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她是高危人群
北風呼嘯，刮過她的臉頰，吹亂了她的頭發。
沈念歡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風也是這樣淩厲的，淩厲的好似一把刀，刮過骨頭。
刺的她生疼生疼。
周遭的所有聲音就像是退潮時的海浪，逐漸離她遠去。
直到有人站在她麵前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她才恍然的回過神來。
“沈老師！”
是嚴紫娟，自從小寶寶那件事情之後，嚴紫娟總是老師前老師後的叫她。
“恩？”
沈念歡扯了扯嘴角，有些心不在焉。
嚴紫娟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她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細汗，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
“沈老師……”
她欲言又止，隨即又看了一眼往來的路人，才將沈念歡拉到了一邊。
說道：“那個，昨天你們急診科救的那名病人，就是那個割腕自殺的。血檢化驗結果出來了，hiv陽性。
她……有艾滋病。”
說完，嚴紫娟看了一眼沈念歡，有些擔憂。
可是沈念歡神色卻異常的平靜。
她揚唇，唇色有些白，“我知道。”
職業暴露！
作為醫生她其實不該感到意外的，隻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起了些許波瀾。
如果她真的感染了。
那……
沈念歡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
“沈老師，你知道不是被針刺傷了嗎？”
嚴紫娟憤憤不平的說道：“那個女人真的是太壞了，咱門拚了命的救她，她倒好！居然跟我們隱藏她的艾滋病史。她，她這不是害人嗎！！”
沈念歡拍了拍嚴紫娟的肩膀，很欣慰她能說這番話。
她笑了笑：“感染也有個概率問題，或許我沒有那麽倒黴呢。謝謝你關心，你去問問其他科室還有沒有同事有感染風險的，如果有讓她們趕緊登記備案，緊急服藥。”
“好的沈老師，那我先去了。”
嚴紫娟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沈念歡。
發現她毫無波瀾，心裏越發的佩服起她來了。
就上次外科的一個醫生因為有可能感染傳染病還哭的死去活來的呢。
那還是一個不太嚴重的病。
現在沈念歡可是有艾滋暴露風險的，她卻這麽淡定。
要真是換做自己，現在早就急瘋了吧。
所以，她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醫生。
沉穩，冷靜，也俠氣。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瞎了什麽眼才會跟著白潔一起黑沈念歡的。
職業暴露這件事情很快的在醫院裏麵引起了恐慌。
除了沈念歡以外，據說還有另外一個小護士在檢查的過程中也不小心受傷了。
醫院很快派了專業做病毒阻斷的醫生過來，給沈念歡和另外那個小護士做了身體風險的評估。
肝腎功能、血常規、感染五項。
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沈念歡的暴露情況屬於高危。
做檢測的醫生蹙了蹙眉頭，說道：“先用藥，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感染的幾率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高，就目前來看，世界範圍內也很少有醫護人員因為職業暴露而感染艾滋的。
你隻要及時吃藥了，問題都不會太大。
咱們第一時間用這些抗病毒的藥，是完全可以將感染的風險降到最低的。”
另外一個沈念歡打針的醫生也補充說道：“對啊，隻要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就能有效的阻斷艾滋病毒的感染。你應該也知道，差不多72小時，病毒就有可能會整合到淋巴細胞中，這個時候用藥的話，就很難說了。”
沈念歡垂眸，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二十四小時……
已經過了。
而且那天匆匆忙忙的，她被紮傷之後也沒有及時的處理傷口。
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沈醫生，這是抗病毒的藥，一個月的量，服藥之後可能會有些不太舒服，你多忍忍。”
“好，謝謝。”
沈念歡麻木的接過藥，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職業暴露的阻斷需要三次檢測才能判斷是否成功，第一次檢測是在用藥過後的第一個月，即便這次檢查的結果是陰性，也不能證明就沒有感染的風險。
因為艾滋感染是有個窗口期的，在窗口期哪怕是感染了也檢測不出來。
但第一次檢測也是很重要的。
第二次檢查是在三個月後，這次檢查比較有參考價值。如果這次檢查也是陰性的，那感染的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很多。
最後一次是一年後，這一次結果如果是陰性的，那就一勞永逸了。
可這一年的時間，對於任何一個有可能感染艾滋的人來說。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走廊盡頭。
秦楚看見沈念歡落寞的身影，嘴角揚了揚。
沈念歡啊沈念歡。
是你不自量力非要跟我鬥的！
你要是早點離開陸湛北也不至於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嗬！
現在不用我趕，你也會乖乖的從陸湛北身邊離開了吧。
蠢貨！
……
一下午，醫院裏再也沒有人見過沈念歡。
也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任誰也沒有心情上班了。
大家都以為沈念歡回去休息去了，也沒再打擾她，畢竟這種事情發生了都得有個消化和接受的時間。
沈念歡其實哪裏也沒去。
她一個人坐在住院部後麵一個廢棄了的小花園裏。
抱著自己的身體蹲在一個大樹旁邊發呆。
一待就是一個下午。
夜幕降臨，天空漸漸飄起了細雨。
直到沈念歡渾身都被淋濕透了，她才木然的抬起頭來看向煙霧迷蒙的夜。
嗬。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
她就知道她沒有那麽幸運。
老天爺給了她一顆糖，不過也是為了她讓她嚐到更痛的苦罷了。
一陣冷風吹過。
樹上一片葉子輕輕的晃了晃，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後，緩緩的落在了沈念歡的身上。
她伸手撿起那片落葉，眼眸裏光線暗淡。
現在的她，跟這片殘葉還有什麽區別呢。
雨，越下越大。
沈念歡終於起身，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頭發被風吹亂又被雨淋濕，狼狽的貼在臉上。
一張臉蒼白的可怕。
從小花園出來，沈念歡慢慢的往醫院外麵走著。
路上遇到兩個打傘的女孩子，其中一個杵了杵旁邊那個人，然後快速的遠離了沈念歡。
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沈念歡走過一扇玻璃門，偏頭看了一眼玻璃中的自己。
果然慘不忍睹。
難怪剛才那兩個女生跑的那麽匆忙的。
渾渾噩噩的上了車，又渾渾噩噩的發動了車子。
車窗外是喧囂的雨聲，車窗內靜的可怕。
沈念歡覺得壓抑，打開了收音機，裏麵正在放著一首纏綿悱惻的情歌。
女人期期艾艾的聲音輾轉反複，聽得人越發沉重。
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關掉了收音機。
城市的霓虹燈從車窗上劃過，斑駁的光影在沈念歡白皙的臉上落下一片片破碎的光點。
她現在真的好想陸湛北。
好想撲進她的懷裏大哭一場，好想聽他安慰自己。
她想見他，可也害怕見他。
副駕駛座上的屏幕突然亮了，是老太太。
沈念歡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拿起電話，纖細的手指輕輕滑過屏幕，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通，那邊就傳來老太太嚴厲的質問聲，“沈念歡，你還真是個惹禍精！你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好事。”
“老太太……我又哪裏惹您不高興了麽。”
“你不是哪裏惹我不高興了，你就沒讓我高興過。我看湛北遲早是要毀在你手上的。”
沈念歡指尖輕輕的蜷縮了一下。
心口有些疼。
她沒說話，電話那端老太太的聲音依舊喋喋不休。
“你跟你家人之間的事情我原本是懶得管的，但是你現在既然跟湛北在一起就要為他的形象著想。你們大鬧老宅就算了，現在倒好，丟臉都丟到國外去了。
你打開新聞看看，現在到處都是你那個繼母大鬧醫院的消息！
現在弄的滿城風雨，你不覺得丟人，我們陸家還是要臉的。
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跟湛北在一起，你要執意跟他在一起，也隻會毀了他的一生！
你要是真的愛他，就好好想一想我跟你說的話，做人不要太自私自利。
最後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願意離開他，錢不是問題。”
沈念歡低著頭，胸口一陣陣的抽痛。
不知道是不是車子太悶了，她隻覺得自己現在連呼吸都困難。
其實，老太太說的沒錯。
她壓根配不上陸湛北，從跟他在一起直到現在，她好像一直在給他惹麻煩。
如果她這次真的感染了……
“不好意思，老太太，我在開車我先掛了。”
沈念歡匆忙掛斷電話，靠在椅背上雙手捂住眼睛。
她眼窩發熱，一顆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其實，離開陸湛北才是最好的結局！
不是麽。
沈念歡重新發動車子，往日一幕幕在她腦子裏浮現，淚水無聲滑落。
“滴滴滴！滴滴滴滴!”
當沈念歡聽到喇叭聲反應過來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闖了紅燈。
她猛然偏頭，看見一輛紅色的大卡車往她這邊駛來。
她刹車已經來不及。
砰！
一聲巨響過後，天地歸於寂靜……
北風呼嘯，刮過她的臉頰，吹亂了她的頭發。
沈念歡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風也是這樣淩厲的，淩厲的好似一把刀，刮過骨頭。
刺的她生疼生疼。
周遭的所有聲音就像是退潮時的海浪，逐漸離她遠去。
直到有人站在她麵前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她才恍然的回過神來。
“沈老師！”
是嚴紫娟，自從小寶寶那件事情之後，嚴紫娟總是老師前老師後的叫她。
“恩？”
沈念歡扯了扯嘴角，有些心不在焉。
嚴紫娟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她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細汗，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
“沈老師……”
她欲言又止，隨即又看了一眼往來的路人，才將沈念歡拉到了一邊。
說道：“那個，昨天你們急診科救的那名病人，就是那個割腕自殺的。血檢化驗結果出來了，hiv陽性。
她……有艾滋病。”
說完，嚴紫娟看了一眼沈念歡，有些擔憂。
可是沈念歡神色卻異常的平靜。
她揚唇，唇色有些白，“我知道。”
職業暴露！
作為醫生她其實不該感到意外的，隻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起了些許波瀾。
如果她真的感染了。
那……
沈念歡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
“沈老師，你知道不是被針刺傷了嗎？”
嚴紫娟憤憤不平的說道：“那個女人真的是太壞了，咱門拚了命的救她，她倒好！居然跟我們隱藏她的艾滋病史。她，她這不是害人嗎！！”
沈念歡拍了拍嚴紫娟的肩膀，很欣慰她能說這番話。
她笑了笑：“感染也有個概率問題，或許我沒有那麽倒黴呢。謝謝你關心，你去問問其他科室還有沒有同事有感染風險的，如果有讓她們趕緊登記備案，緊急服藥。”
“好的沈老師，那我先去了。”
嚴紫娟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沈念歡。
發現她毫無波瀾，心裏越發的佩服起她來了。
就上次外科的一個醫生因為有可能感染傳染病還哭的死去活來的呢。
那還是一個不太嚴重的病。
現在沈念歡可是有艾滋暴露風險的，她卻這麽淡定。
要真是換做自己，現在早就急瘋了吧。
所以，她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醫生。
沉穩，冷靜，也俠氣。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瞎了什麽眼才會跟著白潔一起黑沈念歡的。
職業暴露這件事情很快的在醫院裏麵引起了恐慌。
除了沈念歡以外，據說還有另外一個小護士在檢查的過程中也不小心受傷了。
醫院很快派了專業做病毒阻斷的醫生過來，給沈念歡和另外那個小護士做了身體風險的評估。
肝腎功能、血常規、感染五項。
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沈念歡的暴露情況屬於高危。
做檢測的醫生蹙了蹙眉頭，說道：“先用藥，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感染的幾率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高，就目前來看，世界範圍內也很少有醫護人員因為職業暴露而感染艾滋的。
你隻要及時吃藥了，問題都不會太大。
咱們第一時間用這些抗病毒的藥，是完全可以將感染的風險降到最低的。”
另外一個沈念歡打針的醫生也補充說道：“對啊，隻要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就能有效的阻斷艾滋病毒的感染。你應該也知道，差不多72小時，病毒就有可能會整合到淋巴細胞中，這個時候用藥的話，就很難說了。”
沈念歡垂眸，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二十四小時……
已經過了。
而且那天匆匆忙忙的，她被紮傷之後也沒有及時的處理傷口。
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沈醫生，這是抗病毒的藥，一個月的量，服藥之後可能會有些不太舒服，你多忍忍。”
“好，謝謝。”
沈念歡麻木的接過藥，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職業暴露的阻斷需要三次檢測才能判斷是否成功，第一次檢測是在用藥過後的第一個月，即便這次檢查的結果是陰性，也不能證明就沒有感染的風險。
因為艾滋感染是有個窗口期的，在窗口期哪怕是感染了也檢測不出來。
但第一次檢測也是很重要的。
第二次檢查是在三個月後，這次檢查比較有參考價值。如果這次檢查也是陰性的，那感染的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很多。
最後一次是一年後，這一次結果如果是陰性的，那就一勞永逸了。
可這一年的時間，對於任何一個有可能感染艾滋的人來說。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走廊盡頭。
秦楚看見沈念歡落寞的身影，嘴角揚了揚。
沈念歡啊沈念歡。
是你不自量力非要跟我鬥的！
你要是早點離開陸湛北也不至於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嗬！
現在不用我趕，你也會乖乖的從陸湛北身邊離開了吧。
蠢貨！
……
一下午，醫院裏再也沒有人見過沈念歡。
也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任誰也沒有心情上班了。
大家都以為沈念歡回去休息去了，也沒再打擾她，畢竟這種事情發生了都得有個消化和接受的時間。
沈念歡其實哪裏也沒去。
她一個人坐在住院部後麵一個廢棄了的小花園裏。
抱著自己的身體蹲在一個大樹旁邊發呆。
一待就是一個下午。
夜幕降臨，天空漸漸飄起了細雨。
直到沈念歡渾身都被淋濕透了，她才木然的抬起頭來看向煙霧迷蒙的夜。
嗬。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
她就知道她沒有那麽幸運。
老天爺給了她一顆糖，不過也是為了她讓她嚐到更痛的苦罷了。
一陣冷風吹過。
樹上一片葉子輕輕的晃了晃，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後，緩緩的落在了沈念歡的身上。
她伸手撿起那片落葉，眼眸裏光線暗淡。
現在的她，跟這片殘葉還有什麽區別呢。
雨，越下越大。
沈念歡終於起身，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頭發被風吹亂又被雨淋濕，狼狽的貼在臉上。
一張臉蒼白的可怕。
從小花園出來，沈念歡慢慢的往醫院外麵走著。
路上遇到兩個打傘的女孩子，其中一個杵了杵旁邊那個人，然後快速的遠離了沈念歡。
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沈念歡走過一扇玻璃門，偏頭看了一眼玻璃中的自己。
果然慘不忍睹。
難怪剛才那兩個女生跑的那麽匆忙的。
渾渾噩噩的上了車，又渾渾噩噩的發動了車子。
車窗外是喧囂的雨聲，車窗內靜的可怕。
沈念歡覺得壓抑，打開了收音機，裏麵正在放著一首纏綿悱惻的情歌。
女人期期艾艾的聲音輾轉反複，聽得人越發沉重。
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關掉了收音機。
城市的霓虹燈從車窗上劃過，斑駁的光影在沈念歡白皙的臉上落下一片片破碎的光點。
她現在真的好想陸湛北。
好想撲進她的懷裏大哭一場，好想聽他安慰自己。
她想見他，可也害怕見他。
副駕駛座上的屏幕突然亮了，是老太太。
沈念歡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拿起電話，纖細的手指輕輕滑過屏幕，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通，那邊就傳來老太太嚴厲的質問聲，“沈念歡，你還真是個惹禍精！你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好事。”
“老太太……我又哪裏惹您不高興了麽。”
“你不是哪裏惹我不高興了，你就沒讓我高興過。我看湛北遲早是要毀在你手上的。”
沈念歡指尖輕輕的蜷縮了一下。
心口有些疼。
她沒說話，電話那端老太太的聲音依舊喋喋不休。
“你跟你家人之間的事情我原本是懶得管的，但是你現在既然跟湛北在一起就要為他的形象著想。你們大鬧老宅就算了，現在倒好，丟臉都丟到國外去了。
你打開新聞看看，現在到處都是你那個繼母大鬧醫院的消息！
現在弄的滿城風雨，你不覺得丟人，我們陸家還是要臉的。
像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跟湛北在一起，你要執意跟他在一起，也隻會毀了他的一生！
你要是真的愛他，就好好想一想我跟你說的話，做人不要太自私自利。
最後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願意離開他，錢不是問題。”
沈念歡低著頭，胸口一陣陣的抽痛。
不知道是不是車子太悶了，她隻覺得自己現在連呼吸都困難。
其實，老太太說的沒錯。
她壓根配不上陸湛北，從跟他在一起直到現在，她好像一直在給他惹麻煩。
如果她這次真的感染了……
“不好意思，老太太，我在開車我先掛了。”
沈念歡匆忙掛斷電話，靠在椅背上雙手捂住眼睛。
她眼窩發熱，一顆淚水從指縫間滑落。
其實，離開陸湛北才是最好的結局！
不是麽。
沈念歡重新發動車子，往日一幕幕在她腦子裏浮現，淚水無聲滑落。
“滴滴滴！滴滴滴滴!”
當沈念歡聽到喇叭聲反應過來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闖了紅燈。
她猛然偏頭，看見一輛紅色的大卡車往她這邊駛來。
她刹車已經來不及。
砰！
一聲巨響過後，天地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