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走過去,看到小軒低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手機無聲的哭泣著,豆大的淚珠子一顆顆滴落在他的小胖手上。


    看到這樣的小軒,季婉心酸酸的好心疼,輕聲說:“小軒,你怎麽了?”


    哭泣的小軒被嚇了一跳,小身子一顫,抬起頭看向季婉,掛著淚的大眼睛立斂去惶然轉變成怨恨的目光,狠瞪了眼季婉,撅著嘴冷哼一聲說:“不要你管,你走開。”


    季婉反到坐在他身邊,伸手輕撫小軒的頭,小軒氣呼呼的將頭躲開,烏溜溜的大眼睛狠瞪著她。


    “小軒不要哭,你為什麽難過可以和舅媽說說嗎?舅媽可以幫你哦。舅媽可是很厲害呢。”季婉語調極為溫柔的說。


    “我討厭你。”小軒說,語氣明顯的沒有剛才那麽生硬,他又低頭看向手機,小胖手劃亮了屏幕,現出一個畫麵,他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畫上的小床。


    “咦,你在養蛙,現在這套遊戲蠻火的,很多人在玩,你的蛙叫什麽名字。”季婉看著手機上【旅行青蛙】遊戲的界麵問著小軒。


    小軒白了一眼季婉,小臉盡是落寞。


    “娃娃走了,它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軒象是在自言自語,說完又抽泣起來,那樣子很是可憐。


    “哦,你的蛙叫娃娃,挺好聽的,原來,你是在為娃娃一直沒有回來而傷心,你是不是沒有為它準備行李啊。”季婉說。


    “我,我給忘了……連娃娃都不要我了……”


    小軒委屈巴巴的說。


    季婉聽著小軒的話心中更是酸澀,走進敖家祖宅一個多月,雖然從沒的打聽過敖謹的事,但一個女人一直帶著孩子住在娘家,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婚姻是不幸的。而不幸的婚姻,最受傷害的就是孩子。


    季婉突然母愛爆棚,好想多給小軒關心與疼愛。


    “我想,不是娃娃不要你了,應該是你一直沒有來看望它,沒有給它準備行李,它傷心了,以為你不要它就離家出走了。”季婉說。


    “我才沒有不要娃娃,我隻是,隻是玩別的遊戲太專注給忘記了,我沒想到它會離開。”小軒一邊說著,邊用小胖手抹著淚水。


    “那看來,是娃娃誤會了你,這個好辦,你隻要再給它準備好行李,娃娃會知道你不是不要它,過一陣就會回來的。”季婉擁著小軒說。


    “真的嗎?”小軒盈淚的眸子帶著期望。


    “真的,這款遊戲我的朋友玩過,她因為工作很忙,有幾次忘了給她的蛙準備行李,蛙就離家出走了,我還說她,既然養了它就要做到好好照顧並關心它,不應該讓小蛙傷心難過,後來我朋友重新給蛙準備了行李,沒過多久蛙就回來了。”季婉說著,輕輕為小軒擦拭著眼淚。


    “是很難過……”小軒似在說蛙,又似在說著自己的感受,他眨巴眨巴眼睛,立刻點開遊戲為娃娃準備行李。


    “那,這下你就等著娃娃回家吧,記得以後要好好關心它照顧它,知道了嗎?”季婉撫摸著小軒的頭說。


    小軒始終低垂著頭,片刻後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季婉的話。


    季婉欣喜於小軒沒再抗拒她,【旅行青蛙】這個遊戲讓她們可以和平相處。


    其實養蛙是個很簡單的遊戲,表現看似乎有點無聊與幼稚,但她覺得這個遊戲很好,遊戲中的人可以通過養蛙,感受做父母為兒的辛苦,也能培養責任心。


    小軒因為娃娃的離開而難過,這證明他對娃娃的內疚與自責,他已經從這個遊戲中感覺到了一些道理。


    孩子都是單純善良的,他們的行為足可反應家長對他們的教育,小軒的頑劣就證明了,家人對他絕對的放縱。


    小睿與小柔可說是季婉一手帶大的,媽媽總會告訴她,弟妹還小,他們分不清是與非,要她及時教弟妹什麽是對與錯,小小的弟妹才知道什麽是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你來這裏是要給雪狼洗澡嗎?”小軒問季婉。


    “哦,對哦,光顧和你說話,差點把雪狼給忘了。”季婉笑說。


    一旁趴坐的雪狼聞言,似有不悅的嗚鳴著。


    “小軒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給雪狼洗澡啊?”季婉笑說。


    “嗯?可以嗎?”小軒突然有些靦腆的笑了,很快點頭,他其實有好幾次看季婉給雪狼洗澡,她們的快樂讓他很羨慕,好想加入進去,可是,想到季婉那壞女人打過他,他更怕太爺爺會吼他。


    “當然可以,走,我們給雪狼洗澡去嘍。”季婉抱起小軒就向泳池邊上走,雪狼跟在她們身後。


    很快,傳來嘩嘩地水聲,與歡快的笑聲,以及雪狼愉悅的狼嚎。


    雪狼被打上沐浴露時滿身泡沫,小軒玩得開心又發揮他淘氣的本質,小手捧著一堆堆的泡沫扔到季婉的頭上臉上身上,季婉也學著小軒把他變成了泡沫娃娃,三個大泡沫在草坪上歡跳笑鬧。


    最後,三個大泡沫跳進遊泳池的淺水區一陣撲騰,洗幹淨了自己才上岸。


    “我們回房去換衣服吧。”小軒拉季婉說。


    季婉卻抱起小軒走到一塊大玉石旁,把小軒放在上麵,說:“教你一個天然晾衣法。”她說著,自己躺在平坦的大玉石上,小軒也躺下來,雪狼湊熱鬧擠在兩人中間趴下來。


    身下有被太陽曬得灼熱的大玉石,上麵又被強烈的陽光熾烤著,身上濕涼的衣服很快變幹,他們卻是感覺無比的清爽涼快。


    敖嘯天遠遠看著趴在大石下曬太陽的一大一小一狗,欣然的笑著轉身走向他的菜地。


    “嗬嗬,我的衣服差不多都幹了,這個方法真好玩,以後,就不用把衣服丟去洗衣機裏洗和烘幹了。”小軒摸著差不多幹透的衣服說。


    “那可不行,之所以不讓你回主樓去,是因為我們得穿著濕衣服穿過那條長長的樹陰路才能到達主樓,這段路很容易讓你著涼感冒,不如就在這裏直接把衣服晾幹了。記得,這可不是好玩的,不可以這麽玩知道嗎?”季婉鄭重的說。


    “哦,我知道了。”小軒笑說。


    “小軒,你為什麽不去幼兒園,自己呆在家裏多沒意思,幼兒園裏有小朋友一起玩耍多好玩啊。”


    季婉有聽爺爺叨念讓敖謹送小軒去幼兒園,小軒立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說死也不去幼兒園。


    聽到季婉的話,小軒崩起了小臉,不高興的說:“我才不要去幼兒園,我才不要和那些傻子玩。”


    “你這小子,是不是拿對付我的方法對付小朋友了。”


    “我才沒有,是他們不願意和我玩的。”小軒氣呼呼的叫著。


    “那你就沒有反省一下,小朋友們為什麽不和你玩?”季婉側躺著,手托著頭看小軒。


    小軒轉動著大眼睛,癟了癟嘴,說:“我,不喜歡他們和我一起玩玩具,他們和我搶,我就打他們,他們誰都打不過我,他們哭著去告老師,老師說我打人不對,還罰我站,那玩具明明是我先拿到,就是我的,我就不給他們玩,我怎麽就不對了。反正,誰敢和我搶,我就打他們,就打得他們哇哇叫。”


    “哈哈……”


    小軒生氣的樣子簡直萌化人,可愛的不要不要的,季婉伸手戳著他胖嘟嘟的臉蛋開心的笑起來。


    小軒打開季婉的手,說:“你不許笑我,你這壞女人,笨女人。”


    他又恢複成小惡魔本質。


    季婉不笑了,神情嚴肅認真的說:“你認為你打小朋友沒有錯,那,你在包子裏放蚯蚓給我吃,然後我打了你,要是按你說的,打人沒什麽不對,那我打你也沒錯啊,你為什麽去向你外婆告狀?”


    “這,這不一樣,你打得我好痛的。”小軒不服氣的說。


    “哦,你的意思,你打小朋友他們不會疼了。你這蠻不講理的小淘氣,你給我聽好了,幼兒園是大家的,那裏邊的玩具也是大家共有的,誰都可以玩,送你去幼兒園就是想讓你認識很多小朋友,和他們一起玩耍,隻有與他們分享玩具你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快樂。


    就好比剛才,我們一起給雪狼洗澡,原來是我與雪狼的快樂,我讓你加入了,你從中得到了這份快樂,這就是分享,你一個人玩再好玩的玩具也不如有人和你一起開心,我說的你能明白嗎。”季婉很耐心的對小軒說教。


    小軒點了點頭,說:“懂了,我要把我的快樂分享給你。”


    小軒說著拉著季婉站起,跑向花房裏。


    季婉沒想到,花房之下還有一個小地下室,裏麵擺滿了小軒的玩具,小軒拿起玩具遞給季婉說:“給,我把我的玩具給你玩,我們一起玩吧。”


    季婉蹲下身輕輕親吻小軒的額頭,說:“小軒好乖哦,你悄悄告訴我,每次太爺爺要你去幼兒園,你是不是跑到這裏躲起來了。”


    小軒縮了縮小肩膀捂嘴竊笑著說:“是啊,這裏是我的秘密基地。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了,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哦。”他說著伸手小手指。


    季婉與小軒拉勾勾,兩人一起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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