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又是日上三竿才爬起來的,又一次錯過了上課的時間。


    謝柔來叫我吃飯的時候,我捂著枕頭哀歎:“這才剛開學,我就把課曠得差不多了,出勤率低到可怕,期末看來是別想著能過了。”


    “你還想著上課呢?”她偷笑,“你真是勤學上進的好~學~生~呢!”


    我麵色微紅。


    若不是我知道昨晚蕭禹行昨晚設下了隔音結界,我還以為昨晚我和他在床上調情的話全都讓謝柔給聽了去。


    昨晚,蕭禹行可是一邊折騰著我,一邊還要教我術法。


    他還威脅我,如果我忘了以後就再也不教我了。


    開什麽玩笑?


    如果學不會他就一直吊著我不讓我泄出來,這種教學方式怎麽能忘?簡直是永世難忘好嗎!


    “呦呦呦,”謝柔立馬抓住了我的小辮子,“我這還沒說什麽呢,你怎麽就臉紅了?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發生了什麽臉紅心跳的事情?”


    “咳咳,”我咳嗽兩聲,把話題從我身上轉移過去,“你這兩天和黎曜相處的怎麽樣?”


    嘿,果然,這效果立竿見影,謝柔的臉也頓時紅了。


    “就、就那樣唄……”


    謝柔難得扭捏一回,我乘勝追擊也調侃著她:“他這還在重病之中養病呢,你就下手把他給榨幹了?你這也太饑渴了!”


    “夏!瑤!花!”謝柔還是習慣於叫我原來的名字,她生氣的時候就叫,還有她特別沒底氣的時候,“你怎麽學壞了,嗯?是不是跟著那個宋靜瑤學的?”


    宋靜瑤?


    我一頭霧水,關她什麽事?


    “我就知道……我們家小花花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謝柔一轉眼就哭訴起來,“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喂喂喂,”我滿頭黑線,“到底是誰先重色輕友的啊!”


    要不是謝柔一心撲在黎曜身上,在孩子的事情上觀點又和我相悖,我能出去找宋靜瑤散心?


    謝柔一秒收了眼淚:“嘻嘻,我家小花這麽大方,肯定是不會和我計較的啦!”


    我默默翻個白眼,把這個話題跳過去了。


    謝柔沒做過的事情肯定會大聲嚷嚷以證清白,然而她這麽扯東扯西的……肯定是因為被我說中了。


    黎曜傷成那樣他們也能幹柴烈火燃起來……看來真的是舊情難忘啊。


    “小花,”謝柔忽然想起什麽,問我,“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孩子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


    我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得到她一個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元始天尊誒!”謝柔興奮又激動,“你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能遇到元始天尊啊!不僅遇到了,還得到了對方的一個錦囊!小花,你你你……你簡直是錦鯉轉世啊!”


    “來來來讓我蹭蹭,”謝柔一臉迷醉,“讓我蹭蹭你的福氣,蹭蹭元始天尊的法力,嗯……讓黎曜快點好起來!”


    噗。


    我有點好笑。


    這個女人,三句話不離黎曜。


    但我轉念一想,當初我不也是三句話不離蕭禹行麽,又有什麽資格來說她?


    我們兩人嘻嘻哈哈,就把昨天的不愉快立刻給忘了一幹二淨。


    我們勾結搭背走到客廳,想要吃飯的時候,忽然發現,客廳裏麵,多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夫人好,我是七殺。楚江王大人把我調動過來做您的護衛。”


    麵前的人,哦,不能說是人,因為她現在是鬼魂的形態,給我行了一個古老的軍禮。


    她身穿鎧甲,手拿紅纓槍,人高馬大,讓我必須抬頭才能夠看清楚她的臉。


    她的臉也不像秋黛一樣,帶著一股小家碧玉的嬌柔,而是十分英氣硬朗,還能夠看出來經過了戰場曆練的那種肅殺之意。


    “不、不用行這麽大的禮。”我受寵若驚地把她扶起來,謝柔撇撇嘴,想說什麽,但是又止住了。


    她規規矩矩地站起來,不像是秋黛一樣麵上正經表麵不屑的那種規矩,而是非常標準的軍姿,站立得十分挺拔。


    “你、你要吃點什麽嗎?”


    我想起秋黛特別愛吃人間的食物,不知道這位七殺是和秋黛有著一樣的愛好。


    “不用了,夫人。”


    她眼神都不帶斜視的,依舊站得挺立:“我不需要進食。”


    謝柔帶著敵意地接了一句:“那為什麽當初秋黛吃了我那麽多東西?”


    “秋黛情況特殊,”七殺道,“秋黛當初是餓死的。”


    謝柔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呦,”師祖被宗溪扶著從房間走出來,“來了位新客人?”


    七殺微微頷首,算是與師祖打過招呼了,竟是連話都不願意和師祖說一句。


    我想起當初我和謝柔被那道士困住,秋黛還解決不了需要過來請師祖幫我們,而現在這個七殺,卻似乎對師祖有些不屑一顧。


    我心中一沉:左心眉這個手下,看起來沒什麽壞心思,但也讓人……難以招架。


    有個七殺立在我身後,手中還拿著紅纓槍,一餐飯吃下來,眾人都仿佛跟上刑似的,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像往常那樣吃吃喝喝聊聊天了。


    吃完飯之後,眾人很快做鳥獸散。


    我拉住宗溪:“表哥,你送我去學校吧。”


    宗溪點點頭,有些無奈地瞥了一眼跟在我身後的七殺:“她也要跟著你去學校麽?”


    “當然,”七殺麵無表情道,“保護夫人是我的責任。”


    宗溪額角跳了跳:“行吧,上車。”


    於是宗溪開車,我和七殺全程在後座沉默著,她那把紅纓槍不知被她收到了什麽地方,從她手中消失不見了。


    我對此挺好奇,想問問是不是什麽收納的法寶。


    可一看到七殺那張殺氣騰騰的臉,就沒有了說話的欲望。


    ……配了這麽個護衛在身邊,真是讓我壓力賊大。


    就這麽一路沉默著到了學校,我開門下車,正要跟宗溪說再見,一個聲音叫住了我:“學妹!”


    我回頭一看,是報名時那個說我醜八怪的學生會會長。


    他殷勤地跑過來:“好久不見你啊,最近都沒看到你出現在學校。”


    “嗯,”我敷衍地點點頭,然後對宗溪道,“你先走吧。”


    “這位是……”學生會會長先是掃了一眼宗溪開的車,然後用一種略帶敵意的目光看著他。


    “我是她表哥。”我還沒開口,宗溪就自我介紹了。


    我有些懊惱,給了宗溪一個眼神:你就不能假裝是我男朋友?


    宗溪回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怕被你家那位給打死。


    ……行吧。


    我想起蕭禹行那醋勁,之前還讓我不準和宗溪走得太近。如果真被蕭禹行知道了我讓宗溪冒充我男友的事情,沒準我就要準備準備給宗溪收屍了。


    “呦,表哥呀,”學生會會長聽到他的身份之後變臉極快,“你好你好,我是張楚,是s大學生會會長,這不看到學妹太久沒有出現,過來關心同學了麽!”


    宗溪高冷地點點頭:“那我表妹就拜托你多多照顧了。”


    張楚滿麵油光:“應該的應該的。”


    “不知道表哥最近有沒有時間?”張楚對宗溪套著近乎,“我想請表哥吃頓飯……”


    “不用了,學長,”我拒絕了他,“我和表哥都回家吃飯,我們回去晚了家裏長輩要擔心的。”


    宗溪總害怕我肚子的孩子營養跟不上,原本他們還會偶爾點個外賣,在我和謝柔來了之後,每餐都是宗溪親自下廚。


    天知道我肚子裏這個“鬼胎”需要什麽營養……


    它吃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可是從來沒對宗溪做出的大餐有過半點興趣。


    張楚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哈……哈……”能做到學生會會長的不愧是臉皮厚之人,他不動聲色地把手又收了回去。


    “那不知兩位有沒有時間看電影?”他咬咬牙,拿出了最殺手鐧的絕招,“我這裏還有兩張方雪君來路演的電影票,這個票可是一票難求啊,就算是我手裏也隻有五張呢。”


    方雪君……


    我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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