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殺,是殘酷的。


    但是狙殺局裏的獵物,必須讓獵物放鬆警覺,鳥背上,瘋狂之人循著氣息撲向省城,恰是時候,最高明的棋手,便從源頭上下魚餌,或者從事件泛起的漣漪裏追溯那個起始的原點。


    原點最重要的氣息泛起,他很高興。


    那幅重要的畫卷終於現身,鳥背上的人在縱聲大笑,這世界的人,最難逃脫的便是誘餌之惑。


    每個人都有軟肋,握住了一個人的軟肋就如倒刺死死勾住了大魚的嘴唇!


    比如方懷誌遇上了龍兒,看似浪漫,依舊沒逃脫鳥背上之人的算計。


    深深的算計裏,就是讓你死於天上人間的極度浪漫裏。


    畫卷很快就可到手,藥引之人既然已經上鉤,就要釣起來。


    大鳥很快夾雜著呼嘯來到了省城,他忽然就失去了那氣息,他忽然有個憤怒,大鳥在天空似乎有聲陰唳的嘶叫,極其嚇人~


    此刻的夜很恬靜,這聲陰唳的嘶叫並沒有驚醒方懷誌,一次次的水深火熱後,他睡的很香甜很安穩。


    相互廝殺裏,龍兒渾身酥軟酸麻,這又脆又香又甜的蘋果啃起來真的讓人難以忘懷,原來暖暖裏還有點酸哈,啃得美得讓她暈眩。


    已是黎明時分,現在,她起身~


    她要離開方懷誌,她感覺到了某種危險。


    穿好衣服後,她看著熟睡的方懷誌,又看看桌麵上的畫匣子,她伸手想拿那個匣子,似乎猶豫了下,終於搖搖頭咬咬牙轉身離開,她的脖子上還留著方懷誌輕微的牙痕,不過薤白的脖子上,多了一枚暖玉玉佩項鏈,那是方懷誌不知什麽時候亂摸了她一氣後,掛上去的。


    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麽,所以她起身離開,悄悄的離開,也許此生不在相見,但我會給你人世最大的念想。


    人世苦短,一次瘋狂足以!


    她邁出了這屋子,黎明以至,隨身的衣服上有顆珍珠此際在閃動著流光,她知道那是誰的召喚,她忽然冷笑了一聲,捏碎後消失在黎明的薄霧裏。


    感應到珍珠被捏碎,大鳥很憤怒,它在陰唳裏尋找消失的螻蟻,一隻背叛的小螻蟻,何來的膽量敢背叛他,所以薄霧裏大鳥在城市忽然一個俯衝,他盤旋在方懷誌這辦事處附近,他要捉住那個背叛他的家夥,可是信息全無。


    也是倒黴,盛怒之下,他撞到了一杆二杆獵槍。


    狡兔三窟,光頭軍哥的第三個兔子窟窿就安營紮寨在方懷誌這附近。


    從孟娜娜那裏出來,他重新偽裝好,然後悄悄的溜到了這兒這個秘密的窟窿處,他很鬱悶,所以抱著那杆二杆獵槍喝了一個晚上,傷心的美酒。


    他在陽台,懷抱獵槍心懷恨意,直到黎明,見到特麽的天空有隻奇怪的大鳥,他很生氣,霧氣半遮半掩,大鳥時閉時現在霧氣裏。


    他上了一顆子彈,瞄準天空,他的腦袋裏,天空閃現的那隻大鳥就是那盜取他全部身家的家夥,他在霧氣閃現空隙的當兒,看見了那大鳥,他把大鳥當成了泄憤對象,拉上槍栓,狠狠滴扣動了扳機,要把所有的仇恨在這一槍裏宣泄出去——


    砰!一聲巨響,後坐力一下震醒了軍哥,他清醒過來~


    不對,趕緊溜之大吉。


    ……


    啊——


    怪叫一聲,天空,大鳥忽然一個倒蔥栽,一頭就紮入了附近的公園,噗呲一下紮到了流動簡陋的茅廁上,卡在了臭氣熏天的棚頂間。


    廁所裏,有個女聲——


    ”啊,流氓~”


    “來人呐,捉流氓啊!”


    ……


    憤怒使兩個奇怪的人失去理智,巧合間碰撞出精彩的一幕。


    槍響震驚了還在熟睡的人們,紛紛地附近的人家亮起了燈。


    方懷誌同樣被這響聲給震醒,他聽得出來是槍響,而且甚至可以判斷那時一杆雙筒獵槍,是明令禁止使用的,捉住要判刑的,隻有偷獵者才備有,怎麽回事?


    他受過嚴格的訓練,即時是夢裏聽見槍的聲響,都能判斷出是什麽類型和型號的槍支。


    睜開眼,身邊空落落,枕邊人消失,唯有暗香殘留讓人遐想~


    頭隱隱作痛!


    從槍響的聲音判斷,槍聲是衝天而起的,估計是哪個無聊的家夥私藏槍支在打獵,此刻他無心想其他。


    龍兒呢?


    不見了?


    起身,桌麵上那《江夏魅幻圖》好好的呆在那裏。


    他忽然有了個思索……


    龍兒其實沒完全走遠,她遮蓋了氣息,就在附近,循著那聲槍響,她很詫異,然後遠遠的摸索過去,她是最高明的偽裝者和追蹤者,她到了公園,遠遠看到還有許多晨練者在騷動,從半空跌落了個怪鳥,一頭紮在了流動廁所上,這年頭的怪事真多。


    狼狽裏,她看見有個身影,黑衣黑服之人從廁所裏衝出來,眨眼跑的不見人。而那卡在廁所棚頂的大鳥便燃燒起來,一會自燃的幹幹淨淨,看到這,她皺了下眉頭,回頭眺望了下方懷誌那兒,轉眼就消失在人群裏。


    龍兒曉得,方懷誌有危險,自己同樣有危險了,她隱蔽的很好,所以她擺脫了方家尾隨其後的跟蹤暗手,徹底消失,她有事情要做。


    布局進行狙殺之人,也會不小心倒黴,他差點跌進了糞坑,這讓他憤怒,然而這,讓這局出現了一絲罅隙,罅隙如果不合攏,便會越裂越大,所以他快速脫身而去。


    這一個插曲,為古琴大賽抹上了一絲喜色,但是卻讓省城的安保大為緊張,中秋節日張燈結彩,保衛市民的正常出遊可是見大事,所以驟然間,方懷誌這而出現了許多便衣。


    方懷誌大概沒料到,那聲槍聲和大鳥居然七拐八彎和他有牽扯,他的魅嬌娘離開,而且沒留下話,一夜的煙雨令他有些惆帳,但是現在不是惆帳的時候,收拾心情,準備好去觀看古琴大賽。


    他相信她,肯定會再次出現,他也需要時間去完成對獵物的撲殺。


    他知道,這局,越來越緊迫了,而越是這時候,恐怕不能分心,要先完成預埋的計劃,所以他整理好行裝,離開了住所。


    方家的馬總管,此際已經將近省城,他是過來看看這位方家大少的,帶著方老爺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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