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天空,還很蔚藍遼遠,那時候年少的你我,還很相信,這世間絕美的情感就如繽紛璀璨的樂章,擠滿了年少的時光……


    “不,我絕不放手,大難來臨前,我要緊緊握住你的手!”


    悠悠鳳求凰裏,曲音曲折婉轉,試探、興奮、委屈和應和,如涕如訴展現在此刻的晨芒裏,好像,音韻把時間瞬間拉回到一千年前,那個故事裏,而聽故事的人已是癡~她在記憶的邊緣,仿佛回到了久遠之前。


    ……


    洪水一波接著一波,洶湧澎湃,陡然裂開的世界好像沉淪,陷入了最深最無邊的暗夜,“抓住我的紅纓槍,快,抓緊……”


    壯實的賈全發眼神堅定,落水的菜色女孩很頑強,洪水很凶悍,一波接一波的,在考驗著這世間的生死之愛。


    放手,不放手~


    放手,這片海闊天空的未來,你便是主宰,不放手,你便隨她一起消亡在滾滾浪濤裏。


    內心的惡魔在戰鬥~


    你帶走了這塊地氣的氣運,得到了“諦聽”的能力,注定此刻風雲激變,你放不放手,於千萬人中,你將舍棄你的心,祭獻給魔鬼,你願意麽?


    綠油油的世界再次浮現在腦海,同樣的浮現在落水的菜色女孩腦海,“我們無法將命運交給別人,因為最諷刺的,便是時光裏,你獲得了能力,卻將看見背叛、叛、叛、叛……”


    那麽一瞬,菜色女孩忽然看到了他的心,在心變~


    世間最美麗的謊言,包裝在此刻,命運的嫁衣終於揭開人性人心的冷酷。


    一念,便是差錯,便是咫尺天涯……


    菜色女孩獲得了,綠油油世界裏被賦予給的“慧眼”,此際卻看到了一顆不幹淨的心,真諷刺……


    ……


    鳳求凰的琴音忽然起了個高調音符,“錚”一聲,清脆驚醒了於婆子。


    抿了口茶,和鳳求凰完全是不同的故事裏,居然被琴音勾起。


    好琴好曲,好個天籟~


    老黑貓綠油油的眼,深深的在別墅屋頂望著下麵。


    寬闊的別墅院子,陽光下,古琴在於小茜的手裏發出歡快的音符,如一個人在講述久遠的滄海情深,它有些癡癡的,聽得發呆,胡須是不能被拔,貓有九條命,全在胡須上。


    於小茜的曲音好神奇,那鳳求凰的旋律,那故事還在流淌,似乎畫麵交織,如涕如訴!


    一群麻雀忽然間,唧唧咋咋的,飛入此間,在盤繞,隨著旋律飛舞,嗨的很興奮。


    ……


    “古今同曲不同人,隻怪命運太枉然。”


    於婆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沒有趕走麻雀的意思,她閉上了眼,平和安靜的傾聽故事的流淌,一個人的心智,能握住了情緒,便握住了自己的人生,也許於婆子握住的,不是情緒,是多年磨練後的堅韌。


    故事裏~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此刻這旋律到了這詞的意境,便在於小茜手裏展現的似乎濃烈了些,盤旋的麻雀飛舞的愈加歡快,而於婆子卻是眉頭微微皺起,這便是她,中元節要和於小茜到省城裏一趟的原因。


    ……


    司馬相如酒宴後,付重金賄賂了卓文君的貼身侍女,代為傳書,書裏讓人耳紅眼赤,真誠洋洋灑灑的文藝青年,長篇熱血之文勾動了少女的一顆嬌嫩芳心哈,看來這司馬相如早就準備到家,武裝到牙齒了。


    “倘若可以,我要死在你懷裏……”


    實在太煽情了,激動,卓文君熱血下決定行動。


    哇哇,行動、行動,立馬收拾金銀細軟,連夜私奔,天涯海角,去風裏飛奔~


    熱血衝動便是年少荷爾蒙激素飛揚之時,啥都忘記了哇!


    司馬相如帶著卓文君連夜,趕回成都。


    這兩人真是人才也,人才也有可笑的時候,便是司馬相如家徒四壁,空負好皮囊和一肚子草包書卷。


    卓文君見此,毅然勸司馬相如賣掉成都的舊宅,換得一些銀兩,又回到了四川邛縣,居然作起開酒坊的行當!!!


    天哪,私奔就私奔,回到父母老家,開酒坊拋頭露麵,還賣酒水。


    文君之父麵子要往哪裏擱,居然裝逼附充文雅到女兒被拐跑的地步,這事,讓人笑掉大牙牙了。


    文君父卓王孫,乃整日閉門不出,不好意思呐,家風不整,家裏一子二女,就被拐跑了一個了,還是膝下最喜歡的那個小女兒,太沒麵子了,羞見人也!


    管家整日過來匯報情況。


    那小兩口,卓文君親自掌櫃,夥計忙不過還親自上陣給客人倒酒!!!那斯文敗類,拐跑他女兒的司馬相如,居然和夥計混跡在一起,矮油~一點也沒顧及名士的風範,招待客人臉不紅心不動,真是一對臉皮厚到家的小兩口。


    小兩口可以臉皮厚,他嶽父佬人老臉卻不厚,所謂丟人丟到家門口,所以害羞閉門。


    此事嘩然~


    全縣震動~


    生意如潮~


    巍巍雄壯!


    太可怕,每天來酒肆的客官就差點把門檻都踩爛了。


    見此,卓王孫家裏的長輩和卓王孫的兄弟都過來勸卓王孫,道:“你家那丫頭被拐跑都是木已成舟,人家司馬相如算起來也是個有為的潛質青年,雖然目下他不願意應召入朝,但是他卻是咱們知縣的座上客,好歹也得給知縣點麵子。”


    “說不定這小子以後就大有成就呢?”


    卓王孫本來就心痛女兒,也很欽佩女兒,居然沒想到,足不出戶,出戶嚇死老爹。


    不羨慕虛榮倒也罷了,能拋頭露麵,自如的賣酒,太跌掉老花鏡了。


    於是,遂把準備的嫁妝和衣物財物一並送了過去,又分了銅錢百萬,奴仆百人給他們,就這樣,算是變相的認了這門親事,也有遠遠趕跑他們的意思,太丟人。


    卓文君和司馬相如果然就回了司馬相如的老家成都,購買置辦田地住宅,不久,司馬相如因為一篇文采飛揚的《子虛賦》,受到皇帝漢武帝的賞識得拜侍郎,入朝為官而飛黃騰達。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此間琴曲,依舊悠悠~


    於婆子睜開眼,看著認真沉醉於撫琴狀態的於小茜,平和的好似個慈祥的奶奶,她端起杯子,等待曲終~


    她有事要問於小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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