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並沒有象季婉想的那樣進展,上官琛帶她來到宛城最為奢華法式餐廳,與她共進浪漫的燭光晚餐。


    他們一坐下來就有小提琴手站在他們的身邊,演奏悠揚舒緩的樂曲,為本就浪漫的氛圍更增添了唯美的意境。


    季婉暗歎,麵對的不是心怡的那個人,再浪漫的情調,再美的意境都是一種煎熬。


    腦海中浮現阿龍,想到他與她坐在樓頂望著滿天的繁星,對酒當歌時的愜意。


    季婉真的非常佩服演員,她隻在上官琛麵前演這麽一會兒,她就覺得好累。


    她不懂裝懂的亂點食物,想著足夠讓上官琛厭棄她,然而,他卻麵帶微笑看著她,亦如一位紳士似在欣賞一個完美的傑作,這讓季婉無比的鬱悶。


    長桌上排滿了美食,季婉歡喜的品嚐著,可再好的食品進到口中都如嚼蠟。


    用餐中季婉一直喋喋不休的唱著自己的獨角戲,上官琛是極有耐心的看客,她都覺得很想把自己掐死的衝動。


    終於再也吃不下去,她全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不好意思的向上官琛笑了笑。


    上官琛看著她笑了,笑得格外的開心。


    “累了吧?”上官琛笑對季婉說。


    “啊?哦。”季婉應聲,她對上上官琛狡黠的鳳眸,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送你回家。”上官琛說著站起走向她,用餐巾輕輕擦拭她的嘴角,拉起她的小手向外走。


    回家的路上,季婉安靜得似一尊雕像,眸間泛著淡淡的愁緒望著車窗外,腦子裏全是阿龍的身影。


    上官琛一直看著沉默的季婉,他覺得這個女人不論何時都是那般的美好,就連此時略帶憂傷的她,都有種淒婉的美感。


    “少爺,到了。”司機停了車說到。


    季婉恍然,看到車窗外已是自家樓下,她伸手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去。


    上官琛一把拉住她,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說:“好好休息,晚安。”


    “哦,晚安。”季婉訕然的回答推開車門下了車,一路小跑上了樓。


    上官琛看著靚麗的身影消失,唇邊的笑意收斂,視線收回說:“走吧。”


    季婉回到家,悄悄去弟妹的房間看到他們都睡著了,她去浴室很快洗了個澡,走去廚房想拿水喝,打開冰箱看到裏麵堆滿了食盒,裏麵是做好的炒菜與伴菜,全是她與弟妹愛吃的。


    這些全是阿龍昨晚做的嗎?這麽多菜他是一晚沒有睡嗎?


    是被她拒絕後,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做了這些菜,這將是他最後為她做。


    心與喉嚨間似被硬物塞堵得悶痛,鼻腔中一股辛辣感湧上,淚水不受控製的溢出眼眶。


    她拿了水關上冰箱跑回自己的房間,仰頭灌下大半瓶冰冷的水,悶痛的心沒有絲毫的緩解。她上床用被將自己包裹著,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覺。


    可是,這一夜,她失眠了。


    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給弟妹留了字條讓她們自己熱早餐吃,她不敢走進廚房,更不敢開冰箱,她怕再看到阿龍精心準備的菜肴,會控製不住自己給阿龍打電話。


    她確定自己不愛阿龍,她隻是太依賴他給的溫暖而已……


    她坐在小區的公園裏,呆呆的看著晨練的大爺大媽們。


    老天似映襯著她陰鬱的心情,飄起了蒙蒙細雨,她抬頭望了望昏暗的天空,站起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一來到酒店,就沐浴在同事小心而怪異的目光中,季婉知道,昨晚她上了陌生男人的車,這事自會很快傳遍酒店。


    “哎喲,昨兒無比風光的坐著勞斯萊斯走,今天怎麽變成落湯雞回來的,看來,昨晚沒有侍候好主子,被踹下床了吧。”


    說出尖酸話的是一樓大堂經理高菲,這是個十足的拜金女,昨天季婉在上官琛麵前演繹的拜金女就是模仿著高菲平時的樣子。


    高菲出語懟季婉是出於嫉妒,她就是看不得別人比她好,隻要讓她不舒服,她那張嘴立刻會毒得你體無完膚。


    若是平時,季婉定回懟她。可今天她心情極差,沒心思與她置氣。


    “高菲,你個專想怎麽抓上有婦之夫床的騷浪賤,你敢再嚼一句小婉的舌根,我撕亂你的嘴。”張娜一走進酒店就看到高菲叉著腰一臉譏諷的嗆季婉,她立怒聲怒回去。


    “你說誰騷浪賤,你有膽再說一句試試。”高菲怒氣衝衝向張娜而去。


    季婉麵有不耐煩,在高菲臨近她時,伸出腳擋了下高菲,踩著恨天高的高菲腳下被跘立重心不穩栽倒在地上,痛得她哇呀大叫。


    張娜開心大笑走來,挽著季婉走進電梯,將高菲的怒罵聲關在電梯外。


    “我去,你這大大的黑眼圈,你不會是真被那男人蹂躪了一晚上吧?”張娜捧著季婉無精打彩的臉,明亮的眸子擔心不已。


    “別鬧,我昨晚失眠了,你可知,那少爺是誰嗎?”季婉推開張娜的手。


    “誰?”


    “上官琛!”


    “啥,我沒聽錯吧,上官琛?”張娜驚訝的聲調高大度,眼睛瞪得大大的。


    季婉點了點頭,又道:“我也被嚇壞了,不過還好,他沒有對我怎麽樣。我昨天學高菲的樣子我想應該讓他很討厭。”


    “我不覺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作,都很喜歡高菲那小賤蹄子。”張娜說。


    “是嗎?這麽說是我弄巧成拙了?”季婉想到昨晚上官琛帶著微笑看她的目光,似乎,她真的錯了。


    她話落推開辦公室的門,又是滿滿的藍色妖姬。


    “我去,又來了,還挺執著的。”張娜看著滿屋的花笑,抽出一朵在鼻前迷醉的呼吸著,又說:“我覺得吧,做大哥的女人也很風光的,大嫂多拽啊,哎,上官琛長得怎麽樣,帥不帥?”


    “帥,帥得人神共憤,可他不是我的菜。”季婉丟下手包去換工裝。


    “什麽菜不菜的,有錢有勢就是好的,至少沒人敢小看你,唉,那個鴨子這兩天好象沒來接你唉。”張娜說。


    “少廢話,換衣服吧。”季婉將工裝丟給張娜。


    季婉讓傳菜生將辦公室的花都分到酒店名處,這一陣酒店都是用藍色妖姬點綴,來此的客人都驚歎不已。


    “季經理有人找。”迎賓帶著一人走到季婉的麵前。


    季婉回眸看到一中年男人一臉慈祥笑意看著她,她長長歎息一聲,眸中盈滿寒意說:“不知劉董事長找我何事?”


    他就是劉氏集團的董事長劉博,劉喆與劉玲的父親,他的到來讓季婉很詫異,她現在與周浩宇已離婚,再無任何糾葛,他為何事找她,難不成因小睿打了周浩宇的事來找事的。


    “季小姐,你好,我有事找你說,可否找個合適說話的地方?”劉董事長笑說。


    季婉點了點頭帶劉董事長走進一間包房,坐下來說:“劉董事長有事不防直說,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呃,不好意思,打擾季小姐了,我也是不得已啊……”


    劉董事長全然沒有了上位者的威風凜凜,飽滿富態的麵容上充滿了愁苦神情,看到季婉冰冷的目光,他長長一聲歎息,說:“其實我這次來,是來求季小姐的,此前是玲玲不懂事,破壞了季小姐的婚姻,這是我父親的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對於此事,我可給予季小姐補償。”


    劉董事長從皮包裏拿出一個雕刻精美的木盒,推到季婉的麵前說:“這裏麵是一對極品翡翠手鐲,是我在拍賣行以一千八百萬拍下的,這手鐲送給季小姐。”說著,他打開了木盒現出一對翠綠耀眼的手鐲。


    季婉冷冷笑看美得讓人心醉的手鐲,說:“就因劉玲對不起我,造成我婚姻的破裂,你就要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這理由太牽強。其實我到要感謝你女兒,若不是她的介入我怎能看清周浩宇的真正麵目。”


    “其實我,我是想求您,關於我兒子的案子,我知小兒對季小姐犯下不可饒恕的錯,我替我那混蛋兒子向季小姐賠禮道歉。哦,除了這對手鐲季小姐若有其它要求盡管說,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會盡力去做。求季小姐可憐我劉家就小喆這一傳香火的男丁,他受不了牢獄的苦。求季小姐可憐我這位老父親,給我家小喆一條生路,放他一馬。”劉董事長雙手合十,雙眼含淚向季婉祈求著說。


    若不看別的,劉董事長做為父親的懇求還真會打動季婉。


    可一切的前提是他的女兒沒有搶走她的幸福,他的兒子沒有將她拉進性愛轟跑裏,差點毀了她,這一切皆因他對子女的縱容,他才是罪魁禍首。


    她向來有仇必報,多少金錢都無用。


    “季小姐,求你,求你與那個人說句話,隻要說一句原諒我兒子的過錯就好……”


    “那個人?是誰?”季婉狐疑的問。


    “季小姐,我這一陣因小喆的事托了好多的關係,終於有人告訴我,能平息我兒子事的人隻有季小姐,求您放過我兒子,您要什麽都成……隻要您原諒小喆,與我去一趟公安部就行,我,求你了。”劉董事長哭得老淚縱橫可憐之極。


    “你的兒子不光冒犯了我,還有那麽多被劉喆殘害的無辜少女,這不是我一人原諒他就可了事的。


    他犯了法,就必須受到法律的製裁。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奉陪了。”季婉說完轉身離開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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