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維也納旅遊時路過某個小鎮一起做的陶瓷杯,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一邊在講台上,還放著我第一次設計婚紗時得的獎杯,所有的一切還保持著他原有的狀態,給我一種恍惚的感覺,似乎我隻是早上出門買菜,然後現在回來。


    “你還在這裏傻站著幹什麽?我還沒有吃晚飯,今天買的這些東西,應該足夠我們吃上一頓晚飯了。”秦敘淵的聲音幫我從那種黃若隔世的幻覺之中拉了出來。


    眼角不自覺有些濕潤,頓時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沒有能力去麵對這悲哀的三年。


    “嗯。”有些哽咽的從他手中接過蔬菜拿到了廚房,這裏所有的工具都是我喜歡的,還記得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烘焙,秦敘淵知道之後二話不說讓助理買了個巨大的蛋糕房專用烘焙箱,結果我的這種興趣隻持續了三天就放棄了。


    冰箱每個月都會被打掃幹淨,簡單地用抹布擦了一擦,把所有東西分類放的進去。


    剛才沒有注意他竟然買了這麽多東西,吃點水果做個水果沙拉,今天有些累了,索性做了幾個小炒,烤了一些華夫餅。


    我把飯菜端到餐桌上的時候,有些褪色的碎花桌布勾起了我的無限回憶,這是我少女時代最喜歡的花式,隻是陸亦說房屋的整體設計都應該考慮男主人的感受。


    現在回想起來,秦敘淵對我,的確已經做到忍讓到極致。


    “我剛才把房間收拾出來了,阿姨也不知道我們要過來住,這幾天把所有的床單布料都送到洗衣房去了,我隻找出了一套,所以……”他越是朝我靠近,我越是覺得尷尬,下意識的往一邊退著。


    纖細的腰肢被一隻大手攬住,他把頭埋進了我的脖頸裏,“三年了,我沒想到你還能回來。”


    秦敘淵的聲音帶著幾分闊別重逢後的驚喜與訝異,我開始懷疑,當初如果我肯留下來,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會不會就沒有這些多餘的事情發生?


    “你說當初如果沒有沈如的存在,我們現在會不會早就已經結婚了?”這話我是在問我自己也是在問他,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任何人都無能為力。


    我想要從他懷裏掙脫,無奈這雙大手的力氣越收越緊,緊到想將我嵌入他的骨子裏,不可分離。


    “回來了就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我不知道我們倆以這種奇怪的姿勢僵持了多久,空氣裏安靜的隻能聽到彼此怦怦的心跳,烤箱傳來叮咚一聲提示,我這才推開了他的手,抹了抹那麽滿臉的淚痕,“趕緊吃飯吧,好不容易做了這麽大一桌子菜,你要是不給他吃完,下次就再也別指望我動手。”


    我朝著他揮了揮胳膊,以示威脅,秦敘淵跑進廚房找了兩個高腳杯,家裏還有我們之前出過旅遊時帶回來的葡萄酒。


    “你看這是什麽?”


    我回頭一看,他手上拿著一盆仙人球,老舊的土罐還是出自我的手,當初還是個富家千金的時候,一心想要成為一個十全十美的完美女人,隻要能夠跟文藝氣息搭上邊的所有東西,我都有嚐試過。


    隻是眼前的這件物什,我都快要失去了記憶。


    “這隻仙人球,已經三年都沒有開花了,阿姨好幾次以為它是假的,剛才我去二樓拿紅酒,發現它竟然開花了。”秦敘淵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我恍惚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一層似有若無的霧氣。


    鼻頭一酸,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著他撲了過去,所有壓抑著的隱藏者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我抱住了他的腰,死活都不肯放手。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那份溫熱牢固的安全感,這一刻,我隻能祈禱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細密的吻如同雨點一般落在我的脖頸處,男人動作有些霸道,用力的撕扯著身上的衣服,我突然推開了他,嫌棄的扇了扇鼻子,“你的身上好臭,可以去洗澡――啊,你幹什麽快把我給放下來!”


    我被他打橫抱到了二樓,情緒激動的秦敘淵眼睛發紅,像是一隻猙獰的猛獸,我奮力的想將他推出去,可無奈他的力氣實在太大。


    沙啞的低吼,“不要再動了,我快有些吃不消了。”


    我的手像是觸電一般收了回來,乖乖的打開了蓮蓬頭,溫熱的水珠細密的打在身上驅趕所有的疲憊,男人的手從背後伸了過來,搭在了我的胸前,胡亂的摩挲了起來。


    “你等等……”我扭捏著身子,想要把他從身上推開,卻不想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時間,肉體的摩擦,低聲的喘息,衝刺時的怒吼,他想是許久沒有開過葷一般,恨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不要……”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我的求饒對於他來說像是無形的催情藥,他像是征戰的將軍樂此不彼的進攻著,不知道在第幾次的時候我就昏睡了過去。


    “好渴……”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像是沙漠裏的魚兒口渴的厲害,秦敘淵給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的麵前,喝完之後,就睡了下去。


    東方吐出魚肚白,晚上喝了太多的水的緣故,中途不得不拖著沉重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睡夢中依稀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鼻尖上撓著。


    我睜開眼睛,正對上了秦敘淵的那張臉,他單手支在枕頭上,窗外晦澀的光線透過散落下窗幔的間隙射了進來,微亮的光打在濃密的睫毛上,在眼前落下了一片陰影。


    上半夜實在是累的厲害,以至於我讓到他這副撩人的模樣,都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纖長的睫毛輕輕的抖了抖,秦敘淵朝著我湊了過來,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男人特有的沙啞聲線,低沉中帶著一絲性感,周身散發著一股荷爾蒙的味道,冰涼的指尖湊在我的鼻頭,頗為用力的刮了下去,語氣帶著幾分寵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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