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看著兩個男人離開,心中莫名的些擔心。


    敖龍打開車後備箱,單手拎下一箱紅酒來,厲煊不急不徐的打開木箱拿出一瓶紅酒看了看,說:“不錯,都是頂級紅酒。”他說著從箱裏拿起紅酒啟啟紅酒。


    “我們快把酒搬過去吧,大家都等著呢。”敖龍看著打開酒正慢條絲理品起紅酒的厲煊說。


    “急什麽……,我昨天的話你想的怎麽樣?”厲煊說。


    敖龍蹙眉,目光漸寒盯著厲煊說:“該說的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打婉兒的主意,不然,我立刻把你丟出國門。”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被你幾句話就唬住。


    敖龍,你想想,小婉從跟了你,不是被你媽左次三翻的害,就是被你身邊的女人害,還要被你身邊的有錢人鄙夷歧視,現在,敖家又逢大難,整天提心吊膽著被人陷害。


    小婉可說跟你沒過過好日子,你怎麽這麽自私非得拉她身處在水深火熱中煎熬著。和她離婚吧,我會帶她和媽走,跟我在一起,她才是真正無憂無慮隨心所欲的快樂。”厲煊笑說。


    敖龍冷笑,說:“不錯,婉兒跟我是受過不少委屈,這一點我很愧疚。但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我不能代替婉兒做決定,不如你把同樣的話說給婉兒聽聽,看她怎麽決定。如果她想離開,那我會祝福你們。”


    厲煊一把抓住敖龍的手,目光陰狠的看著他。


    “怎麽,不敢去說,怕被婉兒直接拒絕是不是,你不是很自信婉兒是愛你的嗎?”敖龍不屑笑看厲煊,手下用力想從他的鉗製下掙脫開。


    厲煊另一手上拿的紅酒啟狠狠紮在敖龍的手上,鮮紅的血瞬時流出來,厲煊陰惻惻笑看敖龍。


    “你……”敖龍怒然,另一手想出拳卻被早就防備的厲煊緊緊抓住。


    與此同時,一個嬌小的身影閃現,厲煊嘴角勾起詭譎的笑意,看著敖龍說:“敖龍,你爭不過我的,婉兒是我的,我們兒時就睡在一張床上,每天晚上她都讓我抱著她睡,每天我都摸著她,她很喜歡我摸的。”說話間他將紮在敖龍手上的紅酒啟拔下來。


    “厲煊,我操你媽!”敖龍勃然大怒,輪起滿是鮮血的手狠狠打向厲煊。


    季婉一走出庭院就看到敖龍揮拳發瘋般的將厲煊打到在地,她驚惶大叫:“敖龍,住手,快住手。”


    她跑近前想去拉開如暴怒狂獅的敖龍,敖龍揚手將她甩開,季婉摔向一邊,看著被敖龍打得滿臉是血的厲煊,情急之下大叫著撲上去,緊緊護著厲煊大叫:“敖龍,不要打,不要再打了,快住手,再打會出人命的……”


    敖龍帶著頸風的鐵拳驟然停在季婉的頭頂,他腥紅的眸子看著緊緊抱著厲煊的季婉,以及滿臉是血卻邪惡笑看他的厲煊。


    “敖龍,你幹什麽?快給我住手!”敖嘯天大喝一聲,他與眾人聽到季婉的叫聲都跑出來,看到狂暴的敖龍。


    敖龍放下拳頭,站起,雙眸赤紅如血的瞪著裝死的厲煊,滿腔的憤怒憋悶得他心似被火燒灼般的痛。


    “厲煊,厲煊,你醒醒,醒醒……”季婉慌亂的拍著滿臉血汙昏迷不醒的厲煊,她可是知道敖龍的鐵拳一拳下去就是一頭強壯的牛恐怕都承受不了,看著人事不醒的厲煊她害怕極了,她不想厲煊有事,更不想敖龍背上人命從此前途盡毀。


    季母驚慌的跑過來,心疼之極的呼喊著厲煊。


    敖龍的哥們兒們看著慘烈的厲煊無奈的撇了撇嘴,就說這家夥占有欲強吧,果然出手了。


    “混賬,你為什麽要打厲煊。”敖嘯天向敖龍憤然大吼。


    卓璿心疼兒子,卻因為公公不敢上前。


    沒人看到敖龍的手在滴血,所有人都關切的圍繞著昏迷的厲煊。


    敖龍看著抱著厲煊急的大哭的季婉,心似被刀經絞般痛,他不顧爺爺的訓斥轉身上了車子,啟動疾速離開。


    “龍兒,開慢點,你不要命了……”卓璿追跑著車子大喊,很快車子不見了蹤影,她氣喘籲籲的蹲在地上,回頭看到站在大門口同樣一臉擔心的公公。


    “怎麽會這樣,剛才還好好的……”卓璿低聲嘟囔著。


    敖嘯天花白眉頭緊蹙,久久看著光潔的大道,歎息一聲。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厲煊抬進房間裏,季母立刻拿來醫藥箱給厲煊清理傷口。


    季婉為他擦去滿臉的汙血,厲煊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再給他消毒時刺痛驚醒了厲煊。


    “厲煊,你醒了,是不是很疼,對不起,對不起……”季婉邊哭邊說。


    “沒事,別哭,我一點都不疼……”他抬手想為季婉擦眼淚,肩膀及胳膊傳來尖銳的刺痛感,他痛得呲牙咧嘴。


    身子很痛,心中卻在狂喜。他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他深知敖龍的強悍,避免被他一拳ko了,他先下手用紅酒啟傷了敖龍的手,又死死抓住他另一隻手,然後引他用受傷的手打自己,沒想,敖龍的鐵拳超出他想象的凶猛,一拳下來就把他的左肩打塌了,還有這張臉,恐怕要毀容了。


    不過,能得到季婉的心疼,讓她與敖龍引起誤會,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胳膊也受傷了嗎?哎喲,我的兒啊……這得多疼啊……”季母心疼兒子滿臉垂淚。


    “我叫了救護醫,他恐怕已經有多處骨折。”敖晟說,他太了解弟弟的拳頭有多硬。


    “謝謝大哥。”季婉盈淚看著敖晟說。


    “阿龍這小子夠混的,小婉你好好照顧你哥,阿龍開車跑出去我怕他出事,我和哥幾個去找找他,對了,楚璟你留下幫小婉把厲煊送醫院去。”敖晟說著轉身看向沉著臉的卓璿說:“媽,你照顧好小嫣,我去找阿龍。”說著,親了親南宮嫣。


    “哦,快去吧,快去,找到你弟別說他,好好勸他回家聽到沒。”卓璿說。


    “嗯,我知道了。爺爺,那我們再走了。”敖晟說著,與幾個兄弟一起離開。


    敖嘯天走到床前,凝眉看著厲煊,說:“孩子啊,讓你受委屈了,等找到那混小子,我一定打他幫你出氣。”


    “爺爺,不用,不怪阿龍,我知道他是太在乎小婉了,我們兄妹小時瘋鬧習慣了,現在都長大了,我應該注意避閑的,是我見到親人得意忘形了。爺爺您不要說阿龍,以後我會注意些,就不會讓阿龍生氣吃醋了。”厲煊忍痛艱難的說。


    “你沒有錯,是我那孫子太混,看讓你這罪遭的,你也別說話了,唉,這真是……。”敖嘯天愧然的說。


    很快,救護車趕到將厲煊抬上車,季婉與季母楚璟跟著車子離開農莊,卓璿也帶著南宮嫣走了。


    敖嘯天看著庭院滿桌食物,剛還熱鬧歡喜的場景遽然冷清下來,他幽幽歎息。


    “老將軍莫愁苦,年輕人血氣方剛屬正常事,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好的。”高大爺笑對愁眉不展的敖嘯天說。


    敖嘯天苦笑,雖然今天這事看似敖龍打了厲煊,但敖龍是他從小帶大的他再了解不過,孫子看似桀驁叛逆,他不應該因為小小的吃醋就衝動到把厲煊傷成那樣。


    再者,他畢竟是個自律性很強的軍人。


    他覺得,這件事可能不象大家看到的那麽單純。


    厲煊被送到醫院,經過一係列的檢查醫療,他臉骨與鼻骨有幾處骨折,肩胛骨骨折,因為情況有些嚴重,未來幾天都要進行手術。


    至到華燈初上時厲煊被送進病房,醫生告之了季婉明天手術需要注意的事項便帶著醫護們離開。


    季母一直跟著跑前跑後累得夠嗆,季婉要楚璟把季母送回農莊,季母不想走,可拗不過女兒隻好回農莊去。


    楚璟臨走時,對季婉說:“嫂子,你別怪責二哥,他也是太在乎你了。”


    “我知道,我不怪他。”季婉說,伸手拍了拍憂心匆匆的楚璟,楚璟無奈歎息離開。


    她望著窗外似繁星的燈火,想著暴怒而走的敖龍此時在何處……


    “小……婉……”


    一聲呼喚勾回她的思緒,她立刻回到靜寂的病房拉住厲煊伸向她的手。


    “我,以為,你走了……”


    此時的厲煊臉腫得更嚇人,完全看不出人樣來,活脫脫豬頭小隊長一枚。


    季婉即愧疚又心疼的看著他,淚止不住的流下。


    “別,哭,我,我沒事……啊……”


    每說一個字厲煊都鑽心的疼,但他看不得她傷心。


    “你都疼成這樣了,你別說話。”季婉哭著說。


    “我……”


    “都說了別說話,你怎麽還說,你再不聽話,我就真走不理你了。”季婉說。


    厲煊不再說話,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帶著笑意看著她,大手緊緊握著她的小手。


    ——————*————————


    敖龍從寒山農莊跑出來,一跑狂飆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小婉很喜歡我抱著她睡,我每天晚上都摸她,她很喜歡我摸的……”


    厲煊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子裏徘徊,全身的暴戾因子在摧殘著他的心。


    然後是季婉不顧被他打傷死死抱住護著厲煊,還有她氣憤指責的眼神……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


    “敖龍,小婉是愛我的……是愛我的……”


    他突然有些不自信,難道在季婉的心底深處,真的有厲煊的位置,隻是隨他的離開她對他的感情便被封存起來了。


    現在,厲煊回來了,在危急情況下她終於感應到她對他的愛了嗎?


    那自己怎麽辦,他已經愛她至深,他可怎麽辦……


    他胡思亂想著,越想越煩躁,越想越難過。


    他盲目的在大街上飛馳,不知去向何處。回家,那個家裏沒有季婉,他不想回去。


    此時她應該陪伴著傷重的厲煊,兩人互訴衷腸吧。


    他覺得再想下去自己要瘋掉了,什麽可以停止他的思緒……酒,他要用酒來麻痹自己,一醉方休再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


    他把車子隨意停在一間會所前,將鑰匙丟給泊車小弟跑進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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