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琪正在一家會所裏吞雲吐霧,他放肆地揮霍著自己所有的錢,好像已經放棄自己的人生一樣,他抱怨這世道的不公平,憑什麽本是同根生,自己現在淪落到如此的地步,他痛恨父親,哥哥們的冷血無情,對自己不管不顧,放任他墮落到地獄裏,他恨,恨這個世界,更恨父兄的冷漠。


    他熟練又貪婪地吸食著毒品,眼前開始出現一幕幕本可以由自己做主角的畫麵,他的情緒開始極端起來,不斷地摩挲手裏一個黑色的皮質小包,這裏麵裝了一把槍,他想,這是我最後的日子了,我要用這把花了大價錢的槍,讓欺負我的人都付出代價!劃過這個想法的王琪眼神開始逐漸冰冷起來了。


    “叮”——“王少,消息已查到,今天賀之鬆會在海浪島和白鶴求婚”看完手機消息的王琪,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個更深的陰霾裏。


    用力的吸完了最後一口,他起身,搖搖晃晃的向外麵走去。


    海邊的人,真的特別多,但這也沒能讓王琪打消報複的想法,因為這次吸食的量大還快,所以王琪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大的興奮裏,根本沒有了其他的情緒,有的,隻是滔天的怨恨。


    “賀之鬆,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都是你們,是你們把我害到這個地步的”王琪低吼出聲,腳步不自然的有些瘸。


    不遠處,他看見有一處人堆,他趕忙走近,因為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牆,他並不能太確定裏麵的人是不是賀之鬆他們,但他看見了高過了人堆的氣球。


    “還真的是求婚,做的準備呢,媽的,老子在受苦,你們卻這樣,哈哈哈哈哈哈……”王琪嘴裏低低咒罵著,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他就混在人群的之中,不斷的向前擠著身子,這時,正好海裏傳來了救命聲—“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原本圍繞在賀之鬆白鶴身邊的人都散了,他們兩個人也焦急地看向海邊,王琪知道他的機會終於來了!他緩緩的從兜裏掏出了手槍,瞄準了賀之鬆的背,但也就一瞬,他又把槍,指向了白鶴,此時,不難看出他有些糾結,因為他,希望他恨的人都去死,但手裏的一把槍顯然是不夠的,就在這猶豫再三的時候,賀之鬆本來要脫下衣服,衝向海裏救人,卻看到了王琪,他急忙將白鶴護在了身後。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要展現你們的情比金堅嗎,好呀,我今天就做一次好人好事,成全你們!”看到賀之鬆的做法,顯然更加刺激了王琪,他本來就感覺不到關愛,他自己也知道,即使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那麽多,卻沒有一個肯為他掏心掏肺的,這樣一想,他整個人更加瘋狂。


    察覺到了賀之鬆的反應,白鶴本能地看向周圍,本來還充滿了疑惑的她,目光在看到王琪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她慢慢的從賀之鬆的身後走了出來,並用力了握住賀之鬆的手,兩個人像是通過相貼的手心給了彼此巨大的勇氣。“王琪,你在這幹嘛?”賀之鬆走近王琪,他想暫時緩解王琪的情緒,“我?我在這幹嘛?賀之鬆我來看看你們可以過的多恩愛,看看你們還能不能再繼續幸福下去?”王琪低吼著。


    “商場本就如此,你來我往,成王敗寇,那塊地你是輸給了我,可不代表你再也趕超不上我”賀之鬆看出來王琪有些不對勁,因此極力安撫著他。


    “本來是這樣的,可就因為你們一切都變了!我在我父親那裏失去了信任!他再也不會重用我了,我的那些所謂的哥哥們,也都變本加厲地踩我,欺負我,就是因為你,因為你們,我的身邊再也沒有陪著我的人了!我要你們死,我今天要你們死!”王琪發瘋一樣地舉起了手槍,因為情緒的巨大起伏,整個人不可控製地抖了起來。但他的槍口卻也直直的指向賀之鬆。


    “砰!”就在打了槍的那一刻,或許是因為白鶴的貓性,讓她異於常人的靈敏,白鶴幾乎是本能的,下意識的,將身子擋在了賀之鬆的身前。


    子彈打過白鶴的時候,她整個人要直直的倒下去,但因為賀之鬆在,她隻是倒在了賀之鬆的懷裏。


    或許是因為海邊的人群,被這一幕嚇傻了,有的人開始尖叫,也有的人開始亂跑,人群的騷亂,拉回了王琪的理智,他看了看倒在賀之鬆懷裏的白鶴,“啊!我殺人了,不是我,不是我!”王琪極力地搖著頭,顫抖著把手槍扔在了地下上,整個人衝著向後跑著,即使被絆倒了也顧不得滿身的沙子,繼續地跑著。而此刻,已經沒有人顧得上管他了。


    “白鶴!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們還有日子沒有過呢,我剛剛求了婚,我們還要裝扮我們的家,再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孩子,你別丟下我啊!”賀之鬆抱著白鶴,整個人顫抖得不像話,他很想控製住自己,可是太難了,他看見白鶴的鮮血從心髒出緩緩流出來,鮮紅的顏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聞聲趕來的賀之鴻,遊觀他們趕緊跑到了賀之鬆的身邊。“他媽的,報警啊,打救護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賀之鴻,他一邊大罵著,一邊掏出了手機。


    “阿鬆,你不要哭,我沒事兒,我不會死的,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一起做,我……我還沒有在你身邊待夠呢……”白鶴似乎是想給賀之鬆一點安慰,現在的賀之鬆已經像個小孩子一樣泣不成聲了。她虛弱地笑著,緩緩抬起手,想要擦掉賀之鬆臉上的淚水。


    她的阿鬆,從來都是對別人冷冷清清,唯獨對自己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可是現在,怎麽能掉眼淚了呢?她的手慢慢接觸到了賀之鬆的臉,她想擦幹淨,但是發現自己手上全都是血,血跡擦到了賀之鬆臉上,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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