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放假的前一天下午,迎新杯籃球比賽的第一輪分組開始。體育老師讓每個班出代表抽簽決定初賽分組。初賽勝出的班級複賽,複賽勝出的班級決賽。


    幾個籃球場周圍人滿為患,靳霆拉著我到我們班比賽的場地旁邊站定,飲料、外套、手機都扔在我懷裏,轉身去跟隊員們商量戰術去了。


    於曉捷拉著劉婉若和徐清清去買毛巾和礦泉水。“曉捷,帶點冰棍回來吧,放在泡沫箱子裏,他們休息的時候可以吃!”我守著成堆的衣服對他喊。靳霆愛出汗,每次大汗淋漓的時候他總是嚷嚷著要吃冰。


    可能是因為怕我離開他的視線再被籃球“打”到,靳霆這幾天就隻準我在他打球的場地周圍晃悠,稍微遠一點就緊張得跟有人要追殺我似的。


    我們班的對手是六班,幾個人高馬大的選手站在場上,單單氣勢就比我們班強了很多。看著靳霆薑國飛幾個,除了靳霆之外,他們幾個都不太會打球,所以贏的可能性不大。不管怎樣,參與就好。


    開球以後,球場上幾個人散開。傳了幾下球,可能是看出來隻有靳霆能對他們構成威脅,所以,竟然抽出來兩三個人一直守在靳霆身邊。薑國飛見靳霆被看守得太緊,就自己帶著球,突破防守,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籃板下,帶球上籃,得了個漂亮的二分球。惹得劉婉若在場下尖叫歡呼。


    本以為這下六班至少應該分一個人盯著薑國飛,沒成想對方還是死死守著靳霆,使得靳霆根本就沒有碰球的機會。這樣下來,靳霆沒機會得分,對方也基本沒什麽機會得分,總的說來,我們班還略略領先一點。


    中場休息的時候,靳霆用礦泉水洗了洗手和臉,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擦汗,還不忘囑咐我:“時音音,你看著點球。如果朝你飛,趕快躲,知道麽?”


    “我跟他們有仇啊,還能故意拿球砸我麽!”我皺著眉頭回答靳霆。


    “誰讓你那麽笨!”靳霆嫌棄的說我,又一指薑國飛手裏的雪糕,問我:“你看別人有雪糕吃,我怎麽沒有?”話裏竟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有點好笑的去幫他拿了一根,回頭看見喬宇辰鼻梁上麵貼著創可貼,在跟六班的一個男生說著什麽。


    “霆哥,你看喬宇辰在跟六班的男生說話呢!”我突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就指給靳霆看。


    靳霆看了看他們說話的樣子,不太在意的一笑跟我說:“哦,可能他們認識吧。不過看這樣子,下半場他們還這樣防守我的話,咱們班還有可能贏呢!”


    “嗯,加油!”我笑著,學著他捏我鼻子的樣子捏了捏他。


    “靳霆”徐清清拿著水走過來,溫溫柔柔的問著:“你出了好多汗啊,是不是特別累?”說著坐到靳霆的另一邊,好像沒看見喬宇辰。


    “不累。”靳霆沒有接她手裏的水,也沒有跟她聊天的意思。就隻是拿衣服當扇子,使勁兒的扇著。


    見狀,徐清清開始跟我聊起來。“音音啊,喬宇辰讓我替他跟你道個歉呢!”


    “道什麽歉?”我奇怪的看著徐清清,喬宇辰故意拿籃球砸了我,然後又讓徐清清帶話替他道歉?什麽情況?


    “喬宇辰根本就沒碰到那個球,是他們班同學傳球用的力氣太大了,他躲了一下,所以砸到你。但當時他背對著你,所以,也不知道身後有人。”徐清清耐心的解釋著,話是對我說,卻不時瞄一眼靳霆。


    “嗤,傳球給他,然後他要躲開?”靳霆輕蔑的說。“我就沒見過這麽打球的!”


    徐清清臉上微微一紅,尷尬的不知道怎麽接話,就那麽求助的看著我。見狀,我心裏一軟,就說:“算啦,霆哥。喬宇辰應該是沒怎麽打過球吧,反正都過去了。”


    “嗯。”靳霆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


    “沒事了,謝謝你啊清清。”我對她一笑,又問她:“那,當天傳球的是誰啊?”


    “噗,那天腿受了傷的那個人。好像挺嚴重的,肌肉拉傷,醫生說,這個學期都不能劇烈運動呢!”徐清清一笑,接著指著球場另一邊的一個男生說:“你看六班的那個田野,他是瘸了那個男生最好哥們兒。”


    我抬頭看過去,是剛剛跟喬宇辰說話的那個人,看樣子跟靳霆差不多高,但是比靳霆粗了不止兩圈。靳霆也抬頭看了看那個男生,一臉無所謂的跟徐清清說了聲“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徐清清。”


    “你們三個聊什麽呢?怎麽嚴肅得就跟明天一起去搶銀行一樣的?”於曉捷發完水和雪糕,跑過來,坐到我旁邊。然後也指著那個男生,跟靳霆說:“靳少,那個男生,你留心一下。他爸爸是田隆啟。好像說你傷著他的一個什麽朋友了,這幾天想要找你呢。”


    “田家的呀?”靳霆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他幾眼,聽說田家做生意跟靳家和我家不一樣,他們家開了六七家ktv,養了不少小姐和少爺,據說跟黑道白道都有來往。


    中場休息很快結束了,下半場六班隻有田野在防守靳霆,其他的人努力的傳球拿分,所以很快就追上了我們班。沒有被防守太嚴格,靳霆也投進了兩個漂亮的三分球,到第三次拿到籃球的時候,帶著球跑到籃板下麵,起跳,上籃。見狀田野也不顧犯規,跑到靳霆落下的位置,狠狠的一撞,把靳霆撞飛,摔倒在籃球架旁邊。


    “靳霆!”我衝到球場上去看他的情況。這邊裁判吹笛,罰下了田野。田野臨下場之前,回頭對著我們邪邪的一笑。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壓住火氣,跑到靳霆身邊。他左側膝蓋手肘都受了傷,右手扶著左腳腳踝,咬著牙不吭聲。


    “霆哥,霆哥!”我著急的看著他。


    “沒事。”靳霆牽強的對我一笑,說“還是大意了啊。”


    薑國飛幾個衝過來扶起靳霆,我跟在身後,看靳霆一瘸一瘸的走著,胸口像被石頭堵住了一樣。


    校醫簡單的給靳霆手肘和膝蓋的傷口消了消毒,指著腳踝說:“你這個腳,得去醫院拍x線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薑國飛回頭跟班裏男生說:“隨便誰上,輸贏無所謂,注意別受傷!我背靳霆去醫院。”說著吃力的背起靳霆,搖搖晃晃的走到校門口,打車去醫院。


    骨科醫生問了診以後,跟我們說“踝骨骨折的可能性不大,但以他的體重,如果手或者手肘著地的話,胳膊上的骨頭也有可能受傷。保險起見,還是都拍一下吧。”


    “好的好的!”我捂住靳霆的嘴,不準他抗議,直接同意醫生的意見。結果出來的時候,孫老師也趕到醫院,焦急的問醫生“剛剛那孩子怎麽樣?那是我學生!”


    “橈骨這裏,你看,這裏有一個裂痕。”醫生指著x線片跟孫老師說。


    “怎麽樣,嚴重麽?會不會留什麽後遺症?”孫老師特別緊張。


    “後遺症倒是不會有,就是得打石膏,養兩三個月不能動。康複的時候,還要疼幾天。”聽見醫生這麽說,我和薑國飛、孫老師都鬆了口氣。


    我交了處置費和材料費,拿著石膏回到靳霆身邊的時候,醫生正在給他手肘和膝蓋上的傷口重新消毒包紮,疼得他臉色煞白,滿頭大汗。孫老師在旁邊問著薑國飛當時籃球場上的情況,很生氣的說:“不行!我要去找校長!這不是欺負我們班的學生呢麽!”


    壓在心口的大石微微一緩,第一次覺得孫老師不那麽猥瑣,甚至很有幾分男子漢氣概。我跟靳霆,從小就是合著夥的欺負別人。這還是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吃這麽大的虧!田野是麽?田隆啟的兒子是麽?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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