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去找姐姐了。我跟她說我喜歡那個男人,讓她讓給我好不好,姐姐對我笑了,我以為她答應了,結果她給了我一巴掌。從那以後,姐姐再也不帶秦敘淵來了。”秦玫玟說著臉上還有些許失落地感覺。


    我看著她,突然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那種說不出來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後來呢?”我輕聲問到。


    秦玫玟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屑地繼續說。


    “後來,直到母親去死了,姐姐才又帶著秦敘淵來了家裏,在此之前,父親跟我說好了做一個遊戲,這個遊戲可以從秦敘淵那兒得到很多的錢,到時候父親就可以帶著我去看最好的醫生我就可以出門了,我答應了。”秦玫玖說得很平靜,語氣裏還帶著當時能夠出門的美好憧憬。


    “那是什麽遊戲?”我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問到。


    “遊戲就是等到秦敘淵來的那一天,父親會把他迷暈,讓我和他衣衫不整地睡在一張床上,然後這一幕被父親撞見,便會向秦敘淵要一筆封口費,保證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姐姐。”


    “事情的確按照計劃裏的進行了,秦敘淵也真的上當了,我一開始以為姐姐不知道,後來才知道這是她和父親合夥串通好的。我很生氣,我是不聰明,但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秦玫玟的臉上開始表現出了憤慨。


    “我悄悄地從姐姐的手機裏找到了秦敘淵的號碼,在家裏沒人的時候,用家裏的電話給秦敘淵打了過去,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他,可是他並不相信我。”秦玫玟有些失望地說道。


    我開始有些同情她,即使她真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你可以說重點嗎?救秦敘淵是怎麽一回事?”我看了眼時間,發現快到金文旭下班的點,開始催促秦玫玟說道。


    秦玫玟目光一掃,幽怨地看向我,好像是責備我不尊重她。


    “故事得慢慢聽!”秦玫玟不滿得抱怨道,就像一個願望沒有得到滿足的小孩兒,語氣卻讓我感到有些詭異。


    “父親和姐姐的事情後來被秦敘淵知道了,秦敘淵沒有打算就這麽放過父親,即使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於是,父親就起了怨念,他想要殺了秦敘淵。”


    說到這時,秦玫玟忽然對我笑了一下。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父親也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秦玫玟的語氣很隨意,就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我大腦一下又被架空了,這秦敘淵合著是遇上了一家的精神病?


    看著我的反應,秦玫玟似乎很高興,滿意的笑出了聲。


    “父親在秦敘淵常去的那家咖啡廳守了好久,終於等到了秦敘淵一個人的時候,偏偏那天我正好跟蹤了父親,而姐姐也恰好下了課從學校裏趕來與秦敘淵赴約。”停了幾秒後,秦玫玟繼續說道。


    “就在父親拿著刀向秦敘淵衝過去地時候,姐姐出來了,那把刀正好插進了她的身體,頓時就鮮血不止。我嚇壞了,趕緊把父親拉開。秦敘淵也愣住了,但馬上就打電話叫了120。”


    “但那天急救車來得特別慢,姐姐終究還是沒有等到醫生來,就走了。秦敘淵雖然因為之前的事怨過姐姐,但心裏終究還是愛她的,他把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也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等到治療結束了就把我們都放了出來。”


    “敘淵終究還是心軟的,他心裏還是顧及著姐姐的那份情麵,沒有對我和父親怎麽樣。”秦玫玖說著,兩眼空洞地看著房間的牆。


    但我的大腦裏卻充滿了疑惑。


    “你姐姐不是拿了敘淵母親的錢離開的嘛?”我反駁道。


    秦玫玟臉色卻忽然一下就變了。


    “你怎麽知道的?誰告訴你的?”秦玫玟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我目光淩厲地看向她。


    “秦玫玖,你不要再裝了!你不過是患上了人格分裂,你根本就沒有什麽雙胞胎姐妹,你拿了錢走人是真的,你父親要殺秦敘淵你替他擋了一刀也是真的,但你根本就沒有雙胞胎姐妹。”我語氣清冽,一字一句地對秦玫玖說道。


    秦玫玖的目光開始變得驚恐。


    “不,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無辜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姐姐和我父親做的,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秦玫玟,我不是秦玫玖。”秦玫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開始拚命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我看著已經失常的秦玫玖,心裏頓時感覺情況不大妙,準備離開房間。


    果然,我剛抬腿,秦玫玖就朝我的方向伸出了手。他似乎是想要抓住我,但我反應快給躲開了。


    我快速跑到了門邊把門打開出去並從外麵把門給反鎖了,秦玫玖在裏麵激烈地拍打著門,麵部表情已經接近扭曲。


    “開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打死你這個壞女人,你汙蔑我,我不是秦玫玖,我是秦玫玟,快開門,我是秦玫玟,我不是秦玫玖,你們不能關我!”


    “砰砰砰……”


    伴隨著激烈地拍門的聲音,秦玫玖尖銳的斯喊聲隔著門悶悶地傳出來。


    我靠在病房外的牆上平複著自己的呼吸,疲憊地仰頭望著天花板,伸手抹掉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辛小姐?你是已經探望完了嗎?”之前領我過來的許女士走過來看見我,有些疑惑地問到。


    我看見她,馬上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離開了牆,站好了回答她。


    “是的,我朋友現在情緒有些失控,麻煩你們看一下。”我看向身後秦玫玖的病房對許女士說道。


    許女士這時也才注意到我身後病房裏傳出來的聲音,從病房門的觀察窗口往裏麵看,正好對上了秦玫玖那雙幽怨的眼睛,把許女士也嚇了一跳。


    “好的,我這就去聯係她的主治醫生,你現在可以先去醫院門口等金先生了,他馬上就結束工作了,他讓我轉告你一聲。”許女士很客氣地跟我說到。


    我禮貌地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我走出醫院,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如釋重負。


    第一次進精神病院這感覺真的不太好,裏麵的氣氛太壓抑了,如果沒有強大的承受能力還真的不是誰都可以做精神病醫生。


    我在醫院門口來回踱著步不時會有一些“放風”的病人從我麵前走過去,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是空洞的,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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