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康比鄭淑靜年長個五六歲。年羹堯時任川陝總督之時,年少康剛好十九歲。那時的鄭淑靜已經十三、四歲年紀,長相秀美,讓年少康心儀多時。如今,心儀之人竟然來到這裏,年少康倒想從王心武懷中將鄭淑靜搶奪於己手。


    鄭淑靜亦是看出年少康之心思,故意靠近年少康,以方便王心武行事。


    果然,癡情郎因心牽於美女身上,竟透露給鄭淑靜不少消息。其中一條最重要地消息就是:年羹堯會定計讓榮親王他們去偷襲羅卜藏丹津的屯糧之處青海湖。青海湖有厄魯特駐軍八萬餘人。年羹堯會定激將之法,誘使榮親王、王心武他們隻帶本部三千兵馬前往涉險。一戰之下,隻怕榮親王與王心武都xìng命難保。


    鄭淑靜得到這一消息,即來告知父親與愛郎知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古如此。諒那歹毒小兒能奈我何?”榮親王倒是深信,縱使千難萬險亦無法擊垮他們。


    就在羅卜藏丹津調動六萬兵馬趕往骨朵兒駐守的險要關隘。同時,年羹堯亦在軍事行動安排儀式上向榮親王與王心武施以毒計。


    “榮親王、王兄弟,你們受皇上之命前來這裏,配合本帥剿滅羅卜藏丹津叛軍。兩位心係社稷,幾次請戰打擊敵人。因本帥打算讓你們先熟悉此地環境,故駁回你們之請。先有一個能令羅卜藏丹津大軍慌亂失措之舉,正好需要你們來完成。不知兩位意下如何?”年羹堯想用此壞藏數rì的毒計將雍正派來掣肘自己的人全數消亡。


    “不知何舉?請年大將軍明示!”鄭巴言納榮問道。


    “青海湖是厄魯特族叛軍的屯糧之所。你們自帶本部三千兵馬繞越後方去到那裏,將所有軍糧銷毀,算是大功一件啦!本帥再你們行進半rì後,會派出一支萬人隊從正麵突入進攻。到時就成前後夾擊之勢。羅卜藏丹津少了這批軍糧,必然軍心大亂。到時,我們可一舉將其殲之。”年羹堯邊說,邊望著鄭巴言納榮他們點了一下頭。


    王心武應道:“既是大將軍安排,我們豈敢有違?定不負大將軍所望。隻不過榮親王年事已高,可否留下與大將軍一起督陣?”


    “心武,我可不至於老成那樣?你若嫌我老,怕我影響你,那你就留下來好了。我自帶人馬前去。”榮親王有些不高興了。


    王心武見榮親王話說到這份上,唯有致歉道:“王爺恕罪!心武口沒遮攔,讓王爺動怒。既如此,我們一同上陣,好教叛軍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此事就此定了。


    鄭淑靜身著一身戎裝yù與大軍同行,卻被榮親王阻攔道:“你留下來!”鄭淑靜不依,搖頭道:“此行凶險,有淑靜在側,也許能起到作用。”


    鄭巴言納榮厲聲道:“淑靜,你若不聽額赤格之言,額赤格馬上取消你與心武的婚事。”


    鄭淑靜一聽,竟向後退了兩步。


    王心武亦安慰道:“格格,你留於後方,密切注意年羹堯一舉一動,也算是消除我們的後顧之憂。不要讓我與王爺分心才好。”


    鄭淑靜亦覺王心武言之有理,遂不再執拗,與榮親王、王心武連道數聲“小心”。


    榮親王、王心武與鄭淑靜分別後,引領兵勇趕往青海湖。駐守青海湖的厄魯特族那顏是蒙格爾蘇丁。其人智勇雙全,為羅卜藏丹津最倚重之將領,布防整個青海湖,在湖山險隘之地設置暗潛哨,湖底設置水鬼密潛哨,其餘各營寨分布都頗得兵法之妙。所以,羅卜藏丹津才放心將軍糧都屯於此處。


    榮親王早年曾與先帝康熙一起平定準格爾部叛亂,就與這位蒙格爾蘇丁大那顏打過配合,大破準格爾十萬鐵騎。蒙格爾蘇丁之神勇,依然曆曆在榮親王眼中。現在探馬回來報知,駐守青海湖的正是這位厲害無比的人物,讓榮親王一時有些慌亂起來。


    王心武看到榮親王鄭巴言納榮神sè黯然,料知對手菲比尋常,忙道:“王爺,駐守青海湖的縱然是無敵天神。隻要我們能令他欣然歸順,此番必能立此奇功。”


    鄭巴言納榮歎道:“想此人歸順,談何容易?羅卜藏丹津深知他以義為重,待之甚厚。縱使以一國之尊誘其叛離主子,他必斷然拒絕,而利刃即將其頸項而過,他更是不會有半分妥協。”


    “那就定反間之計。讓蒙格爾蘇丁與部下兵馬諸將產生嫌隙,最終迫使這些部眾全數背離自己。”王心武仍不放棄讓厄魯特自亂而得利之想法。


    “想法雖好,但如何定計?”榮親王似乎很讚同王心武之想法。


    鄭淑靜見父親與王心武離開數rì,忙向年羹堯建議,立即派出增援部隊前往青海湖支援榮親王他們。


    年羹堯一直以目前兵馬正待最有利時機出發為搪塞,敷衍鄭淑靜。


    鄭淑靜亦找年少康,想請年少康去求年羹堯速發援軍。


    無奈,年少康次次向父親請求,均被年羹堯幾記耳光扇走。眼見一rì接著一rì過去,鄭淑靜唯有兵行險招,準備盜取年羹堯的虎符,調動大軍偷往青海湖救援。


    年少康心儀這位美貌格格,故協助鄭淑靜一起行事。但虎符如此重要之物,年羹堯一直貼身帶著。若要盜取,實非易事。除非在年羹堯最寵信的小妾身上做些文章,方能成事。


    年羹堯共有妻房三人,分別是正室康熙朝宰相納蘭明珠孫女大學士納蘭xìng德之女納蘭婧迪,側室輔國公蘇燕之女蘇古秀蘭,另有一個小妾乃秦淮河上一絕代佳人叫晴嚴的。而其中最得年羹堯寵愛的就是這個晴嚴。晴嚴的父親做過從九品城門監這樣的小官。因為得罪貴族而被免去官職。家中一貧如洗,晴嚴不得已甘願為秦淮河一名藝jì來賺取些錢帛養家,與李衛的師爺任南坡之妻顧盼兒同在一條花船上彈琴為貴人取樂。然晴嚴與顧盼兒卻能賣藝不賣身。任達官貴人無論用多少金銀相誘,隻是保持清白之身,亦算一代烈女。後因安徽大水影響到兩江,以致秦淮河藝人無處容身,四處流浪。顧盼兒運氣好得遇李衛,因此而從良並最終與任南坡這樣的才子成其一家。但晴嚴就沒有這麽好運氣,被人販子所拐,頭插草標而yù被賣往二三流的小青樓。幸得年羹堯路經那裏,頗有憐愛之意,故用百兩白銀將此女買得。晴嚴為報答年羹堯,甘願以身相許。此女較之年少康還要小上一兩歲,不但乖巧,且能舞文弄墨,琴棋書畫自是不用說,連劍術亦頗為jīng通。若不是當rì人販子以迷香害之,隻怕早為晴嚴所殺。如此一位奇女子,年羹堯又怎生不喜歡?不過,有些人一旦過上了好rì子就會變成另一個人。晴嚴也不例外,先前不屑之銅臭,如今竟然愈發迷戀。偶有重賄,她必迷失心智。


    年少康就是掌握了晴嚴這個弱點,所以將自己偶得並珍藏多年的血玉珊瑚暗贈於晴嚴。


    晴嚴得此珍寶,喜不自勝,遂問年少康卻有何求。當年少康提出,讓晴嚴幫助自己盜出年羹堯所戴之虎符時,晴嚴竟將貴重物退還於年少康。


    年少康急道:“三娘深受父帥寵愛。諒這小小虎符焉有甚難哉?”


    晴嚴道:“大帥雖對我寵愛有加,但決計不讓巾幗婦人參與任何軍事。倘我為你盜取虎符,一旦惹怒大帥,隻怕你我雖為大帥至親,最終亦會弄至身首分離。”


    年少康將行賄之物——血玉珊瑚拿起,緩緩移出晴嚴房門外,並獨自歎道:“百萬年之寶,無奈難有人欣賞。”邊歎,邊慢踱步履。


    “大少爺,你說此血玉珊瑚曆經百萬年才至如此嗎?”晴嚴聽得年少康自語,又見年少康手中至寶確十分誘人,故忍不住問詢道。


    “三娘,此物確係兩百多萬年所成。隻是父帥為人厲害,三娘亦隻可一觀,而難得之於己手。”年少康句句誘激晴嚴。


    晴嚴亦是思量再三,心中痛苦掙紮良久,方言道:“虎符之事但試一番。”


    年少康見事有轉機,將寶留於晴嚴房內,自去找鄭淑靜報送好消息了。


    鄭淑靜聽說年少康已經說得晴嚴相助,心生感激之情。但感激歸感激,絕不能與愛情混為一談。所以,鄭淑靜也決計不會因為年少康而對王心武不負責任。


    再說晴嚴得到寶物,心中即開始思量如何從jīng明的年羹堯身上盜取虎符。


    年羹堯猶善飲酒,一旦美人在懷必接盅灌酒,大醉而眠。


    服侍晴嚴的丫鬟小鳳亦是個風sāo美嬌娘,一直與大將軍府的一名小管事行些顛鸞倒鳳之事,卻被晴嚴發現,一直握為把柄,如今正好用在sè誘年羹堯之上。小鳳自是害怕晴嚴會將自己的醜事公諸於眾,遂在晴嚴慫恿之下與晴嚴一起伺候年羹堯娛樂飲食。


    年羹堯見兩位麗珠對自己連番推盞,心已酥至一邊,縱情大飲而醉。


    晴嚴摸遍年羹堯全身上下,竟讓晴嚴摸出一塊半截玉製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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