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疼,心裏更是難受。


    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三叔不待見我,三叔要比二叔小整整一輪,性格非常火爆,而且嫉惡如仇,特別重視親情。


    二叔皺著眉一字一頓道:“三弟,你不知道具體什麽緣由,就不要胡說八道,萬事萬物自有定數!”


    “我去你的自有定數!”


    三叔猛地竄上來就要打二叔,大伯眼疾手快的擋在前麵,三叔的拳頭就打在大伯肩膀上了。


    二叔臉色頓時黑了:“我看你是要上天!”說完也衝上去。


    兩個的加起來都快一百歲的人,在院子就這麽扭打起來了。


    大伯連忙讓人把他們拉住,一向寬厚的大伯這次也生氣了:


    “好好說話,有什麽好吵的,還打架,都多大人了?吵架打架能解決問題嗎?讓人家看笑話。”


    旁邊村民冷笑道:“這是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說老穆家老二哥,你怎麽就不肯把你那野丫頭交出來,二十多年前那道士的話大家都還記著呢。”


    “就是,你不能惦記著紅楓就把大家夥的命都不放在眼裏吧。”


    紅楓,這是我母親的名字。


    我很明顯看到二叔眼部肌肉抽搐了下,神態變得不自然了。


    “這和紅楓沒有關係。”他聲音很小的辯駁了一句,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中浮起一絲柔情。


    就像是他每年喝酒時候眼中流露出來的感情一樣。


    二叔他難道喜歡我母親?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一時間腦袋空空的。


    這時候,有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大家都很默契的目視著那個人,主動的分成兩撥露出一條小路。


    我趁機擠到最前麵,才看清楚那人的長相。


    那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又黑又瘦個子大概在一米七左右,鷹鉤鼻,看上去有點奸詐。


    “我認為大家也不應該太迷信了,畢竟現在死亡事件隻集中出現在老穆家而已,比如在短短不到一個月內,大成送貨的時候被車撞死,大成媳婦小產一屍兩命,穆家老爺子是走夜路摔死的,全部都隻是意外而已。”


    那人唇角帶著淡淡笑意,看著好像在勸讓別人不要迷信,但他的話卻是在暗示別人除了被詛咒,沒別的原因了。


    我不禁感到他的惡毒,下意識對他非常反感。


    果然聽了這些話,我三叔臉色唰的變了,不管是三叔,大伯和二叔的臉色也變的很難看。


    我忍不住瞪著這個男人,這人到底誰?說這些話是何居心!


    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不不亞於活生生撕開別人的傷口,還當著眾人的麵往上麵撒鹽。


    “村長說的是,不過這些怎麽聽都不像是意外,反正我這老漢活了五十多年從沒聽說這麽邪門的事情。”


    “就是啊,大成那小夥子,多好的一個小夥子,又踏實又能幹家裏條件不錯,還願意給你家當上門女婿,這麽好的一個小夥子,結果死於非命,怎麽都讓人想不通。”


    “我覺得老穆家隻是開始,沒準下一個就是我們其中的誰了,哎……”


    “你別嚇唬我啊,那怎麽辦,誰知道怎麽抓住那個穆家丫頭,犧牲她一個就能救活全村人,有啥的啊?”


    ……


    村民頓時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起來,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刺一樣,讓我站不住腳。


    我覺得自己再次成了眾人的靶子,如果他們發現我,肯定會毫不猶豫殺了我吧?就像在溥移村一樣。


    我得說,我確實怕死。


    可聽他們說了這麽多,我更怕的真是因為自己錯,害死了那麽多無辜的人,還是對自己有恩情的二叔家的人。


    那村長安靜的歪著頭聽村民議論了半天,才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其實把她交出去很簡單,隻要找到她之後直接殺了她就行,這樣就算解除了詛咒。”


    我腦袋嗡的炸開了,這次感覺真的站不住了。


    我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跌進一個冷冰冰的懷抱,我扭過頭看見了上官邵焱暴怒的臉。


    他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拽回了院子,一進房間劈頭蓋臉道:“穆瑤,你好大的膽子!”


    我懵逼的看著他。


    我就在外麵偷摸的聽了一會,就被那些人嚇得差點走不動路,哪裏膽子大了,我覺得我已經肝膽俱裂了。


    他鐵青著臉咬牙切齒怒道:“一個女人穿成這樣成何體統?給我把衣服穿上!我看你是活膩了!”


    穿成這樣?


    我莫名其妙的低頭看一眼,不就是短褲嗎?這樣怎麽就不成體統了?


    “我這樣不是好著呢嗎?”我晃了晃腿。


    “你再不去把褲子換掉我就親自幫你換!你是本王的女人,為何沒有自知之明?”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還對我自稱本王,這麽拽啊,不就是個鬼王嗎?


    有啥了不起的,大清都亡了,怎麽還那麽封建!


    再說我從小就在開放的社會長大,穿短褲怎麽啦?這麽熱的天,我穿短褲怎麽啦,再說我還不是為了不讓二叔認出來嗎?


    我就不換!


    當然……我隻是在腦子裏這麽想一想,現在還不敢和他叫板,而且看他這麽生氣,我覺得還是先換上長褲為妙,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誰讓我打不過他呢。


    我默默地把長褲換了,然後特意在他麵前轉了一圈:“怎麽樣?滿意了嗎?”


    他摁了一聲,又道:“醜死了,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我就……”


    “你就什麽?”


    “我就把你關起來!”


    我撇撇嘴,沒吭氣,我把口袋裏的朱砂和符紙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想著我一定得畫個像樣的鎮靈符貼他腦門上。


    幻想了下他被我貼上後一動不動的傻樣,我被逗樂了。


    “你打算一直頂著臉上這些東西?”上官邵焱略嫌棄道。


    我摸了摸臉,提到這茬,仍有些心悸。


    難怪二叔不讓我回來,難怪上官邵焱之前也不讓我回來。


    可能是看我情緒很低落的樣子,上官邵焱戳了下我腦門:“你想什麽呢?和為夫說話竟然還敢走神?”


    我心情沉重的問:“我真的是災星嗎?他們真的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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