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風很大很大,可是再大也不過是天地寒暑所運化,沒有人能違背自然規律獨存,而自然是奧秘無窮的。


    “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的!”觀主似乎傷痛好的很慢,聽著夜風的呼嘯,他喃喃自語了句,還咳嗽了幾下。


    “真理為何是隻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道童不解,順口問了一句,他平日話不多,遇事隻看不說,然,今夜在大風裏,他的話卻顯得多了些,看來他這問話,想必這個問題他也一直在思考。


    “因為真理往往顛覆了感知的認識,違反了常識,所以難以被人接受,故而隻能掌握在少數人手裏。”觀主好像說的有些感慨,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解釋,道童會不會聽得明白,不過道童似乎聽明白了,他點點頭不說話。


    他守在觀主旁邊,似乎就在守候真理。


    “今夜的風實在有些大,江夏的這條河流啊又要起波浪了。”觀主感慨了一聲,又咳嗽了兩聲,然後他揮揮手,示意道童下去,他要休息了。


    沒頭沒腦的,今天觀主和道童都很奇怪。


    觀主的房間燈滅,道童出來關好門,他回去自己的禪院休息了。


    天色將一抹妖異淒冷的月光灑在了千年道觀,也灑在了江夏,更灑在了聽耳樓上。


    觀主的真理也許在聽耳樓這裏,那麽他的等待也自然就在這裏。


    然而局中人卻不知道,有人認定他們要尋找的真理就在這裏。


    江小鳳終於在夜裏,再次和那素巾遮麵的女子相見,若是有緣或者不甘心,終會相見。


    這個夜裏,夢魘裏她迎來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聽耳樓在大火裏熊熊燃燒。


    是的,是個噩夢,來的突如其然,令她不能入睡,閉眼就是衝天的火光,好像火光裏,那素錦遮麵的女子還在撫琴,她伸手想去拉,卻怎麽也上前不了。


    以往那種溫馨蕩然消失~


    忽然,她就聽見了,素巾遮麵的女子凝望著她,好像在幾千年,又像現在眼前,凝視她。


    她聽見了一聲最清晰的話語:“離開這裏”。


    這話如同最初在夢裏遇見她,遇見另外一個自己一般,最初的遮麵女子,仿佛就說了一句“你來了”,之後便不在出聲。現在終於吐出了句:“離開這裏”,這好像在傳達著什麽信息一般。


    也是,在聽耳樓她已經不能再進步了。


    天一亮,她收拾好東西,帶上了那隻小花貓離開~


    離開之前,他給賈全發撥了一個電話,留下一封書信。


    ……


    賈全發有些焦頭爛額的,江小鳳臨走給他的電話讓他有些如釋重負,也好,回去學校算是比較好的,他決定搬回聽耳樓住。


    他的諦聽能力,這次居然沒聽見江小鳳內心的世界,也許是這樣,人世間聚散就該是這樣。


    他撥了個電話,沉入人海裏的陳文浩第一次,接到了賈全發的電話。


    “我今晚住回聽耳樓”賈全發說的平靜,陳文浩聽得出來,賈全發內心的不平靜,即使是最堅強的領導者,也需要心腹之人的定心丸。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因為這個電話,如此的問題來谘詢,代表者某種軟弱不可讓人知,每個看似最強大的人都有虛弱的一麵。


    所以陳文浩沉默!


    “可以,也必須的。”陳文浩知道,江小鳳應該是回學校了,現在也臨近了中秋,古琴大賽即將開始~


    陳文浩的聲音坦然,他知道,江小鳳若是在聽耳樓,賈全發不會回去,因為那會幹擾江小鳳練琴。


    對手的目標顯然已經轉移到了聽耳樓和全發的人身上,回聽耳樓,便是將敵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這耳朵樓處。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離他們碰頭的地方比較近。


    很多的事情,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說的一點沒錯。


    “那就依據形勢而變,正好將對手徹底引入我們的七星大陣中!”陳文浩忽然說了句,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好像他布局裏還有一手後手棋子一般,而且看起來,這是陳文浩的底牌。


    神棍的為人,賈全發知道,但凡喜歡做軍師的,都喜歡弄幾手伏筆,有時候是翻盤的底牌,可是現在沒遇到敵人現身,倒像是自己就準備掀起底牌一樣。


    這陣子,也的確磨人,好像那些家夥都消失了一般,可是賈全發和陳文浩知道,他們還在潛伏著。


    所以搬回聽耳樓,說不得便可以釣出這些人,他賈全發還準備做那條最大的魚餌呢。


    隻是摸清對方的意圖確實不容易。


    那就搬回去,等!


    賈全發本來狠勁十足的人,現在掛了電話,他抽完一隻煙,收拾東西,下班便回聽耳樓。


    召集了全發的幾個骨幹,把工作安排完,說明了情況後,賈全發要回聽耳樓的消息有意無意的便在公司悄悄傳開。


    好消息,老板回家裏住了,城西那兒取消了半軍事化管理了,終於可以舒一口了,全體職員都微微的從內心送了口氣,呼~幾乎大家都呼出了一口氣。


    老板每天最早起來,最晚離開,對公司的職員來說,壓力還是很大的,現在好了,總算天晴了。


    突如其來的節奏會打亂人的布置,不管是自己還是敵人,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明顯,於長空沒來料到這樣的變化,他聽見了殺蟲劑在辦公室裏,和姐妹們說這事時歡快的聲音。


    提起這件事,於長空自然在賈全發和核心幹部開完會後,隨後的領導班子會議上得知了消息,便是城西取消了半軍事化管理,蔣浩接回了安保,柳諾除了負責行政外現在接管了財務,而他協助柳諾負責行政,算是副手。


    賈全發雖然沒提自己回聽耳樓居住,可是於長空從員工隱約的議論裏,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隻是隨之的變化,好像突然就在公司內部變動開來。


    於長空揣測,這是全發的一次重要行動前的部屬。


    這樣的變化,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不過貌似蔣浩回來後,其實慢慢已經有先兆,就是基層的一些崗位人員早就進行了換崗。


    於長空早就有所察覺,隻是現在鬧不明白賈全發葫蘆裏到底賣的是啥藥。


    賈全發其實沒賣藥,這是先前就準備好的事,隻是他原來一直住在聽耳樓,現在不過,順勢提前安排下去而已。


    這樣也好,動一動看下會出什麽效果,或者不定就有什麽妖兒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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