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嫣然巧笑,將手上的水果藍放在床頭櫃上,說:“南宮總裁,我來看看你。”


    南宮矅撇了撇嘴,說:“你確定不是來送我最後一程?”


    季婉與南宮嫣對視一笑,又看向南宮矅,說:“我是專門來向你道歉的,不過看你這生龍活虎的,傷勢應該不重。”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道歉都這麽盛氣淩人的氣勢。。”南宮矅陰陽怪氣的說。


    “哥,人家季婉好心來看你,你別過份啊,再說打你的是敖龍,你有氣衝敖龍發去,估摸著你也沒那膽。”南宮嫣戲謔著說。


    “你這妮子,還是我妹嗎?”南宮矅忿然瞪了南宮嫣一眼,又看向季婉歎息一聲,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就這事我心裏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我不吐不快。


    壽宴那天你驚豔亮相,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士的目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怕看就把你藏在家裏別帶出來啊。敖龍這王八蛋就在宴會上讓人把我打成重傷,還說再敢多看敖少夫人一眼就要了我的小命。


    這明擺著是宣誓主權殺一儆百,我的一世英明就這樣毀在敖龍這混蛋的手上了。


    不過,後來想想,這事不太對頸,你那天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南宮矅微眯雙眸充滿疑惑的看著季婉。


    “沒發生什麽事,他一項都是這麽跋扈的,也很小心眼……”


    “不對,我那天被打屬實有點莫名其妙,他還讓影衛大鬧了卓家的壽宴,可把卓老爺子氣壞了,那壽宴差點成了喪宴。


    所以,我猜測,必是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激怒了敖龍,而能讓敖龍如此失控的一定是你。”


    季婉微凝黛眉,續而又笑說:“打你的事許是敖龍任性,至於對卓家嗎?我想應該是出於大家族的利益紛爭,與我無關。”


    南宮矅搖頭狡黠一笑,說:“不,不對,一切都是敖龍抱著你從露台出來後不久發生的,敖龍用他的禮服包裹著你迅速離開,你當時臉色慘白,還有敖龍那張充滿憤怒的臉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還有就是,在你走去露台時,我見有一個人跟在你身後……”


    “你看到他了,他是誰?”季婉遽然抓住南宮矅的手急切的問。


    “啊啊啊,手,手,我的手疼……”南宮矅的傷手被季婉抓得生疼,他哇呀大叫。


    “怎麽回事,真的發生了什麽嗎?”一直懵然的南宮嫣感覺到了季婉的惶然。


    季婉放開南宮矅長長籲出一口氣,平靜了下恐慌的心緒,說:“敖龍應該很快會再來找你。”


    “本是不經意的看到那個人,我當時並沒當回事,這幾天躺在病床上實在無聊,思來想去的,把我那天看到的串聯起來,我大概猜到敖龍反常的行為,一定是你去露台時發生了什麽激怒了敖龍。”南宮矅睨向季婉,看到她慘白的麵色和微微輕顫的小手,斷定了那天她必是發生了很可怕的事。


    “敖龍在找那個人,你被打的怨氣可以好好發泄一下了。”季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季婉,我就嫣兒這一個妹妹,我如珠如寶的疼著,可從她嫁人我幾乎沒見她笑過,很感謝你幫了我妹妹,能幫到你的事我在所不辭。”南宮矅誠懇笑對季婉說。


    “謝謝,對了,是你在軍榮網站上用兩個小號捐得善款吧。”季婉笑說。


    “我隻用陌上花開這個號捐了一千萬,兩個號什麽鬼?看來這世上象我這麽有愛心的人還真不少。”南宮矅笑說。


    季婉衝南宮矅笑了笑,心中猜測著那個叫天寶的小號會是什麽人,會是她認識的人嗎?


    “這下如你所願如意郎君回來了……小妹,你要丟掉你的驕傲,要學著小鳥依人,男人都喜歡對自己溫柔似水的女人。


    你要多向季婉學學,看她把敖龍那魔頭馴的服服帖帖的,你們妯娌好好切磋一下禦夫之道。”南宮矅笑對妹妹說。


    “小鳥依人,也就你這種膚淺的花心大少才喜歡。”南宮嫣白了南宮矅一眼,將切好的蘋果塊送到他嘴邊。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南宮矅笑著吃下果塊,美滋滋的笑看著季婉說:“唉,沒事調教調教你大嫂怎麽征服男人。”


    “征服?你把愛情是當成競技場嗎?在愛情裏想要贏的人,都會慘敗出局。”季婉說。


    南宮矅蹙眉思索著季婉的話,南宮嫣笑對季婉說:“我哥總炫耀自己是個情場老手,閱女無數,他總是以男人獵豔心態看待女人,在我看來,他才是完全不懂愛的人。”


    “原來他是獸性思維,這讓我想到《美女與野獸》這部電影,但願有一位善良的美女出現解救他,讓他變成真正的人,哈哈……”季婉笑說。


    南宮矅看著兩位嘲笑他的美女,他也自嘲一笑,心中也頗為期待著能讓自己心甘情願奉獻的美女快點出現,多年的浪蕩他也確實累了,想要有個溫馨的家了。


    季婉與南宮嫣又坐了會兒便離開了南宮矅的病房,兩人出了電梯向大門走,突聽大堂一側傳來女人的尖聲咆哮聲,她們順聲望去看到圍了一群人。


    “劉玲,你這個喪門星,都是你害了我兒子,你還敢來纏著他,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你給我滾……”


    “你這虛榮的老賤貨,你敢罵我,當初我一百幾十萬的給你,你那時說我就是你們周家的貴人,是你認定的兒媳,現在我家落魄了你這翻臉比翻書還快,你就是狼心狗肺。


    我告訴你,我懷得可是你兒子的種,不是你說不認就不認的,把我逼急了,我就帶著孩子和你兒子同歸於盡,讓你斷子絕孫。”


    “你要死沒人攔著你,當初你對我兒子用迷藥,我兒子才睡了你,你能用這麽下作的手段,可見你的下賤,說讓我斷子絕孫,這肚子裏的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即使是我兒子的,我也不認你這賤人生的孩子。


    你就是個喪門星,掃把星,你給我滾,再不許來找我兒子……”


    “你他媽的老婊子,我跟你拚了我……”


    ……


    “劉玲?”


    季婉走向人群,耳邊是兩個潑婦的嘶吼與謾罵,人頭攢動間看到柳梅與劉玲廝打在一起。


    往昔傲慢嬌美的劉玲再無此前高貴名媛的優雅,她的頭發被扯的亂蓬蓬的,未施粉黛的臉上泛黃無光澤,全然不顧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破馬張飛的與柳梅扭打在一起。


    圍觀的人有心想勸說,可見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特別是其中一個女人還是孕婦更不敢伸手,都隻是搖頭歎息著看熱鬧。


    “劉玲怎麽變成這樣?”季婉詫異的說。


    “劉玲家破產了,你不知道嗎?”南宮嫣說。


    季婉搖了搖頭,上次被拍到她與周浩宇在車裏激吻,劉玲與柳梅這對天下好婆媳不是還同仇敵愾的汙蔑她來著,這會兒怎就反目成仇了。


    “劉玲與他的哥哥真是一對極品坑爹的娃,上次網上傳照片的事,劉玲是個孕婦敖龍自不會對她怎樣,他直接讓劉家破產了,斷了劉玲囂張的資本,可憐她父親辛苦掙下的家業。


    周浩宇就在這家醫院上班,出了那事後,醫院怕得罪敖龍要把他開除,敖龍告訴醫院讓周浩宇去守太平間,再不許做醫生。一位醫生不能行醫,讓他永遠陪伴著死人,敖龍也是夠損的。”南宮嫣笑說。


    “媽,媽……”


    一個男人衝進人群,慌亂的勸阻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女人。


    周浩宇好不容易將兩個分開,他護著母親一臉不耐煩的看向劉玲說:“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在家養胎的嗎?”


    “好好養胎,你十天半月不回家,我能好好養胎嗎?我算是看透了,你們母子巴不得我立刻死掉才好,周浩宇你這個白眼狼,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會遇到你,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到底什麽時候和我結婚。”劉玲尖聲咆哮著伸手就去拉周浩宇。


    “你這賤女人,拿開你的髒手不許再碰我兒子……”


    “好了,你們別再鬧了行不行,這裏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們三天兩頭來這裏鬧,你們不覺得丟人,我還要臉呢,你們是不是想逼死我。”周浩宇看著兩個又纏打在一起的女人崩潰之極。


    吵鬧的兩個女人倏然分開,怯然的看著抓狂的周浩宇。


    “這可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南宮嫣帶著嘲諷的話語在突然靜寂時響起,引得眾人都看向她與季婉。


    “小婉。”周浩宇怔怔看著突然出現的季婉,眸中乍現的驚喜遽然被悲傷,愧疚,懊悔等複雜的情緒代替。


    他好希望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堅守住對她的愛,一定給她一個幸福無比的家。但一切追悔莫及,他傷透了她的心,他永遠的失去了她,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的報應,他再無顏麵對她,他頹然轉身快步走來。


    “浩宇,浩宇,你別走,我錯了,我再不惹你生氣了……”劉玲捧著她的大肚子追向周浩宇。


    柳梅一臉驚喜的擠出人群來到季婉麵前,拉住她的手,說:“小婉啊,好久不見你了,哎喲,這做了豪門少奶奶真是不同了,看這小臉水靈的能掐出水來。”


    季婉抽回手,冷冷一笑,轉身就要離開。


    柳梅連忙繞到季婉的身前,想要再次拉季婉的手,卻被季婉躲開,柳梅訕訕的說:“那個,小婉啊,以前都是伯母不對,我是聽信了劉玲那賤人的讒言,伯母一直視你為女兒的,你能不能原諒伯母啊。”


    “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原不原諒的沒有任何意義。”季婉說。


    “不是的,我一想到對你做的錯事,我就寢食難安,要是能得到你的原諒,我死也能瞑目了。小婉啊,求你原諒伯母好不好。”柳梅祈求著說。


    “好。”季婉淡淡應了聲,想繞過柳梅,卻又被她拉住。


    “小婉啊,謝謝你原諒伯母,那個,你即不生氣了,伯母想求你一件事,你看能不能和你老公說一聲,讓他高抬貴手放過浩宇讓他再做回醫生吧。”


    季婉看著一臉諂媚的柳梅無奈的冷笑,歎天下真是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待她說話,南宮嫣一把推開柳梅的手,冷蔑的說:“你求她沒用,你兒子得罪的不是光是季婉一個人,那是整個敖家,你有本事就找去敖家挨個的祈求看看,敖家人不多也就百八十人吧,如果全體通過了,我們就饒了你兒子。”


    “這……”柳梅苦逼的看著默然的季婉,雙手合十祈求說:“小婉啊,好歹你與浩宇也有近十年的感情,你就行行好,再幫他一次吧,伯母給你跪下了。”


    季婉趕忙扶住她說:“我可以幫他,你剛也說了,我與浩宇相戀近十年,如果他能賠給我十年青春的話,別說是做回醫生,就是把這家醫院給他都成。”


    “你……”柳梅聞言氣憤的推開季婉的手,她很想狠扇季婉耳光,可想到如今的季婉再不是以前任她擺布的孝順兒媳,若是再惹怒了她,她那位權勢滔天的老公說不定會要了兒子的命去,她冷哼一聲忿然離開。


    “真服了你,這種虛榮勢利刁蠻跋扈的婆婆你竟孝敬了她十年。”南宮嫣說。


    “那十年她帶我真如親女兒一般的好。那時我是她認為最好的依靠,但後來富家女劉玲的出現,她便立刻倒戈,顯露了她的虛榮貪婪的本性,真是人老奸,馬老滑,我被騙了十年。”季婉苦笑。


    想起過往的一幕幕,看著痛恨的仇人得到報應,她沒有一絲快慰,心中似壓了一塊巨石般的沉重悶痛著。


    在奢華酒店工作的她每天都能看到有錢人勾心鬥角與糜爛,這讓她極為不屑與鄙夷。


    她覺得小百姓的簡單就是她尋求的平凡的幸福,素不知,隻要有欲望,醜陋的人與事無處不在。


    回到敖家,敖龍與敖晟已經準備好裝備,季婉與南宮嫣回房間換了輕便的服裝,各坐上自己老公的腳踏車離開敖家。


    豔陽高照下,輕風吹拂著柳樹柔軟彎垂的枝條,兩輛腳踏車飛馳在公路上。


    季婉坐在腳踏車的橫梁上,被敖龍圍抱在身前,親昵而溫馨。


    南宮嫣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兩手緊緊攥著後座邊緣生怕摔下車去。


    她沒碰敖晟怕他生氣,但沒個可靠的抓握讓她提心吊膽很不舒服。


    一臉羨慕的看著季婉被敖龍嗬護著,她哀怨的低垂下頭。


    南宮嫣,你在難過什麽,能與敖晟共乘一輛腳踏車如此浪漫的事,可是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還有什麽不滿足,你現在就是應該盡情享受著與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才對。


    這樣想著,她豁然開朗,嬌豔的容顏綻放開迷人的笑靨。


    “摟緊我,前麵要轉彎了。”


    敖晟低沉帶著磁性好聽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她欣喜若狂,立刻伸手緊緊圈住他強健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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