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隊和蘇默言說得正開心,邢鑫推門進來,聽到蘇隊聲音也過來湊熱鬧。


    “蘇隊,這是你沒看見!”邢鑫一瘸一拐,還吊著半個膀子,“你要是看到當時的情形,沒準比我倆還慘!當兵的體能就是不一樣,我臉上的包還沒下去呢!而且,腳踝也腫了,不比你的爆炸傷輕!”


    “嘿,你小子就不能有點出息!”蘇默言調侃著,“你就不能說,抓餘生分分鍾就搞定了,讓我對你有崇拜之意不行?非得讓我看低你,要是連餘生都搞不定,你就不是我認識的邢鑫了!”


    “蘇隊,你這話說的,我和你這麽熟,幹啥要弄這虛頭巴腦的事兒?”邢鑫蹙眉,看了一眼羅隊,“頭兒,咱們啥時候審訊?”


    “等等,一會兒再說。”羅隊小聲和邢鑫說道,“沒看我和蘇隊說話嘛,你先出去。”


    “算了算了,你們幹活兒,我不打擾。”蘇默言識相地掛斷了電話。


    邢鑫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總覺得有些奇怪。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蘇默言很奇怪啊?”羅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嗯……是挺奇怪的……”邢鑫點頭附和,“他好像話越來越多了,而且說話也沒有那麽難聽了,還有……他什麽時候變得有幽默感,還學會和我開玩笑了?這些改變,似乎是從古月那丫頭來了之後發生的……”邢鑫瞪大了眼睛,他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不會是蘇隊……”


    “胡說!”羅隊狠狠地瞪了邢鑫一眼,把他沒說完的話打斷,上去就捂住了邢鑫的嘴,“這話要是讓蘇副隊聽見,小心他把你另外一個胳膊也卸了!”


    羅隊下手還真是不輕,一巴掌乎在了邢鑫臉上的大包上,邢鑫向後退了一步,險些沒坐在地上。


    “疼啊,疼!”邢鑫幽怨地盯著羅隊,“羅隊,我又沒說他倆怎麽樣啊!你不至於這麽對我!再說了,蘇隊心裏還有個葉靜怡呢,怎麽可能會喜歡古月那丫頭!”


    “你看,你還說!”羅隊抬手就要打他。


    邢鑫踉蹌著從辦公室倉皇跑出去,完全忘了剛才進來的初衷。


    餘生案已經收官,接下來隻剩下審問,讓他如實招供。


    可自從把餘生關押後,換了幾個人去審訊,他都閉口不談,氣得羅隊直跳腳。


    餘生明知道自己身犯重罪,關押兩天後,他提出一個條件——


    “如果要我說出實情,就讓蘇默言來審我!”


    羅隊不知餘生這個條件的意義何在,和蘇默言商議後,他一口答應。


    蘇默言心中深知,羅葉奇或許想不通這點,他可以想得通,餘生這句話許是就在暗示葉靜怡的血,隻有見了他,才能解開心中的謎題。


    古月聽到這個消息後,她不同意。怎麽說蘇默言身體還沒有養好,並不適合去做審訊,萬一發生什麽意外,蘇默言的身體可受不了刺激。


    蘇默言堅持,當徒弟的也擰不過他,最終古月妥協著要推著輪椅同往。


    從出生到現在,蘇默言還沒有坐輪椅的待遇,就算他覺得別扭,也勉強答應下來。


    冰冷的審訊室裏,餘生帶著手銬腳鐐,看上去痞裏痞氣的人,不知當初是怎麽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像他這種社會的毒瘤,應當早點切除才對。


    “說!葉靜怡在哪兒?”蘇默言被推入房間的第一句話,麵孔冰冷的他沒有任何耐性。


    餘生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蘇默言啞口失笑,略帶戲弄的語氣反問:“蘇警官,你問的這個,好像和我的案子無關吧?”


    蘇默言深吸一口氣,挺直的脊背靠在輪椅背上,目光犀利。


    進門前,他極力地在心底暗示自己,絕對不能崩潰,不能過於激動,可看到餘生囂張的模樣,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看到餘生,蘇默言仿佛就看到了葉靜怡般,她的一顰一笑都在眼前閃過。


    如果不是因為王貴才死的時候那攤血,蘇默言的早已心如死灰,全然不抱希望了。


    餘生,是他的敵人,也是他的希望。


    “別和我裝傻!”蘇默言操控輪椅來到餘生身邊,用手鉗住他的頭,和他四目相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知道什麽?葉靜怡?”餘生故作不懂,又裝作沉思,“她是誰啊?你告訴我,她是誰?我真的不認識她……”


    “你放屁!”蘇默言抬起手就要打在他臉上。


    餘生故意把臉湊過去,賤兮兮地說著:“來啊,打啊!警察打人可是犯法的!你這是屈打成招!”


    麵對餘生死不要臉的人,蘇默言最終還是把手放下,心中憋悶的難受。


    “王貴才死時候身邊的那攤血,血跡是葉靜怡的!告訴我,她在什麽地方?她是不是還活著?你、你究竟把她怎麽樣了!?”蘇默言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盡量平和語氣,可依舊還是有些激進。


    餘生不說話,就這樣笑著看蘇默言發瘋,他很是享受折磨蘇默言的樣子。


    “蘇隊,你別這樣。”古月的手撫在蘇默言肩頭,附耳低聲說道,“八年的時間都過去了,想要問出結果也不在於一時,要不然……我們先問問案子?好不容易抓到餘生,總不能隻是問這個吧?到時候領導怪罪下來,羅隊臉上也不好看。”


    古月的話及時提醒了蘇默言,讓他崩潰的心重新歸位。


    冷靜下來的他深吸一口氣,他忘了,自己對葉靜怡事情的執念,讓他喪失原有的鎮定。


    在餘生提出要見蘇默言的那一刻,他就占領了主動權,葉靜怡的事情,他遲早都要說,這隻是時間的問題,不然他就沒有必要和蘇默言見麵。


    “好,這件事姑且不論。”蘇默言雙拳緊握,冰冷的目光盯著餘生的臉,麵部肌肉抽搐地問著,“說說你,為什麽要殺王貴才、劉貴福和陳茂?”


    餘生臉上的笑意收回,嘴角微微一動,抿嘴說道:“因為,他們該死。”


    “該不該死,不是你說的算!你不是上帝,沒有權利裁定別人的生死,任何人都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蘇默言氣憤地拍著桌子,用力過猛,傷口撕裂地疼。


    “我不做上帝,”餘生用眼角的餘光定著蘇默言,“我隻做地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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