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那麽好說,我幹嘛拚了老命的去刪掉聊天記錄?


    我隻是不希望他去誤會,不希望他又因此疏遠我,因此遠離我。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竟然這樣的在乎他,在乎到如此的地步。


    他掐著我的耳朵,一臉的凶神惡煞,眼底裏卻沒有從前的疏離,我很賤的感覺到,這樣挺好的,所以我也沒有掙紮,眸光含笑看著他,“就是不告訴你。”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把我的耳朵扯變形,還是放開了我,又開始坐在沙發上,拿著書去看。


    並且根本就不理我,一點都不想與我交談。


    我這個人,根本就憋不住這樣的氣氛,可是我越是和他搭茬,他就越是不理我,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了空氣似得。


    “還有幾天,我就要走了,要回丹海市了。”我癟著嘴說道。


    “回去就回去,”他終於開口了,可還是沒有看我一眼。


    “好吧,我告訴你,喬宇辰在群裏和我表白了。”我終於憋不住,像吐珠子似得一口氣說,“我怕你看見誤會啊。”


    “我為什麽要誤會?”他轉頭看著我,認真的看著我,“我憑什麽生氣?”


    我頓時啞口無言,也不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靳霆的電話鈴聲響起,他蹙眉看著屏幕,上麵的來電顯示沒有存名字,半響他才站起身,去走廊接電話。


    為什麽不能在我麵前接電話?我鬼鬼祟祟的到門口,把門嵌開一道縫隙,聽到他聲音淡淡的說:“現在很好。”


    什麽很好?


    他又說:“這方麵你不用擔心。”


    哪方麵?


    “嗯。”這是我聽到的第三句話。


    過了半秒鍾,門忽然打開,我差點沒摔在地上,抬頭鬼鬼祟祟的看著他。


    靳霆冷眼看著我,“聽到了?”


    我聽到什麽了?那三句話根本就分析不出來任何事情來。


    “時音音,我爸那邊要和你們家合作,做一個藥廠,”他把我從病房裏麵拉出來,“你回去告訴你爸,不要讓他和我爸一起做。”


    “為什麽?”之前我聽老時也說過這件事。


    好像是爺爺不同意這件事,後來也是因此患病了。


    我有些想不明白,老時也說這個藥廠,是可以盈利的項目,為什麽大家都反對呢?


    “不要問為什麽,沒有為什麽,你回家這麽告訴你爸就可以了,如果一定要做,以後會後悔的。”他眼睛掃視著我,“帶個話,回去能說明白嗎?”


    我又不是真的智障,帶話還帶不明白了?


    不過,這件事,我是想不通的,為什麽大家對這個可以盈利的項目,都是反對的。


    於是我問,“霆哥,為什麽這個藥廠,你們都反對啊?”


    “和你一時說不清楚,總之,這個就是一個圈套,你能聽明白吧?回去告訴你爸,把我原話說了,就可以了。”他說完又瞧著我,“我送你回去?”


    每天夜裏,我都想陪著他,但是他卻都想要送我回家。


    我朝他笑笑,“我陪著你,不行嗎?”


    “不行,大半夜的,你在這裏做什麽。”他白了我一眼,扯著我的手,便要帶我從醫院出去。


    我的腳根本不想挪開,聲音軟綿綿的,“我陪你吧,我想陪你。”


    感情這個東西,總是很奇怪,之前我沒這麽覺得,自從之前訂婚的事情和一起玩遊戲的事情以後,我發現我對他的依賴簡直是讓自己都驚訝了。


    半響,他無奈的看著我,抬手揉揉我的臉頰,“在這裏會累,傻瓜。”


    “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累。”我笑嘻嘻的看著他,“讓我留在這裏吧?”


    “時音音,你這麽賴著我,將來嫁給你老公的時候,要不要我們三個睡在一張床上啊?”他忽然壞笑著看我,還眨眨那雙桃花眼。


    “好啊!”我知道他在開玩笑,索性也就和他開起玩笑,“很不錯啊。”


    “你敢?”他黑著臉,便又拉著我的手,和我回到了病房裏麵。


    我腦子裏一直想著,那個盈利的藥廠,為什麽他們都反對呢?


    可是靳霆也不告訴我,爺爺現在也糊塗了,連人都認不全,根本也不可能告訴我內情。


    我隻怕,回到家裏去勸老時,老時也不會聽我的。


    因為這個項目,首先是盈利的,其次,老時和靳伯伯之間的關係,隻要靳伯伯勸老時幾句,老時還是會和靳伯伯一起做。


    所以我認為,我的勸說,是不會起到作用的。


    我在病房裏麵待了一會,便聽到雨滴滴落在玻璃窗上麵的聲音,轉頭看去,果然,夜裏下起雨了。


    午夜過半,我便感覺到一陣冷,靠在靳霆的身上睡去,可是越睡越冷,迷迷蒙蒙之間,我喃喃低訴著,“霆哥,我冷。”


    他無奈的歎息著,叫我躺在沙發上麵,那沙發像單人床那麽寬,他便和我擠在一起,緊緊的抱著我,隨即,溫暖將我包圍其中,我睡的沉,一夜香甜。


    第二天,仿佛是天剛蒙蒙亮,我便聽到有人譏諷的說:“不要臉!”


    我睜開迷蒙的睡眼,發現靳霆還緊緊的抱著我,也才醒來,我眼角餘光看到二伯母,正抱著肩膀,一臉蔑視的看著我和靳霆。


    “都說有娘生沒娘教育的,真是可憐,隻有個爸爸,也不知道告訴孩子,這麽大了,還睡在一起?”二伯母一臉的嘲諷,回頭和悶頭悶腦的二伯父說,“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家教。”


    我頓時心裏一陣難受,我向來討厭,有人拿著我沒有媽媽的事情,來說話。


    靳霆喘了一口氣,便起身,揉了揉手腕。


    二伯母見狀,忙一臉的防備,“你敢打長輩?”


    “打你,我嫌棄髒了我的手,你怕什麽?。”靳霆歎了一口氣,“大早上的,來換班啊?”


    “昨天你爸還侮辱我家雲飛不務正業,我看他應該管管你了吧?”二伯母妖妖氣氣的說,“你和時音音不清不楚的,他怎麽不管自己家兒子?偏偏管我們家雲飛?我們家雲飛哪裏亂七八糟的了?你們爺倆才不是正經人呢。”


    原來,二伯母今日的嘲諷,是源自昨天靳伯伯教訓了靳雲飛啊?


    可是,她怎麽能說靳霆不是正經人?我當即不高興了,冷眼看著二伯母,“二伯母,靳霆什麽時候不是正經人了?分明靳雲飛才不是好人。”


    “哎呀,這還護著呢?”二伯母蔑視的看著我,“你這麽小就和靳霆不清不楚的,人家靳霆上次悔婚,你自己不知道啊?你沒有媽媽教育,自己也不說要點臉。一點都不檢點,現在還躺在一起睡覺,說不定你們倆沒人的時候,都幹了什麽呢。”


    聽她這麽說,靳霆滿眼冷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天,你想幹什麽啊?我看我也得替你爸教訓你一下了,目無尊長……”二伯母還要繼續說。


    可是我接住話茬,“我檢點不檢點,不需要你多管閑事,我就喜歡這樣,你有閑心在這裏諷刺我,還不如回家看看你家靳雲飛,好像最近有個女孩子懷孕了,未成年人懷孕,可是犯法的。”


    二伯母聽我這麽一說,頓時緊張起來,根本也不顧著和我吵架,拎著她那鱷魚皮包包,一溜煙就從病房裏麵出去,身後還跟著同樣慌張的二伯父。


    二伯父這個人,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


    當然,這句話,是靳霆以前和我說的。


    因為二伯父一輩子都悶頭悶腦,被二伯母‘管教’的無法抬頭似得,總之,我從小就和靳霆在一起,所以經常在靳家,從來都沒見過二伯父挺胸抬頭的說過話。


    “哈哈。”我大笑起來,瞧著他們慌張的離開,心裏一陣得逞。


    隨即,我轉頭看看靳霆,他敲了我額頭一下,淡笑著,眼底裏含著寵溺,說:“你怎麽,這麽壞?”


    “和你學的呀。”我壞壞一笑,“不過,你看他們這麽慌張,會不會,靳雲飛真的把哪個女孩子搞懷孕了?”


    “你知道懷孕是什麽意思嗎?”他不再理我,而是去拿著水盆,似乎要去接水給爺爺洗臉。


    我追著他,“懷孕就是有寶寶了啊,我知道的,未成年人懷孕,屬於強奸呢。”


    “你知道強奸是什麽意思?”他一邊接水,一邊問。


    “就是有悖婦女兒童意誌的強迫行為。”我認真的看著他,“對吧,霆哥?”


    “嗯,對。”他接著水,點點頭。


    “我聰明吧?”我聽他這麽說,頓時就一臉的驕傲,等著他進一步的誇讚我。


    他歪著頭看我,似乎是想了想,隨即說道:“怎麽說呢,時音音,你的智商不低,不過,就是愛幹傻事,這一點我也很費解!”


    我滿臉黑,他誇我一句,就那麽難嗎?


    我都幹了什麽傻事?


    “我幹了什麽傻事啊?”我瞧著他,“你說清楚。”


    “就比如你現在追問我,就比較傻。”他忽然笑起來,“如果智商正常的人,就不會還這麽問了。”


    我頓時啞口無言,白了他一眼,轉身回到沙發上麵坐著。


    此時爺爺也醒來了,靳霆拿著毛巾給爺爺擦臉,爺爺說:“你是新來的護工啊?”


    “是了。”靳霆心情很好的回答。


    “嗯,你不錯,我看你這個年齡也不大……”爺爺開始絮叨,“你應該去考大學,家裏困難嗎?”


    “困難,要不然,老爺子,你資助我點?”靳霆開起玩笑來。


    爺爺馬上說,“行,這件事,我一會和他們說一下。”


    “太感謝老爺子了。”靳霆裝的一臉感激涕零。


    給爺爺洗過臉,他便對我說:“你回去,把昨晚我交代的事情,和你爸講清楚,如果你爸沒在家,你就去公司找他,明白嗎?”


    他一臉的鄭重,仿佛這件事很重要,我也點點頭,但是又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到底為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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