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懵住了,第一反應,以為是南夜弦派他來幫我們的。


    這句話剛問出口,我就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


    孟菲兒的表情很得意,眼神十分複雜,好似在高興,又有掩藏不住的憤怒。


    我一顆心沉到了穀底,突然想起了什麽。


    那張我帶在身上的幽冥符,是它指引我尋找到了這兒。還有前幾次,我莫名其妙的昏迷,我曾懷疑和幽冥符有關。


    “是你故意引我們來這兒的?!”我問她。


    孟菲兒放聲大笑:“你不是想要找到玉魂珠嗎?我好不容易找到一顆,千辛萬苦放進了那兒,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她指了指巨大的棺材,是她將玉魂珠放進去的!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不是南夜弦的下屬嗎?!”冉丹丹皺眉,威脅她,“你要是敢傷害繁縷,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那我還真是求之不得……”孟菲兒冷笑道,幽幽地望著我,“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他才會那麽對我!才會拔掉我舌頭的一部分!”


    她說著張開嘴巴,舌尖上有一道傷疤。


    孟菲兒之前的舌頭受過傷,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冉丹丹還打趣過,說她是壞話說得太多,死後都會下拔舌地獄。


    沒想到一語成讖,孟菲兒真的被拔掉了舌頭!


    我沉聲道:“就算被拔掉舌頭,也是你咎由自取,與我根本就不相幹。孟菲兒,你要發泄怒火,也該去找南夜弦,找我做什麽?”


    “賤人,你敢直呼鬼君大人的名字!”孟菲兒發怒,眼睛逐漸變成了藍色,她近乎瘋狂地笑道,“你以為上過幾次床,靠你的身體就能留住鬼君大人?你還是別做夢了,實話告訴你,鬼君大人隻是在利用你,等到玉魂珠找齊了,等到你肚子裏的陰胎生出來了。你就隻是顆棄子了,到時候……不,不用等到時候,鬼君大人現在就已經厭棄你了。”


    “哈哈哈哈哈,他不是告訴過你嗎?妻子隻是一個稱謂,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人。”孟菲兒笑道。


    等等……這些話是那夜南夜弦對我說的,當時並沒有別人,她怎麽會知道?!


    “你監視我?”我脫口而出。


    同時又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如果孟菲兒在監視,南夜弦不可能不知情。


    難不成,是南夜弦讓她監視我的?


    “監視?不,我用不著那麽做。我本想再等一等,等你幫助鬼君大人,找齊了玉魂珠。到時候,我再出馬,這樣我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我已經等了那麽久,我已經等不及了……更何況,我還知道了他一個新的秘密!”她的表情痛苦。


    南夜弦的目的是什麽,他究竟還有什麽秘密?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情。


    我以為孟菲兒會繼續說下去,就在此時,她一雙眼睛徹底變成了藍色。


    冉丹丹在我耳邊低聲說:“不好,她這是走火入魔。我聽我哥說過,修道之人走火入魔,最明顯的標識,就是眼睛會變成藍色。”


    “莊繁縷,你的死期到了。”孟菲兒念動了一段咒語。


    玉魂珠從巨型棺材中飛了出來,成百上千隻鬼魂,也一並飄了出來,正要朝我們襲來。


    我拿出幽冥符想要搶過玉魂珠。


    與此同時,我的腦袋開始眩暈。


    冉丹丹扶住了我:“繁縷,你怎麽了?!”


    世界天旋地轉,我還尚有一絲理智,在瞬間想明白了些什麽。


    “幽冥符……你在幽冥符上做了手腳……”我喃喃道。


    “哈哈,你還不算太蠢。沒錯,我用心血在符紙上下了詛咒。你每催動一次,便會加深中毒。這種毒能夠侵入魂魄之中,且無藥可解。剛好,便是最後的一次催動。”她冷聲重複道,“就算是鬼君大人,也解不了。哈哈哈哈……”


    不僅如此,我一直將幽冥符帶在身邊,孟菲兒正是通過符紙監視著我的一切。


    一口鮮血從我嘴裏吐了出來,我倒在了冉丹丹的懷中。


    孟菲兒張狂地笑著。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恍惚惚間,看見一抹黑影憑空出現。下一秒,隻聽冉丹丹叫了一聲:“南夜弦!”


    “哼,我是解不了。既然是用你心血下的毒,你的魂魄便是最好的解藥。”他幽幽道,我支撐著抬起眼皮,看見他高大的背影。


    “鬼君大人……”孟菲兒看見南夜弦,激動地解釋道,“我也可以幫你找齊玉魂珠,也可以為你生育陰胎。我甚至還可以,允許你娶別的女人為妻。隻要你讓我一直留在你身邊,給我一丁點的愛就好。這個女人她不配,她不過就是和她,長得很像……”


    “住口!”南夜弦低喝道,“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你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小縷是我的妻子,是地府的君後,她也是你的主人。”


    “不,她不是,她不配……鬼君大人,你那夜不是說過,你的妻子可以是她,也可以是任何人嗎?”孟菲兒不可置信。


    南夜弦冷笑:“我若不那麽說,怎能將你引出來?你若不現身,等到心血之毒發作之時,我如何救小縷?”


    “你騙我!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孟菲兒撕心裂肺地吼道。


    我的頭好沉重,根本沒有力氣再說一句話。


    我閉上了眼睛,聽見南夜弦說:“因為莊繁縷是我唯一的妻子。”


    耳邊傳來打鬥的聲音,我卻什麽也看不到。


    我很擔心,擔心他舊傷未愈,又會添新傷。


    也不知過了多久,聲音突然停止了,我感覺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薄唇忽而貼了下來,吻住了我的嘴。一股股涼風傳入我的身體中,我冷得發抖,他緊緊擁抱著我,好久也沒舍得放開。


    “夜弦。”我在心裏罵他,“你這個大傻子,騙得我好苦。”


    他仿佛感應到了我的心聲,輕聲說:“對不起,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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