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虛走了過來:“還堅持得住嗎?”


    雲錦繡咬緊牙關:“當然。”


    秋長虛哼了一聲:“你在這河道裏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你跟我來。”


    說著,秋長虛便轉身走開了。


    雲錦繡一愣,很快的就發現,這水果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療傷聖水。


    那針刺般的疼痛感,正是因河水清理傷口的作用 。


    雲錦繡微扯了下唇角,真是個又倔強又傲嬌的老頭啊,讓他們療傷就讓他們療傷,何必整出這般大的陣仗。


    雖然不知道秋長虛叫自己什麽事,但她實在疲憊,索性將蛋靈也放了出來,讓它吸收河水裏的藥性,快速的修複著她的身體,她也默默運行著醫訣,修複著體內的傷勢。


    雖是如此,雲錦繡還是按著秋長虛的要求,不斷的截取冰塊,送到瀑布之下。


    這也不是個簡單容易的事情,因那冰塊需要以他們的神念才能固定在那裏,不但要保持不動,還要與瀑布的力量相抗。


    這對於他們此刻的身體來說,難上加難。


    好在,三人都不是容易認輸的性子,雖然疲憊,但比起之前卻好受多了。


    一個時辰後,雲錦繡躍出河道。


    全身的傷勢已完全恢複,她尋了個角落,換了身幹淨的衣裙,將破爛的不像樣子的衣裙隨手塞進空間袋,這才向茅草房行去。


    不同於之前,此刻雲錦繡全身輕盈,整個人猶如新生。


    不短的距離,不過眨眼之間,便已出現在草屋前。


    “女神回來了!”盆子興奮大叫。


    後樸也跳了起來:“女神,我做了吃的,先吃點?”


    說著端過一碗香氣四溢的粥來,雲錦繡隨手接了,目光看向秋長虛:“老師,什麽事?”


    秋長虛道:“隨我赴個宴。”


    雲錦繡十分的意外:“赴宴?”


    她本以為秋長虛早已歸隱,不問世事了,難道還與紅塵有牽扯?


    她快速的將粥喝了,方道:“好啊。”


    雖然不知道老頭子發什麽瘋,讓她去跟著赴宴,但既然讓去,那就去吧,左右現在他才是老師。


    秋長虛也不多說,指了後樸一眼:“好好的盯著那兩個,倘若他們偷懶,你也要受懲罰。”


    後樸哭喪著臉:“前輩……我覺得我還是好好做飯吧。”


    秋長虛哼了一聲,一掃手,便與雲錦繡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兩人再出現,周圍已不見山川,而是一片巨大的城池。


    而這整個城池,全部都是懸浮在天空之上的,十分氣派壯觀。


    懸空的建築和街道,行人極多,雲錦繡不由多看了幾眼,“老師,這裏是?”


    秋長虛對她倒是有點耐心,開口道:“小丫頭,既然你已入了我縹緲蹤的門,那麽代表的也將是老夫這縹緲蹤的顏麵,等會無論發生什麽,可都不要丟了縹緲蹤的顏麵。”


    雲錦繡一愣。


    這算不算是老師對她的一種認可?


    雲錦繡道:“好的,老師。”


    她似想起什麽,又道:“老師,宮離澈也是您的弟子嗎?”


    秋長虛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雲錦繡竟覺得有些開心,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與宮離澈做了同門師兄妹,按照輩分,她是不是要喚他一聲師兄了?


    想到這個,雲錦繡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的笑意來。


    “這個,吃了。”秋長虛隨手遞給她一粒丹藥。


    雲錦繡接了過來,也沒有多問,就服下了。


    那丹藥隻有指尖大小,可一落入腹中,就像滋生了無窮的力量一般。


    雲錦繡原本還有些困倦的,可那力量一滋生,整個人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老頭其實也沒有那麽凶……


    雲錦繡不由道:“老師,宮離澈叫你師父還是老師?”


    秋長虛哼了一聲:“有區別嗎?”


    雲錦繡道:“夫妻同心嘛。”


    秋長虛:“……”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的被徒弟塞了一把狗糧?


    當然,秋長虛壓根沒給雲錦繡答複,雲錦繡也隻笑了笑,準備有時間,問一問宮離澈。


    又行了片刻,兩人方在一個高聳入雲的樓梯前停了下來。


    懸浮在極上空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那台階盡皆懸浮在那裏,看起來隨時都會斷開一樣,但氣勢恢宏。


    雲錦繡暗歎,如此手臂,根本不是六界天宮所能比擬的。


    秋長虛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接著足下出現一片祥雲,兩人也跟沒有揍樓梯,便直接向大殿上空掠去。


    向上的途中,雲錦繡目光變了幾次,因無數的殺機向他們撲來,可兩人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安然無恙的落在空中巨大的廣場之上。


    沒想到廣場竟然坐了那麽多人,那些人雲錦繡從未見到過,但應該是來自不同族群勢力。


    飄搖的旌旗迎風飛舞,每一個落座的勢力都有著非凡的氣勢。


    而廣場最前側,正坐著一群人。


    那些盡皆穿著金色的長袍,一眼看去,金光一片。


    那一瞬,雲錦繡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壓力不是威勢,卻勝過任何的威勢。


    與那些排場巨大的勢力來說,一襲粗布灰衣的老頭,簡直像是走錯了片場一般,齊刷刷的將所有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雲錦繡想到老頭之前說的話,掩去了麵上的一絲驚訝之色。


    排場是夠大,但她的心理素質實在超出常人太多,雖然心中驚歎,但也不至於失態。


    總之,一切看老頭的行為而定吧。她隨手挑了件淡藍色的長裙,一頭烏發,隻斜插了一支血玉長簪,臉頰不施脂粉,素麵朝天,卻勝在眉目姣好,肌膚通透,倒也不會失了顏色,隻是倘若她事先知道要陪


    老頭來這個地方,還是會稍微的裝扮一下。


    有的時候,外在形象稍加注意也會掃去許多的麻煩。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說那些也沒有什麽意義。


    秋長虛一落地,便旁若無人的向前行去。


    兩側無數怪異的目光,向他們看了過來,過了許久方有人驚聲開口:“這老頭,不會是秋長虛吧?”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雲錦繡不知那些人為何震驚,但隱約也能猜到一些。


    縹緲蹤在未落敗之前,應該也是個頗有威望的門派,當年的秋長虛,也一定風極一時吧。當年的輝煌與今時的落敗兩相一對比,自然是令人驚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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