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事多,賣是非的大有人在,靠這個求取富貴的人自然到處都是,吾堵不住這流言蜚語,滔滔江水便是從一條大堤的小孔洞開始穿泄出來的。


    ……


    “懷誌府上,居然有這等高手妙人,隻作廚子甚為可惜,不如招之入宮,替寡王烹飪美食。”聽說朝會後,新王忽然對一眾大臣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會意者甚是大有人在,“聽說絳王栩栩然有故君子之風,臉上春風滿麵,任何時候都不動怒,封地上甚得人心,從來隻自稱公子,乃大王之好臣弟的榜樣。”當朝國舅率先出聲。


    意圖險惡,什麽甚得人心,麵帶微笑,這是把吾往死路上暗示啊。


    “但不知道寡王那臣弟,家中有多少這樣的庖丁?”新王喃喃自語了句,隨後一揮手“退朝”。


    眾大臣皆麵麵相覷,不知所謂,然,有奸猾之徒已經預感到了,山雨欲來的味道。


    這山雨,便是撲向吾,撲向這小小的江夏之地。


    管家將朝裏細作打探回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匯報到吾處,吾心裏的那張臉都綠了,不過吾麵上的臉還帶著微笑。


    是的,該來的還是要來,躲不開逃不掉。


    吾決心,不能徒手待斃,因為吾本來心中就有刀,那刀,有個名字,叫笑裏藏刀。


    是的,吾決定了,可以有幾個選擇,一裝瘋賣傻先蒙混過關,再徐圖之。二,笑裏藏刀、圖窮匕見,見機行事。


    吾決定選擇第二個。


    所以吾照常一樣,活的快活無邊,沒心沒肺。


    吾所知的,便是吾從小由路邊撿回家的妹妹,吾甚為愛之憐之,奈何其頑皮透頂,奈何、奈何之。


    一切都準備好,今日便是附聽耳樓之宴的危局。


    危局,隻怕也是吾成大事之事,隻是吾不願吾之妹妹隨行附險,於是便有吾出聲阻止。


    舍妹不知其兄吾,乃魔幻師~


    曾經出入虎狼敵國秦國之都城,欲待“拜訪”那時為人質的質子,便是如今的新王,奈何此人身邊有高人,“拜訪不得而返。


    所以楚國,最偉大的笑裏藏刀者,便是最偉大的魔幻師,那人是——吾。


    吾有信心,一擊而中、全身而退,到那時吾便是楚國真正的王。


    所以吾,已備好最好的酒,美人心酒前去恭賀。


    ……


    此時的方懷誌已然深深入夢,在夢中,他便是那熊懷誌,他的妹妹,便是此刻一旁的貓臉女郎。


    同樣的夢,神奇的經曆不斷的演化在倆人的夢裏,居然都是進入了同一個夢,扮演著各自的角色。


    莫非,這便是倆人的前世,還是此際,問心閣主人的編排呢?


    貓女郎此刻嘴裏還嘟囔了句,“不幹,哥哥,必須帶上我。”


    是的,在貓女郎的夢裏,此時她正在熊懷誌的麵前~


    她有了個回憶。


    ……


    我知道,他是我哥哥,是這世界上最驕傲的人,他有個繼承的封號,叫“絳王”。


    他的微笑,便是我的憂傷。


    我是她唯一的妹妹,不是親生勝過親生胞襟~


    因為我是他拾綴回來的。


    是的,那時,他,是最不受寵的王子,封地的老“絳王”身邊的寵姬一心想弄死他,好讓自己的兒子上位。


    沒有對錯,世間便是如此殘酷,誰叫他的親生老媽死的早呢。


    是的,刨丁解牛之技,有時候解的是人,活生生的人被解,我見過……


    ……雪地裏,那幾位哥哥圍著我和他,獰笑著,手裏的刀閃射者令人恐怖的刀芒。


    “我們忍你很久很久了,今日便是你,和你這撿來的便宜妹妹一起,去見你生母的日子。”


    其中最小的那個最乖張狠戾,是的,他是老“絳王”最小最痛愛的兒子,是那寵姬三個兒子中最小的一位,我看見他獰笑的,衝著哥哥耀武揚威,那時的風雪很大。


    這是圍獵,外圍的絳王衛隊封鎖了狩獵場,父王說誰能捕殺最多的獵物,便是有大封賞,是的,這是誘惑,酒色已經掏空了年邁的“絳王”,剩下的對尊位的爭奪便是白日化。


    現在,他們三將我和哥哥當成了獵物~


    首先發難的那個,貌似有些怕了哥哥,說的色厲卻不幹靠近哥哥,是的。


    他曾經被狠狠的教訓過,他欺負我,切沒想到遭到了哥哥的暴揍,最大的拳頭將他的尖嘴猴腮揍成了一豬頭,為此,我和哥哥都被父王鞭責了二十大鞭,皮開肉綻的,但是我倆很開心……


    所以他,隻敢喊,不敢上前。


    因為他,怕被揍。


    他的狠戾質感對,那些下民,隻敢對不敢對他舉拳頭之人,而我的哥哥,他恰恰是敢胖揍他之人。


    這囂張的貨色不算什麽,最陰險的便是年紀最大的那位,此刻出聲,甚有王者氣度,他,該是老“絳王”最矚意的接班人。


    “我已經交代了護衛們,不得打擾我們圍獵,就算發生了任何事情,也不得進入十丈之內,所以弟弟你可以去死了。”


    “不過如果你,願意和你那便宜妹妹,喝下這個,我會請母親和父王厚葬你們的。”


    一個瓶子丟在了哥哥熊懷誌麵前,還有一個也同樣丟在,我麵前。


    鶴頂紅,那潔白瓷器的小瓶子口上塞著鮮紅的綢布,很耀眼,在風雪的陽光下明晃晃的。


    “呲~”


    “你們想的挺周到的”那時候我聽見了哥哥的冷笑聲,滿是蔑視、不在乎的嘲諷味道,我看見他,依如那時望見我的第一眼,滿麵春風,風中撫琴的餘韻,所以後來,我便喜歡上了那古琴。


    ……


    “你們為何自己不喝呢?”


    “難道毒死我,父皇不會追究麽?”


    哥哥的笑意和回答很溫柔,我想是他的敵人看了,肯定恨不得在他臉上開花,因為這很可恨,而我很解氣。


    就算死,也要氣死敵人才對。


    果然,為首那位看著王者之氣的老大,忽然就語氣惡狠狠起來~


    “你知道,我多想切下你的舌頭,剝了你這臉,為何你笑的那麽開心,可恨,可恨。”


    他說這話是對的,因為他,被哥哥打臉過,仇恨是容易結不容易解的東西。


    哥哥有天,帶著微笑告訴我,“若世間有不可解的恨,那就要斬盡殺絕,不能心慈手軟。”


    看著哥哥的微笑,我理解不了。


    現在,這三圍著我倆,便是要置我們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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