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說完,一雙眼睛不安的看著地上,甚至不敢看一眼南鳳翎的腳尖兒,更別提還有站在旁邊看戲的攝政王南彥坤了。


    這宮女說的這些話其實並不假,事情的經過也確實就是跟她說那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此刻卻是有些心虛,眼神都在閃爍,很快就被南彥坤發現了問題。


    看了許久好戲的南彥坤冷眼看著那宮女,似無意地發問,“一派胡言,還不老老實實的交待,否則穢亂宮闈的罪名,這宮裏這麽多宮女,怎麽就唯獨找上了你?”


    南彥坤的這句話問的有些雲裏霧裏的,不知道今兒個怎麽就有這麽些大人物,非要和這個小宮女過不去。


    “奴婢……奴婢真的沒有說謊,長公主……攝政王……奴婢說的句句可都是實話……”宮女驚慌的搖頭,眼眶滿是淚水,若是把那件事情說出去的話,她全家就都別想活命了。


    看著那宮女的樣貌,南啟元的夫人嚴氏眉頭忽然一蹙,驚叫道,“長公主,攝政王,您看這個宮女,不就是方才被杖斃的那個喜嬤嬤的女兒嗎?”


    方才南彥坤處置喜嬤嬤的場麵,嚴氏也是在場的,而且因著南啟元的關係,她經常有機會在宮裏走動,所以會認識這些人也不奇怪。


    此言一出,那宮女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直接就好似脫力一般的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做任何辯駁。


    “嗯?這倒是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不知你可知道你的母親蓄意謀害本王的王妃,已經被杖斃了呢?”南彥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宛如是把這宮女逼入絕境。


    嚴氏卻是不管這其中有什麽陰謀,指著宮女的額頭就是一陣痛罵,“你這個賤婢,果然應了那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喜嬤嬤謀害攝政王妃,你卻在這裏勾引男人,如此穢亂宮闈的宮廷蛀蟲,果真該拖出去杖斃。”


    母親已經被杖斃……那宮女還在消化著這個信息,很顯然是不知情的,下一刻,她便下意識的看向了麵前的南鳳翎。


    喜嬤嬤一直以來都是為長公主做事的,這一次她更是授意母親在攝政王妃的茶水中下毒,且保證過一定不會被查出來,所以母親才冒險去做了。


    結果,現在反倒是母親被查了出來,還被直接杖斃,這讓她如何能接受的了,此刻的南鳳翎,就是她最大的仇人。


    還不等這宮女說話,南鳳翎便先一步開口,冷笑道,“看來今日這事情不簡單啊!原來本公主還存了心思要將你許給啟元,這件事情就此作罷,結果你居然是參與謀害攝政王妃的凶手,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名,本公主還真是失望,嗬嗬!”


    南鳳翎的這句話聽起來是沒什麽問題,甚至好好像存了幾分仁慈,可真正聽懂的那個宮女,卻仿佛天雷降頂一般,因為沒有人能比她更了解南鳳翎的威脅。


    她可沒有忘記,除了母親喜嬤嬤之外,自己還有些家人,他們的命正掌握在南鳳翎的手裏,一旦她咬出南鳳翎謀害攝政王妃,那她的家人們可就有性命之憂了。


    但如果自己忍下了這口氣,不做出任何反抗,那就等於是默認了自己勾引閔陽小侯爺和國師大人,這可就真的成了穢亂宮闈的罪名。


    這兩種罪名,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區區一個宮女能承擔的起的,宮女那張精致的小臉被嚇得蒼白,雙眼空洞,不斷的搖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鳳翎稍微鬆了口氣,不然這宮女若是真把她咬出來,這可就有些棘手了,雖然她不懼怕與南彥坤為敵,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是最好的時候。


    “攝政王,看這宮女懵懂無知的樣子,怕也是不知道她母親辦的那些事情,本公主有些累了,就不摻和這事兒了,先一步回宮歇息。”南鳳翎回到轎中,隻是在起駕之前,卻意味深長地往隋淵身上掃了一眼。


    從頭到尾,隋淵都是被忽視的那個,也許是被這一個接一個的消息給震驚了,反倒是忘了這位國師大人。


    南彥坤顯然也深知,這一次扳不倒南鳳翎,於是接過這爛攤子,吩咐道,“來人,將這宮女拖出去,送到軍營充為軍妓。另,將與喜嬤嬤相關的其餘人等,也一並送出宮去,找人牙子賣了。”


    南啟元倒是對這樣的結局沒什麽意見,此時他也明白過來,今天會有這樣的變化,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對他下了合歡散的。


    而其中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的,便是慕容淩月,但他現在沒有證據,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目前來看,處罰這個宮女,是最好的辦法。


    南啟元冷眼看著那宮女,越發覺得這等貨色完全沒辦法和慕容淩月相比,一時也是疲憊的道,“趕緊拖出去吧,省的叫本侯看著惡心。”


    南啟元的話,徹底的讓那宮女絕望了,本來以為小侯爺怎麽也會憐香惜玉,她跟小侯爺求求情什麽的,或許還有活路,沒想到如今的小侯爺居然更絕情。


    此時,距離湖心亭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正迎著風輕輕的搖晃著,月光傾瀉而下,樹枝的剪影鋪灑在湖麵上。


    若是仔細看的話,隱隱約約的可以發現,那上麵正坐著兩個人,顯然已經將方才湖心亭發生的好戲盡收眼底。


    慕容淩月見到南啟元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就將那侍女給處置了,嘲笑著搖搖頭,“嘖嘖!南啟元還真是絕情,好歹那女子也差點成為他的女人了,原來在我麵前裝的那麽深情,這樣就暴露本性了。”


    “男人說的場麵話,是最不可信任的,越是嘴上深情,背後越是狠心。”夏瑾寒攬著慕容淩月的肩膀,顯然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慕容淩月勾了勾唇角,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位,調侃道,“你說的這番話中,也包括你嗎?”


    “本世子從來不說,隻用行動證明。”昭景翊一邊說著,將慕容淩月攬的更緊,兩人近乎貼在一起。


    “切!”慕容淩月表麵上對昭景翊的話非常不以為意,心裏卻狠狠地暖了一下,這家夥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謙虛啊!


    接著,慕容淩月又是歎了口氣,道,“我們要不要去幫幫那個宮女,畢竟人家是真的算是無辜。”


    本來隻是想對南啟元小懲大誡的,卻無意間發現了更好玩兒的事情,沒想到南理國的攝政王南彥坤表麵上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背地裏的勢力竟然也能和南鳳翎平分秋色。


    也許許多局內人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兒,但置身事外的慕容淩月和昭景翊卻看了個清楚,這明顯是南彥坤和南鳳翎互相爭鬥的暗戰。


    南鳳翎不擇手段,對南彥坤的王妃和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下毒,南彥坤便利用南鳳翎對隋淵那種特殊的情愫,在她心上毫不留情的狠狠紮上一刀。


    在天瑞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意到,南鳳翎對隋淵的那種態度很不一般,現在知道了些原委,倒是對南鳳翎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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