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笑!”飽含深情的呼喚,岑瀚文從病房門口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他臉上還戴著那副被摔碎的眼鏡,他的手努力的調整著眼鏡的角度,努力讓戴起來的感覺舒適一些。


    “瀚文哥,你怎麽來了?”江梨笑虛弱的看過去,眼裏有所歉意,岑瀚文理解的笑了笑。


    “不用擔心,我是看厲景走了我才過來的。”岑瀚文坐在江梨笑的床邊,心有餘悸,轉眼看向江梨笑增添了幾分心疼。


    江梨笑垂著眸子,提起厲景她的手忍不住就抓在了被子上。


    岑瀚文將她的小動作一一收入眼底,擔心的問道:“可以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貝齒磕在唇瓣上,江梨笑抓著被子的手用力的都爆出了青筋。


    “我家的破產和厲景有關!”她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恨意,“我爸還用江家最後的一點價值讓厲朗城娶了我,我現在好恨,好恨!”


    她的拳頭拚命的捶打著病床。


    “別這樣,梨笑。”她的手被岑瀚文抓住。


    “你可以懊惱過去的錯誤,但是也不應該用死亡懲罰自己。”岑瀚文的眉心皺成了一道淺痕,他能體會到江梨笑的絕望。


    因為情緒的激動,她的發絲淩亂的落在臉上,江梨笑冷笑:“我本來也想把厲景殺了的,可是我做不到。”


    江梨笑口口聲聲之中的絕望讓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那你為小言想過嗎?”


    一句話讓江梨笑清醒了過來。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小言!”江梨笑默默的流著眼淚。


    “那你更應該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死了小言就要呆在厲家,沒有人可以依靠,沒媽的孩子是會被人欺負的。”岑瀚文知道江梨笑最在意的就是江謹言,就順著這個說下去。


    想起江謹言可愛的小臉,他甜甜糯糯叫“媽咪”的聲音,江梨笑感覺連呼吸都是疼痛的,還好她沒有死。


    否則小言孤苦伶仃一個人該怎麽辦。


    她靜靜的想了很久,岑瀚文就坐在一側陪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吊瓶的水幾乎掛完了,岑瀚文也沒有叫護士,自己小心的牽過江梨笑的手,迅速把她手背上的枕頭給拔掉了。


    “瀚文哥!”江梨笑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梨笑你說。”岑瀚文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以後別跟厲景直來,他在w市的地位已經很強很強了,不是我們能鬥得過的。”江梨笑感慨著說道,想要江謹言不被厲家奪走,想要徹底的撇離厲家,她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好,我答應你!”岑瀚文的話語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


    “岑醫生,快從江醫生那裏出來,厲總裁過來了。”醫院導醫台小妹打過來的電話。


    江梨笑和岑瀚文離得近,他打電話的內容悉數落入了江梨笑的耳朵裏,“快去吧,我們剛說好的。”


    岑瀚文遲遲沒有動作,眼眸裏擔心依舊。


    “我剛才已經想通了,為了小言我也不能去死,我不能這麽自私,不是嗎?”江梨笑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意。


    “嗯!”岑瀚文知道自己再留下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因為他在這裏惹得厲景更加的生氣,他就起身匆匆的離開了。


    岑瀚文走了才半分鍾不到,厲景就氣勢洶洶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他的目光掃過那個完好的林記的包裝袋。


    本來陰鬱的眸子更加的陰沉了。


    剛才被江梨笑的話一激,他去醫院外麵抽了半包煙,情緒卻更加的起伏不定,心裏一直念著江梨笑,又折回來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偏偏又和自己對著來。


    “你不吃飯,想把自己餓死是吧,那你可以不用呆在這裏了!”厲景說著,站在江梨笑的病床邊上,彎腰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江梨笑的杏眸不可思議的看著厲景,掙紮道:“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本來就失血過多而虛弱,江梨笑動彈了幾下就掙紮不動了。


    厲景抱著她就離開了醫院,將她重重的放在了加長林肯裏麵。


    兩個人沉默的坐著,江梨笑別過去眼不看厲景,看向車子外麵的街景,但是從倒車鏡裏看到阿男無奈的臉色。


    到了別墅,厲景再一次抱起了她把她運向了臥室。


    被重重的甩在了真皮大床上,江梨笑原本就暈眩的腦袋更加發昏了,她杏眸裏帶著恨意,利劍一般的射向厲景,“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你不是喜歡逢場作戲嗎?現在應給給我笑!”厲景捏著江梨笑嘴邊的肉,往上一提,疼得江梨笑伸手去拍打。


    厲景拿回手,指尖的觸感讓他很享受。


    江梨笑坐起來,被厲景掐過的地方已經泛紅了,“我累了,每天應付你好累,你什麽時候才能玩膩我把我放了。”


    火焰輕而易舉的被點起,厲景的大掌扣在了江梨笑的脖子上,將她再一次的壓倒在床上,“不可能的,你別妄想了。”


    她的脖子那麽的纖細,細的稍微用力一點就能被折斷。


    厲景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怒氣,站在一旁,整理著袖口,冷語道:“小言大概已經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你有什麽衝我來,小言隻是一個孩子,你為什麽一定要認回他,讓他卷入厲家的風波中呢!”江梨笑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從床上爬起來就抓著厲景的領口。


    厲景和她對視,眼裏流瀉過意思輕蔑,“因為他流的是厲家的血!”


    “這樣我倒寧願沒有曾生下他!”江梨笑蒼白如紙的臉上淚水滑落,“滴答”一聲掉在了木製的地板上。


    “你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不是嗎,你別忘了五年前你可是吃過墮胎藥的,跟今天割腕一樣的決絕,隻是我的兒子命硬而已。”自私這頂帽子被扣在江梨笑的頭上,厲景毫不顧忌的說著,“而且你擅自決定分開我跟孩子五年,這五年我卻一直在找你。”


    江梨笑聽著,瑟縮著,真的是她自私嗎?


    “你也別惺惺作態了,既然你喜歡逢場作戲,就把這台戲給我唱下去,能不能見小言就看你的表現了。”厲景冷漠的拋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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