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龍抱季婉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勺一勺樂此不疲的喂著季婉吃飯,季婉嬌柔盈笑享受著他的溫情。


    “鈴”


    桌上的電話響起,季婉伸手將電話拿起點開,送到敖龍的耳邊,她俏皮的笑著將耳朵湊過去聽著,敖龍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龍少,那天的事應該與卓家人無關,南宮矅雖然傷了手,可傷痕不對,也有不在場的證據。


    我昨天又將宴會上的監控錄像仔細查看了一遍,也排查了酒店所有工作人員,還是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電話那頭傳來一男人的聲音。


    “沒發現?難不成會平空生出個大活人不成,再給我查。”敖龍厲聲說。


    “是,我會更仔細的排查,還有就是,卓老夫人幾次打電話給我,說讓龍少您給個交待,老夫人非常生氣,您還是給她回個電話吧。”男人說。


    “我交待什麽交待,軍營裏不是養大爺的地兒,更不養孬兵,我早就想趕卓家那幾個少爺兵出去。我媽的電話你不用再接,我過幾天回家再和她說。”敖龍說。


    “您明天就回敖宅吧,大少爺明天回來。”男人說。


    “哦,對,你不說我到是把這茬給忘了,行了,你趕緊再去查吧。”敖龍說。


    對方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季婉看著敖龍,說:“你是在查我那天被偷襲的事嗎?你這麽興師動眾的查,是生怕我的事不被別人知道嗎?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利用我的事,鏟除了令你煩感的卓家人呢。還有,那南宮矅又是怎麽回事?他是你大嫂的娘家哥,他應該不會對我做那種事吧。”


    “放心,我讓影子查的很隱密的,沒人會知道。你在卓家宴會上出了事,我自是要拿他們問罪。至於那南宮矅……”敖龍看向季婉,伸手微用力掐了下她的臉蛋,邪魅一笑說:“隻能說你魅力無窮,那天宴會上,南宮矅那小子一直在一旁盯著你看,那是男人欣賞女人的目光,還有就是他不巧的左手也受了傷,其實我明知道不是他,但,我的女人,他多看一眼都不行,打他一頓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警告。”


    季婉給了敖龍一個白眼,說:“見過霸道的,沒見過你這麽橫行霸道的。”


    敖龍捧住她的臉,在她的紅唇上狠啄了口,笑說:“不禁如此,我還讓人傳出南宮矅被我打的原因,正好以他警告所有男人,都離你遠一點。”


    “那南宮矅是你大嫂的親哥,也算敖家的親戚,你這樣做讓他多丟臉啊。再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好這麽跋扈。”季婉嬌嗔著說。


    “我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就因為他是親戚打他效果會更好。”敖龍桀驁不訓的笑說。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不過,我喜歡,嗬嗬……”季婉笑著抱住敖龍,賞給他一個響亮的吻。


    敖龍反客為主熾熱的吻落在她的眉眸上,臉上,唇上,親吻到脖子時,季婉嬌笑:“咯咯咯……不要,不要了,好癢,癢死了……


    “癢?哪裏癢,這裏……還是這裏……”敖龍大手狠抓了把她的綿軟,又順勢而下要探向她的裙下,季婉嬌羞的笑著拉回他的手,說:“討厭了,人家正經說話總是被你帶偏了去。”


    “我也很正經啊,和你正經探討一下夫妻情事,有助我們夫妻性生活和諧……”


    季婉捂上敖龍的嘴,白皙的臉頰羞臊的緋紅羞赧的說:“你這個大黃蟲還用得著探討嗎?整天把人家折磨的死去活來,渾身象散了架似的,我,我今天要罷工。”


    敖龍拉下她的小手,壞壞的笑說:“不行,我不好好愛你,會被你冤枉成嫌棄你。我當然要使出全身解數對待了。”


    “你,不理你了。”季婉嬌羞的輕捶敖龍,將頭窩在他的肩膀上。


    敖龍笑意滿滿,大手撫著季婉的背,說:“婉兒,你再好好想想,哪天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和事。”


    季婉枕在他的肩頭,回想著那天的情景,嘟起紅唇說:“奇怪的人,那就隻有慕思思了,象隻狗皮膏藥似的黏著你,但後來她被小軒一胳膊肘把她剛做的鼻子打歪,好解氣啊,哈哈……。”


    敖龍撫了撫笑得開心的季婉的頭,說:“調皮,你別吃我和慕思思飛醋,我們從小在一個軍區大院裏長大的,她就是任性了些,因為父輩們相處的很好,我也把她當妹妹看的。”


    “誰吃醋了,你這流水雖無情並不代表落花無意啊,明知你是有婦之夫還和你勾勾搭搭的,難不成我要去鼓勵她把你撲倒不成。”季婉酸酸的說。


    “哎喲,還說沒吃醋,你都成千年老陳醋了,為夫最喜歡你這酸調調。”敖龍親吻季婉。


    季婉抬起頭,眼波流轉定定的看著敖龍,那神情似要看透敖龍的心。


    敖龍輕笑,說:“你想問我什麽?”


    “那個,我想知道你和……方依依的故事。”季婉終於忍不住好奇說出口。


    敖龍倏爾黯下眸色,深鎖眉頭沉思。


    季婉看著黯然神傷敖龍,心中五味雜陳,悻悻的說:“那個,我吃飽了,呃,這兩天一直在床上躺著好悶啊,我出去走走。”


    正要站起離開,卻被敖龍拉回又坐在他的腿上,聲音低沉的說:“你想聽,好,我講給你聽。”


    看著敖龍深邃憂傷的眸子,季婉有些後悔,她訕訕笑說:“其實我隻是隨便那麽一說,你不用……”


    “你糾結慕思思的事,應該是在意她是依依的表妹。關於我和依依的過往這五年從沒人敢在我麵前提起,但我現在想和你說,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妻子,我知道你的一切,我也適時候讓你了解我的所有,讓你心中再無芥蒂。”敖龍說。


    季婉對敖龍莞爾一笑,說:“好,那你說吧,我願意聆聽。”


    “其實,我們的故事很簡單,也可說是枯燥。


    方依依是個孤兒,在她七歲那年她的父母死於空難中,被她姑姑帶進了慕家。慕家與我家同住在軍區大院裏。


    大院裏的孩子們很欺生,總欺負依依,我看不過去就打走了那些欺負依依的孩子們,那時我和哥哥是大院裏的孩子頭。


    自那之後依依總象個小尾巴一樣跟著我,上小學我們不但分到一班還是同桌,她長得很好看像極了洋娃娃,又特別的乖巧可愛,我便承擔起了保護她的責任。


    我不愛學習,每天的作業都是她幫我寫,我愛打架,她的書包裏總是帶著藥水與紗布備著隨時為我包紮。在別人眼裏,都是我在保護著她,現在想來,其實是她一直在默默的守護著我。


    小學,中學,高中我們都在一起,少年懵懂時,雖然沒有說明心意,但在心中都認定了彼此就是今生的另一半。


    高中畢業我就去當兵了,依依上了大學,也在等我。三年後我回家探親,久別之後的重逢,她真正成我的女人,我瘋玩了三年,無心家族的生意,更不想從政,爺爺便讓我繼續從戎。


    我決定去做特種兵,讓她再等我五年,五年後我會回來娶她,我一去就是七年,準備與她的婚事,我萬沒想到那麽依賴我愛我的依依,在訂婚宴上卻對我說,她愛上了別人,她等不起我,她再不要過一直沒有我在身邊的日子。”


    敖龍閉上盈滿悲戚的雙眸,仰頭長長一聲歎息。


    季婉看著一臉悲苦神情的敖龍,心緒複雜難平,漫長的等待是最考驗愛情的。


    “我深受打擊,回到軍營五年沒有出來過,這五年我也徹底明白,依依的離開其實是我太過失敗。


    我們被稱作最浪漫的青梅竹馬,可是,那麽多年,我卻從沒帶她看過一場電影,沒送過她一束花,從沒有精心為她準備一次浪漫的約會,隻是給了她一張卡讓她自己去買喜歡的東西。


    連我們在一起時基本都有朋友們在,我陪哥們的時間多過她。


    我與她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就是晚上睡覺時,我記得一到晚上,她就拉著我和她說話,她喋喋不休的說著,我卻早已沉入夢鄉,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麽。


    象我這麽失敗的男朋友,女朋友不跑就怪了。都怪我太自私,總以為我們可以天長地久,時間還有的是,就連那最簡單的三個字的表白我都不曾對她說過。


    我忘了,她是個女人,是個需要我愛需要我嗬護的小女人。


    失去她,我才知她對我多麽的重要,就象我身體的一部分,而最終要將她生生從我的身體上剝離,我痛徹心扉,才知我此前有多麽的愚蠢自私。”


    “即然那麽愛她,你為什麽不去挽回她,我想,她對你也不是無情。”季婉違心的說,看到他傷心難過,她的心比他還疼。


    “不,我已經是名軍人,我給不了她要的平凡的幸福,與我在一起,她還是會無何止的等下去。再者,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愛情,我應該為她高興。”敖龍說。


    季婉笑苦,說:“所以,你想找個堅強的女人,最好還是不愛你的女人,你可以給她物質和權利,唯獨不能給她愛情,是嗎?”


    明知他與方依依的故事會讓她不好受,但她還是好奇的想知道。


    明知會難過,但她還是要承認這個悲傷的事實。


    敖龍深深看著神情冷淡的季婉,輕輕抱住她,說:“對,我就是那麽想的。五年後的我,被家裏各種逼婚,但我為自己定下原則,我要找到堅強能忍耐的女人做我的妻子,如果找不到我絕不將就,寧願一輩子孤獨終老。


    但如果找到了,我會很認真的對她好,竭盡所能為她營造一個溫暖而幸福的家,再不犯曾經的錯誤。


    婉兒,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難過,我不想騙你,那就是我此前真實的感受。而現在,我無比慶幸你成為了我的妻子,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包括我的這顆心。


    以前每每想起依依我的心會很痛,從你出現後,那種蝕骨的痛慢慢隻剩下愧疚,是你治愈了我的傷痛。


    我曾深深愛過依依,但她已經成為我的過往,我現在隻想要你,隻想要我的好婉兒。”


    “如果,如果有一天,方依依回來了,她來找你,告訴你她還愛著你,你會怎樣?”季婉問。


    “不可能,婉兒,不要再糾結不可能發生的事,珍惜我們的幸福,我敖龍一言九鼎,我即選你做我的妻子,我就會對你不離不棄,相守到老。”敖龍看著季婉眸光堅定的說。


    季婉更緊的回抱著他,紅唇靠近敖龍的耳邊,說:“阿龍,這就算是你給我的諾言,如果有一天你違背了這個誓言,我會讓你後悔終生。”


    “婉兒,不管以後發生什麽,都請你相信我的忠誠。”敖龍說。


    豎日,敖龍與季婉回到了敖家,一走進客廳聽到了極少有的歡笑聲。


    敖嘯天坐於正位的沙發上一臉和煦的笑容,旁邊一左一右的沙發上坐著兩個陌生人。


    一位是麵容慈祥的中老年男人,一身正氣不怒自威,季婉猜想這位應該就是敖龍的父親敖擎堯,也是自己的公公。


    另一位男人一身綠色軍裝威武卓然,與敖龍極相似的五官,但不同與敖龍的桀驁,他是極富正麵形象的英雄範版,讓人不禁心升敬意。


    這位應該是敖龍的哥哥敖晟,南宮嫣日思夜想的老公。


    敖謹與南宮嫣恭敬的坐在一邊,聆聽著三位男人們的交談。


    “阿龍和小婉來了。”敖嘯天笑看敖龍與季婉,看著他們手牽著手恩愛甜蜜的樣子,他的笑容更加燦爛。


    “爺爺。”二人同聲叫著敖嘯天。


    “爸,您回來了,這是我媳婦,季婉。”敖龍將季婉推到敖擎堯麵前。


    “爸。”季婉嬌羞的叫了聲。


    “嗯,剛老爺子可是沒少誇講你,能收住我家這匹野馬的心,可見你的優秀。”敖擎堯親切笑說。


    “爸,咱能說點好的嗎,我的優點還是很多的。”敖龍嗔怪的說著,帶季婉轉向敖晟,說:“他是我大哥,敖晟,你的大伯子。”


    “大哥。”季婉笑說。


    “嗯,歡迎你成為敖家一員。”敖晟淡然笑看季婉。


    “謝謝大哥!”季婉笑應。


    “小婉啊,來,你和你公公來一局,他的棋藝比我高,這回你兩人比試一下,看誰的棋藝高超。”敖嘯天叫著季婉。


    季婉笑著走過去,從幾案下拿出棋盤排在桌上。兩人說笑間排開了殺陣。


    南宮嫣拘謹的坐在一旁,不時羞怯的瞄向敖晟。


    八年的等待,她心中有太多的苦楚與心酸,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愛他的方式,就是為他默默的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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