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燈下凝視著我,片刻歎了一口氣,“我身上都是傷,回去我媽要擔心。”


    霆哥好溫柔啊,我垂著頭,“可是,你也不能去嫖娼啊!”


    “我隻是去找個酒店住,今晚不想回家了。”他望著遠處已經目瞪口呆的司機,“你和老劉回去吧。”


    我咬了咬牙,橫了橫心,很有江湖義氣的拍拍胸脯說:“霆哥,事是我惹的,今晚我陪你。”


    “你陪我?”他斜眼看我,“和我住酒店?”


    “沒錯!”我覺得,今晚靳霆肯定很難過,他被靳伯伯抽了一頓,絕對會悲傷欲死吧?有我陪著他,他或許能過的好一點。


    “用不著,我是不會和你一起睡覺的。”他冷傲著一張臉,“想和我一起睡,沒那麽簡單。”


    我腦子向來不好用,根本沒有考慮他說,和他一起睡這句話,有什麽不妥。


    而是好奇,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便問:“那需要怎樣,才可以和你睡覺??”


    “除非是我老婆,你不行。”他冷哼著。


    “好吧!”我歎了一口氣,“我睡在地上,你睡在床上好了,你未來的老婆,一定不會生氣了。”


    說完這話,我就跟著他朝市裏走,夜裏霓虹燈閃爍著,他還是穿著單薄的白色t恤,夜晚的風很涼,我扯著他的手,“你不冷嗎?”


    他沒有和我說話,真奇怪,他最近越來越不愛理我了。


    我也不想自討沒趣,索性也不再說話。


    靳霆居然去了於曉捷家的金豪大酒店,直接拿出兜裏的vip卡片,刷了一間vip客房。


    我聽說來於曉捷家的酒店住一夜,要好幾千呢。


    我越想,越覺得於曉捷越是奸商,趕明她接管了她老爸的企業,肯定比她爸還奸詐。


    我隨著靳霆到了10樓,剛從電梯下來,卻聽到樓下在響著隱隱約約的音樂,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強,便拉著靳霆的手,“我們下樓看看。”


    靳霆一臉無奈,可也算是陪著我下樓去了,9樓在舉辦一場訂婚宴,看著好豪華啊。


    門口放著一對情侶的大幅合照,他們笑的很幸福,很漂亮。


    “好漂亮啊!”我羨慕的說。


    我這個人,從小就期盼著穿婚紗,總覺得穿婚紗的女孩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羨慕啊?”靳霆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蛋,“以後,我和我老婆,也在這裏訂婚好了。”


    “啊!”我點點頭,沒多想他的話。


    卻不知,後來,他真的和一個女孩,在這裏訂婚了。


    靳霆摟著我的腰,“回樓上吧,我們不在這裏吃狗糧。”


    靳霆由於身上有傷,皺著眉頭去洗澡,而我鬼鬼祟祟的趴在浴室門外偷看,打算看到他因為疼痛,慘叫或者痛哭的樣子,我好嘲笑一番。


    我臉上帶著嬉笑,鬼鬼祟祟的把浴室門撥開個縫隙,之間水霧朦朧中,他挺拔的身子站在花灑下麵,眼睛閉著,頭發上全是白色的泡沫。


    一股股香味順著門縫飄出來。好香好香啊!


    隻是,恍惚間,我忽然發現,他和小時候不一樣了,他好像個男人啊!


    特別是……


    我咬住嘴唇,臉上發燙,目光也變得呆滯。


    “時音音,你想死?滾出去,自己把眼珠子摳出來!”此時靳霆發現了我,他隻看到門縫裏,我的一隻眼睛。


    真奇怪,他還會臉紅呢。


    我心跳的很快。快到快要跳出嗓子,急匆匆的回到房間裏,把被子撲在地上,直接趴上去。


    感覺有些異樣,他是個男人啊!原來他是個男人?他不是我那大兄弟!


    他是個男人!


    這句話在我腦海裏不斷的重複著,重複到我心中慌亂如麻。


    浴室門被打開,那股子香味更加濃鬱,靳霆披著浴袍,白皙的臉上麵無表情,黑發滴著水珠,隻是俊臉上的淤青痕跡,還那麽清晰。


    我把頭插進枕頭裏麵,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莫名其妙的急促了。


    靳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用腳尖點了我一下,“裝死?去洗澡!”


    “我還是,不洗了。”我的頭插在枕頭裏,悶悶的說。


    “你憑什麽不洗澡?憑什麽?”他碎碎念著。


    什麽,憑什麽?不憑什麽?這家夥現在連說話都莫名其妙了。


    想必是幹架,把腦子幹壞了吧?


    不過,他繼續說:“你不洗澡,別想和我睡覺。”


    我插在枕頭裏麵的臉,頓時赤紅,想起我在逃離浴室門縫的時候,看到他腰間掛著個……


    好可怕的東西。


    “我叫你去洗澡,你聽不見啊?”靳霆聲音淡淡的。


    “我……我不洗了,我肚子疼。”我撒了個小謊。


    “肚子疼?”他直接把枕頭從我頭上拽了下來,疑惑的看著我,“時音音,你臉這麽紅,發燒了?”


    “沒有,我就是肚子疼。”為了掩飾我的窘態,我蜷縮起身子來,哆哆嗦嗦的,“我好痛,你不要理我。”


    “要不要去醫院啊?”他頓時擔憂起來,蹲下身,摸著我的額頭,“有點熱,臉也這麽紅,你不是剛才嚇到了吧?”


    他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因為我膽小如鼠。


    讀小學的時候,我和他一起出去玩,那時候也是冬天,我們倆在公園裏鬧得歡,他好似要捉住我,我就拚命的狂跑。


    結果,我跑到公園的角落,一條巨大的狗直接衝到我麵前,嗚嗷一聲!


    那聲音簡直震耳欲聾,我直接愣在當場,連哭都不會了。


    靳霆追上我,把我護在身後,擋著那大狗,對我說:“你快走,你走遠了,我再走,沒事。”


    我愣愣的看著那狗,忽然就覺得困。


    後來那大狗被它的主人牽走,我也被靳霆牽走了……


    回到家裏,我便直接睡著了,後來開始無窮無盡的發燒,一連發燒一個禮拜,期間昏昏沉沉,就連醫院都化驗不出我到底出了什麽毛病。


    那七天靳霆每天都來看我,可是我也不見好轉,他瘦了一大圈。


    後來,好像是我外婆去看我,老太太嚇得看著我,對我爸講:“小洲啊,音音這可不是一般的毛病啊!”


    “媽,此話怎講?”那時候我爸老時才30多歲,正值壯年,比現在也帥了不少。


    “音音這是丟魂了!”我外婆大驚失色的看著我,“這樣要快點治療,否則以後就成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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