉向了蘇默言,“蘇副隊,你再來分析一下?”


    “陳茂看似和鄰居的描述一致,實際上在調查中他很做作,他與死者之間存在債務關係,他妻子孫桂芝對死者印象很差,反對兩人之間的來往,因為債務關係還當著我們的麵吵了一架。”蘇默言抽著煙解釋,“陳茂聲稱自己是懷舊主義,倡導環保,所以一直堅持用手帕不用紙巾,暫時不可知他的手帕和案件有什麽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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