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官淡然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原因,陰間你們最好別去,不過你們非去不可的話,我也不會阻攔。


    我隻能提醒你們,注意提防著遇見的陰差,小心把小命丟掉,那就可惜了。”他說著,拍了拍白起的肩膀。


    按說以白起的速度是能躲開的,我也看見白起有躲的意思,但是陸官速度更快些,每拍一下,白起臉色就陰沉幾分。


    不過陸官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奇怪。”我嘀咕了一句,這陸官比白起還神秘兮兮的。


    剛想到這裏,空中突然傳來了陸官空曠的聲音。


    “還有,穆瑤姑娘,我不叫陸官,陸官隻是小鬼們給我的稱呼而已,我姓嚴。”


    姓嚴?


    我連忙手聚在嘴邊大喊:“那你叫什麽名字?之前為什麽救我!”


    等了半天,沒聲音了。


    說話說到一半就跑了,我心裏有些惱火,剛想吐個槽平複下心情,卻見白起竟然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還是臉朝著地摔得!


    我驚叫了聲,連忙先把他的臉翻過來,好在除了左側臉頰和眉骨處有些擦傷,並沒有破相。


    怎麽突然暈倒了,我皺起眉頭,輕輕拍他的臉頰:


    “白起,你醒醒,怎麽回事啊,你別嚇唬我。”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為毛要在這個時候暈倒!


    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把白起從地上拽起來,我是想把他弄回車裏。


    因為躺在地上又髒又冷,最重要的是,我覺得在車裏安全點,一個人在這空闊無邊的黑夜裏,真心挺恐怖的。


    我不停的拍他,‘蹂躪’他,好半晌,他才終於睜開眼睛,我這才拍著胸口鬆了口氣: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被陸官……不對,被姓嚴的害死了呢。”


    “姓嚴的?”


    我點點頭:“剛才那個陸官說他姓嚴,還說這個陸官,是小鬼給他起的稱呼,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叫啥名。說話說了一半就跑了,你還好嗎?怎麽忽然暈倒了?”


    他沒說話,單手撐著地坐在地上,濃眉微蹙一副認真嚴謹的模樣,讓我不禁想給他配畫外音‘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剛好還挺搭,我稍微幻想了下,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沒有意識吧?還記得我們要去幹啥吧?”我笑著問。


    白起轉頭看著我,卻不急於回話,而是從頭到腳細細的、直勾勾的打量著我,接著那深邃的視線又從腳到頭停在我的雙眸處。


    那雙始終清冷的雙眸中忽然多了絲強烈的占有意味的情緒,我莫名驚了下,心頭有點慌亂,慌忙移開視線。


    停了兩三秒,我再去看他,他竟然還是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頓時嚇了一跳,感覺臉頰瞬間滾燙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那不像是白起的眼神,那眼神太陌生了,眼神中的欲望太過強烈到肆無忌憚的地步。


    我手足無措的站起來,也顧不上問他怎麽暈倒的,慌張的結巴道:


    “快,快上車,我們,我們還要趕路。”


    白起這才微微垂下眼簾,可下一秒,他又不緊不慢的道:“我頭暈。”還伸出手示意我扶他起來。


    啊?


    若是忽略掉他之前那眼神,倒也算了,可他那麽看過我,我就覺得心裏有點別扭。


    我瞪大眼睛,剛想質疑一下,不料對上他理直氣壯的表情,我瞬間熄火了。


    我抓過他手腕,使勁將他拽起來,似乎也沒有特別重,就在他起身後我要鬆手的同時,他卻突然將我拽到他懷裏,緊緊的抱住了我。


    “你你你……”


    “瑤瑤。”白起打斷我,嗓音還是他的嗓音,唯獨那雙眸子透出來的他的內心,卻好像不是原先那個白起了。


    我嚇的使勁推開他:“你中邪了?”


    我的天啊……他竟然抱我?


    “沒有。”


    他似乎要解釋,不過我轉身就跑到車另外一邊,竭力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當成一場意外:


    “你肯定是中邪了,肯定是那姓嚴的幹的,他不是認識你嗎?沒準……沒準是你仇人,為了報複你,所以讓你中邪了。”


    “不是,瑤瑤,我……”


    “我要去找上官邵焱。”我一本正經的道。


    白起的眼神倏地暗淡下去,他側開視線:“嗯,上車吧。”


    這個時候的白起好像恢複正常了,可那暗淡的眼神又好像顯得他內心很受傷一樣。


    我沒敢仔細想,不清楚白起為什麽暈倒醒過來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我就亂七八糟的胡亂隨便想了想,覺得腦殼疼,安慰自己應該是錯覺,都怪姓嚴的!


    推卸完責任,我心裏好受了些,隻是經曆過這場小插曲之後,車廂的氣憤變得非常古怪。


    我變得畏手畏腳很拘謹,連手都不敢從鬥篷裏伸出來,仿佛稍微漏點皮膚就會收到xx線的灼傷。


    終於,半個小時時間熬過去了,我們到了黑壓壓的一條河跟前,白起停了下來。


    車就放在一邊,這裏別說人煙稀少了,連螞蟻都沒有,除了眼前這條平靜的猶如地麵一般的河。


    若不是它有道明顯的分界線,我還真看不出來這攤是河水。


    渡河,是沒問題的。


    就是這河水幹淨嗎?我從未見過如此平靜的河,隱隱覺得不祥。


    我下意識看了眼白起,想看看他是不是有別的辦法。


    他卻似若無其事一般往前走,還示意我跟上,我們走到距離河麵大約十米左右處的時候,從河心蕩漾出一個穿著褐色圍裙麵色紅潤的老太太。


    她手裏挎著一個竹籃子,等她在升高一些時候,露出她腳下踩著的地方,竟是一個龐大的龜殼。


    “哎呀呀,有客人。”


    老太太似乎還挺興奮,等她來到河邊,我才看到那頭巨大如水牛的烏龜,帶著一股淤泥的腥氣撲麵而來。


    我禁不住憑住呼吸後退兩步,味實在是太衝了,白起卻紋絲未動,我不由佩服他的人忍耐力。


    “還是老規矩。”


    白起從口袋摸出了個什麽東西扔給老太太,那老太太用竹籃子接了過去,清點了下後,板起臉道:


    “如今已經不是這規矩了,可別忘記咱們陰間和陽間的時間算法不一樣。”


    白起皺了下眉:“那你還想要幾個?”


    老太太嘿嘿笑了下:“起碼再來兩個,你們是三個人來的,我老太婆也不會多要。”


    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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