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句話,蘇默言愣了一下,心中略帶疑惑地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你先下來吧,羅隊也來了,不然我還要說兩遍。”邢鑫歎了一口氣,“你就當是可憐我的智商,怕講兩遍說不清楚,行吧?”


    蘇默言嘴角一勾地笑了出來,他走到古月身邊,握緊她的手,拉著她往回走。


    剛拉開天台的門,就看到葉靜怡從下麵上來,她的目光熾熱地盯著倆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明明帶有笑容的臉頓時變得冷如冰霜,扭頭就走。


    蘇默言沒有追,和古月一前一後地慢慢往下走。


    他們坐電梯下來,邢鑫被羅隊和李局堵在角落裏詢問著案情。


    遠遠地,蘇默言就聽到邢鑫在講關於死者的事情。


    “譚可笑的丈夫因病常年臥床不起,孩子還在上學,所以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賺錢。為了讓家裏條件能夠得到改善,私下裏有朋友給她介紹了幾個設計的工作,可以補貼一下家裏的生活費。也不知道設計院是誰把她做兼職的事情捅了出去,檢察院對她做兼職的事情開始進行調查。調查結果發現,這幾年間,譚可笑為了家裏生計大大小小接了不少私活,這部分錢已經超出了她的正常工資,勒令她停職。譚可笑沒有了固定收入,來檢察院鬧過幾次,說明了自己家庭的情況,也沒有人體諒。今天事發之前,她和檢察院領導又起了爭執,沒有人知道他們說過什麽,結果二十分鍾之後,譚可笑就從樓頂跳了下去……”


    聽了這番話之後,蘇默言已經確定,這是自殺無疑。


    作為一名設計院的官方人員,譚可笑接私活的行為已經觸及了檢法律,她所接觸的設計行業和她的職業是有牽扯的,這很可能會造成她公私不分,會對工作造成很壞的影響,更有收賄賂的嫌疑。可是作為家裏唯一的支撐,譚可笑為了生計做兼職又沒有辦法,她的日子過得也很艱難。當日子走到了盡頭,譚可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選擇餘地,除了用死來終結這樣的苦日子之外,她也是被逼到了絕路上。


    沉重的話題,讓蘇默言和古月聽完心中都十分壓抑,古月的眼眶已經有些微微泛紅。


    “慰問一下譚可笑的家屬,安撫一下家屬的情緒,別鬧得人盡皆知。”蘇默言走上來,“順便做一些公益性質的捐助活動,可以緩解一下她丈夫的生活壓力,不然這一家人就這麽被壓垮了。後續,看看怎麽補貼她的家庭情況,不是還要孩子嘛,總不能她死了,丈夫也沒有生活能力,讓孩子餓著吧?然後……然後結案吧,沒有什麽疑點,自殺無疑。”


    古月用崇拜的目光看著蘇默言,她第一次發現蘇默言也有心軟的一麵,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戳進他的心窩。


    羅隊附和著:“對,這個事情越快結束約好,不能拖。”


    李局默認地點點頭,轉身坐電梯上了樓。


    古月長籲一口氣,走上去,問:“羅隊,像譚可笑這樣如此可悲的人,檢察院怎麽就不能網開一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行嗎?”


    羅隊戳著古月的頭,氣得笑了。


    “你以為檢察院是你家開的?”葉靜怡從她的身後冷不防地來了一句,“錯了就是錯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尤其是這種明知故犯,更是罪不可赦。她自己的職務有多重要,她心裏應當十分清楚,設計院的人和建築設計公司接觸,這根本不可行!”


    古月嘴角緊閉,向前走了兩步,和葉靜怡對峙。


    “法理不外乎人情,為了給丈夫治病,為了家庭,對錯就要比人命更重要嗎?”古月生氣地和葉靜怡就此問題發表己見,“明知故犯……嗬……八年前你不也是明知故犯麽?李局不還是原諒了你,接納了你?你犯了這麽大的錯誤都可以被原諒,那麽她又有什麽不可以被原諒的?她不是沒有給建築公司開後門嗎?她隻是憑本事賺錢,有什麽錯!?”


    “你——”葉靜怡被氣的直跺腳,隨後她把目光看向了蘇默言,“默言,她怎麽可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難道,你就喜歡這樣無理取鬧的女人?”


    “別吵了!”羅隊不想讓蘇默言陷入兩個女人的較量,從中當起了和事佬,“兩個事情沒有可比性,回隊。”說完,他把葉靜怡推出了檢察院大樓。


    古月氣呼呼地盯著葉靜怡凜冽的目光,就算她已經走出辦公樓,她心中的怒氣還沒有消減。


    蘇默言走上來,攬過她的肩頭,柔和地說著:“放鬆,別和她計較。她一直都是這樣,對任何事情都之分對錯,不懂得變通。就算是過了這麽多年,她也沒有變,還是這個樣子。”


    “蘇默言!你說什麽呢?她一直都沒有變?你的意思是,她愛著你的心也一直都沒有變對嗎?”古月吃醋的勁兒又上來了,狠狠地跺腳,“告訴你,女人都是善變的!”說完,古月推開蘇默言的手,跑了出去。


    蘇默言愣在原地。


    他剛剛說的話那裏有問題嗎?


    為什麽這個女人,說翻臉就翻臉。


    他根本都沒有意識到,剛才有什麽地方說錯了。


    “女人啊,果真是善變的!”蘇默言喃喃自話,“前麵還說讓我柔和的對葉靜怡說婉拒的話,這又對葉靜怡吃醋,她啊……真不知小腦袋瓜裏想的是什麽。”


    蘇默言腹誹古月的話還沒有嘮叨玩,葛良好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從昨天蘇默言把那張紙交到葛良好的手上,他一分鍾都沒有休息過,一直都在研究案情。


    二隊的曹法醫已經被葛良好折磨得下眼袋都要掉到腳後跟,卻還沒有把江南寫的那張紙研究透徹,實在沒有辦法,葛良好才又來求助蘇默言。


    “蘇隊啊,來救命吧!”葛良好嘶啞的聲音在電話那邊求助,“我真的搞不定了,還是把你們江法醫借給我行不行?就一上午,一上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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