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出去了,但大廳卻隻有相互看不順眼對方的慎行和曹大人,沒有上官邵焱,也沒有扶桑。


    “他們人呢?”


    慎行回答道:“去療傷了。”


    好吧,我沒什麽事情做,幹脆坐在慎行旁邊,百無聊賴的擺弄茶盞。


    沒想到這一擺弄,擺弄了快一個時辰,也不見上官邵焱和扶桑回來的跡象。


    我不禁有些著急,有沒有搞錯啊,前後給我治療十分鍾不到就結束了,給上官邵焱治療需要那麽長時間嗎?


    他們不會在做愛做之事吧?


    我玩不下去茶盞了,忍不住來來回回在大廳踱步。


    曹大人不知想到了什麽,眯起眼睛看著我:


    “冒昧的問一句,你腹中的胎兒還好嗎?”


    “還好。”我脫口而出回道。


    “真是奇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奇特的體質。”


    我頓時被勾起了興趣:“這體質很特殊?怎麽個特殊法你詳細說說。”


    “你懷孕多久了?”


    “嗯,差不多三個多月,快四個月了吧。”


    曹大人皺起眉頭:“這樣多說來,胎兒起碼有這麽大。”


    他比劃了一下:“按說不可能找不到,雜家之前出於興趣愛好,買過幾個懷了鬼胎的凡人女子滋補身子。”


    “啥?”我覺得我耳朵怕不是壞了,我聽到了什麽?


    買懷了鬼胎的凡人女子滋補身子?看不出來這死太監還挺會養生的。


    “鬼胎對於雜家這樣的鬼修,甚至是一般惡鬼厲鬼來說,都是極好的滋補品。


    不過雜家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還真沒察覺到你懷有鬼胎。”


    那是因為白起的緣故,畢竟放任我暴露在鬼市,必然會遭很多不必要的危險。


    不過我並沒有打算給他解釋,隻是好奇地問:“你怎麽滋補?”


    “看情況,有時候雜家心情不好,就直接吃了,有時候雜家心情好就會破出來,拿未成形或者半成型的鬼胎泡泡藥酒,滋補效果差了些,但味道很不錯。”


    說到這,曹大人臉上浮現出向往的意味,像是在回味一般的舔了舔嘴唇:


    “味道相當不錯,回味無窮,相比較之下,雜家還是更喜歡泡酒這樣的吃法,就是需要花時間等。”


    我忍著惡心問:“不成形的鬼胎?”


    他這才從回味中回過神來:“對,其中就有和你月份差不多的,也就這麽小一點,像個小貓崽似的。


    可為什麽從你肚子裏什麽都找不到,明明破開肚子竟然沒有失血而死,這樣也就罷了,鬼胎竟然還完好無損,你真的隻是人類嗎?”


    這話問的……


    我不是人類,還能是什麽?


    “我當然是啊。”我咬文嚼字認真的道:


    “我有父母,是活生生的人類!隻是可能體質特殊一點而已,也可能是我懷的鬼胎特殊,那是上官邵焱的孩子,當然和一般鬼胎不一樣了。”


    我不禁慌了,好端端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接連被人質疑是人類嗎?


    而且還是被兩個‘不是人’的人問,我都懵了,我不是人類,還能是什麽?


    曹大人撇撇嘴道:“就算是閻君的孩子,也不會還沒出生就能庇佑母體。


    雜家真覺得奇怪,是你剛好被上官邵焱碰到了呢,還是上官邵焱正是因為你體質特殊,所以才選擇了你呢?”


    他說完垂下眼眸,煞有介事的抿了一口茶:


    “呸,真難喝,比起鬼胎酒差的遠了。”他再次還念似得舔了舔嘴唇,慢慢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打了個寒蟬,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嘿嘿的猥瑣一笑:


    “放心吧,雜家不會對你動手的,雜家的小命要緊呢。”


    傳說中性格刁鑽奸詐,手段殘忍暴力的曹大人竟然有這麽低三下四的一麵,這讓人忍不住懷疑的此人是不是神經分裂?


    我簡直無法將之前那個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叫囂自己和北嶽鬼君一個檔次的曹大人,和眼前這個人劃等號。


    我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場景,看到他對一般人殺伐果斷。


    本來還打算對我動手,可看到陸官之後,一下子偃旗息鼓了,迅速撤退了。


    現在他‘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態度和當時如出一轍,我思忖了片刻,腦袋短路的問了一句:


    “陸官是誰?”


    曹大人微微怔住,原本慘白的臉色蒙上了一層慎重。


    “陸官?”慎行狐疑的重複了一句。


    “你記得上次我們一起乘坐公交車的時候,你說你看到了一個大哥哥,就是他。”


    那個慎行口中的‘大哥哥’,有意無意救了我兩次,要不是因為他,可能我早就嗝屁了。


    所以我雖然沒和他說過話,可我對他不但很好奇,而且心裏充滿感激。


    慎行使勁回憶了下:“有印象……奇怪,為什麽想不起來他長什麽模樣了?”


    “這才隔了多少天,你記性……”


    我還沒說完,突然發現我自己也想不起來那個陸官長什麽模樣了。


    奇怪,難道一孕傻三年?


    我記性貌似沒差到那種程度吧?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連他穿著的衣服也記不真切了。


    想到他的時候,腦子裏隻出現一個非常模糊的身影,我知道那是他。


    可他的身影就像是透過起霧的玻璃看似得,隻有一個很模糊的輪廓。


    我不由眉頭緊皺起來。


    “不是你們記性不好,而是他不願意讓別人記住他的模樣。”


    曹大人輕輕地道,公鴨似得嗓音竟然透著莫名的恭敬意味。


    “可你那天不是認出來了嗎?”我下意識問。


    “雜家可不是第一天和他打交道,雜家光是用聞的就知道他是誰了。”


    “那他究竟是什麽人?”


    曹大人稍沉默了一會,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是神。”


    “神?”


    我聽得一愣,條件反射的嘀咕:“這世界有神?”


    曹大人斜了我一眼,那白眼翻的比我利索多了,赤果果的鄙視。


    “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有鬼當然有神仙了,不然你以為那些道士在幹嘛?


    為了修煉成鬼嗎?要是為了修煉成鬼,自殺不是來的更快點嗎?”


    我頓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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