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鴨子侏儒的笑聲,餘音還在,他整個人陡然原地消失——


    隨後,哢嚓、哢嚓,哢嚓,連續三聲骨頭折斷的聲音,好像有人硬生生掰斷了聲脆的蓮藕,聲音聽起來好聽卻令人毛骨猝然。


    隨著痛徹心扉的鴨子被殺的哀嚎聲,蔣浩和魁梧大漢倆人,互相怒視的血紅大眼一下消失,兩個咕咚一下昏迷在地上。


    一個黑衣黑褲全身漆黑,連蒙麵的口罩都是暗黑的人,不知道何時冒了出來。


    他滿頭飄散著長長的白發,卻有一雙夜梟般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渾身的氣息,就似從幽冥中而來一般。


    侏儒已被他折斷了兩條細細的腿和一條細長胳膊,隻有一隻手還好好的,這侏儒此際暈死過去,在發出鴨子被活生生拔毛拆骨的慘叫後,他全身被剝的赤條條,看著如被掛在烤爐壁上的烤鴨~


    抓著鴨子侏儒的脖頸,像抖烤鴨一般一抖,鴨子頓時被抖醒過來~


    “解藥”沒有多餘的話,這可怕的黑衣吐出兩字,烤鴨還有絲猶豫,“啊”又一聲慘叫,烤鴨不見了半隻左耳,鮮血淋漓。


    他根本沒機會沒有條件講價!


    他就是被黑衣人拎在手裏放在壁爐上燒烤的肉鴨。


    “上衣……口袋,紅色藥丸是解藥。”說完這話,一吐舌頭,這鴨子又暈死過去。


    “哼!”黑衣人手一翻,原來手上早就夾著一紅一黑兩個小瓶子。


    此時桌麵上,還有一口葫蘆,就是這鴨子侏儒隨身攜帶的酒葫蘆,看來對鴨子很重要。


    將侏儒一把丟在桌邊的地上,抓起葫蘆,搖了搖,黑衣人臉上皺起眉頭,葫蘆裏賣的啥藥,居然是一團團的揉成團的紙張。


    捏碎~


    隨手展開一張——


    “某年某月某日,某地虐殺女子一名……”


    又展開一張,還是如此。


    這真的是個變態到家的侏儒,蒙麵黑衣人再次拍醒了鴨子,指著紙團,“上月消失的一對情侶,相必是你做的的吧,是哪張紙團,給我挑出來。”


    說完這話,閉上眼睛。


    太可怕的人物,鴨子侏儒矮小的身軀被拎到桌麵,他用那隻完好的右手顫抖的挑出了那紙團。


    黑衣人忽然睜開眼,一把握住了紙團塞進了口袋,轉身又一掌砍在鴨子脖梗上,將他砍暈。


    看看地下躺著的蔣浩和魁梧漢子,他彎腰將解藥喂給他們,然後走到桌子旁一掃,頓時所有紙團進了口袋。


    他坐在桌上邊上的破凳子上等待蔣浩和魁梧漢子醒來。


    等到魁梧漢子醒來,他會在桌麵留下符號,這符號是他們聯係所用。


    他知道魁梧漢子會先醒過來,他的解藥喂給蔣浩和魁梧漢子有先後次序,大約有五小時的時間。


    他慢慢掏出了那些紙團,一張張看起來,不急。


    他將帶著這殘廢的鴨子,找到另外逃跑的三個劫匪的老巢,將他們一網打盡,他不會給自己和俞家留後患。


    這是個絕頂的殺手!


    他是俞家,派來的暗手,一直跟在蔣浩和魁梧漢子身後。他來,不僅僅是保護蔣浩,他還另有目的的。


    那個向導老八,預謀到的是在棧道萬一失手,便潛伏到這寨子聯合這兒約好人一起下手,但是其實,老八平日和鴨子侏儒走的近,侏儒其實那時,在棧道的時候,就在附近。


    他見識到了老八的下場,可怕、心驚肉跳!


    所以他明白,對付這魁梧漢子和蔣浩,他不能明著出手,他要最後來個漁翁得利。


    所以第一時間,他替看門老漢關門,是他幹的,門一關,這麽詭異裏,所有的人都警覺明麵上的人,幾乎都沒人注意他的存在,他便潛伏在床下,等著看戲。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現在,他求生不得求死還難,他虐殺了那麽多的無辜,天網恢恢裏,他遇到報應。


    他沒想到,有人托俞家尋找那對消失的情侶,俞家自然追查到了班門的線索,所以蔣浩的出現,其實就是魚餌。


    事情總是曲折、出人意料的。


    ……


    魁梧大漢先醒來,他看到了桌麵有個符號,蔣浩呻吟了下也清醒過。


    魁梧漢子不動聲色,手一抹,符號消失。


    他們醒來,已經是淩晨四點,天空的星星亮閃閃的,山裏的涼意這時候是冰寒的。


    洗了把臉,“繼續趕路”魁梧漢子說了一句,蔣浩沒出聲,他猜測到了什麽,備齊好東西,背上背包,繼續趕路。


    此刻月亮西斜,人在路中奔波,抬頭望了身後一眼。


    蔣浩心裏忽然念想起家,“我們現在的努力,不就是為了你們以後不需要如此艱苦麽?”他剛毅的臉龐浮起了絲溫暖,他想起家想起了兒子。


    抖了抖背包,繼續前行~


    路還很漫長,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前方還有艱難的路要走呢。


    蔣浩此際行走在茫茫夜色的黎明前,他不知道,遠在千裏,此刻賈全發和陳文浩,提心吊膽。


    陳文浩在蔣浩出差前,曾經交給他一串鎖鏈,神棍開玩笑的說是保命符,他一直掛在脖頸上,也沒留意,沒想到在棧道搏鬥中,不知道是躍下崖壁還是攀爬時扯掉了,他也沒心思顧及。


    但是,此際隱身人海的陳文浩,換了一副麵容,他貼著兩撇胡須,戴著一副墨鏡,整張臉換了個樣子,就像一個大爺一般,這種形象是不會被人注意到的,他很專業,連現在是淩晨4點了,他還保持這副模樣,他沒睡,他在占卜~


    在江夏一間偏僻的房間裏,這房子是民房靠近這聽耳樓,遠離了全發大廈。


    是的,此刻他感覺到有個不妥,他知道最少,蔣浩失去了鎖鏈護符。


    好在,他默默的感應了下,蘸碟起卦,這丫的蔣浩,居然命大的不得了,不過似乎~


    他又眉頭皺起,隱約裏,前麵還有危險,而且特別詭異~


    是什麽呢?


    他望著那展開在桌麵的銅錢,眉頭還是緊縮,久久沒張開……


    他心裏有個結,他知道蔣浩心裏也有個結,那便是蔣浩的堂弟,那次墓穴盜墓,現在還在醫院。


    那次,是蔣浩的疏忽,更是陳文浩的疏忽。


    疏忽就是要命的事,所以現在他不能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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